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

能達成目的,一切有效的方法都是好辦法。

當北條夏樹偶然間發現自己主動示弱有立竿見影的效果時,他便不吝於在黑澤陣面前這麼做——至於羞恥心,資本家沒有這種東西。

這次,所向披靡的手段照樣奏效了。

「……別撒嬌。」

黑澤陣這麼說着,卻沒有收回手。

北條夏樹眨眨眼睛:「除非你說不生氣了。」

「沒生氣。」

夏樹:「其實不是不能說,但這件事,有點超出認知,等我想好怎麼說了,再告訴你。」

黑澤陣捏了捏他的臉頰,垂眸看着他,神情無比平靜,依稀透出幾分不動聲色的審視,彷彿潛行於夜色中的獵人,正在等待一擊必殺的時機。

「你的存在本身,已經相當超出認知。」黑澤說,「……『沒有想好』。」

北條夏樹:「…………」

說出這個推測的時候,他的視線一瞬不瞬地凝在北條夏樹臉上,不錯過他一分一厘的微表情。

他心虛到極致了,嘴上淡定地回:「無稽之談。」

他的回應,從神態到語氣,無一不無懈可擊。

眨眼間,北條夏樹被他極富侵略性的氣息包裹。

他扯著唇角,冷淡地笑了下,語氣篤定,「是不敢告訴我。」

「我為什麼不敢告訴你?」他甚至遊刃有餘地反問。

於是對方不說話了,盯着北條夏樹看了片刻,俯身將他抱起來,坐到沙發上——把他按在自己腿上,手臂有力地攬着他。

但黑澤陣注視他半晌,接着陳述下去:「你覺得我會生氣。」

但北條夏樹有了預先的心理準備,態度從容,半點端倪不顯。

這是個極其親密的擁抱動作,對方結實的手臂、腰腹與胸膛,與他的身體隔着衣物相貼,熱意通過質料傳過來。

可這一剎那的感覺,卻像是行走在冰原上,不慎一腳踩裂冰層,當即墜入幽冷的無垠深海,帶着寒意的危機感滲入每個毛孔。

「我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黑澤陣卡着他的下頜,將他的臉頰扳向自己,「如果是你養在外面的老鼠……」

他收斂了力氣,手背筋脈卻根根分明,莫名令人心驚。

而兩人的嘴唇間,只剩下一片薄薄的空氣。

銀髮男人的吐息溫熱,話語卻字字充斥着刀鋒般的殺意:「不管是誰,無論多遠,我會殺了他。」

北條夏樹幾乎有些無奈了,他迅速答道:「為什麼又這麼覺得——我真的沒有……」

對方卻並不想聽他解釋,湊過臉,吻落下的時候疾風驟雨般粗暴。

不同於前幾次熱烈的、糾纏不清的深吻,他用上了牙齒。

於是,唇齒間很快滲出一點淡淡的血腥味,混著幾分若有似無的煙草氣味,絲絲入扣地將北條夏樹縈繞,纏上他的指骨、脖頸、后腰……被對方碰到的身體每一處。

正值冬天邁入春天、秋冬交錯之際,窗外暮色斜斜照進屋內,與冬日陽光持有的冷感有着不小的差異,顯得更為金黃爛漫,像是一枚色澤鮮艷的蛋黃。

被戳破后,黏濁的鎏金色緩緩淌下,蒙蔽一切視線,模糊所有感官。

「有人抱過你么。」他問。

聽到這一問句的瞬間,北條夏樹有些茫然,但一抬眼,望見對方泛著水色的薄唇、色澤愈發濃稠的綠眸,下一秒便理解了黑澤的言下之意。

惱怒之餘,他不免有些羞恥,收攏了攀在黑澤陣身上的手指:「你……」

「看來是沒有。」

黑澤頗為愉悅地得出了這個結論,手掌沿着他的小腹下移,手指一寸寸掠過致命

之地,最後慢慢停下。

對方另一隻手摟過他的腰,舔了舔他脖頸上已癒合的那道傷口,接着轉為吸吮,不輕不重,在皮膚上留下更多淺淺紅印。

越來越多從未感受過的炙熱,如同海底迸發而出的熔岩,將北條夏樹蒸騰灼燒,連一滴水汽也不剩。

黑澤的嗓音啞沉,帶着不加掩飾的蠱惑之意:「……自己試過嗎?」

北條夏樹不想回答,因他的動作,整張臉已經快熟透了,於是將臉埋在他的肩膀,胡亂地蹭了蹭。

他聽見對方低低笑了一聲,氣音中夾雜着輕微的喘熄,黏稠而情.色。

夕陽在窗外燃燒,閃爍不定地點亮黑澤陣的瞳色。

那雙翡冷的瞳孔中,彷彿有低溫火焰猝然升騰,靜靜灼燒理智的餘燼。

「放鬆點。」

他的語調依然那樣自然沉靜,平鋪直敘,只是咬字,卻處處透著露骨撩人的色.欲,「……我教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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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琴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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