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在看
不得前往酒吧、超市、菜市場等人員密集區域。
不得乘坐交通工具離開H市。
不得從事任何與「非常規」有關的事情。
觀察期內每天都有一位部門人員貼身監視。
……
這些陳霖都忍了，可下面這一條是什麼意思？
不得交女朋友，或是前往特殊交易場所。
「不是，我說大姐，你們管天管地還管我談不談對象？！過分了吧！」
聽到大姐這個稱呼，女人眼皮抽搐了一下。
她放下手裡的啤酒罐看著陳霖說道：「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態，你確定談了對象能跟她生出一個沒有任何異常的孩子？」
陳霖不服：「那貼身監視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很簡單，不管你信不信，貼身監視你其實是為了你好，萬一你遇到危險，我的人可以及時拯救你。」
陳霖撇撇嘴。
拯救？
應該是及時抹除才對吧。
陳霖拿著筆，筆尖懸停在協議上方，他明白今天不簽了這份協議他恐怕走不出這間屋子。
但……
他抬頭看著面前的女人：「這位大姐，我……」
「我姓方。」
「好的大姐。」陳霖假裝沒看到對方眼皮抽搐，繼續說道：「關於我朋友的這個案子，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么？」
「暫時沒有，你知道的一切我們都知道了。」
方姐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額頭：「我們有提取你記憶的方法，可惜你的記憶是支離破碎的，如果以後你想起來什麼，可以跟當天的監視人員說。」
「提取記憶？」
陳霖突然想到了什麼，支支吾吾的說道：「你們……從什麼哪個時間節點開始提取的？」
「事發前一個星期。」
「每時每刻？」
「對。」
方姐為了打消陳霖的幻想，直接開口承認道：「不分晝夜，你睡覺前乾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不然我不會提醒你別交女朋友，別去特殊交易場所的。」
咕嘟……
陳霖吞了一口唾沫。
硬了，拳頭硬了。
好想把這裡的人都打死，畢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小夥子，提醒你一句，不要覺得四下無人的時候做的事情就沒人知道，你難道沒聽說過上帝從來不買片的說法？」
「什麼意思？」
方姐指了指天空：「人在做，天在看。」
……
出租房內。
陳霖回來后直接倒在床上。
比起面對未知的恐懼，他現在更想一頭裝死在枕頭上。
太他媽尷尬了！
聽那個姓方的女人話語間的意思，似乎那裡的人都知道他晚上的事情。
「提取記憶……怎麼提取，不會是像看電影那樣播放吧？」
經歷過華鑫寫字樓的事情后，陳霖現在對「非常規」事物的接受程度有了明顯的進步。
至少記憶提取這種事情他並沒有感覺到荒誕。
「話說回來，那個地方的人似乎經常跟詭異的事情打交道……還真有點羨慕啊。」
人的一聲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從事的工作正好是自己的愛好。
他自嘲的搖搖頭：「他們應該不會接受一個怪物加入吧，畢竟人家都說了，沒有把我當人看。」
咚咚咚。
就在陳霖胡思亂想之際，門外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
陳霖心中一涼。
臨走時那位略顯邋遢的大姐說過，會儘快安排人過來。
他到家還沒五分鐘呢那邊的人就過來了？
來到門口，陳霖冷著一張臉打開門：「先說好，我這裡可不包吃住，想吃飯自己買，想睡覺就打地……」
「鋪」字沒能說出口。
他呆愣的看著門口站著的人。
這是一位身著一字肩長款T恤的姑娘。
肩頭渾圓雪膩，白皙中透著粉嫩，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把玩。
她下身的牛仔短褲被衣擺遮掩，若隱若現，一雙筆挺的長腿落落大方的展示出來，令人浮想連連。
她的容貌更是沒得挑剔，嘴唇飽滿紅潤，嘴角精緻如刻，宛如最誘人的櫻桃，引誘著人去一親芳澤
但陳霖關注的卻不是她的身材和相貌。
眼睛。
看到她眼睛那一刻，陳霖再也移不開目光。
「她眼中有藍色的湖水，和我家門前的那一潭一樣。」
這是陳霖心中唯一的想法，沒有其他雜念。
「你好~」
小姑娘打了聲招呼后自顧自的走進房間內：「從現在開始的二十四個小時內，由我來監視你的日常行動。」
她從身後拍了拍陳霖的胳膊，沖著他伸出手：「我叫寧兒，是H市『非常規事件管理局』行動小組的成員，以後我們會有很多見面的機會，請多多指教。」
「啊……哦哦，多多指教，多多指教。」
陳霖下意識的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後才去握寧兒的手。
入手的那一刻，他彷彿明白了什麼叫做冰肌玉脂。
寧兒的手型優美圓潤，手指纖巧秀氣，玲瓏精緻，宛如世間最頂級的玉器。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陳霖急忙收回目光，鬆開對方的小手。
她……有二十歲么，應該不到吧。
已經開始工作了？
「那個，你……晚上也待在這裡么，這樣會不會不太方便，要不我給房東打個電話，把隔壁的空屋子拾掇拾掇給你先住著？」
寧兒搖搖頭：「方姐跟我交代過，你的情況比較特殊，必須貼身監視。」
「呃……」
陳霖沒有明說，他擔心的其實是自己能不能把持住不做壞事。
寧兒將隨身帶來的背包放在桌子上，從裡面取出一本書坐在椅子上翻看。
她的雙腿交疊在一起，右小腿一盪一盪的，格外引人注目。
不知道為什麼，這姑娘讓人看了就想欺負一下。
就好比面前有一張純白的A4紙，讓人忍不住想在上下留下些筆墨。
寧兒似乎是感受到前方投來的灼熱目光，她抬起頭看向陳霖。
陳霖心虛急忙移開視線，寧兒瞧見后只是輕聲一笑，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坐在椅子上看書。
屋裡的氣氛有些尷尬。
陳霖想找些話題，可兩人才第一次見面，互相不了解。
對了，看看她看的是什麼書，也許能找到共同話題！
陳霖瞄了一眼書的封面，悲劇的發現書名不是主流語言，而是歐洲那邊的小語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