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搜索

「卧槽……嘔！」

來到辦公區，陳霖看著滿牆的血污和肉沫腹中一陣乾嘔。

場景是一方面，在一個是內臟被攪碎的騷臭味，這感覺比在燒烤店吃油包腰還刺激。

如果非要他來形容一下眼前的場景，他只能用「跳礦坑」來形容。

這還是朱婷婷給他說的。

在認識陳霖之前，朱婷婷和林昆收集過很多案發場景的照片，其中就有幾張黑煤窯礦工自殺的場景。

據說條礦坑的是一個一百五十斤的男人。

最後他的工友提著麻袋下去處理屍體，可拾掇之後卻連兩斤肉都沒撿回來。

全給摔成肉沫碎渣了。

而眼前2011室的景象與礦井底部的照片十分相似，甚至說還要更慘一點。

至少陳霖到現在還沒看到比指甲蓋更大的碎肉。

「這，這是……那個穿皮草的女人？」

「不一定哦。」

寧兒搖搖頭，她指著天花板上還在往下滴落的肉沫漿糊：「以她的體型來看頂多一百到一百一十斤，可你看看這血肉覆蓋的範圍，連皮帶肉恐怕都做不到吧。」

陳霖恍然大悟。

確實，以那個女人的體型來看很難做到這種跟茅坑爆炸式的景象。

除非……是她那個膀大腰圓，體重超兩百斤的老公過來才有可能。

「這麼說死在2011的不是那個皮草女，而是大金鏈？」

陳霖有些疑惑：「可是我昨天晚上聽到的聲音分明是女人的尖叫聲呀，就跟殺豬似的，我不可能聽錯。」

「叫喊的人是她，但死掉的人就不一定了，或者說……」

寧兒環顧一眼整個房間，與陳霖又是捏鼻子又是乾嘔的模樣不同，她臉上表情很平靜，並沒有感到不適：「這裡其實死的是兩個人。」

以現場這血肉碎末的量很難分辨死的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死者就像是被人放進了絞肉機里似的，連指甲蓋都沒剩下。

現場倒是找到幾縷頭髮，但這有可能是皮草女掙扎時留下的，並不能百分百確定她已經死了。

寧兒回過頭用那雙蔚藍的眸子盯著陳霖：「你有想起來更多的細節么？比如做出眼前這場景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它的具體能力是什麼。」

陳霖用手指揉著太陽穴絞盡腦汁去回想，可末了只能搖搖頭：「很抱歉，我還是沒能響起更多的東西。」

「沒事，咱們繼續去其他房間看看吧，按照你的說法這一夜肯定不會只死了這一個人。」

兩人踩著黏糊糊的地板走出2011室。

20層一共二十個房間，從2001-2020。

其中南邊一側，也就是2011-2020基本都是玻璃牆和玻璃門，而北邊一側則是實體牆壁和木門居多。

這使得陳霖和寧兒只能一間屋一間屋的去敲門，無法向找眼鏡男那樣直接透過玻璃看到裡面的情況。

十分鐘后。

2001-2010被兩人敲了一遍，卻沒有一間屋開門。

昨天他們一共是七人來著這片空間，現在大金鏈已死，皮草女疑似死亡，眼鏡男還活著。

剩下的是小黃毛和老實男。

「背面的十個房間都沒人回應，黃毛和另一個男的也死了？」

陳霖抬腿在2004室的大門上踹了一腳，把他的腿震的生疼。

寧兒看著微微凹陷的大門，轉頭詢問：「這些房間之後還有用處么？」

「沒了，

第二夜零點到來之前電梯門和樓梯間會開放，咱們的活動範圍會擴大到整棟寫字樓，除了地下停車場。」

「既然如此……」

寧兒聽后沖著陳霖打出手勢，示意他退後。

還不等陳霖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聽「咣」的一聲巨響。

寧兒用她那總是喜歡一盪一盪的小腿踹在大門上。

防盜鐵門就好似被破門錘砸中，門把手、鑰匙鎖碎了一地，大門更是被砸的凹陷進去。

「搞定。」

小丫頭笑著看了一眼，率先走進2004室。

「我靠……這，這……」

陳霖看著被強行破除的鐵門，喉結不由動了動。

萬幸，真是萬幸。

虧得他始終保持著理性，萬一沒把持住半夜做點什麼，他可沒信心能挨住這一腳。

陳霖回過神跟著進了屋子。

2004室的裝潢類似那種辦公居住一體化設計，廚房、浴室、辦公室都有。

客廳，或者說辦公室中空無一人，陳霖看到寧兒停在卧室門口，他正要過去看看情況，寧兒突然紅著臉轉過身，快步朝門口走。

「怎麼了？」

「咳……這裡沒什麼情況，咱們繼續去下一間屋子吧。」

眼瞅寧兒表情不太對勁，陳霖狐疑的來到卧室門口朝裡面瞄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把他也弄了個大紅臉。

屋內床上躺著倆人，身上只蓋了個毯子。

一男一女，男的是老實男，而女的正是被他和寧兒懷疑已死亡的皮草女。

倆人正躺在床上熟睡，就連剛剛的破門聲都沒將他們吵醒，可想而知二人必是鏖戰一夜。

退出2004室，陳霖奇怪的問：「怎麼回事？那女的不是大金鏈的人么，怎麼跟那個男的搞一起了？」

他看向寧兒，湊到她身旁小聲說道：「那女的……真的是人類吧？」

「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呀。」

寧兒不著痕迹的朝旁邊挪開一步，將自己的臉與陳霖的嘴拉開了十公分的距離：「遊戲結束，剩下的人只有兩種結果，死了、活著，不存在被某些事物偽裝的情況。」

這些是她從陳霖提取出的記憶中獲得的消息。

可惜消息太過零碎，很多事情都講的比較模糊。

陳霖撓撓頭，他腦海中的記憶跟寧兒所說的一致。

只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希望寧兒能有她自己的手段來偵測一下，只靠經驗終究有些不夠穩妥。

似乎是看出了陳霖的想法，寧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笑著說：「放心，我已經確認過他們兩個都是正常的『人』，至少目前是這樣。」

聽到寧兒語氣如此肯定，陳霖鬆了口氣。

二人來到2005室如法炮製繼續破門檢查。

幾分鐘后，2002室。

寧兒暴力破開大門，黃毛帶著耳機趴在桌上，耳機中還放著吵雜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