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殺心初顯

謝青竹一邊不要命的奔跑，一邊哭喊，他本就親眼目睹了自己雙親被人殺害的場面，後來老乞丐又在他身邊被人打死丟入河中，好不容易進了一個戲班，有了一個師父，也有了師兄師姐，卻沒想到，自己又親眼目睹他們慘死。

謝青竹不明白師父他們究竟做了什麼事情，不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要殺他們，在他心中，師父和師兄師姐都心疼自己。其實他的心境和洛彪一樣，覺得師父他們就是好人。

正邪好壞的區分也許只有他年齡在大一些了才能明白吧。

謝青竹也不知跑了多久，最後因為體力不支，一頭栽倒了在了路邊。

「二狗，你看，前面躺著個人」

「走，我們過去看看」

一年後……

謝青竹目睹武頌賢他們幾人伏法以後，已是嚇的魂不守舍。一陣奪路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最後栽倒路邊，又被兩個小屁孩所救。

與謝青竹一樣的是他們年紀都差不多，兩人相依為命在鍾離郡城外的一間破廟中，平日里也以乞討為生。

與謝青竹不一樣的是，他們從從小無父無母亦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兩人也就互相以二狗，二蛋互稱。雖然過著乞丐生活，但兩個孩子天性倒也樂觀。

謝青竹被他們救下之後，三人結伴而行，相約去遊走天下看看，三人心中竟不約而同的有了一個江湖俠客的夢，一路上或是乞討，或是偶爾下河摸魚捉蝦。

這一年多來，他們從鍾離郡走到了弋陽郡，又從弋陽郡走到了同安郡。謝青竹因為從小受蘇婉清教導，識得一些文字，又在戲班混過一段時間，會些拳腳功夫，逐漸成了三人中的小頭頭。

三人走到同安郡的時候，選擇暫時停了下來，在郡城外面找到一間荒廢依舊的土屋，又四處搜羅了一些破布乾草，算是有了個落腳之地。

這天夜裡，三人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二狗隱約聞到了一陣香味，他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的嗅了嗅。

「竹哥，二蛋，快醒醒，你們聞到了沒有，好香啊，這是什麼味道」二狗搖醒了睡的正酣的兩人。

謝青竹坐起身，使勁兒吸了一口氣「好像是烤雞的味道啊」

「對對對，就是烤雞的味道，這大半夜的誰在烤雞吃啊」二蛋跟著附和。

「走，我們出去找找看」謝青竹帶上二人，出了破屋循著香味一陣尋找，最後不遠的河邊，一堆竹林旁邊找到了香味的來源。

一個中年人面前正燃著一堆篝火，那隻烤雞真用樹枝穿著架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雞肉的香味撲鼻而來，在中年人的旁邊還放著一個葫蘆，一把劍。

三人怯生生的，在遠處看著，推測這人的身份，二狗說必然是個江湖俠客，他聽人說，江湖俠客都是這樣子自由自在的。謝青竹卻說不一定，因為在他的印象裡面，江湖俠客都像是他爹那樣子，有著不凡的江湖地位，有著偌大的宅院。

三人最終無法統一看法，但又不敢湊上去問，坐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只希望中年人吃完烤雞以後，能有點兒沒啃完的肉給他們就好。

其實中年人早就發現了他們三人，一看是三個小乞丐，也就不在搭理。烤雞熟了以後，拿起來放在嘴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真香」

謝青竹他們三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你們三個過來」中年人招了招手。

三人一窩蜂的湧上前去，滿心歡喜以為中年人要把烤雞給他們吃。

「你們也想吃嗎？」

謝青竹他們三人也不說話，眼睛一直盯著烤雞，機械的點了點頭。平日里這種烤雞簡直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如今就在眼前，若是中年人願意給他們三個分一點吃，那自然是極好的。

「可是，我這裡只有一隻烤雞，我們四個人吃，明顯不夠啊，你們說這可如何是好呢？」中年人嘴角帶著笑意。

謝青竹三人一時之間犯了難，如他所說，一隻烤雞四個人分自然是不夠的，別說四個人了，就是他們三人都不夠的。

「你們也沒有法子，我看不如這樣子，我給你們想個辦法，你們三人比試一下吧，贏了的人有烤雞吃，至於輸了的人就只能啃骨頭了」說完中年人把烤雞在三人眼前晃了一下。

對於中年人提出的這個建議，三人都犯了難，還要打一架才能吃上，這不是故意逗他們三人嗎。

雖然三人相處時間只有一年出頭，但平日里生死與共，一起挨餓受凍，早就有了深厚的兄弟情誼。

眼下要他們三人比試，豈不是手足相殘。謝青竹眼珠一轉，對著二狗和二蛋小聲嘟囔著說「等會兒我們三人假意比試，你們故意輸給我，等我拿到烤雞，在分給你們吃」

二狗和二蛋沒說什麼話，謝青竹就當他們認同了自己這個觀點，當即站起身來說道「好，希望大叔能說話算話」

隨後謝青竹轉身看著二狗和二蛋「你們兩個來吧，贏了就有肉吃，輸了只能啃骨頭，各有各命，你們也不要抱怨」說完對兩人使了一個眼色。

三人隨即扭打了再了一起，謝青竹自然是占著上風的，戲班裡面學的那些拳腳雖連皮毛都算不上，不過對付兩個小孩子還是足夠了。

但是一滾到地面上就不一樣了，謝青竹想翻身起來，卻被二蛋死死的抱住脖子，呼吸都越來越困難了，二狗在後面抱住謝青竹的腳，令他無法動彈。

「憑什麼你要吃第一口，憑什麼是你上去拿烤雞，今天我就要第一個吃」二蛋手上的力越來越大，謝青竹感覺眼前一片發黑。

他費力的抽出一支手，向後抓到了二蛋的臉上，不由分說，一根手指扣進他的眼睛中，二蛋一聲慘叫捂著眼睛躺在地上打滾，謝青竹趁機一腳蹬開了二狗。

撲到二蛋身上就是一頓拳頭招呼，直打了十餘下，似是覺得不夠過癮，又從旁邊搬起一塊石頭一下一下的砸到二蛋頭上去。

不消片刻，二蛋頭上血肉模糊一片，眼見已是毫無生機了。

「竹哥，二蛋死了，竹哥，你怎麼把二蛋殺了」二狗驚恐的看著這一切，他不敢相信，竹哥為什麼要殺了二蛋。不是說好了假意比試的嗎。

只不過他並沒有聽見二蛋在謝青竹耳邊說的話，自然也就不知曉真實情況。

已經殺紅眼的謝青竹聽到這個聲音，捏著石頭回頭看見呆立在旁邊的二狗，也想衝上去一石頭給他放翻在地，卻被中年人出言阻止。

他告訴謝青竹你已經贏了，這隻烤雞你們兩個人分了吃吧，他畢竟是你兄弟，為何一定要殺光他們。

謝青竹心中稍作冷靜，丟掉了手中的石頭。

孩子畢竟是孩子，雖然看到二蛋被殺，但是一聽到可以吃烤雞，立馬流起口水來。

謝青竹和二狗兩人走到中年人身邊坐下，看著放在面前的烤雞，謝青竹說道「二狗，你拿了吃吧」

二狗心中大喜，果然還是竹哥仗義，真的分給自己吃了。

而留在二狗彎腰去拿烤雞的時候，謝青竹猛的起身，拔出中年人身邊的寶劍，從二狗背後用力的刺了下去，直接將二狗釘在了地上。

中年人目瞪口呆，顯然謝青竹這一手也是出乎他的意料的。反觀謝青竹卻風輕雲淡，從二狗身下掏出沾了些血跡的烤雞自顧自的啃了起來。

「我說你小子，為何要下此手？」中年人問道。

謝青竹一摸嘴角的油，露出讓人膽寒的笑容「你想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