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偷香

「在下路遙，不知姑娘何名？」

路遙坐在椅子上，隨手把玩這那一枚玉佩。

那人眼神惱怒，剛要開口，卻被路遙打斷。

「算了，如同你這般身份之人，想來也不會是什麼真名，叫什麼都無所謂，不如我就隨便叫了……」

路遙看著窗外的那抹月色，眼神之中的一絲懷念轉瞬即逝。

「便叫你月牙兒吧。」

月牙兒目光直直的盯著路遙，眼神媚中帶煞。

「小弟弟，是姐姐小覷了你呀。」

「想不到小弟弟手段這般高超，當真是讓姐姐我心動不止啊。」

那聲音，嬌中帶嗔，聽著好似情人纏綿，銷魂蝕骨。

「當真是……好刺激啊！」

說話之間，月牙兒眼睛波光粼粼，梨花帶雨，好似絕美的月色在湖中蕩漾。

路遙聽了眼皮直跳。

連連退了幾步。

內心直呼好傢夥，莫不是遇到了千年的狐妖？

縱然路遙自覺見多識廣，但是這般嬌媚如狐，也是第一次見識啊。

一瞬間，面對著這已經動彈不得的月牙兒，路遙反而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還不等路遙在恍惚之間回過神來，只見那月牙兒最近溢出一絲鮮紅，身體也在一瞬間癱軟，傾倒在路遙的懷中。

「唉，忘記對姐姐說了，弟弟剛才下的那味葯，雖然說可以散氣化淤，有去痛麻痹之效，是一副不可多得的良藥，廣受病人的喜愛，可惜它也有一個副作用，就是它的效力過猛，千萬不能用氣血主動去搬用，不然可真的會散氣！」

路遙長嘆了一口氣，有些歉意的說著。

「當然，對於一般人來說，散氣也無所謂，但是像姐姐這般武道修者，可能就需要你花時間來恢復了。」

「想不到好弟弟竟然有這般手段，當真讓姐姐傾身所託，好想狠狠的抱著你疼愛一番啊。」

「好姐姐，抱著可以，狠狠的就不必了吧。」

路遙的手抓著那白皙賽玉的手臂，放到眼前，那手中握著的是比月光還要冷的匕首。

那月牙兒輕笑一聲：「今日與小弟弟相見如故，這匕首可是姐姐貼身收藏的心愛之物，想要贈與小弟弟，你若不喜歡，何必這般不近人情，提防於姐姐我？」

「你這人當真是小氣度量！」

「既然小弟弟你不想要，那就不要了吧。」

嬌笑之間，那匕首落地，與月光交融，反射出一模森冷的白。

路遙在那白光映身的一瞬間，猛的後退一步。

那冷白月光在脖頸之間一瞬而逝。

失去了路遙的支撐，月牙兒也跌坐在地上。

一刀失利。

月牙兒臉上嬌媚盡散，只留下冰冷與殺意，剛才的匕首已經插入地板，而她的手中，不知何時又握著一把。

路遙一步後退，躲過這溫柔必殺的一刀，回神間，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但凡剛才自己有一瞬的失神，有一瞬的輕忽，想必那刀已經溫柔取命了。

眼前的這女子！！！

危險！

月牙兒跌坐在地上，臉上的嫵媚也再無氣力保持，那緊握著匕首的手也在無聲的對峙中逐漸鬆開。

「這般年齡居然有此等心機，毒術，機敏與警惕，到底是我輕視了你！那小玉儒輸你，當真是敗的不冤。」

小玉儒？

路遙聽到這個名字，腦海之中不由的浮現出那個一身潔白，

潔癖到了極點的討厭身影。

「如此說來，你當真是為了潔癖……小玉儒的玉佩而來？」

「你早就知道我要來？」

月牙兒冷聲問到。

路遙有些無奈，指了指那酒壺：「對著一個醫者下毒，你這是在挑戰我的吃飯的傢伙。若不是你這酒水當中，所下之葯不過只有昏睡之效，而且藥量不大，那玉佩之上的藥劑，可就不是什麼散氣散了。」

月牙兒聽著不由的翻了一個白眼：「整日流連花樓之間，小小年紀便與人爭風吃醋，好酒貪杯，若是醫家子弟都如同你這般，不如消亡好了。」

「……我說我那是去給人看病去了，你信嗎？」

面對著莫須有的指控，路遙極力反駁。

他拿起桌子上餘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其實，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喝酒了……我……」

路遙放下喝酒的酒杯，感受著脖頸之間的冰冷，將剩下的半句話咽了回去。

「好弟弟，怎麼不繼續說了，姐姐我可是還聽著呢！」

月牙兒站在路遙的後背，在他的耳邊輕語，嬌笑。

剛才的虛弱和冰霜蕩然無存，依舊是熟悉的魅惑，熟悉的妖嬈。

感受著脖頸間的冰冷，路遙拿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

看著地上的兩把匕首，而自己的脖頸之間的第三把。

「姐姐，但容小弟問姐姐一句，姐姐你這身上可是藏了多少把匕首？」

那月牙兒嬌笑，在路遙的耳邊輕聲言語：「想知道姐姐的秘密？可是要小心不要淪陷呢！」

路遙乾咳了一聲「姐姐，現在你們這個行業如今這麼卷了嗎？一位宗師也要出來營業嗎？」

一個宗師，從頭裝到尾，你有意思嗎？

一見面以為是個黃金，再看原來是個青銅，最後發現居然是個王者。

早知道是宗師，路遙早就躺在那裡任君採摘，絕不反抗。

「怎麼，宗師也是人，也需要生活啊，所以姐姐我才需要那玉佩去換些錢財，才能生活下去啊。」

月牙兒聲音帶媚：「所以，小弟弟還是把那玉佩交給姐姐我吧，不然……就需要讓弟弟來養活姐姐我了。」

「姐姐莫要為難弟弟我了。姐姐應該知道，這玉佩，本是那小玉儒之物，暫放在我這裡，當真是萬萬不能送給姐姐。」

路遙無奈的說到：「除了這竊玉，姐姐今日不管是偷香還是劫色，弟弟我絕不反抗。」

「小弟弟，不要以為姐姐我之前還憐惜你，可不代表姐姐現在不想殺你哦！」

路遙笑著，推開脖頸之間的匕首。

「我相信姐姐必然不會殺我的。」

「姐姐我就是喜歡小弟弟的這份自信……」

月牙兒將那匕首收了起來，長嘆了一口氣，有些氣急敗壞。

「小弟弟，你可真的是壞到家了，怎麼又給姐姐我下了毒！」

路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臉頰。

「江湖走跳，人險路滑，要慎重啊。」

就因為你這些人太多，這個江湖才這般人險路滑！

月牙兒胸口起伏不定，暗中牙齒輕咬。

走跳江湖這麼多年，比眼前少年還要陰險的，還要心黑，還要厚臉皮的，她就沒見過幾個！

什麼是不當人子！

這就是不當人子！

連宗師都敢下黑手！

這是誰家妖孽，不好好管教放出來禍害誰呢！怎麼不被人打死啊！

「三日喪命散，無色無味，易溶於水，潛伏期長，質量保障，效果一流，用過的宗師都說好！是走跳江湖，居家旅行必備之藥品。」

路遙指了指月牙兒的手臂。

只見那手臂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條黑線，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條黑線在逐漸的延長。

月牙兒看著路遙。

而路遙也看著月牙兒。

看著看著。

月牙兒笑了，笑的好似天上狡黠的彎月。

路遙也笑了，笑的好似天上慘淡的白雲。

屈指一彈，屋內的蠟燭被把滅。

烏雲也遮擋住了月光。

黑暗將兩人的身影團團包圍。

「這毒……是通過蠟燭燃燒釋放的吧。」

「壞弟弟使壞的心思，當真是天馬行空啊。」

「今日這玉佩，好姐姐我就不取了。誰讓好姐姐最喜歡壞弟弟呢！」

路遙的身軀緊緊的綳著，一動也不敢動。

在一個滿是殺意的武道宗師面前，好似所有的抵抗都是無力。

僵硬的身體突然被抱住，天上的月光穿透的烏雲，又一次照亮。

路遙的頭被一根手指緩緩的抬起，視線與一雙似狐似水的眼睛對上。

那一抹風情，足夠讓月亮失色。

「壞弟弟，今日這偷香竊玉和劫色，竊玉算是完不成了。不過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偷個香，劫個色吧！」

路遙被抬起頭，一對溫潤的嘴唇印在了上來，讓路遙在一瞬間失神。

恍惚之間，路遙看到自己收藏的奇花被插在那月亮之上。

「壞弟弟，這解藥居然還是苦的。好姐姐不喜歡，下次記得配成甜的。好姐姐最喜歡吃甜的了！」

「對了，壞弟弟，月牙兒這個名字很不錯，好姐姐很喜歡，好姐姐我就叫月牙兒了……」

那嬌媚笑聲依然在耳，然人影已經踏月離去。

失神許久，路遙才回過神來。

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的確，是有點苦。

下次調配成甜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