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二——血與歌

序二——血與歌

煊赫的刀光照亮了黑夜。

「敢威脅老大,兄弟們,一起上!」

說完,莫坎又呸地吐出夾雜着碎牙的血水,罵罵咧咧道:「娘的,勁真大。」

十幾名鏢客一擁而上,拓跋苦卻只是輕蔑地看着林墨,「你不會以為十幾個九段淬體境的武夫就能夠威脅到我吧。可笑。」

話音剛落,只見他將大刀一橫,如同火山爆發的前兆一般,積蓄的勢令在場的鏢客無不氣息為之一滯,繼而東倒西歪地跌飛出去。

此時的拓跋苦渾身像是亮起了一道道金線,血氣肆無忌憚地翻湧著,仿若嗜血猛獸,擇人而噬。

「金線遍身,體修七段銅骨境!不,不對,血氣如潮,這是,六段尊血境!」

那莫姓漢子像是見了鬼似的,深感自己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他們這群九段淬體境的體修在高了三段的尊血境體修面前就如同雞崽子一般。

蠻子居然派了這麼一位高手與他們同行,關鍵是還與他們老大起了衝突。

「與他們無關,只有我看上了你家主子要送的東西。」少年終於站起了身子,立劍於身後。

「怪不得一群名不見經傳的鏢客中,竟有靈修七段修身境的高手,原來是看上了貨物,這就是你們大理人的信譽?」

拓跋苦一臉哂笑。

林墨一言不發,懶得解釋,那追風劍似利箭般破空而去,直指拓跋苦的眉心,拓跋苦雙目倏地瞪圓,猛地一偏頭,積蓄的刀勢略有下滑。

突然,那柄銀劍像是有了靈性一般,劍鋒急轉,割裂了一方空氣,狠狠地刺入拓跋苦的左肩。

拓跋苦怒吼一聲,一拳磕飛銀劍,帶出絲絲鮮血,後腿一蹬,揮刀如弦月,刀鋒之上血氣翻湧。

「這是尊血境的能力,血浪,將渾身血氣聚於一點,短時間內力量大漲,但後續會有一段時間的換氣乏力,那蠻子看來是動了真怒。」

莫坎踉蹌地站起身來,想幫助老大卻有心無力。

其實他知道,老大剛剛那一劍看似傷到了拓跋苦,但實際上,只要傷不入內腑,對銅骨境體修來說不過是皮外傷,更何況他是尊血境。

「沒了武器的靈修,可接得住我這一式攔月刀法嗎?!」

林墨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手中仍掐著劍訣,口中念念有詞,「逐月,去!」

一道醒目的金光從少年背後的劍壺中閃過,繞過凌厲的刀勢,專攻拓跋苦的要害之處。

拓跋苦一臉陰沉,雖然體修耐打,但也並非不會受傷,他沒必要以傷換傷。只是這樣就如同被這小子牽着鼻子走一般。

電光火石之間,拓跋苦還是選擇了變招,再次磕飛了飛劍。

「老大什麼時候都能控制兩柄飛劍了?」

莫坎看着兩柄散發着凜凜寒氣的神兵,艷羨之色溢於言表。

再次交鋒了幾次,每次拓跋苦都憋屈地被牽着鼻子走。

這少年的打法着實噁心,以靈炁御劍,糾纏着打,從不正面接他一招。偏偏他的劍勢凌厲,不想以傷換傷的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變招。

就在這時,林墨猛的吐了一口鮮血,兩柄飛劍都變得不穩了起來,氣息顯得搖搖欲墜。

拓跋苦虛眯起雙目,陰狠地笑了笑。

「差點忘了,你不過七段修身境,能有多少靈炁供你驅使?」

「攔月刀法——碎雲!」

拓跋苦猛的回身抽刀,煊赫刀氣凝為實質斬出。繼而,

他的氣息極速下跌,嘴角溢出鮮血,但他卻大笑了起來。

「結束了!雖然這一式我還未完全掌握,但殺你足矣!」

林墨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面色略顯蒼白。看着面前刺眼的刀光,他知道,這種狀態下的他,避無可避。呵,這便是師父說的劫嗎?

生死攸關時刻,林墨卻突然想起師父在他臨走前說的話。

「是去是留,你自己選擇,是一輩子留在師父身邊,師父替你屏蔽天機,還是出世應劫,你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那弔兒郎當的白鬍子老頭砸吧著酒,弔兒郎當地說,只是渾濁的雙目如鷹一般盯得林墨難受。

一言不發的少年,拎起一言不發的劍壺,最後回眸看了一眼那破敗的的茅草屋,檐間積灰的牌匾上的「問心」二字格外耀眼。

塵煙散去,意料中的死亡卻並未到來。一襲黑衣面色桀驁的少年打了個呵欠,將手中長劍轉了個圈。

「還差了點意思,就這刀法也配叫攔月?」

說罷,那少年隨手挽了個劍花,只聽幾聲悶響,拓跋苦全身的金線崩碎,血氣不在翻湧。

拓跋苦全身寒氣直冒,忍着銅骨被敲碎的劇痛,用極為忌憚的嗓音顫顫地說:「你是誰?為何要摻和這件事?」

「你知道了也沒有用呢,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

黑衣少年隨手揮出兩劍,兩輛馬車的車蓋瞬間被削平,數不清的黃白之物映入眼帘。

一群鏢客看的雙目發直。不知誰冒出來一句:「整整兩馬車黃金啊!我出生以來就沒見過這麼多財寶。」

林墨也愣了愣,他以為是更為神秘之物,什麼時候黃金也需要暗度陳倉才敢押運了?財帛動人心?可是誰也不知道這馬車裏裝的是些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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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域踏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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