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小時候

火紅的楓葉灑落山間，山頂一處寺廟，師徒二人居住在此。

「三藏，不必終日誦佛。」

中年和尚撫摸自己這可愛的徒弟，想讓他閉嘴，畢竟早睡晚起才是一大幸事。

「可是，書上說，心誠則靈，徒弟心不夠誠，只能日日夜夜念叨，希望自己心能誠實一點。」

小和尚抱着自己的小木魚，視若珍寶，畢竟這可是師傅在他七歲時送的生日禮物。

這番話不僅沒讓中年和尚開心，反而讓他警惕起來。

「你又幹什麼事了。」中年和尚慌忙思索著，是自己和淺道士的書信被他發現了，還是多年藏的私房錢被找到了，被這小子花了，還是……

大和尚越想越亂，裝作兇狠的目光看着小和尚。

「徒弟沒有看你和淺女士的書信好，也不知道你的私房錢藏在門前東邊第三顆楓樹下，也沒其他的。」

「徒弟就是不小心…」

「嗯～不小心？」大和尚審視的目光死死盯着，看到小和尚用木魚遮擋住眼睛，才滿意點頭，師傅的尊嚴不能丟。

卻沒發現小和尚嬉皮笑臉的目光。

「不小心在你跟淺女士的書信上說自己希望有個母親看着自己長大，然後出去成家。」

「哈！一天不打，你屁股癢了吧。」說着便輕輕的拍了拍小和尚的屁股，大和尚笑眯眯的「罰你中午把師傅做的飯吃完。」

「不要啊！」

———時間分割線

「放棄吧，天海。」師傅威嚴的聲音在這空蕩的禪房中響起。

「師傅！」

「放棄吧，天海……」師傅原本的音色變得沙啞，低沉如惡鬼。

「放棄什麼？我該放棄什麼？」

困惑痛苦的神經壓榨著腦力，讓天海分不清這是虛幻還是真實。

天海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兩嗷嗷待哺失去父母的小鳥，渴望保護的他，卻被師傅告知天地萬物皆有定數。

小鳥死去了，那小小的三藏也死在那片小小的禪房中。

「放棄吧，將三藏捨去，成為的天海…」小小佛像閃爍著妖艷的紅光，惡鬼藏匿其中。

「真正的天海……」胸前懸掛的佛珠鏈突然碎裂，散落一地，佛珠上點點星光正在逐漸暗淡。

「哈…哈、哈。」

驚恐的天海從睡夢中驚醒，粗喘地吸允平靜流緩的空氣。

（師傅……那次下山，你究竟看到了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天海看向一旁守着的沈妙，口水都濕了衣袖，可能是睡夢中夢到好吃的了。

看來是那瓶「露水」的緣故，天海內觀心神，體內狂躁無比的朱雀火焰靜靜的呆在丹田附近。

瞳孔中的青龍虛影不見蹤跡。

天海感覺自己的身軀又能容納天地靈氣了，緊緊握拳，又能修鍊，接下來不過是重新將「答案」填上去。

雖然短時間達不到曾經的高度，不過，想來應該夠用。

萬物相生相剋這道理天海是知曉的，可那山神幾滴露水便能將朱雀火平靜成這般，也是天海沒想到的。

驚喜之後便是靜默。

他不敢再度入眠，彷彿那渴望生機的小鳥會出現在自己眼前，那早已陌生的師傅會告誡著屬於他自己的「道理」。

天海看着旁邊熟睡磨牙的沈妙，想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