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之章（3）舞

吳晴牽着楓的手，悠閑的在夜市中逛著，楓大部分時間都會拉着他的手只有在和商販，激動的討價還價時才會偶爾分開。

手放開后，吳晴忽然注意到，有位晚上賣糖葫蘆的大媽，正在笑眯眯的盯着自己和楓看。

吳晴走過去買了一串，因為他記得女孩喜歡吃這個，吳晴並沒有問為什麼大媽要看着他倆笑。

而大媽卻只顧自的說「你倆像極了，我和我老頭子年輕一樣，那時候我也和小姑娘一樣愛熱鬧。」

「現在老了，老頭子也走了，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兒看着你們這群年輕人，倒也是一種樂趣。」

說完后大媽擺着手，堅決不收吳晴的錢，讓吳晴趕緊去陪楓，別在這跟這個她這個老婆子糾纏。

吳晴笑着對他說了聲謝謝，然後離開轉身走向楓，這時楓還在與一位賣發簪的大叔一來一回的講價錢。

吳晴走向太旁邊，一隻手很自然的握住了女孩的手，另一隻手把冰糖葫蘆遞給楓，楓明顯的愣住了半晌。

因為這是吳晴第一次主動牽女孩的手，好像是為了不讓吳晴看出自己的異樣。

女孩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大…大叔，這個發簪我要了，就按我們剛說的價錢，我就不與你講講了，我心情好。」

大叔笑着看着她，「好嘞，謝謝姑娘了，這簪子帶上姑娘一定好看。」

付過錢后楓接過精巧的發簪，銀白的發簪上印有楓葉，還鑲了幾顆淡綠色的玉，楓轉過身對吳晴笑着說。

「幫我帶上吧！」

吳晴笑了笑，接過發簪有些生疏的，幫女孩紮好了頭髮。

楓輕輕地摸著發簪問道「好看嗎？」

還沒等吳晴回答，大叔搶先回答道，「那可太好看了，簡直與姑娘是絕配！」

楓有些幽怨的看着大叔，「喂，大叔，沒問你！」

吳晴看着女孩的反應，笑了出來，輕輕的撫摸著女孩的頭髮。

「很好看哦，很適合你。」

楓得到答覆后，笑得更開心了，大大方方的拉着吳晴的手，另一隻手拿着糖葫蘆，開心的吃着。

楓一隻手挽著吳晴的胳膊，另一隻手拿着剩下的糖葫蘆在空中輕輕的揮動着，時不時指向天上的星星。

「吳晴，快看那個也好亮！」

「快吃吧，再不吃冰糖葫蘆都快要化了」

「不要，我可捨不得吃這麼快，吳晴大笨蛋！」

楓氣呼呼的反駁，吳晴從來沒有跟女孩相處過的經驗，不太清楚自己做錯了什麼，有些迷茫的撓了撓頭。

兩人在街邊閑逛，忽然看見前面不遠處聚集了很多人，楓拉着吳晴的手，向前小跑着過去湊熱鬧。

到了近處，兩人才看到那高大的建築門前，懸掛的牌匾，「芳海樓」。

是銀杏跳舞的地方，樓前建立着圓形的高台，供舞女們表演，吸引客人，每位舞女都穿着最輕薄最柔軟的衣物，勾勒出她們曼妙的身材。

輕薄的材質讓她們的身體看上去若隱若現，楓看到這一幕，趕忙擋住吳晴的雙眼。

「不許看，不許看！吳晴大變態！」

吳晴一臉無奈，但還是依着她，楓一邊踮起腳尖，擋住了吳晴的雙眼，一邊聚精會神的盯着台上的舞女。

楓兩隻手都儘力的捂著，導致一隻握著簽子的手，咯得吳晴臉生疼。

隨着音樂聲逐漸激進，舞蹈也將到達高潮，一位與其他舞女身穿衣服都不同的女子在台上緩緩入場。

其他舞女都是淡綠色的衣服，而她是紅色的還矇著面紗，手上有掛着金燦燦的裝飾。

隨着音樂翩翩起舞，似花間飛舞的蝴蝶，又像盛開的花朵，方才還花枝招展的舞女，此時卻好像為她而收斂光芒。

楓獃獃的看着，最後只吐出兩個字。

「好美。」

全場不止楓，所有人都沉浸在這個舞蹈里，對了，除了吳晴……

從開始到結尾，他的眼前只是一片漆黑。

音樂停止舞蹈已完成的收尾，全場寂靜無聲，片刻后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

而這時小姑娘也緊緊捂著吳晴的雙眼，好似一放開手，吳晴的魂就會被勾走。

一切終歸落幕，曲終人散，不少人湧進了芳海閣，吳晴和楓，準備回府里，沒有人在意天上的明月被烏雲隱隱遮住。

方才在舞台上婀娜多姿的舞女，現在赤裸著身體，發抖著跪在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子面前。

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深秋的寒冷，她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個不停。

那位面具男子緩緩的靠近她，身上的白綢羽衣，輕輕摩擦在地面上，女子一步步的後退，直到被逼到了角落。

男人似乎是在安慰女人的情緒，「別怕，你的真的很美…」

男人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抑制的興奮，而女人的聲音中透露出絕望。

「求求你不要過來，之前說和你共度春宵的女子都沒有再回來，她們都死了對吧？」

男子糾正道「他們永遠成為了我的藝術品，不算死，很快你也會和他們一樣。」

年府內楓指著吳晴，臉上細長的紅印問道。

「怎麼回事？誰打你了嗎？」

吳晴白了她一眼沒有回答，某人似乎忘了剛剛冰糖葫蘆的簽子在哪按著。

女孩也似乎意識到了原因，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

兩人此刻坐在面子最高層的屋檐上，這是屬於他們的秘密基地，年府的樓都有三層之高在周圍大多數只有一倆層的建築里，顯得鶴立雞群。

楓靠在吳晴的背上，我們是萬家燈火，溫和的風輕撫著沉睡人的窗，兩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靜靜的等待着時間的流逝。

忽然傳來一聲破壞氛圍的謾罵，「你們倆爬那麼高幹什麼？想上天嗎？趕快給我下來，不然明天就罰你們兩個人打掃年府！」

呂航在樓下指着他們破口大罵，他微胖彷彿的身體因激動，滿身是噁心的贅肉不斷顫抖。

楓對呂航做了個鬼臉，因太遠，呂航也沒有看清，楓正要下樓，又轉身小跑到吳晴面前，對他的嘴輕輕的啄了一下，然後便跑回了自己房間。

房間內楓用手輕輕扶著自己起伏的胸口，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跑動，又用手輕輕摸了摸嘴唇，面色羞紅地去睡覺了。

屋頂上吳晴的時間彷彿被暫停了一樣，愣在那兒。他也用手摸著，那剛剛還有溫熱的地方，笑容不自覺的浮現在臉上。

樓下的呂航大管家又在罵人了，吳晴也動身下了樓，忽然他看見遠處的高台上坐着一位白髮男子轉瞬即逝，就好像是幻覺一般。

回到自己房間里，吳晴脖子上忽然多出了，一條鐘錶項鏈，一直閃動着光芒。

最後莫離的身影逐漸浮現在昏黑的屋子裏，莫離那張冷淡的臉上，此時掛着一絲戲謔的笑容。

「喲，乾的不錯啊」

莫離坐在椅子上，給自己泡了一杯茶，眼中帶笑，看着吳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