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合戰

對面在上半夜也沒有動靜，野戰大家都很小心，同樣是在營地外很遠就佈置了崗哨跟火盆照亮。下半夜，鬼庭雅心看見了本陣之中亮起的燈光，同時有信長身邊的小姓過來傳令，而鬼庭雅心的部隊一早就已經全副武裝並且還吃了夜宵，即使是這樣鬼庭雅心也發現一百人的隊伍裏頭起碼有五六十個是不適合進行高強度的夜襲的。

夜盲症倒是還好，夜襲是打着火把的，但是日常營養的欠缺讓這些人還是陷入了相當困的狀態，走路能打瞌睡......於是鬼庭雅心讓他們慢慢走，自己跟十來個狀態比較好的下級武士打着多個火把先一步發起了衝擊。雙方相隔十多里，夜襲更多的也就是騷擾罷了。

對面也差不多是這樣想的，因此兩條火龍直接就碰面了。眼前有一百多號人，鬼庭雅心這裏是二十個不到，看來雙方統帥都十分吝嗇——「所謂的有棗沒棗打三竿子。」鬼庭雅心暗自嘀咕，不過手底下不慢，他直接抽出長刀，接過旁邊武士替他背着的十文字朱槍，一聲呼喝就右手劍左手槍地殺上去了。

眼見主將如此，後面的武士也是發一聲喊，紛紛拿着長槍也殺了過來——弓箭是不用的，這種情況下用弓箭射中自己人怕是比射中敵人還多。鬼庭雅心已經猶如鬼神一般殺入了敵陣，長刀發動神速高速接近反撩斬，直接將為首的敵軍武士一劈為二，順勢左手長槍前突刺出再度帶走人命一條。

那些什麼具足之類的，根本不堪一擊嘛，朱槍突刺倒是還有凝滯感說明對方的甲胄起到了一定作用就是鬼庭雅心力大穿透，但是刀砍的時候那個甲胄真的沒啥用。鬼庭雅心也有武器之心，他能感到再這樣捅刺劈砍幾個全副武裝的武士，這朱槍的槍刃怕是就要重新打磨了，而他的太刀一點問題沒有，畢竟是金剛刀嘛。

而鬼庭雅心也不想揮出劍氣，一直這樣搞法就很難下台了，太過於突出的話好像也不太好......誰讓他之前說過劍氣這種東西是偶然才會揮砍出來的呢？這玩意之前根本沒有人能用出來好不好，這次回去說不定連將軍都會派人來找他，希望他去當將軍的兵法指導......

總之，光靠砍的話，葦名流也一點不差，劍術凌厲兇悍大開大合，戰陣之上當然是鋒銳難當。那許多的劍術，他只需要控制住別揮出最後的劍氣，單是前面的劍術就已經夠了——神速啊天照啊乃至於八刀一閃都沒問題。鬼庭雅心最後還是沒忍住，在部下憧憬的目光里揮出了白色的劍氣.....

二十人完全擊潰了前方百人之陣，斬殺敵將並大部分武士，大概就三十多個足輕或許還有低級武士逃走了，夜襲也結束了，對方的營地一點沒有被驚擾，當然自己的也是，就是兩隊人在夜色之中廝殺了一場，獲得首級六十三個。這已經算得上是大勝了，本軍重傷一人，輕傷五人，斬首至六十三級，對方一共也就百人而已，這個死亡比例已經非常誇張了。

尤其是討取敵將首級武藤小一郎.....這個還是鬼庭雅心手下的中年武士認出來的，說是義龍軍里相當出色的猛將。於是大家就這樣回去，上繳首級之後就紛紛去睡覺啦。鬼庭雅心在後軍的帳篷里呼呼大睡，他手下自然有人替他清理脫下來的鎧甲跟兵器上的血跡——說起來鬼庭雅心還真沒有自己代表性的鎧甲呢。

從現在開始，他可以慢慢去想了......

今天一天又是對峙，雙方誰也沒有出兵交戰，不但沒有交戰，甚至還有志一同地讓一部分士兵在後方十里的地方搭建營地做好準備，看上去是要逐漸後退的樣子。連續對峙了五天，突然在第六日的凌晨，義龍軍放棄了全部的營盤直接投入了戰鬥。首先是火焰，義龍放火燒掉了自己的營寨，全軍急進向著信長的軍隊殺來。

其中還分成了兩部一多一少，看樣子是準備一正一奇的進攻戰術。「正面吸引，側翼進攻啊。這齋藤義龍還真是個不錯的傢伙。夠果斷。」四千人的義龍軍分成三千跟一千，一旦他們完成這個戰術，信長軍就真的完蛋了。「就看信長如何應付了，是全軍集合全力一擊那一千人的義龍軍呢還是乾脆先撤退再說，匯合了後方的數千足輕之後回過頭來干齋藤義龍。

結果信長是準備交戰，他擺出了一個鐵炮兵在前的陣勢，信長的本軍便是三百鐵炮，現在這三個百人隊橫排排開，隨時準備開火。而他們身後的薙刀兵則是排成了縱列做好準備。指揮薙刀足輕的還就是柴田這老傢伙，而鬼庭雅心帶着長槍兵還在中陣。他依舊是拿個馬扎坐着觀戰，鬼庭雅心身材在戰國屬於高大，接近一米九的身材就是坐着也能看得清前方的狀況。

鬼庭雅心的部隊似乎是被信長用來擋住側翼了，給予他的命令也是全力奮戰，不要讓對方的偏師突破側翼。」銃聲還是參差不齊啊，而且領敵最多兩銃......「鬼庭雅心能看見硝煙之外的情形，齋藤義龍軍被火銃擊倒的人並不多，餘下的人都是揮舞著兵器猛衝向信長軍。

紅色胴甲跟頭盔的鐵炮兵紛紛往後跑，而薙刀足輕迅速展開陣型將他們保護在身後。之後就迎上了那些衝殺而來的義龍軍。」啊呀，這樣看下去我軍怕是要敗啊......「鬼庭雅心看着柴田的薙刀兵被衝散，陷入了各自為戰的境地。信長的本陣已經在緩慢後撤了，現在反而是鬼庭雅心的部隊頂到了斜前方。

他現在手下陸陸續續已經填充到了大約二百人，問題是其中有拔刀隊有槍兵隊，就連弓箭手都有十來個，那就簡單地排個陣，一通亂射之後跟側翼撲上來的一千人交戰唄。反正只要他本人在，至少且戰且退應該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