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斬

「呀！你在這裏啊。」雅心回到了葦名城，這個哇啦哇啦喊着他的是年紀相仿同樣元服的同伴叫喜之郎——鬼庭雅心不止一次暗地裏覺得這個名字實在是好，好到能一口吃掉。當然這個名字的主人跟果凍沒有任何相仿之處——十二歲的人長得五大三粗，連弦一郎少爺都沒那麼粗。

山內喜之郎這傢伙是跟鬼庭雅心走得最近的一個，這傢伙的武器是金棒，這兩頭箍著鐵套子跟釘子的大棒可不好對付，起碼雅心在比試之中也是對他最頭疼的。這混球依仗着自己的身胚力量優勢，只管將大棒子掄得嗚嗚地，等閑沒法近身。這一次山內跟他就要去獵殺侵入葦名國的內府忍者，葦名忍者已經在地圖上標識了這些人出現的地點。

鬼庭雅心拔出插回了自己的小太刀，又檢查了一下飛爪，雖然身上穿的衣服跟狼差不多，但是腳上可是換成了皮靴——葦名國里這樣的人很少，雅心就是其中一個，其他人幾乎都是穿着夾腳指頭的草鞋而雅心對此表示非常不習慣。所以他穿着的是西洋靴子——這年頭的日本國也是有人穿的，而雅心還認真學過怎麼做。

這兩個人要解決的可能是三到五名內府忍者，可能會是孤影眾也可能是亂波——反正具體人數跟來者都不明，只能確認有內府忍者侵入。「必須趕到這裏迎擊么。」雅心嘀咕了一句，拉着喜之郎開始跑路——就他們這樣的初陣，是沒有馬騎的。

「這就是葦名國啊......」一個矇著臉的男人從喉嚨里發出只有他自己能知道的聲音，在他的身邊同樣打扮的還有四個，其他人或許也有差不多的感慨——因為踏入葦名國之後所見的山水景色確實稱得上雄偉壯觀。奈何這種地形在戰國時期只代表一個意思，那就是這鬼地方窮。

但這裏也是一個驅逐了內府大軍，到現在一直都等於在打內府臉的國度，這裏更是流傳著所謂不死的秘密，內府是一定想要奪取這個地方的。因此這些年以來，一直都有內府的忍者不斷地嘗試滲透，試圖獲取葦名國內的秘密，為內府大軍攻陷葦名鋪路。而在外面駐守的內府軍，也時不時地會發動進攻，消減葦名的力量，讓他們難以安心種田。

山內呼哧呼哧地跑着，這傢伙體力可以支持但是呼吸依舊沉重，他背着金剛棍穿着的衣服也跟雅心差不多，「三十六斤重的金剛棍，這傢伙真的是天生神力。」鬼庭雅心跑起來倒是很輕鬆，忍者的技藝就是這點好，跑步又快又輕鬆。而且陰陽呼吸法也真的是一心大人的神技——反正在雅心看來絕對是葦名流之中最重要的技巧。

「分開！」奔跑之中雅心一腳踢在山內喜之郎屁股上，這傢伙也是靈醒立刻舉起金剛棒一邊揮舞一邊斜斜跑開。果然就在他抽出金剛棒的同時，山壁上突然出現一個忍者，居高臨下一刀砍落。「土遁？」鬼庭雅心只看了一眼就不再關注，這是屬於山內的對手，而他的對手也已經出現了——風聲之中，貼着地面出現的刀光是要砍掉他的雙腳。

另外還有五枚手裏劍封鎖住了他閃避的路線，雅心抽刀準確地點掉了五枚手裏劍，而左手甩出飛爪，在崖壁上直接借力騰空，閃過了腳下的一刀。飛爪抽動，將鬼庭雅心的身體帶到了空中，然後迅速抽回，鬼庭雅心已經看見了草叢之中冒頭的內府忍者，黑衣黑袍的那種。於是他也毫不猶豫地一刀斬落，正是一文字斬擊落。

照理說下面那個忍者應該出現一個紅點，可惜沒有於是鬼庭雅心藉助重力跟自己體重的一刀被格擋了。然而格擋歸格擋，對方的架勢出了問題，重心偏移並且出現了硬直——很短，最多維持一秒鐘。於是鬼庭雅心甩出了左手的飛爪，飛爪勾住了對方的肩膀，一拉之下硬直延長一秒，同時雅心成功貼身。

小太刀捅了進去，之後鬼庭雅心還扭動了幾下手腕，給對方造成了致命的傷害之後鬆開了飛爪，肩膀撞在這人身上將他推向之前丟手裏劍的忍者。這忍者也在迅速接近，而鬼庭雅心只想稍微拖延一下時間——他也得再度做好準備啊。那邊傳來敲瓜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多半是山內喜之郎已經砸爛了那個忍者的腦殼......

衝過來的忍者是個狠人，他一刀將自己還沒完全斷氣的同伴斬為兩截——這種行為一樣浪費時間其實毫無必要，所以他遭了報應。鬼庭雅心已經幾乎貼着地面彷彿滑翔般加速，小太刀也是順勢揮出。這位忍者擋住了第一擊，然而鬼庭雅心這是三連斬——貼地橫斬，上撩斬以及最後的一文字斬。

由於這是雅心自己發展出來的劍術，因此他對此的控制能力還是很強的，三連斬有着多種銜接的方式，而現在他就把希望堵在最後一擊上。葦名流是打鐵劍法嘛，鐺鐺兩下，對方硬是接住了前兩斬，葦名流的斬擊力道出奇大，更像是金棒或者大鐵鎚的砸擊，所以還是蠻費一般武器的......

這忍者接住了兩記斬擊，而架勢也沒有壞，確實是個武藝相當高強的忍者，但是葦名流豈是如此不便之物？在這個距離上，雅心出乎了這位忍者的意料之外，他居然用左手徒手連續三記空擊打在刀面上，這正是仙峰寺的叩拜掌，這三掌的力道直接讓這人失去了姿態，於是第三斬順理成章地將他從脖子這裏一直砍到胸口。

而剛剛砍完人的雅心一步加速跳躍，直接就是連環腿踢出，這是仙峰腿，橫豎的踢擊準確地擊中了又一個忍者，雅心滾翻后跳並揮出了上撩斬，將最後一個忍者殺死——沒錯，那邊的山內已經敲了兩個忍者的腦殼了。他們死得很慘，就像被打爛的瓜一樣。任務這就算是完成了，因為兩個人都沒有再度搜索到有其他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