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貪婪 修仙世家五靈根炮灰28

63. 貪婪 修仙世家五靈根炮灰28

原本禁地陣法不應該這樣難以打開。

先前進入過禁地的三個人中,修為最低的是化神後期。

或許是因為有人已經進去了,因此陣法才變得愈發牢不可破。

眼看陣法在眾人的輪番攻擊下有了搖搖欲墜的趨勢。

崑崙虛掌門帶了不可避免的擔憂問渡妄仙尊:「你有沒有想過,陣法一旦破開,會有什麼不可預計的後果?」

渡妄仙尊明白掌門的意思。

這個禁地是崑崙虛立派時就存在的。

崑崙虛立派一萬年。

誰也不知道禁地里究竟困着什麼東西。

是遠古掀起腥風血雨的大魔,還是什麼危險至極的異獸。

渡妄仙尊眼底沒有一絲動搖,他召出本命劍,對着陣法鬆動最厲害的地方揮下——

天地間落下紛紛揚揚的大雪,整個崑崙虛一瞬間都被厚厚的白雪覆蓋。

那是靈力極度外化的結果。

籠罩崑崙虛禁地一萬年的陣法,在眾大能凝重的眼神中,片片碎裂。

「不論有什麼。」渡妄仙尊定定凝視着禁地的方向:「我以我的道心起誓,決不讓崑崙虛上下因此折損任何一個弟子。」

萬分神秘,從來沒有人見過內部真正景象的禁地,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露出真面目。

所有人都嚴陣以待,武器都拿在手裏了。

而等裏面的景象徹底展現出來后,禁地外十分嚴肅的氛圍卻為之一滯。

和外界風雪交加的嚴寒不同。

禁地內竟然溫暖如春。

濃郁的靈氣凝結在空中幾乎要滴出水來。

崑崙虛另一個可以與這裏濃郁靈氣相比較的,只有離月在渡妄峰的院子。

所有去過離月院子的人,都能感覺到渡妄仙尊對這個小徒弟沒有底線的寵愛。

大片漂亮芬芳到近乎詭異的花鮮艷爛漫地開着。

地上有仿若活物的、不停扭動身軀的各色藤蔓。

離月被花叢簇擁在中心處。

他沒有戴面具,臉頰邊簇擁著各色漂亮艷麗的花瓣。

他閉着眼,彷彿陷入了極美妙的夢境。

那些讓人驚艷的花,被他的容色襯托得黯淡無光。

除了少數幾個人,這裏大部分長老與精英弟子,在招新弟子會後再也沒有見過離月面具下的容貌。

離月在外面幾乎是面具不離身的。

因此四年後他們再次真正離月,心底只剩下感嘆。

四年前的離月就已經足夠驚艷,甚至足夠動搖人道心的地步。

修仙界再沒有人比他更好看。

百曉閣的容貌排名在這張臉面前要完全失去意義。

那些見過離月面具下容貌的人,再去看其他所謂人人稱道的男修女修,只會覺得不過如此,庸俗不堪。

而如今……

掌門最先回過神,他蘊含靈力的聲音傳到在場所有眼神恍惚的人耳中:「清心。」

念著清心訣保持搖搖欲墜的道心的人,甚至不敢再長久將目光停留在花叢中的離月臉上。

器峰長老微閉着眼,打心底感嘆:「這是長開了啊。」

四年前只是初綻風華的花骨朵,如今已經長成馥郁妍麗到靡灧的花了。

烏髮如流雲堆於花叢,與鮮花藤蔓一起將臉頰襯托得如雪一般晶瑩,眼窩淺淺,眼睫濃黑而纖長,他雙手自然交疊在平坦纖細的腰腹處,手指修長,指尖透著淡淡的粉。

離月聽見耳邊傳來許多嘈雜的聲音,鼻尖是濃郁的花香,摻雜了一絲分外熟悉的冰雪氣息。

他身體輕飄飄暖乎乎,是從未有過的舒適。

最重要的是,曾經頗有些排斥自己的靈氣,現在變得格外親切,彷彿這本就是屬於自己的東西一般。

他緩緩睜開眼。

因為花叢格外有攻擊力,而身處其中的離月分明就是被保護著的模樣,因此眾位大能反而沒有輕舉妄動。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禁地竟然安靜到詭異的地步。

但他們心底隱隱有感覺,離月應該得到了一場天大的機緣。

好在離月並沒有沉睡太久,他睜開眼時,天邊逐漸凝聚了大片的天雷。

渡妄仙尊這時再也無法旁觀,他飛到離月身邊,花叢藤蔓竟也沒再攔他。

靈力順着離月充沛而寬闊的靈脈遊走了一圈,在看見離月丹田中的五靈根后,渡妄仙尊頓了頓,對還沒搞清楚狀況的離月道:「你要突破築基了。」

離月抬頭緩緩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迅速收回目光。

渡妄仙尊眼底映着離月惶惑的臉,小徒弟濃密的眼睫抖動着,微圓的桃花眼睜大,瞳仁漾著驚疑:「可是築基……沒有雷劫啊。」

他甚至來不及為自己竟然終於能進入築基而開心,就因為這一看就很難扛過的雷劫陷入了困境中。

離月反應過來之後很難接受,這個東西不是金丹才開始有的嗎?

難道單就他特別倒霉嗎?

禁地的陣法攔著所有人,偏偏不論是夢裏還是現實中,都絕不攔着他。

何況就算是別人金丹有雷劫,也絕不會這麼一大片一大片地來呀,他又不是沒看過宗門裏別的人突破金丹是什麼樣的。

他不過是突破一個築基罷了。

渡妄仙尊看見天雷后,以為離月是得到大機緣因而一路直接越級突破到金丹。

他心底因為這過於異常的雷劫而驚異,面上卻很穩得住,甚至之前的擔憂焦躁,也全部被他埋藏在心底最深處。在離月面前,渡妄仙尊十分平靜,語氣緩緩:「無礙,我為你護法。」

離月原本忐忑驚慌到不行了,因為渡妄仙尊這一番話,他驟然安心下來。

對呀,他師父都在這裏。

渡妄仙尊可是渡劫期大圓滿,這世上有什麼事情他扛不了的?

離月很信任很乖巧地點點頭,他換了個盤腿坐的姿勢,仰頭用充滿依賴的眼神看着渡妄仙尊:「師父,我真的會沒事,對嗎?」

渡妄仙尊的回應是用靈力為他撐出一片風雪不侵的天地,自己御劍擋在離月前方,他淺淡如雪的眸子望向眼神複雜的掌門與其他宗門長老、還有那些顯然陷入疑惑和不知所措的精英弟子:「你們站遠些。」

過多人聚集在這裏,只會讓雷劫愈發厲害。

所有人都知道利害關係,默默無言往外撤。

離月不知所措了一會,猶豫地擺出平日修鍊的打坐姿勢。此刻,他心底除了害怕驚惶外,其實還摻雜了一點點新奇。

他從來沒有被雷劫劈過。

畢竟這是金丹期才有得待遇。

他原本以為這離自己很遙遠。

雖然他一直很確信,自己早晚有一天會超過顧寒星。

雷劫聚集在一處,飄到離月正上方,凝結成一大團氣勢洶洶筆直劈下。

渡劫大圓滿仙尊凝結的保護罩,被劈了一下穩穩噹噹立在上方紋絲不動。

雷劫彷彿被惹怒了般,一下比一下兇狠。

反覆幾次后,保護罩裂開了細密如蛛網的縫隙,雷劫也扭動着身軀想要鑽進去。

渡妄仙尊反應很快,雷劫卻更快地抓住這個機會靠近離月。

離月被嚇到呆住,在此之前他沒學過什麼法訣,連保護罩也不會撐,空間手鐲里倒是有很多寶物,但這會他也想不起來要將之拿出了。

他眼睜睜看着雷劫朝自己洶湧而來,渡妄仙尊的平靜淡漠在這一刻徹底維持不住,露出濃濃的憤怒與恐懼。

離月看着雷劫距自己越來越近,甚至已經做好了自己下一刻就會感覺到劇烈疼痛的準備。

沒想到氣勢洶洶張牙舞爪的雷劫,在觸碰的離月的那一瞬間,忽然無比溫順下來。

跐溜一下從離月的皮膚無聲無息融入他的靈脈。

帶着一點溫溫麻麻的感覺。

離月垂了垂眸,這一刻他甚至莫名感覺,他可以操控雷劫。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嘗試。

離月順利進入築基了,雷劫在他面前溫順得不像話。

甚至在一邊看離月突破的人產生了很割裂的感覺。

一邊是天際大片的陰雲和張牙舞爪的劫雷,一邊是被繁華枝蔓簇擁著彷彿被天地所鍾愛的離月

兇險的雷劫在離月身上安靜的發揮它的另一作用,淬鍊。

淬鍊筋骨。

大部分人這一步又要經歷一場痛苦,但因為對之後的修鍊有好處,修士們都咬牙忍耐著。

只看離月安然且寧靜的面容,便知道他絕對沒有因此感受到哪怕一絲痛苦。

精英弟子和一部分長老只是感嘆離月這場機緣不可謂不大。

而掌門、渡妄仙尊還有少數幾位峰主面色卻漸漸沉凝下來。

掌門忽然問渡妄仙尊:「你的小徒弟長成這副模樣,你就一點沒有想法?」

渡妄仙尊頓了會道:「有。」

掌門欣慰得點了點頭:「那你說說。」

渡妄仙尊不語。

掌門:「?」

他側頭,用眼神催促渡妄仙尊。

渡妄仙尊慢慢道:「現在不合適說。」

掌門有些疑惑,他掃了眼周圍的長老與精英弟子,轉而用傳音入密:「離月受天道眷顧這件事,在場的很多人可能也都看出來了,有什麼不合適說的?」

修仙界一直就有「受天道眷顧」這種說法。

受天道眷顧的人其實也很好看出來,最標準的例子就是顧寒星了,天靈根、身懷劍骨,修行道路格外順暢,突破如吃飯喝水似得。

甚至顧朝曦、鄔景、還有今日在場的一眾精英弟子,他們或多或少都是受到天道氣運庇佑的。

當然離月與所有人都不太一樣。

他的靈根很差,根骨不行,就連靈脈都並不寬闊吸收不了太多靈氣。

即便是這樣,當初在崑崙虛大殿看見離月面具下面容的人,都不約而同篤定離月必然受到天道眷顧。

那樣的容貌,難道還不能作為他格外受天道庇佑喜愛的證明嗎?

所以渡妄仙尊要將離月收下時,沒有一個人心底因此生出疑慮懷疑。

他們當時的想法也在今日再次得到了證實。

而崑崙虛掌門詢問渡妄仙尊,是因為他莫名想到了當初天機長老給出的預言。

他看着離月,心底忍不住生出疑問,應劫之人,真的確定是顧寒星嗎?

**

崑崙虛禁地的動靜實在很大。

壓根瞞不住。

離月聽說后,主動添柴加火,讓人將自己當初是怎樣誤打誤撞得了機緣、又是如何的築基引來天雷、在洶湧磅礴的雷劫中順利突破、完美築基這一系列事情給繪聲繪色傳出去。

甚至,在他的授意下,顧家所有的修仙界產業,都要出品他親手編纂的「顧家天驕——顧離月的傳奇修仙路」這本自傳,酒樓也要演繹他艱難不屈的修鍊路途。

崑崙虛外城,顧家酒樓,離月坐在包廂里聽下方說書人講自己的故事。

聽的人很多。

大多是沖着渡妄仙尊小徒弟、顧寒星親弟弟、顧家雙驕之一等等名頭來的。

離月這段時間的確在修仙界狠狠刷了一把存在感。

離月支著下巴笑容明媚,眼睛彎成月牙的形狀。

「聽見沒有?顧離月從很多方面來看,都比顧寒星更出色。他分明沒有顧寒星的天資,卻以五靈根之身築基引來天雷,他從小不受重視、備受打壓欺凌卻從不輕言放棄,憑藉自己的努力在招新弟子會取得出色的成績,被渡妄仙尊一眼看中收入門下。」

離月越說越得意,他側頭看陪同自己來聽書的顧寒星,見對方面無表情姿態凌然,心底很看不慣,乾脆撲過去環住他的脖子,湊到他的臉頰面前,兩人鼻尖對着鼻尖。

顧寒星黑沉沉的眸子垂下來。

離月心底有點害怕顧寒星會教訓自己,有點想撤開了。

卻被顧寒星扣住腰往懷中一拉,離月便不由坐在了顧寒星的大腿上。

顧寒星的腿真的沒有離月鋪了幾層的軟塌舒服。

**得很硌人。

顧寒星握住離月的一隻手,慢吞吞揉他軟膩的指腹:「聽得很清楚。」

離月稍稍睜大眼睛,他覺得兩個人距離實在太近了:「你知不知道我這樣說話很不舒服?」

顧寒星唇角翹了一下:「是你先湊過來的。」

離月才不管是誰更有理,他立刻很大聲道:「我是湊過來但我沒拉你,你是不是聽了說書人誇我比你厲害,你心裏嫉妒了,所以才藉機對我動手動腳報復我?」

他臉都有點氣紅了,水潤的桃花眼兇狠地瞪着顧寒星,瘋狂甩手想要把顧寒星甩出去:「我告訴你,你對我動手,師父會罰你,罰你去渡妄峰山腰揮劍一萬次,而且是在被封住靈脈的前提下。」

「你已經惹我生氣了,你回去就會受到懲罰,你再不放開我,你回去之後會受到更重的懲罰,你懂嗎?從一萬下變成兩萬下,你要揮一天一夜手都揮斷掉。」

顧寒星靜靜聽離月毫無威脅里的恐嚇,黑眸蔓出一點柔軟的笑:「我錯了。」

隨後又很柔和地問:「哪裏不舒服?我替你看看。」

離月掙開顧寒星的手站起來,拿出鞭子掃過顧寒星的大腿:「你太硬了,我坐着不舒服。」

他敲了兩下,看見顧寒星臉色肉眼可見的發生變化,心底才滿意了點。

下面說書人又開始講下半段,離月百聽不厭,連忙坐回軟塌,手裏拎着一串甜滋滋的靈果,一邊啃一邊認真聽起來。

因為這說書人實在情感充沛,語氣中的崇敬絲毫不加遮掩,離月聽得通體舒暢,乾脆從空間手鐲里翻了幾顆上品靈石,控制着飛到了說書人面前的桌子上。

一顆上品靈石等於一千中品靈石,等於一萬下品靈石,而說書人每月能領到的不過一顆中品靈石。

說書人看見桌子上出現的打賞后,卻十分波瀾不驚,看他表情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十天前說書人確實誠惶誠恐。

當然現在他也不是真的鎮定自若了。

於是接下來,說書人的語氣更加激昂了。

**

聽完說書離月心滿意足地踩在顧寒星的本命劍上,被顧寒星帶着回了渡妄峰。

這幾天都是顧寒星在教導離月一些築基期可以用的基礎法訣。

因為兩年後要去天定谷秘境,因此離月學得可以說是非常認真了。

值得一提的是,從禁地出來后,離月的靈根雖然還是五靈根,但資質卻比之前好了太多。

之前除了火靈根外,其他四個靈根都是下品,如今雖然測出來的是上品五靈根,但渡妄仙尊對離月說過,他的靈根資質遠不止上品這麼簡單。

離月自己也能感受出來,他現在在自己院子裏的時候,靈氣吸收速度特別快,甚至不用他主動打坐了,靈氣自己追着往他的靈脈里涌。

離月跟着顧寒星學了一會後忽然想到:「你不是劍修嗎?為什麼對法訣也特別了解?」

顧寒星原本在向離月展示小火球術和大火球術的區別。

聞言他回道:「平日無事翻翻書,看兩眼就會了。」

離月:「……」

那些書的字他各個認得,組合在一起就覺得十分晦澀,讓人頭暈眼花。

也就是說他辛辛苦苦研究法訣,一看就是一天的書,不過是顧寒星平時無聊打發時間的東西嗎?

「你看這些做什麼?劍修的書不夠你看嗎?」離月越想越生氣,靈根、根骨這兩樣就算了,顧寒星的理解能力他要怎麼才能得到一模一樣的呢?

「其實,看書是有捷徑的。」顧寒星忽然道。

「捷徑?什麼?」離月立刻來了精神,他湊到顧寒星面前,眼露期待。

他就知道,顧寒星也沒有比他厲害到哪裏去。

「有一種特殊的方法,可以讓你輕易學會我掌握的所有法術。」顧寒星黑眸帶了一點笑意,他凝視着離月,慢慢道。

離月一時之間沒明白,難道不是教他怎麼更快理解那些晦澀的法訣嗎?

「我不單單是要掌握你學會的法術,我要的是怎麼能隨便翻翻書就能把那些高階法訣輕易學會的捷徑!」離月強調。

顧寒星一點頭:「我明白了。」

離月重新用期待的眼神,鼓勵地看着顧寒星。

「可是阿月,沒有你說的那種捷徑。」

離月第一反應不是自己被顧寒星耍了一通,而是以為顧寒星藏私不肯教自己。

他很急切地握了握拳,追問:「怎麼會沒有呢?那你之前說了有捷徑啊,你是不是不想告訴我啊?擔心我學會了超過你?」

顧寒星慢慢走近離月,雙手半環住離月的肩膀,手掌放在離月後背處,慢慢撫摸他形狀漂亮的蝴蝶骨:「我的確很容易就能掌握那些高階法訣,隨便翻翻書就能看懂學會。」

「那你知道你要怎麼樣才能跟我一樣嗎?」顧寒星已經和離月距離非常相近了。

「怎麼才能一樣呢?」離月毫無所覺,他仰著頭,渴求的詢問。

「和我神交。」顧寒星薄唇彎了彎。

離月沒明白,這個詞對他來說又是一個十分陌生不曾踏足過的領域了。

彷彿是看出了他的疑惑,顧寒星不等他問就低聲解釋起來:「就是神識交融。阿月應該知道,入侵一個人的神識可以看到那個人的記憶。」

「你入侵我的神識,同樣也可以獲得我所有學會的法訣,甚至其他你也可以拿走,你要你想。」

說完顧寒星探出自己的神識碰了一下離月的前額。

離月慌忙抬手捂住額頭,警惕地瞪着顧寒星:「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入侵別人的神識,會把別人變成傻子的!」

「我警告你,你別想搜我的記憶!」離月語氣嚴厲,眼底的惶亂卻讓他的警告大打折扣。

離月仰著下巴放狠話時,反而更靠近顧寒星了,他過分漂亮的臉頰幾乎要與顧寒星貼在一起,粉潤的唇微張,可以清晰看見裏面牛乳白的整齊牙齒和一點粉嫩的舌尖,甜絲絲的濕熱氣息撲面而來。

顧寒星放在離月後背的手已經下滑落到他纖細的腰上,將人緊緊扣入懷中。

離月正試圖用大聲的恐嚇打消顧寒星的某些危險想法,被顧寒星這樣一扣,不設防之下他一下沒站穩,整個人往前,牙齒乾脆磕到顧寒星的鋒利的下唇瓣。

顧寒星哪裏都硬,唇瓣卻沒有那麼堅不可摧,被離月的牙齒一磕,緩緩流出一點血。

顧寒星呼吸一沉,眼睫下垂遮住眼底洶湧的暗光,放在離月後腰的手卻情不自禁愈發收緊。

僅僅只是這樣簡單的觸碰,就讓一直牢牢綳著那根弦克制自己的顧寒星,如同雪崩般理智險些崩塌。混合著牛乳與蜂蜜的甜香在唇齒間蔓延,顧寒星用靈力壓制着沸騰滾燙的血液,卻還是忍不住啟唇。

離月伸手按住顧寒星的臉往後推,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神很嫌棄:「你舔我牙齒幹嘛?」

顧寒星順從地往後撤了些,扣著離月腰的手卻始終不曾鬆開,他語氣很沉着,但聲音卻沙啞得彷彿含着石頭:「抱歉。」

隨後又道:「不會變傻子,你入侵我的神識,我不會抵抗,這樣你可以迅速學會法訣,我也不會出事。」

「就算變傻子,也是我變。」

離月鬆開了按在顧寒星臉上的手,另一隻也放下,他乖乖被顧寒星抱在手裏,有點懷疑又有點心動地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分明被心懷不軌的凶獸貪婪地圈禁在自己的領地中,甚至被覬覦被哄騙也不自知,非但不知戒備不知反抗,還主動往凶獸鋪着糖衣的陷阱悶頭沖。

顧寒星抵著離月的額頭,望進那雙黑白分明的純澈眼眸中:「自然。」

貪慾在他的血液中不受控制蔓延。

他如此確定他想要離月。

不是作為哥哥,更不是被看作假想敵,而是作為唯一站在離月身邊、親密到同床共塌性命相連的那個人。

他知道很多人都在盯着這個位置,包括渡妄仙尊。若他們要來搶,顧寒星也只能與他們不死不休地爭奪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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