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屏住你的呼吸,當水中的鋼琴為我響起,無論怎樣的歌曲,,」張翼飛剛掛斷電話不久,他的手機就再次響起。

「喂?」張翼飛接起電話,還是林影打來的。

「這次放走了那個紫電俠,嗯,我們就,失去抓住他的機會了吧?」林影一邊吃着熱狗麵包一邊說。她剛從24小時的超市裏買了很多小吃。

「無所謂,對於這些極速者,只要讓他們進入我們釋放的『主宰』領域裏,他們就會任我們宰割。」張翼飛壓着嗓子說。

「聲音太小了,你在幹嘛呢?」林影有些不滿。

「現在已經十一點了,清益雪已經睡了,家裏隔音不好,我怕吵到她。」張翼飛解釋。

「嘖,好吧,找李好偉合作的事既然你考慮好了,那就這樣吧,掛了哦。」

「……」張翼飛還想說什麼,但林影已經直接掛斷電話了。

上一次因為這個世界的意志還沒有蘇醒,他是在李好偉的幫助下清除了那些超能力者的能力的。這一次,其實只靠這個世界的意志就夠了,它本身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信息,完全不需要再尋求李好偉的幫助了,但他還是選擇了李好偉,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念舊,而是因為,李好偉這個人,如果不能成為同伴,就一定會成為敵人。

思考完畢,張翼飛悄悄的推開清益雪的房門,看到月光正照在清益雪潔白無睱的臉頰,顯得如此我見猶憐。他看着抱着枕頭熟睡的清益雪,心底好像有什麼被重新點燃了,但他還是克制下來,輕輕的把房間的窗帘拉上,擋住了冰冷的月光。

即便張翼飛已經很小心了,但拉動窗帘還是發出了一點聲音。他緊張的看向清益雪,清益雪還在熟睡,便放下心來,準備轉身離開,卻在這時腳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把它踢倒了。

「咣當」一聲,張翼飛的心瞬間緊繃到極點,內心裏響起十萬句卧槽,他後悔極了。

果不其然,清益雪被吵醒了,她先是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睛,然後緩緩睜開看到了眼前站着的黑影。

「翼飛?」清益雪聲音酥軟。她的手摸向床頭的燈,但是並沒有開燈,她怕晃到張翼飛的眼。

「是,是我。」張翼飛雙手互捏,十分緊張又自責。

「要一起睡嗎?」清益雪軟軟的聲音快要把張翼飛融化了,但張翼飛現在非常局促不安,憋著氣不敢呼吸,根本沒聽清楚清益雪在說什麼。

清益雪起身坐在床上,仔細注視着眼前幾乎沒有呼吸的身影。

兩個人就這樣默默注視起來。直到張翼飛終於憋不出氣,「呼,清益雪,我,我只是,,來幫你拉上窗帘的。」

「嗯吶。」清益雪水靈靈的眼睛看着張翼飛,即便在漆黑的房間里,也能看出那是一對明亮有神美麗的眼睛。

「要一起睡嗎?」清益雪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張翼飛呆了一會兒。許久他的腦子才重新動起來。

「好,,,」

張翼飛笨拙的脫掉拖鞋,輕手輕腳的上床。他想慢慢掀開被子鑽進去,清益雪卻直接把被子蓋在了他身上。

「清益雪,我,,」張翼飛想說些什麼,卻說不下去。

「晚安啦。」清益雪說完,側躺對着張翼飛閉上了眼睛。

張翼飛愣了一會兒,感受着面前女孩輕輕的呼吸聲和身上淡淡的清香,他的內心越發的躁動起來,他的慾望已經完全被點燃了。面對着眼前毫無防備的清純女孩,

他再也不想壓抑自己的獸性了。

不!不能玷污我和清益雪的回憶!張翼飛繼續在心裏掙扎。「驅散!驅散我心裏的淫念!」張翼飛在心裏默念,發動帝王之氣清除自己現在對清益雪的色情念頭。

終於,他平靜下來,繼續注視着女孩白嫩的面孔,直到眼睛再也睜不開,才緩緩進入夢鄉。

……

已經深夜了,公路兩旁的燈逐漸熄滅,只留下街邊24小時商店的燈還亮着。除此之外便是一片漆黑了。偶爾有車輛經過,現在會看到一位身材窈窕的花季少女雙手抱腿蹲在24小時商店不遠處,身邊堆著一袋零食和一提啤酒,少女淡紫色的頭髮在寒風中散亂,嘴裏叼著一根棒棒糖,臉上充斥着無限悲傷。這樣痛苦的表情出現在一副傾國傾城的面孔上,令經過的人們無不動容,但人們只是多看了幾眼便直接離開了。街道上只留下了這個孤獨無助的女孩。

女孩抱腿呆坐了很久,終於動了起來,她吐掉了嘴裏的棒棒糖棍,站了起來,看着空蕩的街道佇立許久,又重新坐在冰涼的水泥地上。只見她從兜里掏出一個嶄新的打火機,和一盒未拆封的煙。她直接把煙盒撕開,任憑幾支香煙滾落,她拾起一支,緩緩的放進嘴裏,打開打火機,火勢細微,接着就被風吹散了,她調大打火機的火苗,靠近香煙,此時一陣冰冷的寒風襲過,吹起女孩凌亂的頭髮,露出她淚眼朦朧楚楚動人的臉龐,吹滅了火苗。原以為女孩會重新點火,沒想到她竟用手直接攥緊了打火機,「啪」的一聲,打火機在女孩手中炸開,接着就被丟在了路邊,被經過車輛輾的粉碎。

有一個路人恰好經過,在女孩對面觀察了一會兒,終於看不下去了,也許是看這個女孩太過可憐,他跑到女孩面前,掏出一個銀色金屬打火機,打開,火機升起了藍色的火焰。他對女孩說:「小姐,用這個吧,我這火是防風的。」

不料女孩抬頭看着他,冷俊的面孔,眼睛黯淡無光。女孩想罵一聲「滾」,她現在不想被任何人打擾,她微微張嘴,嘴裏的香煙掉了出來,男人恰好彎腰撿到,給女孩點好火,重新遞給女孩。

女孩愣了一下,接過香煙,嘴裏輕輕吐出一句:「謝謝,」。然後她就把香煙含住,學着電視劇里大人的模樣,用力吸了一口,「咳,咳咳,」女孩被嗆到了。

男人從地上散落的香煙里拾起一支相對完整的,給自己點上,緩緩抽了一口,慢慢把煙霧吐出,他蹲下來對着女孩說:「沒抽過就不要學這東西。」,他手伸向女孩嘴裏的煙,卻被女孩一下抓住。

「通感。」女孩的手握住男人的手,嘴裏吐出這兩個字,然後她鬆開手,再次猛吸一口香煙,再用手把煙拿出來,頭朝向一旁吐出一大口氣,然後非常愜意的躺了下來。熟練的像個經常依靠尼古丁緩解心情的男人,任憑自己大腦放空,漸漸的什麼都感受不到,一切煩惱,都憑空消失了。

男人只是靜靜看着,不知不覺,自己的煙就抽完了,女孩還沒有起來的意思,他便脫下自己新買的夾克,輕輕蓋在女孩身上,然後坐在女孩旁邊,從地上隨手撿起一支已經變形的煙點火,繼續抽了起來。

夜晚的街道越發的安靜,已經不會再有車輛經過兩人身邊了,凌晨兩點,所有有家可回的人應該都已經進入甜美的夢鄉了,不會有人想在這樣寒冷的冬夜露宿街頭的。空蕩的道路顯得越發的孤寂,夜空中冷冷清清的月弧也是,令人感到無限的寂寞。

男人低頭繼續抽煙,一支,接一支,直到地上只剩下最後一支快要斷成兩截的煙,男人伸手要摸過去,他的手卻被女孩的手再次抓住。

「抽這麼多,不怕傷身體?」女孩恢復以往威嚴的模樣,從地上坐了起來。

「無所謂,我不會死於肺癌。」雖然這樣說,但男人還是停下了伸出的手。

女孩把原本就快要分成兩段的煙拿起,掰開,她把有煙嘴的那段遞給男人。

但男人並沒有接下,他看向女孩拿着的只有煙的一段說:「我要那段。」

「好吧。」女孩無奈的把那段遞給男人。

男人先是給女孩的那段點上火,再點着自己的這段含嘴裏吸起來。

女孩站起來以男人一模一樣的姿勢跟着男人一起抽起煙來。從遠處看向兩人如同一父一女在暢談心事,或者一起在為生活惆悵。

「呼~」女孩吐出一口煙霧,非常瀟灑,彷彿所有的煩惱都已經過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女孩問。

「預知,我最精通的一項帝王之氣的能力了,也是我最初覺醒的帝王之氣的能力。」男人回答,他正是王顯勝幾人中總是身穿黑色夾克的中年男人,代號虎邪。

「剛才我用『通感』看到了,你過去經歷的一些,糟糕的事。」林影看着空蕩的街道,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嗯,」虎邪也吐了口煙霧,接着說:「你看到她了嗎?」

「嗯,很漂亮,很,優秀。」林影頓了頓把這句話說出來。通感可以讓使用者看到他人內心深處強烈情感的事,也可以用來直接學會他人所會的技能。林影在用「通感」學會虎邪如何抽煙的同時,看到了一部分虎邪曾經的記憶。

虎邪所在的時空裏世界秩序混亂,地球上大部分土地已經被摧毀了,大部分的人們遷往地下生活,然而向要遷到地下世界,每人需要向政府支付大量的金錢,很多被迫留在地上的人們生活的社會日益混亂,生存鬥爭不斷加劇。

而虎邪原本是個內心極度封閉的內向男孩,很早就被偷渡向地下世界的父母遺棄在了絕望的地上世界。虎邪自己一個人靠每天打零工在地上世界勉強生活着,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還不錯,孤身一人,正好他也不願與太多人交流。

但是這樣的生活因為她的出現被改變了。還是少年的虎邪,在某天打工回來發現有一個小小的包裹在他家門口,包裹里是一個一兩歲的女孩,她的身邊還有一塊玉牌,上面刻着「初月」兩個字,大概是女孩的名字吧。其他的東西就再也沒有了。

也許是因為自己也是被父母拋棄的,虎邪毫不猶豫的決定照顧起這個女嬰,從此開始了加倍的打工生活。雖然每天過的更加辛苦了,但是因為這個女孩的出現,給虎邪的生活帶來了從沒有過的憧憬和希望。

十幾年過去了,女孩也出落成出水芙蓉,是地上世界難得一見的靚麗風景,而虎邪則成了臉上刻滿生活滄桑中年大叔。在女孩還小的時候,虎邪帶她去醫院體檢,果不其然的查出女孩患了一種罕見的慢性疾病,只能在地下世界才能有機會得到治療。原本虎邪想攢夠了錢自己去地下世界生活的,因為地上的工友都說地下世界就像天堂一樣。他現在只想讓初月自己去地下世界,畢竟初月在倖存的地上世界學校里學習十分優秀,長得又漂亮,她去了地下世界一定能生存下去,並且有機會治療自己的疾病,不管地下世界怎樣,都比在這個充滿絕望的地上世界好。

在思考了無數日夜后,虎邪把想把初月送到地下世界的想法與初月交談,他已經攢夠了送初月離開的錢。但是初月不想自己離開,她寧願同虎邪一同死在絕望的地上世界,也不想獨自前往地下世界。她已經被父母拋棄過一次了,這一次,她不想再被虎邪拋棄。

但最後虎邪還是把初月送去了地下世界,那個充滿活力與希望的地方,初月一定會過上美好的生活。直到從一天夜晚開始,他不停的夢到初月在地下世界受人欺凌致死的場景,如此的真實令他每次醒來時都出一身冷汗。他闖進地下世界去尋找初月,發現所謂的天堂不過是一場謊言,知道初月真的死去之後,他絕望了,憤怒的他想在沒有槍的地下世界憑藉自己的拳頭打鬧一場,卻被人們控制住,把他押回了地上世界,在沒有死刑的地下世界,最大的懲罰也不過是將犯人驅逐回只有絕望的地上。

虎邪返回地上后,他的心裏只有對地下世界的仇恨了,他便加入了反抗者組織,與他們一同與地下世界的人們決鬥,最後被這個時代的帝王一一毀滅之帝擊敗了,倖存下來的虎邪被王顯勝帶走了。

「你追逐帝王之氣的力量,不是為了復仇吧?」林影打斷了虎邪的思緒。

「據說起源之力和元初之力可以讓人改變過去,我想把她救回來,我現在已經知道復仇是沒有意義的,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虎邪從自己懷中掏出一盒煙,拿出一支點上繼續抽起來。「哪怕失去我所有的情感和記憶,只要能讓她好好活下去,用我的命換她的命也行。」

「如果只是讓她自己活下來,又有什麼意義呢?虎邪,你應該把自己的命看的重一點。」林影把手放在男人肩膀上:「不要放棄希望。」

「嗯。」虎邪應着。他的內心毫無波瀾,「希望」這兩個字,從來都不屬於他。

「覺醒了帝王之氣的人,都不會被逼到徹底絕望的。」林影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帝王之氣,倒底是什麼?」虎邪覺得林影似乎知道關於這種力量的信息。

「本質上來說,是想像的力量。通過活躍的思維與強烈的意念力,可以調動周圍多維空間里的活躍能量。當然了,使用這些力量會使使用者與周圍空間的聯繫更緊密,也會對使用者的身體造成一定的影響。」林影說。「等你的身體隨着帝王之氣的改造,會逐漸可以使用更多更高級的能力,當然了,這也會加速身體的改造。身體的強度提升是有臨界點的。只有到達這個臨界點,才能使用『權釋』這個能力。在這之後,就可以覺醒『本我』了。」

「覺醒出另一個自己?這有什麼用?」虎邪問。

「不,『本我』所覺醒的,是帝王之氣的意識。是攜帶了一部分使用者理性和記憶的靈魂。」林影解釋:「它的作用就是,逐漸奪舍使用者的身體,成為這具身體真正的主人。帝王之氣本身就是這樣的,通過使用者的使用先把他的身體改造成適合自己的軀體,最後再覺醒自己的意識,把原本使用者的靈魂趕出去。和進化一樣,從一開始無意識的單細胞生物進化成有思想的高等生物,帝王之氣通過使用者來完成它自己的進化。」

「這就是使用帝王之氣的代價么?使用這種非凡的能力,付出自己的生命?」虎邪抽煙的手微微顫抖。

「不,不止是生命,是一切,『本我』最後會將使用者取而代之,繼續使用者原本的人生,包括他的家人,朋友,一切。」林影的煙抽完了,手伸向虎邪:「再給我來一支。」

虎邪把煙點好遞給林影,林影接過繼續抽了起來。

「不會被逼到徹底絕望的原因就是為了讓使用者相信繼續使用這種力量可以絕處逢生?」虎邪想起剛才林影說到「覺醒了帝王之氣的人,都不會被逼到徹底絕望的。」

「嗯,當然。大部分使用者因為第一次徹底絕望開始覺醒帝王之氣,之後帝王之氣為了自身的進化無論怎樣都不會再讓使用者陷入到那種絕望的感覺。」林影聲音冷漠。

「還有其他的覺醒帝王之氣的方式么?」虎邪繼續問,他想知道自己是怎樣覺醒帝王之氣的,當時只是連做了幾場與初月有關的預知夢,自己怎樣覺醒帝王之氣的,他根本不知道。

「另一種方式就是,獻祭一個擁有帝王之氣的人。還有,你最初覺醒的帝王之氣的能力並不是預知,而是『未來視』,我就說到這裏,再說下去會影響到你的命運的。」林影把夾克還給虎邪,然後拍了拍男人肩膀,打開空間旋渦離開了。

「未來視,,」虎邪思索著,未來視是可以看到短暫的未來,並能改變短暫未來的逆天能力,只是這種能力並不穩定,而且使用起來會消耗使用者的氣運。

「混蛋!」虎邪一拳狠狠的打在自己臉上,接着他便痛哭起來,無數的拳頭不停落在自己身上,直到筋疲力盡倒在血泊中。

我倒底,都做了些什麼啊?在那些未來視的畫面里,自己明明就可以直接救下初月,原來自己最初是有機會救下她的,只是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有那樣的能力,只能一次次的在夢中看到初月死去的場景,什麼都沒有做。

「初,月,,」虎邪身體上的疼痛完全無法平衡內心的傷痛,現在的心痛比當初得知初月死去時還要難過的多。

痛苦許久,身上的傷卻已經迅速的癒合了,但是心裏的傷一直無法平靜。男人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像丟了魂的喪屍,一步一步消失在黑夜盡頭……

……

……

林影跨過空間旋渦來到清益萱家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用清益萱給的鑰匙打開門,發現客廳的燈竟然亮着,清益萱正靠在沙發上熟睡。

看來是一直等着我回來等睡著了。林影心想,打算去房間里拿床被子給清益萱蓋上。

但是清益萱聽到林影的開門聲蘇醒了。

「怎麼才回來?」清益萱手捂著嘴打哈欠。接着起身走向林影,聞到了林影身上的煙味。

「幹嘛去了?」清益萱水靈靈的眼睛看着林影,就像捉到丈夫出軌的妻子一樣。

「小傻妞,沒幹嘛啦。」林影一把抱住清益萱。

儘管清益萱非常討厭煙味,但她並沒有推開林影,而是在她耳邊輕輕的問:「怎麼抽煙了?」

「嘿嘿,以後不抽了。」林影傻笑着把清益萱抱起來,走向了屋裏。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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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世之帝第三次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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