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龍童試

少年面對男人的質問半真半假的回答道。

「那是我親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她去死，而且成為龍童咱家的債務也不用愁了，之前的龍童試我就沒死，見試過龍威后我有更大的信心過試！」

「你還提上次，上次你也是偷偷去參試的，要不是縣衙來人告訴我去領人，我都不知道，這件事不要再提了！能撿一條命已經算是不錯了，若是再提，我就把你鎖起來，等龍童試的人什麼時候走了再把你解開，斷了你的痴心妄想！」

男人呵斥着，同時心裏盤算著將孩子鎖起來，免得他再次犯傻，隨後轉身去洗碗。

等男人走出門后，王守家一個人躺在床上，心情複雜的想着這件事，他自然是有預料到男人的激烈反應，但他也渴望成為那所謂的龍童，不僅僅是為了緣主的家庭，畢竟這是離他最近的超凡途徑了，雖然緣主因此而死，但他覺得他能行，他在記憶中直面過龍威，若他參試，或有機會成功，他雖不知為什麼會穿越，但好不容易來此一世，豈能泯然眾人，便是一絲機會，他也要去博一手。

他越想目標越堅定，害怕明天便被男人鎖起來，便開始計劃今晚連夜趕去參加龍童試，他感受着身體的狀態，沒之前那麼無力了，他打算等男人睡了，再去參試。

於是他躺在床上，等到夜深人靜時，他聽到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他猜想約莫是男人不放心進來看他了，於是便沒敢動身，繼續裝睡，沒多久門就關上了，看來是男人走了，但他怕不保險，於是數着數，大抵是三千個數時，他悄悄的起身下床，摸出了床底的布鞋，穿了上去。

他試着站穩，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天的身體勉強被他榨出些氣力，他控制着身體盡量不發出聲響走出門外，按著記憶走向去往縣衙的路，龍童試的地點就被設在縣衙，就這樣，一個少年在這陰冷的夜裏穿着單薄的衣裳，迎著月光搖搖晃晃的走在大街。

走着走着，天都快亮了，少年也是走到了縣衙，縣衙還未開門，他便坐在門前休息，風依舊沒停，陽光一縷縷從天邊擠出來，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群衙役打着哈欠從街邊走來，一眼就看到了門邊的少年，趕忙小跑而來。

一走近看，其中一個衙役突然感覺這少年有些眼熟。

「噫？這孩子不是之前被領走的嗎，嘖嘖，這小子命也夠大，被人從試院抬出來還能活着。」

「嚯，我也想起來了，你這小鬼怎麼又是一個人到這來了，你來這多久了，大冷天的不會想凍死在咱縣衙門口訛錢吧，我可告訴你，咱衙門可不是普通人能訛的」

一個負責登記的老衙役也是想起來了這位少年，少年見到這麼多人也是顫顫巍巍的站起了身，咳嗽了幾聲，抱拳回到。

「嗬，各位大人，小子之前參加過龍童試，未曾入選，如今卻是不甘心，可否再讓我試一次。」

「嘿，你這小鬼，能撿回一條命就偷着樂吧，居然還想再試一次，你上次那場試煉就已註定你沒那資質了，你現在虛成這樣，還是好好去養身吧，你家的情況我也聽說過，你爹一個人辛辛苦苦養你，上次你瞞着他來，暈過去被我抬着送去，他都哭成淚人了，而且之前為了給你娘下葬，借過咱衙門的債，你自己想死我也不能讓你去送死，不然你爹想不開去陪你，咱衙門的債誰還？趕緊自個回家去，咱們不可能再給你登記參試了。」

一個年輕衙役不耐煩的揮手道，

他對這孩子沒什麼好感，沒考慮過家人的感受，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而且這家人的公債是由他負責收的，若是這家人都死絕了，這賬便成死賬了，說不準還得他自己掏錢墊嘞。

少年沉默許久，還是堅定着自己的想法。

「求各位大人再給我一次機會，之前我雖失敗了，但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我定能過試。」

「嗬，你說成就能成，就憑你失敗過，以為自己有經驗了，我以前還以為自己能考狀元呢，結果我童試三次都沒過，人不是靠着想就能成功的，不要做你的黃梁大夢了，老老實實的回家，該種地種地，該讀書讀書，踏踏實實做人，不要妄想一步登天，現在自己回去，不要逼我們動手給你抬回家。」

年輕衙役對於少年的想當然嗤之以鼻。

少年聽了衙役的話，仍舊沒有放棄心中的想法，他和緣主不一樣，緣主的靈魂因為龍童試已經破碎了，而肉身沒碎，可見那股威壓只是針對靈魂的他借緣主的靈魂見識過了龍威，而且靈魂未曾有影響，人類最恐懼的是未知，他見識過龍首了，自是不懼，在他心裏龍威未必能壓服他，或者說沒有親身嘗試過，他不甘心，畢竟不明不白的就到了另一片世界，他怎麼願意做個凡人?

但眼前的衙役們都不看好他，他毫不懷疑如果他繼續執拗，這些衙役真的會將他扭送回家，於是他決定暫時退步，另尋他法去試院自己參試，不然鬧起來就真的沒希望了。

衙役們注視着男孩沉默的走了，這才打開門鎖前往點卯，但他並未走遠，他在拐角看着衙役們前腳走進衙門後腳便悄悄摸了進去，試院的路線依舊在他腦海里，既然衙役們不肯讓他去試院，那他自己潛行進去便是了。

趁著衙役們去往公堂點卯，他悄咪咪的按著腦海中的路線前行，不多時，一座小鐵屋出現在了他的眼前，他知道，這裏面便裝有龍首，而再晚幾天，就有朝廷官員將這龍首連着鐵屋一起送去下一個縣衙了。

他激動的走上前想要推開那扇鐵門，鐵門卻絲毫未動，反而將他彈飛在地，他瞬間清醒了，他聽人說過，這運送龍首的屋子是一官家法器，有人見過這屋子長出腳從縣衙走出，途中有盜匪欲奪龍首，卻通通擋不住鐵屋，反而被鐵屋踩死了大半，直到走到另一個縣衙被縣令用官印按在身上才坐落於地，原本他只以為是個謠言，但現在結合當初縣令用官印在他身上蓋了一道讓他自己進屋，他頓時感覺心拔涼拔涼的，如果沒猜錯，這法寶不見官印他是進不去了，可那些衙役們都不讓他登名了，縣令又怎會給他蓋章呢？

這樣想着，他突然有點迷惘了，莫非，他當真沒有機會了嗎，他不甘心啊，他掙扎著起身，不死心的貼著著鐵屋走了一圈又一圈，妄圖找到一扇開着的窗口或是一個破洞，但越是尋找他越是絕望。

最後，他再次走到門口，緊貼著那扇門，他悲涼的想着，一扇門，將他的希望隔絕在門外。

他一遍遍的推著門，妄想着這樣門會被推開，就在他心灰意冷時，靈魂深處忽然傳來一陣悸動，一股由恐懼造成的麻木感自靈魂開始蔓延至全身，讓他整個人難以呼吸，而鐵屋，突然崩裂開來，他掙扎著仰起頭，前方，正是他心心念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