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地異變
「我都以為我聽錯了，按照你以前的說話方式，會說陳勤有事你先上，我們會為你打氣的。」陳勤模仿何辰輝的語氣說道。
「見到人類的現狀，肯定會有一些壓抑，謝謝你這樣說。」
「嘖嘖，難得肯說實話了，我別看我是一介凡人，智商可比你高上不少。」陳勤追上走到街口的何辰輝。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快活了不少，何濯月恢復了以前的沉默，這次她的存在感低了許多，不知為何讓陳勤和何辰輝徹底忽視了她。
走了一處店鋪，何辰輝的感知中，和納蘭季同等精神力的強者多出了幾十個。
他們聚集在一起，精神力如燈塔耀眼。
好像釋放了某種信號，正午天空昏暗了下來，路上的行人抬頭望去，人工太陽身上出現了眼睛似的烙印。
眼睛中泛滿了新的眼睛，無論何處，麻疹般增生的眼睛死命的盯着你。
觸探人類極限認知的扭曲，衝擊著嶧城人類的精神。
沒有人在眼睛出現后清醒一刻種，何辰輝只是感到精神上有些漣漪，陳勤早已癱軟在地。
向四周看去，行人基本上都失去了意識，有一定境界的獵魔人和沒有能力的普通人同樣沒作出抵抗。
？背後有人在觀察我，何辰輝向後望去，視線穿過了何濯月的身體，遠處有一對情侶與其對視。
沒有對還在站着的妹妹說話，他眼中還在站立的生物只有自己和一對情侶，沒散發出靈力波動的情侶。
何辰輝身上射出幾根白色觸手，沒有停頓穿過何濯月的身體，襲向那對情侶。
觸手蔓延到一半，超脫生命階級無言的絕望降臨到何辰輝身上，世間萬物沉寂。
絢麗的色彩化為黑白兩色，何辰輝的視線不可控向上看去，吞噬完太陽的眼睛中，透出火紅的光芒。
太陽，這是真正的陽光！何辰輝凝固的思緒開始活動，想要探究陳勤和路人的情況時。
「別動，會死的！！！」天眼變作了何濯月的樣子向他大喊。
讓你傷心了，對不起。何辰輝不能避免的升起這個想法。
站在原地心中空白一片，何辰輝覺得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
用蜃龍的神通一遍又一遍模擬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何辰輝能隱約的感覺到自己要這麼拚命，是為了某一個人。
他記起了全部，在心中默念道：你是？你是何濯月的形象，我的妹妹，試煉已經開始了嗎？
阿撒托斯將兩個主世界合併，快要完成時，第一時間把大多數心思投入到何辰輝這邊。
意識剛過來看到了何濯月本能一樣使用出幻想境界，她一生只用過一次的能力。
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阿撒托斯切去了天眼對何濯月的加持。
「你不能自主幹預除去陳天的任何人，即便是他的至親。」
出聲后，直到何濯月的身體全部固化成保護何辰輝精神的節界，阿撒托斯沒看到天眼有其他的反應。
散出一絲奈亞拉托提普的本源，阿撒托斯捏住了兩個世界，將他們強行融合。
「試煉開始了，你回憶起了何濯月，打破她對所有人的屏蔽，但你不能作出了任何知曉她存在的行為。」天眼用的是何濯月的聲音說道。
下一刻，天眼的聲音變得機器一般冰冷：「你可以支付一切關於你的信息，獲取紅色意志，或是支付一半的靈魂成為紅色意志的載體。」
何辰輝問道：紅色意志是星主試煉的舉辦方？或者是他們想要得到的物品？
「它……」
天眼說出第一個字，
天空的眼睛發瘋的擴張，複寫到每一個物體上。
花瓣、蟲子和泥土從中湧出，刺耳的研磨聲霸佔何辰輝的腦海，不過他能聽清天眼的話語：「它是你從蜃景中帶出的規則，可以說是地球官方公告上的古神，直到大賽結束一定小心它，別觸碰一切從你視線中消失的人！！！」
天眼的語氣一直加重，何辰輝漸漸適應了靈魂上的過載。
世界重構，每一處空氣被黑泥掩埋，嶧城的護城結界瞬時被撐爆，包圍着嶧城的三處禁墟與之融合。
近萬里的區域化為了一片藍色，人面獅身、鏡妖和人形機械全都停止活動，臉上的狂亂轉為平靜，看向天空的眼睛。
黑泥沒有停留，直到黑域之下四個涇渭分明的地區成為了泥塑。
「一切就是這樣，後來泥塑成了你看到的樣子。」何辰輝周圍漂浮着閃爍著藍色星光的螢火蟲，「快要結束時，我還不能動彈，前面的那一對情侶向我跑來，不過還剩下幾米時，轉身逃離了。」
陳勤換上了一副全身鎧甲，揮手驅趕將要落在他眼睛的螢火蟲，飛去左邊浮空的石台。
腳下是看不到盡頭的樹林，千米高的樹木讓陳勤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感覺，他在心靈魔網裏見到過那麼多世界，這是第一次能給安心氛圍。
「看來你從蜃景裏帶出來不得了的東西，疑似能侵染接觸之人，控制他的意識。」陳勤扯了一下何辰輝的襯衫，「為啥你沒有變化，而我就被弄了一套跟NPC一樣的鎧甲。」
話音剛落，刺啦！！
十幾米粗的激光貫穿了兩人。
所有浮空石和螢火蟲被泯滅，數十公里的淡紅色柱形空腔橫跨在森林上方，沒有破壞一顆樹木。
兩秒后，藍色等離子體迅速消散，從通道的另一端出現了兩人，一位穿着皮甲的盜賊裝扮，另一位身穿全身鎧甲的騎士。
不到五秒，兩人就到了陳勤和何辰輝剛剛站立之處。
騎士拿出一個小球，掃描空中殘留的物品，盜賊則用風鈴一般的裝備警戒。
一會後沒有收集到想要的物品，騎士收起小球說道：「他們應該還有一個隊友走散了，九號你有什麼發現？」
「一號，你別用命令的語氣跟我說話，隊長的位置是我的，你這回首次決策失誤了，按照規矩，我是隊長。」九號降落到百米外的樹木中部，拿起一顆石子，「你應該認識這是什麼，你親自研發的監視器，結果用在自己身上。」
「你忘了我們來是幹什麼的，議會明確要求我們要拿第一，十分鐘才滅了兩個小隊，太慢了。」接住石子，一號向東南方向說道，「你也是這麼覺得吧？」
捏爆石子，一號手上再次出現了小球，幾毫秒的時間，變形成十六米的巨炮，瞄準了一處高得許多的樹木。
「別動，他瞄準的不是我們，我們上方五十米處還有人。」何辰輝傳音道。
感知的陳勤的情緒平靜下來，何辰輝接着傳音道：「你使用空間異能，他的境界太高，一定可以察覺空間波動，我們就這樣飛走，我會用天賦能力隱藏我們。」
何辰輝抓住陳勤的肩膀，向樹榦一踢，憑着慣性朝空曠的天空滑去。
螢火蟲在他們的身體中穿過，光芒稍稍黯淡一些，依舊隨風漂流。
他們離開樹榦五米，紅色的激光，從上至下切開了比籃球場還粗的樹榦。
森林下方的蟲海被驅散了一角，其中露出了空曠的黑洞。
為何森林能立足虛空之上？
來不及思考，何辰輝感受到後腦勺的風聲，九號竟然只用身體的力量，半秒種，穿越了二十公里的樹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