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府城書院11

第46章 府城書院11

俞州還不知道自己未來大舅哥正在撬他的牆腳。

他正心情大好地提着喬楠給他準備的大食盒往課室回,一邊走一邊思考怎麼保護他媳婦。

這個問題自從知道喬楠也是重生的,發現這個世界很多事情都有出入后,他就在想了。

原本,根據原書的劇情,他以為喬楠是趙立軒成功路上最大的助力,沒有喬楠這個賢惠夫郎幫忙操持家務,維護人脈,趙立軒就不可能達到首輔的成就。

但沒想到,第二世趙立軒娶了喬旭,竟然也坐上了首輔的位置!

這情況就很不對了。

不是俞州看不起人,實在是喬旭真的就是那種幹啥啥不行,爭風吃醋享受第一名的人,娶了喬旭,他別說幫助,能不拖後腿就算是走運。

所以,沒有賢內助的幫扶,趙立軒還能走上風光老路,這隻能說明,其中必有其他關鍵。

俞州根據喬楠說的信息,再結合他自己看過的原書劇情做比對。

最後還真發現了貓膩。

兩世唯一過程改變了,但結果卻沒有改變過的,就是「對皇帝救命之恩」這件事。

第1世,喬楠是在趙立軒進京考進士時,意外救了微服私訪的皇帝。

第2世,喬旭卻是在趙立軒考舉人時,就意外救了微服私訪的皇帝。

這就很有意思了,皇帝整天閑着沒事幹嗎,一年微服私訪好幾次,還往不同的地方跑?

就算皇帝有那個閑心,古代交通工具也不允許啊!

何況喬楠還告訴他了,喬旭以為能夠撈皇帝救命之恩的藥丸,實際就是山楂糖丸,根本沒有治病的效果。

所以……俞州大膽推測,這對皇帝所謂的救命之恩,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就是皇帝找來照拂喬楠/喬旭的借口。

可是無緣無故的,皇帝為什麼這樣做呢?

甚至不惜給予救駕這麼大的功勞?

俞州並不知道葯玉佩的事情,喬楠也沒有告訴他自己身世有問題的消息,但俞州看過原書。

也虧得他記憶力好,記得原書劇情中,喬母和喬父私下隱約感嘆過,喬楠不是他們親生孩子的這個事。

所以……俞州再次大膽推測,喬楠的身世可能有問題,並且還跟皇家有很大關係。

第二世喬旭之所以也能獲得對皇帝的救命之恩,多半是拿到了證明他媳婦身世的信物,桃代李僵了。

於是,皇帝自然再次扶持了趙立軒。

畢竟,有皇帝的看重,只要不是蠢貨,走上高位就不成問題,因為這是個封建王朝,皇帝權利真的很龐大。

而在趙立軒當上首輔之後,還能壓制他,讓他無法把困在後院的喬楠救出來的人,最終也只有成為新帝的二皇子了。

因此,俞州最後做出了一個總結猜測。

那就是……上輩子這個第2世中,趙立軒和二皇子提前勾搭上了,並且發現了喬楠的身世秘密,但當時喬楠正被迫出嫁沖喜。

於是,無法再利用喬楠的兩人,乾脆就把喬楠軟禁了起來,將喬楠的身世秘密轉移到喬旭身上,然後藉此又利用皇帝,最終奪嫡成功。

喬楠從頭到尾都是個犧牲品而已。

……

當然,這只是猜測,到底真相是否如此,還是需要驗證的。

而這個驗證方法也很簡單,那就是看看如今,趙立軒和二皇子在書院有沒有勾搭上,就清楚了。

畢竟,現在趙立軒對他這個情敵視如眼中釘,若有機會,豈能不對他動手?

俞州心中打定注意后,再次回到課室中時,便非常的高調,大大方方將喬楠給他準備交好同窗的食盒拿出來,與大家分享美食。

蓬萊茶樓中的茶點都是後世才有的,學子們別說吃過,連見都沒有見過,瞧著精緻的點心很是新鮮。

尤其是雪糕,這個在夏天簡直太讓人沒有抵抗力了,眾學子品嘗過後真是驚為天人。

然後不等眾學子誇讚,俞州便就自己先炫耀上了,眼睛都不眨的開始胡謅,

「這個雪糕是我夫郎專門讓廚子給我研究出來的,因為我以前家境不太好,身體常年虧空,大夫說要讓我多補補,多喝點牛奶羊奶這些東西。」

「可你們都知道,羊奶牛奶味道腥膻,哪裏喝得下去多少啊,尤其現在還是夏天,喝多了燥得慌,於是夫郎就讓家裏廚子絞盡腦汁,給我做了這雪糕,解暑又補身子!」

雖然有些誇張,但用牛奶雞蛋糖做出來的高熱量雪糕,對常年缺少營養的古代人來說,確實還挺補的。

眾學子對俞州又開始炫夫郎的行為實在沒眼看,可不得不承認,聽着確實挺讓人羨慕的。

他們家夫郎娘子雖也會想辦法給他們補身子,但基本除了熬湯還是熬湯……冬天喝就算了,夏天還喝補湯實在遭罪。

有學子羨慕又好奇,「俞州,你夫郎可真是有巧心!不過,這冰麒麟為什麼要叫麒麟啊呢?」

其餘人也點頭,畢竟手上吃食也沒有做成麒麟的樣子啊,幹啥取這麼個名字呢。

俞州:這不是懶得改名字,還被你們當諧音了么。

當然這種話不能說。

俞州繼續胡說八道,「麒麟是瑞獸,象徵美好的祝願。這東西是我夫郎專門讓人給我做的,自然就是祝願我祥雲罩頂,福壽安康,前途光明!」

說完,還滿足的感嘆了一句,「我夫郎可真是太愛我了。」

眾學子:……

剛回來的李承巍:臭不要臉。

甲課室里嘻嘻哈哈,一片片大笑聲不斷響起。

不怪俞州在課室中人員好,實在他這人不僅好相處,還很風趣幽默,跟他聊天是種很放鬆的精神享受。

對學習壓力巨大的甲課室學子來說,身邊有這樣一個人時不時調節氣氛,真的很舒服。

特別是課室中同樣家境貧寒,卻為了讀書不得不娶個有錢老婆吃軟飯的學子,往日他們都是羞於提起夫郎娘子,就怕被人嘲笑,自尊心受不了。

但看到俞州從來都不避諱這些,態度坦坦蕩蕩的,他們心裏都很是佩服,也不免被影響,突然覺得娶個商戶子、商戶女好像也沒有那麼丟臉。

他們又不是一輩子都要靠夫郎娘子,等他們考上功名出頭了,就能回報夫郎娘子現在的支持,何必因此自擾,和夫郎娘子生疏了關係呢?

看到俞州提起夫郎時的恩愛幸福,他們也不免想起了家中溫柔可人的夫郎娘子,一時間心中柔軟得很。

這一點小小的心思變化,後來改變了甲課室很多學子們的人生。

當然那是后話了。

現在甲課室中的歡聲笑語,隱隱傳到其他課室學子耳中,不出意外引來了大家的好奇,待到休息時眾人打聽,俞州和他夫郎恩愛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書院之中。

而作為學子中一員的趙立軒,當然不例外也聽到了消息。

乙課室中。

學子們正在興緻勃勃的議論,

「誒,你們聽說了么,甲課室那個俞州,又在跟別人炫耀他夫郎……」

「聽說了,就俞州那性格,他夫郎今天來看他,他要是回來不說兩句,那今天肯定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嘖嘖嘖,這俞州也是真的,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不想着家國天下,整天嚷嚷他夫郎,真是丟咱們讀書人的臉!偏偏他還考進了甲課室,你們說氣人不氣人。」

「雖然但是……我聽說俞州夫郎真的是個絕色誒!就剛才上課的時候,咱們課室那劉青不是肚痛,出了一趟課室嗎?回來時,劉青說他路上瞧見了一個極為清俊秀麗,清風明月般的哥兒,多半就是俞州夫郎。」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虞兮虞兮奈若何……連楚霸王那等的英雄都難過美人關,以俞州那性格,如此倒也就不稀奇了。」

「就不知道俞州夫郎到底長什麼樣,還真想見見,那傢伙也太有艷福了……」

乙課室中的學子們小聲議論,讀書人本就喜愛風花雪月,言談中比起對俞州兒女情長的鄙視,更多的還是對美人感興趣,對擁有美人的俞州羨慕。

趙立軒坐在課室中,聽着這些話死死握緊拳頭。

洶湧的後悔和嫉妒彷彿要把他淹沒,那明明本該是屬於他的人,如今卻成了別人的,那個曾經只對自己羞澀微笑的人,如今心裏也已經裝進了其他男人。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楠哥兒應該是喜歡他的才對,他們才應該是天造地設,令人艷羨的一雙,俞州算是東西,憑什麼擁有楠哥兒?

可……是他先放棄了楠哥兒的。

趙立軒心中情緒翻滾,終究是再聽不下去那些刺耳的議論,快步走出課室,跑到角落劇烈呼吸,企圖逃避現實。

一直觀察他的李源駒見狀,悄悄跟了上去。

待到趙立軒走到無人角落,發泄夠情緒平復些許后,李源駒才走上前,負手站在趙立軒身旁微笑,

「佳人在懷,可擁抱佳人的卻不是自己,趙兄後悔嗎?聽聞喬家哥兒,曾經還是趙兄的未婚夫,那般美人,真是可惜,可惜。」

「讓李兄見笑了。」趙立軒牽扯起嘴角,強打氣精神應付。

他最近李源駒有不少接觸,知道李源駒身份不凡,也看出了對方想招攬自己的意思,但正所謂上趕着不是買賣,他暫時並未明確回應。

只是李源駒一直表現溫和有禮,招攬也以暗示為主,現在對方話語似有直接挑明之意,讓他有點說不出來的心慌。

李源駒看出來他眼中警惕戒備的情緒,但並未在意,只是負手望着天際,笑容自信又陰鷙,緩緩道,

「我與趙兄投緣,實在看不得趙兄如此苦悶,既然趙兄喜歡,那我便幫趙兄一把如何?」

趙立軒站在原地沒說話,眼中儘是不甘、害怕、掙扎的情緒。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人生便是如此。

********

青山書院的讀書壓力很大,書院休沐制度,採用的也是「旬休」。

所謂旬休,就是每十天放假一天,每個月上旬、中旬、下旬一共就三天假期而已,當然碰到端午中秋過年這些,就是另算了。

知道書院上授馬課需要學子自己準備馬匹后,喬楠回去后就很上心。

時下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

雖然科舉不考這些,但若是額外表現出六藝之一的優秀之處,對日後仕途是很有好處的,有才之人到哪裏都受歡迎。

且景國開國不足百年,目前兩任皇帝都是馬背上殺出來的勇武之帝,再加上如今天下也並未真的統一,邊疆時常與草原部落,鄰國發生衝突小戰不斷。

因此,座上帝王非常欣賞文武全才,朝廷文官們即便不會拳腳,至少也要精通騎馬之術才行,否則升遷會很困難。

書院培養學子,就是給朝廷輸送人才的,課程自然要根據朝廷的風向走,所以,原本對馬術只是略有教導的各大書院,如今都重視了起來。

這也是景國如今,為什麼那麼多窮書生喜歡娶商戶子女的主要因素了。

因為束脩和趕考路費,家裏省吃儉用咬牙還可以湊,但進入書院上授馬課,需要自己準備馬匹,一般百姓根本承受不起。

市面上品相最差的馬,少說都要一二百兩的銀子,好些的五六百兩,想要良駒,基本沒有上千兩的銀子絕對買不下來!

如此,這般的情況,書生們再清高,為了自己前途着想,也只能對錢財折腰了……

喬楠當然是想給俞州買一匹好馬的。

畢竟騎馬技術是可以學,但也需要馬匹的配合,擁有一匹長期培養感情的好馬,對將來會很有好處。

不管到時候,是參加官僚的出行狩獵聚會,還是倒霉被皇帝欽點成了撫疆大臣,被送到了邊疆軍營當欽差,騎上一匹和自己有默契的良駒,處境都會好很多。

只是良駒真的不便宜,喬楠即便手中有銀子,花起來也很心痛。

好在蓬萊茶樓的生意非常好,目前府城裏的人對於到他們茶樓里聽書吃茶點的興趣,十分濃厚新鮮。

自從開業后,茶樓裏面基本每天都是賓客滿堂,收入十分客觀。

特別是雪糕、冰飲、冰碗這些吃食,在如今已經炎熱的季節,客人們是最喜歡吃,也最捨得買的。

恰恰他們能自己造冰,這些賣得最貴,數量最多的吃食,反而成本是最便宜的,其中利潤可想而知。

因此。

當俞州等人再次休沐從書院回來時,剛剛開張不到半月的茶樓,凈利潤就達到了八千兩之多!

直接把幾個男人震驚傻了。

喬楠拿着賬本解釋,

「這只是暫時的而已,能賺這麼多,一是因為府城更為繁華,富貴大戶比較多,二是這些銀子中,很大部分都是賣雪糕賺的。」

「雪糕可以拿回家凍冰窖里慢慢吃,因此,府城中的富戶們就一次性買了不少回去囤著,等過幾天,就賺不到這麼多了……」

「不過,就算過幾天茶樓的生意消減下來,茶樓的凈盈利,每日至少也應該能達到500兩左右,炎夏這斷時間,每月都能過萬兩,畢竟我們的冰塊成本是真的很低!」

錢保保興奮的在旁邊補充。

普通的茶樓一個月的純利潤,能夠達到上千兩銀子,就已經算是非常好的。

但他們的茶樓一個月純利潤,卻能夠達到上萬兩(炎夏幾個月),完全可以和冰鋪媲美,偏偏別人還不知道他們能賺這麼多,不會眼紅他們。

這就是那俗話說的,扮豬吃老虎吧!

賀元柏等人全都暈乎乎的,他們料到茶樓會賺錢,但真的沒想到會賺這麼多,他們自己造冰,簡直就跟自己造銀子沒區別了……

所以,知識就是財富這句話,還是很正確的。

俞州拍拍賀元柏幾人肩膀,將暈乎的幾人叫醒道,

「好了,別暈了,咱們這個月先分一次利,馬上要上授馬課了,大家也好去挑馬。」

「好!」

事關書院成績,賀元柏等人也沒有客氣,幾家人開始激動地分銀子。

按照之前說好的分成,最後喬楠和俞州拿到了3200兩,其餘三家各1600兩。

錢保保和聞俊良反應還好些,但岑明輝和賀元柏倆人,一個清流書香,一個貧寒農戶來說,這筆銀子堪稱巨款。

不過,礙於財不露白,岑明輝和賀元柏此次授馬課,就不打算買太好的馬匹了,以免茶樓真正的收入情況,被人懷疑。

因此,第二天去買馬的時候,只有喬楠夫夫,和錢保保夫夫去了馬場,岑明輝與賀元柏去的是馬市。

兩者都是賣馬的地方,但區別可大得很。

馬市就是普通百姓去的地方,裏面馬匹品相自然也就很普通,通常價格不會超過500兩;

而馬場裏面養的則是良駒,專門給有錢有勢大戶提供消費。

喬楠和俞州去馬場時,同路的除了錢保保夫夫,還有李承巍。

這是之前在書院碰見時,李承巍就和喬楠說好的,難得找到正大光明借口和弟弟相處,他很積極,早早就先到馬場中等著了。

「李兄,我聽卿卿說你要來幫我選馬匹,沒想到竟是真的!」

俞州見到李承巍便露出驚喜之色打招呼。

這可是他選中的未來主公,態度當然要積極熱情些,不然等對方暴露皇子身份后,他再熱情就顯得諂媚了,如今平輩相交君臣情分也是不同的。

只是他這馬屁顯然是拍到馬腿上了。

李承巍:誰想給這傢伙選馬,他明明是想給他弟弟選的。

李承巍心中酸澀,但面上還是微笑點頭,「是啊,我與俞兄乃同窗,俞兄夫郎又對我有救命之恩,幫忙挑選一下馬匹而已,俞兄客氣了。」

「李兄才是客氣,不過聽夫郎說李兄曾在邊疆待過,對馬匹了解堪稱精通,今日選馬,有李兄幫忙,我們肯定能夠選到良駒,實乃大幸。」

俞州爽朗笑,之後又介紹了下聞俊良。

李承巍點頭,雖然很想和喬楠說話,但為了弟弟的安危,他也不好表現得太過關注喬楠,只能耐著性子和俞州繼續寒暄。

待相互都熟悉些后,幾人這才在馬場管事的帶領下,往馬場裏面走。

不過,李承巍過來的主要目的,到底還是和弟弟相處,因此說話時,時不時還是會把話題往喬楠身上帶。

俞州和聞俊良不知他心中所想,還以為他也是個性情中人,心中好感大增,也願意和他說些關於夫郎的家常話。

喬楠為了幫俞州維護人脈關係,自然也很願意與李承巍搭話。

李承巍很高興,就是……如果弟弟別總誇他夫君就更好了。

但,如果非要誇俞州這小子,才能和弟弟拉近關係的話,李承巍覺得,他也不是不行。

於是很快。

李承巍就展開了他對俞州的花式欣賞態度。

「聽俞兄說,當初是俞夫郎你在說親時,一眼就挑中俞兄的?俞夫郎真是好眼光,俞兄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子。」

「俞夫郎清俊秀麗,俞兄氣宇軒昂,你們看上去真是很配。」

「俞兄為人風趣幽默,能夠與俞兄成為同窗,實在是幸運,最沒想到的是,俞夫郎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或許就是佛家常說的緣分?」

「嗯嗯嗯,俞兄就是如此有趣的人。」

「對對對,還是俞夫郎了解俞兄。」

李承巍不斷地誇獎俞州,喬楠因為自己男人被誇也很高興。

兩人聊得極為投緣,相談甚歡。

聞俊良:……

錢保保:……

明明每句話都沒問題,但就是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

倒是在現代見多識廣的俞州自己最先反應過來。

這高超的搭訕話術,這濃濃的綠茶味道……他懷疑李承巍想對他媳婦圖謀不軌,撬他的牆腳。

不然欣賞他就欣賞他,幹嘛非得跟他媳婦說話!

這並不是俞州胡思亂想,他是有根據的。

他突然想起來,在第1世的原書劇情中,李承巍好像一直都沒有娶妻,據說是有個心心念念得不到的白月光。

現在看李承巍的表現,對方那個得不到的白月光,不會也是他媳婦吧?

畢竟,他媳婦長得好看,又有文才,還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受,人人都稀罕也不奇怪。

俞州:……就有點慌!

因着如此懷疑,他突然就沒有和李承巍結交的心情了,開始悄悄觀察李承巍的言行舉止。

然後,俞州就更加驚恐的發現,這李承巍對他媳婦真的有點問題。

李承巍看向他媳婦的目光非常熱烈……終於找到弟弟情緒確實有點激動。

李承巍問他媳婦身體是否好些時眼神很心疼……弟弟身體不好哥哥不心疼那是沒良心。

李承巍跟他說話時眼神也一直隱隱往他媳婦身上瞟……今天本來就是為了來見弟弟。

俞州心中醋意翻滾。

突然。

因為馬場的草地不平,喬楠腳下絆到石頭猛地摔出去,李承巍幾乎是想也不想就伸出手,將人拉住。

然後臉色隱忍,語氣急切詢問,「楠哥兒,你沒事吧?」

是的,經過一陣相談甚歡,李承巍已經喊上他媳婦楠哥兒了。

聲音中濃濃的真切關心無法掩飾。

俞州:……

破案了,解密了,沒跑了。

原書劇情中李承巍得不到的那個白月光,絕壁是他媳婦沒錯了。

俞州忍無可忍,立刻走上前握住喬楠的手宣誓主權,對着李承巍皮笑肉不笑道,「李兄,剛才真是謝謝你了,我夫郎應該沒事,多謝擔心。」

態度再沒有最開始的和氣與熱情,充滿了疏離客氣。

李承巍微愣,隨即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頓時反應過來對方態度改變的原因,然後無奈之極。

這小子……還真是夠敏銳的!

不過也怪他,一時和弟弟搭上話,就有些難以自持情緒,露出了些許馬腳。

看來以後和弟弟見面,還是要努力剋制才行,否則被俞州誤會是小,被老二老三發現不對,才是大麻煩。

想到此。

李承巍便裝作不知,繼續露出笑容道,「俞兄不必客氣,馬場草地不好走路,不如你們先在這裏等著,我與管事過去挑了好,再將馬匹牽過來俞兄看,如何?」

「甚好,那就麻煩李兄了。」

能把情敵支開,俞州當然不會拒絕,立馬不客氣點頭。

李承巍笑了笑,面上不顯,心中卻沒好氣的罵了一通臭小子,這才離開。

聞俊良和錢保保沒看出來太多,但也感覺到了俞州身邊的氣氛不太對,想了想,也找個了借口,走到旁邊看風景去,把空間留給俞州和喬楠兩人。

等周圍再無其他人後。

喬楠也才開口好奇詢問,「子琸,你怎麼了?」

夫君怎麼突然就不開心的樣子,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能怪喬楠沒有反應過來,實在是他心中本能對李承巍有種特殊好感,因此剛才聊天時,只覺得愉快歡喜,那種不由自主的親近,作為本人是很難發現的。

所以,他也就沒有覺得,有哪裏不對的地方。

這就是所謂的身在局中不知謎了。

看着喬楠完全無知無覺的眼神,本還想吃個醋讓媳婦哄哄自己的俞州:……

就是這種無意識的好感才最可怕!

俞州可不想就莫名其妙地把媳婦給丟了。

他直接不太開心地酸酸道,「卿卿,你是不是對李兄很有好感啊?」

這醋真是百年老壇都封不住味兒了。

喬楠又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怎回事兒了,頓時沒好氣,「你胡思亂想什麼呢。」

「我沒胡思亂想,卿卿,你不知道,你剛和他說話時笑得特別甜,還有他看你的眼神也很不對勁兒。卿卿,我懷疑李承巍是個綠茶,他想撬我牆腳!」

俞州特別委屈。

他肯定是相信媳婦對他感情的,但他不相信自己幹得過綠茶啊,特別是這綠茶的身份,還是這個世界擁有絕對權利的皇子。

想到這個,俞州就忍不住抓緊喬楠的手,小聲擔憂道,

「卿卿,你也知道他的身份,如果他來個強取豪奪,我們說不定就要來場虐戀情深,生離死別,勞燕分飛,共赴黃泉之類的戲碼了……卿卿,我捨不得和你分開。」

喬楠:……

生離他接受,死別不可能,共赴黃泉更做夢!

他好不容易才重活一回,他就算是愛慘了他夫君,他也不會去尋死!

不過男人的模樣真是像極要被主人拋棄的大狗狗。

喬楠忍不住想笑,看看四周沒人注意,這才迅速湊到男人臉上親一口,安撫道,

「夫君,不許亂想,我又不是天上的謫仙,人人都稀罕。剛才我與李大哥就是投緣罷了,他誇你我心裏高興,才和他多聊了兩句,你要不喜歡,那我等會兒就不和他說話了,好不好?」

最後的語氣帶着點撒嬌。

俞州從來就扛不住愛人的美人計,頓時骨頭就酥了,但還是很委屈,「你還叫他李大哥。」

喬楠立馬道,「那等會兒我也換一個!」

叫大哥好像是有點親近了些,不過之前李承巍讓他那樣稱呼時,他還真沒反應過來有什麼,還……覺得挺好的。

等等!他為什麼會覺得叫李大哥挺好的?

剛認識人家幾面,就這麼叫真的合適嗎?

他對李承巍好像真的很有好感,特別想和對方親近,特別喜歡和對方說話,剛才李承巍觸碰他的時候,他也一點都不討厭……

喬楠:他原來是這種見一個愛一個的哥兒?!

喬楠趕緊撲進俞州懷裏,堅決不讓男人看見自己心虛的表情,積極努力又熱情的放糖衣炮彈,軟軟道,

「夫君,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了,你這樣,我好傷心。」

說完,還在男人懷裏蹭蹭蹭。

俞州:……

俞州色令智昏抱緊美人,趕緊安慰,「卿卿,我怎麼會懷疑你呢?我是不相信別人,你長得太好看了,別人都想跟我搶你。」

「但我就喜歡夫君。」

喬楠努力做害羞狀,聲音軟得不行。

俞州覺得自己不僅骨頭酥了,心也酥了。

還有點不爭氣的覺得自己真是又傻又混蛋,這種事情應該悄悄解決的,怎麼能夠直接問媳婦呢?

太直男的人是會單身一輩子的,以後絕對不能再這樣干!

於是。

等李承巍辛辛苦苦挑選好馬匹回來時,就看見俞州把他弟弟攬在懷裏,朝他露出個挑釁又示威的眼神。

李承巍:……

這臭小子想幹嘛?

然後他就知道俞州想幹嘛了。

只見俞州走上來,打量了下他挑選的幾匹馬後,便將其中一匹馬牽過去,笑呵呵道,

「李兄眼光很不錯,這幾匹駿馬看起來都很好,尤其是這匹黑色的,皮毛順滑,馬蹄矯健,馬眼凌厲,一看就是草原品種。不過到底是不是良駒,還是要騎上去試過了才知曉。」

說罷。

俞州就一個漂亮的翻身動作上馬,腳踏馬鞍,手提韁繩,意氣風發道,

「李兄,我雖未去過邊疆遊歷,也未與游牧切磋過馬技,但自問御馬之術倒也不屬常人,還請李兄點評一二。」

話落,伴隨着一聲「駕!」喝聲,俞州就騎飛奔而去,開始在馬場草地上奔跑起來,馴服烈馬。

聞俊良和錢保保看得一陣緊張,擔心俞州出事。

畢竟他們知道俞州曾經只是貧寒學子,怎會御馬之術?

而喬楠也擔心壞了,他知道後世人都不怎麼騎馬的,就算俞州會騎馬,應該也不會太熟練吧?

這男人真是,怎得這般醋勁兒!

喬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很快,他緊張擔憂的心就被撫平了,露出驚喜之色。

因為俞州的騎馬技術非常好,超乎他想像的好,原本暴躁的烈馬被俞州快騎了幾圈后,就收斂脾氣配合俞州的指揮和駕馭了。

現代人的確不怎麼騎馬,但俞州不同,他家境優渥,是學過馬術課的,並且還學了不少年,家裏甚至還有自己的馬術俱樂部,他的馬術不說冠絕,卻也絕對稱得上不錯二字。

英俊的男人駕着駿馬飛奔、跳躍、抬蹄。

每個御馬動作都漂亮得好似一場表演盛宴,精彩紛呈,奪人眼球。

「好!俞兄好身手!」

聞俊良激動地大讚,沒想到俞州竟有如此本事。

喬楠也被馬場草地上炫技耍帥的男人吸引了,眼中光彩連連,他夫君真是好不意氣風發。

「1游宴不知厭,杜陵狂少年……子琸,我與你一起。」

喬楠露出大大笑容,轉身也挑了匹駿馬,利落地翻身而上,駕着駿馬朝俞州飛奔而去。

「卿卿。」遠處俞州也笑着大喊一聲。

兩匹駿馬,兩個身影,肆意地並排在草地上奔跑。

好不快活,好個風華正茂,好對有情郎。

待兩人奔馬結束,情意綿綿走回來,李承巍臉都僵了。

最過分的是。

喬楠笑着對着他行禮時喊的是,「李郎君,你給我夫君挑的馬很好,真是謝謝你了。」

語氣倒是不疏離,就是不叫大哥了。

李承巍看向舉頭望天裝無辜的俞州,這傢伙剛剛到底對他弟弟說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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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首輔科舉文里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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