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氣象

新年新氣象

就在小田切猜測哪個人這麼倒霉被他看上的時候,五條御敲了一下掌心,愉快地說:「啊!像你們港口的那個幹部就很不錯哦,好像叫什麼紅葉?」

小田切的腦海里閃過某個常年穿着和服的超級大美人。

「尾崎紅葉。」膽敢覬覦紅葉大姐,你配嗎?瞧著五條御那囂張地表情,小田切就有點兒不想搭理他,並把目光轉移到他們家客廳和卧室牆的那個大洞上,唉,那裏至今沒錢補,平時只能用紙板草草蓋住。

琢磨著自己卡里的剩餘財產,小田切對五條御說:「等這回年終獎金到手,得先把牆修好,太有礙瞻觀了。」正常人家裏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大洞?

五條御一口氣把剩下的啤酒喝光,「叮」一聲,空罐子落在茶几上。

他打着呵欠起身。

小田切看着他邊往家裏的卧室走邊隨口說:「隨便你,睡了,晚安。」

等他關上門后,小田切起身把茶几上的空酒罐都收拾好並扔在垃圾桶里,嘟囔說:「明年一定要攢錢買一個洗碗機,手洗太麻煩了。」

他去年和前年就是這麼說的。

但是至今他們貧窮的小家依舊沒能用上這種奢侈品家電——以及智能垃圾桶什麼到底時候才能生產出來?需要手動掀蓋的垃圾桶都是垃圾!

聖誕節過後沒幾天就是新年,所以又上兩天班后,小田切終於迎來期待已久的年假。

此時距離中島敦來到小田切家已經數月。

這幾個月來中島敦和亂藤四郎、五虎退相處得非常好,和五條御相處得也很不錯,如果不是不好意思,中島敦甚至都想開口喊他帕帕——反正他現在喊小田切多桑喊得很順嘴。

如今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小田切的親生兒子。

畢竟過完年後小田切的實際年齡才22歲,而他已經13歲了,如果不是小田切天賦異稟、9歲就能生娃,那他和小田切就絕沒有可能是親生父子。

但他還是覺得爸爸這個稱呼喊得非常順口。

誰讓小田切長得雖然不算老,但那個雙目無神、一身疲憊的社畜氣質,卻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硬生生老了十歲呢?所以大多數人見到他后,比起相信他是二十齣頭的年輕人,更願意相信這個滿臉滄桑老練的男人是個長得比較年輕的中年男子。

因為周圍的小夥伴們都是刀劍付喪神,中島敦在小短刀們的督促下練習短刀已數月有餘,見亂和退經常去函館走一圈兒,回來后還精神百倍的樣子,中島敦便也對此有了些想法。

亂就攛掇着他和退一起去問小田切。

得知此事後,小田切想着中島敦總要進武裝偵探社然後去拯救世界,提前磨練磨練也好,便破例讓亂和五虎退帶他去函館轉一圈,試試實戰效果。

臨走的時候,五條御往中島敦的脖子上掛了一個金御守。

小田切也有些擔心沒法戴刀裝的中島敦會受傷,一連囑咐兩把小短刀:「照顧好敦,有危險大不了就退出,直接回來,咱們不在乎那幾個經驗值。」

見小田切瞎緊張,五條御攬住他的脖子說:「放心吧,要君,函館很簡單的,以敦現在的實力完全沒問題。」

「……你怎麼知道很簡單?」小田切懷疑他是不是背着自己跟着去湊熱鬧了。

「撒~」五條御露出一個漫不經心的笑容,「誰知道呢?」

小田切狐疑地看着他。

這時亂拽了拽他的衣角,他低頭看,亂就跟着給他打包票說:「真是的,阿魯幾桑,你真的不用擔心,敦平時很努力哦,現在就算是單刀出陣也完全沒有問題!能無傷歸來的。」

五虎退聽后,無奈地小聲提醒說:「亂,敦和我們不一樣,是人啦,是人,你怎麼又忘了?」

「哎嘿嘿,忘記了啦!」亂用小拳頭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試圖矇混過關。

眾人忍俊不禁。

小田切故意逗他,拆台說:「當初是誰單刀赴會,說絕不會受傷,結果輕傷回來?」

「呀~阿魯幾桑,這種老生常談就不要說啦!」亂撒嬌地哼哼一聲。大家一起笑笑后,他對着五條御和小田切拜拜,推著五虎退的後背和中島敦一起進入函館。

小田切看向蹲在他腳邊的狐之助,疑惑道:「你不用去嗎?」

狐之助仰頭看着他說:「我是輔助式神,不是刀劍男士啦,不用去打本哦審神者大人。而且我又不用升級。」

「哦。」小田切隨口應一聲,並在外面默默合掌祈禱:希望他們千萬不要帶刀回來、千萬不要掉刀裝,千萬不要帶刀回來、千萬不要掉刀裝,千萬不要帶刀回來、千萬不要掉刀裝……

見他如此,狐之助捂著嘴偷笑,調侃說:「阿魯幾真是的,函館很簡單啦,不用這麼緊張。」

小田切卻把他抱起來,托在懷裏揉着他毛茸茸的大耳朵。

他惆悵着想:我知道以他們的實力不出意外沒問題,但我擔心的哪裏是這個?

這時五條御靠着他的肩膀貼過來。

小田切垂頭看他,但他卻沒看小田切,而是摸著小狐狸的下巴一臉促狹地和狐之助說:「這傢伙哪裏是擔心亂他們的安危?他是擔心他們會再領回來一把新刀,到時候新到手的年終獎金還沒用,就要付之東流水嘍~」

等話說完,他才抬頭對着小田切露出一個吃瓜群眾的笑容。

小田切不想看他,心裏琢磨著如果真的再來一把新刀,那麼購置衣物、買生活用品、還要增加食材的購入……他開始擔心他那點兒年終獎金真的夠用嗎,洗碗機還能不能買上了?

狐之助對小田切露出豆豆眼,「啊,審神者大人,你真是我帶過的最窮的一界嬸嬸。」

「別說得好像你還帶過其他嬸似的。」回過神的小田切彈了一下狐之助的額頭,心想他不能再在孩子們面前口無遮攔了,未來的熱詞,都要被這群孩子學光然後拿來對付自己了!

被彈了腦瓜崩的狐之助抱着頭「嗷嗚嗷嗚」地哼唧,把頭埋在五條御的胸口撒嬌。

等仨孩子從函館回來,五條御揭開眼罩掃一眼,對小田切說:「沒受傷,刀裝也沒掉。」

小田切在心裏鬆一口氣,微微點頭后又悄悄掃了一眼,見他們幾個人手裏都沒有拿回來新刀,不禁感嘆:啊,真是太好了。

亂藤四郎嬉笑地抓着小田切的手腕對他說:「阿魯幾桑、阿魯幾桑,敦第一次出陣就表現得非常優秀哦,完全沒有怯場,危急時刻還為我擋了一刀呢,然後一、擊——就把對面的短刀擊敗了!表現的超級棒哦!」

「不不不,沒有沒有……」中島敦不好意思地低頭,卻用餘光偷偷地去瞄小田切。

見他期待表揚的小眼神格外明顯,小田切不由會心一笑,摸著三個孩子的頭一個一個誇過去,誇得三個孩子心花怒放。五虎退也抱起一頭脖子上系著黑色蝴蝶結的小老虎,對小田切舉起來說:「小老虎們表現的也很優秀哦,幫我們探查敵情,還會輔助我們進攻。」

小田切聽后,又把幾頭小老虎也大誇一通,然後給他們一頭虎開了一個肉罐頭加餐。

小老虎們吧唧吧唧吃得特別香,看得中島敦也忍不住跟着咽口水。五條御見此哈哈大笑,讓小田切去廚房,又給三個孩子們外加狐之助也都各自開了一罐肉罐頭。

當然,老虎們吃的肉罐頭是寵物專用,幾個孩子們吃的是正常的人類食物。

作為式神的狐之助吃的也是人吃的肉罐頭。

他表示自己雖然是狐狸模樣的式神,但和動物還是有區別的,比如他和人類一樣是雜食類,沒有巧克力、葡萄乾之類的忌口。而且他還得了便宜賣乖,一邊吃挺香一邊說肉罐頭不如油豆腐好吃,還第一個把肉罐頭吃得精光,然後他吃完了其他人還沒吃完一半,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別人吃,饞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小田切沒忍住笑了一聲,就被狐之助撲過去抱住大腿。

他可憐巴巴地瞅著小田切說:「阿魯幾薩瑪,狐之助還想吃,狐之助還想要一個肉罐頭!」

平時管我叫審神者大人,求我的時候就是阿魯幾薩瑪,小小的狐之助,怎麼還有兩副面孔呢?小田切十分冷酷地推開裝可憐的狐之助的小爪子,本着一天只能吃一個肉罐頭絕不多給的原則,毫不留情地拒絕他說:「沒有。」

「嗚嗚~」狐之助凄凄慘慘地撲倒在五條御懷裏,跑那邊撒嬌去了。

但五條御是誰?他雖然不在乎肉罐頭,但他愛看吃不到肉罐頭哭唧唧的狐之助,所以狐之助今天的撒嬌大作戰——以失敗告終!

新年的第一天,按照霓虹的習俗,小田切帶着一大家子去附近的神社祈福。

一家六口全都精心打扮,小短刀們穿着輕裝,狐之助脖子上戴着一條亮橘色、還夾着櫻花卡子的小圍巾,中島敦也換上一身漂亮精緻的白底印花的和服。

就是兩個大人沒跟着湊熱鬧,還是穿着私服,不過倒比平時更講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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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願望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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