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假的記憶

果然是徹底的，從身心都變成了嬰兒。

坐在一旁的五條悟撐著下顎，表情冷淡，他感受到了難得的興趣，過於強大的存在總是容易對一切產生厭倦。

而現在他來了興趣。

自己被封印了記憶？五條悟被封印了記憶？驕傲的五條悟怎麼可能被封印記憶，他可是最強！

還有夏油傑的復活？

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局，而他欣然應邀。

五條悟看向那個小鬼，就算是變小，魔女還是魔女，也就是說他可以選擇和這個小鬼同居一個月。

遊戲系統暫時沒有查到任何東西。

是憑空出現？改變所有人記憶？

五條悟難得沉默，眼神流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危險感，這種感覺比神秘男人出現更讓他在意。

「五條，她、她真的是星野小姐？」家入硝子的聲線都帶著微微的顫音，有點手足無措。

難得能夠看到冷靜的家入硝子露出這種表情，五條悟惡趣味的袖手旁觀。

這個混蛋不會又幹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比如把自己看不順眼的老婆，變成了小嬰兒？

家入硝子此刻十分懷疑，這絕對是這傢伙的手筆。

「是的喲~硝子麻煩你看下她的身體。」以防萬一是陷阱，還是讓硝子檢查一下更放心。

身體？檢查身體？這傢伙該不會真的把她當做醫生在使用吧？

關於藥理方面並不是很擅長，硝子不滿的壓著眉梢，在看到小傢伙軟綿綿的模樣時嘆了口氣，伸手給小傢伙查看身體狀況，比想象中的健康得多。

說起來，五條悟會結婚這件事，還真是讓人吃驚。

「硝子——」坐在沙發上的五條悟開口，十分平靜的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我什麼時候結婚的。」

「你這傢伙不會連自己的結婚紀念日都不記得吧？什麼時候結婚的，這種事問我……」硝子頓住，神色變得有點奇怪。

她的記憶中只有五條悟已經結婚的意識，但是婚禮是什麼時候舉行，是什麼樣的好像很模糊，完全想不起來。

五條悟眼底流露出果然如此的情緒。

最後，硝子也只是僵硬的說了句：「你什麼時候結婚的這種事情不要問我。」不對勁！

「那星野和弦經常來高專嗎？」他又問出另一個問題。

硝子眨眨眼，不知道五條悟今天為什麼廢話這麼多，「星野啊……我和她好像……」

她剛想說不熟，轉念一想覺得有些不對勁，上次和歌姬冥冥一起喝酒時，她們好像是和星野和弦一起的，氣氛也挺不錯的。

如果關係不好，她們三個怎麼會帶上陌生的女人？即使那人是五條悟的妻子也絕無可能。

「好像……哪裡有點怪。」後知後覺，硝子覺得哪裡怪怪的，皺著眉，記憶呈現碎裂感，支離破碎的畫面出現在腦海內，卻又連接不成完整的故事。

「我好像和星野的感情應該不錯？一起吃過飯喝過酒，但是……」但是仔細想起來，這些畫面的回憶就像是碎片一樣，經不起推敲。

「真是奇怪。」硝子露出疑惑戒備的表情，「難道是中了咒術？」

這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呢。

挑起事端的五條悟，絲毫不在乎自己給家入硝子帶去多大的心理壓力，「嘛，我沒有問題了。」

硝子忍不住瞪著他，即使不是戰鬥類型，但敏銳度依舊不低，她現在大概摸清了五條悟到底想幹嘛：「你覺得星野有問題？」

哈？五條悟就差把嘲諷直接掛在臉上，硝子有時候果然是傻兮兮的。

「嘛~我可是最強的。」依舊露著那副弔兒郎當滿不在乎的姿態，他起身，拎起被硝子抱在懷裡的小魔女，「就這樣吧，我還有事。」

硝子無語，這傢伙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接了小傢伙，五條悟準備回五條宅，畢竟他可不會照顧小孩子。

也就在他準備直接用瞬移回家的下一秒，懷裡的小不點忽然：「啊啊——」叫了幾聲。

渾身被淡淡的光芒籠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長大，光亮越發刺眼，存在了十幾分鐘，被眼罩遮擋住視線，卻完全不阻礙他觀賞的五條悟發出短促的語氣詞。

「這算是……神奇寶貝的進化？」他驚呼，可以說完美的勾起了貓咪的好奇心。

他單方面宣布，這個小傢伙就是他養的寵物小精靈了。

直至光亮徹底消失，懷中的分量變得沉甸甸。

十歲左右，穿著像是魔法少女的超短裙裝扮的小女孩出現在他懷裡，腦袋上還扎著兩個可愛的圓啾啾，系著紅頭繩。

還是進化后的形態嗎？五條悟若有所思。

被他抱在懷裡的小少女茫然的眨眨眼，感覺到一股奇怪的隔絕感，緊緊皺著眉狐疑的看著四周，再抬頭看到男人淡漠的蔚藍眼眸。

她被一個男人抱著？

欸？

是……成功了嗎？她成功召喚出使魔了？哇哦！小少女的眼中升起璀璨的亮光，顯而易見的興奮。

「你是誰？我的使魔嗎？」小小的少女聲線脆甜，與成年體那種疏離感截然不同，蘿莉時期的她看上去就像是蓬鬆柔軟的棉花糖，帶著甜甜的味道。

五條悟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一瞬間長大？

不，倒不如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時空線在她身上變得更加明顯，與其說是長大，倒不如說是替換來的更合適。

十歲年紀的星野和弦替換了兩歲年紀的自己。

五條悟像是來了興趣的大貓，神色中充滿探索的慾望，是掌握了時間與空間的魔法嗎？這跟傑的重生有什麼關係？

這一點實在是太有趣了，比起處理咒術界高層那些無聊的傢伙，這個魔女身上的秘密顯然更能引起五條悟的興趣。

「你為什麼不說話？我的使魔。」小小少女沒弄清楚現在的狀況，學做大人的模樣微微楊著下顎。

透著股故作成熟的可愛氣，手上還舉著那根木質的魔法棒，比起之前看到的，這跟魔法棒上的魔力顯然要更加溫和一些並不危險。

「使魔？」從未聽過這個詞但卻感到熟悉，無良教師挑著眉，故意重複了一遍。

小小少女看到他被綁帶綁住的眼睛，語氣有點不開心：「你是殘疾嗎？為什麼要擋住眼睛？我的第一隻使魔竟然是個殘疾？我一定會被笑話。」

啊，是個沒有什麼同情心的小傢伙，五條悟還是第一次遇到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但這並不妨礙他站在道德制高點譴責對方：「我可是殘疾人，你這麼說會遭報應的。」

並不覺得忽悠小女孩有什麼毛病，甚至帶點理直氣壯，被當做殘疾人的五條悟捏住小少女嘀嘀咕咕的臉頰，往外輕輕拉扯——柔軟的像是棉花糖的觸感。

「痛痛痛——」

小魔女吃痛大叫，故作鎮定的小臉蛋一下子變成了淚眼汪汪。

有點蠢兮兮的。

「可是使魔是魔力集合體，又不是人，殘疾只是因為我魔力不夠，等我魔力夠了我一定給你弄一雙眼睛，你要什麼顏色的？」小姑娘語氣軟綿綿的，還帶著點無錯懵逼。

這個使魔竟然敢捏她的臉？

「欺負主人是要被懲罰的！」小魔女氣呼呼的說道，軟綿綿肉嘟嘟的小臉蛋被五條悟捏的通紅，連帶著眼中都染上了水漬，好、好痛！

她要把這個使魔變成紅豬！

完全沒有搞清楚狀況嘛，這傢伙。五條悟拍了拍她的腦袋，一本正經的忽悠起來：「你是被我召喚出來的。」

「……」從未聽過這樣的說法，小少女愣住，似乎才發現四周的景色不大對勁，等下，這個樹是什麼？為什麼不會動？那個房子看起來也好奇怪，竟然是木頭做的嗎？

不對不對，這裡的天空上為什麼沒有魔女在飛？

小小的腦袋透露出大大的問號。

「是哦~你可是我的使魔呢~」靈活現學現用的五條悟毫不客氣的開始忽悠小孩。

懵懂無知的小魔女抬著腦袋，淚眼汪汪：「我是使魔？」

五條悟微笑，並給予肯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