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番外一:宇智波家日常

第46章 番外一:宇智波家日常

本章又名《為啥一樹總是有空追劇》、《秀幸爸爸的教育理念》or《如何收穫一個天使寶寶》。

在大學畢業以後、返回英國剛剛繼任時鐘塔君主滿一年的時候,宇智波秀幸歡喜的迎來了他的長子。

因為小寶寶返祖了先祖的血繼限界,天生就擁有木遁的能力,他和妻子千手梨紗快快樂樂的當場為他取了個可愛的名字——一樹。

「快看,九喇嘛大人,螢大人,我們的孩子誕生啦!」依照家族長久以來的慣例,在走出創造新生命的實驗室以後,小夫妻先抱着襁褓中的寶寶去見了家裏僅存的兩位長輩。螢本來還在抽煙,遠遠看到他們懷裏的孩子,忙不迭用魔力把煙頭給人道毀滅了。九喇嘛趴在沙發背上,從尾巴下面抬起頭,有些不高興的叫道:「秀幸!梨紗!你們就非要那麼快要孩子嗎?明明自己也才剛剛長大……」

二十年時間是很短的啦!

它的目光落到嬰兒泛紅的臉上,聲音突然一頓,隨後從沙發上跳下來,湊到了梨紗的面前。新任媽媽高高興興的抬起了手,把孩子遞到尾獸的鼻子下面,一點沒在意對方張口就能把這小小的、脆弱的嬰孩給吞吃下去,興高采烈的說道:「快看,這是一樹,很可愛吧!」

「他長得……」很有些像面麻呢。有那麼一瞬間,九尾好像回到了宇智波面麻剛剛誕生的那個晚上,鳴人也是這樣抱着孩子,讓它可以湊近細看那張通紅的小臉。這麼多年以來,宇智波家不知道誕生了多少孩子,卻只有這個孩子驟然勾起了他的回憶,尾獸難以形容自己此時複雜的心情,於是只是安靜下來,靜靜的凝望着他。

梨紗不知道它此時的心緒,又洋洋得意的把孩子托給螢看。望着這個新生的、柔弱的小不點,宇智波螢同樣心情複雜:秀幸的母親難產而亡,父親又因病早逝,作為家裏僅剩的長輩,他好不容易才把秀幸拉扯長大,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好好休息一陣子了……

誰知道這小鬼不過回老家去讀了個大學,就和同學梨紗一見鍾情,大學畢業就火速領證結婚,一年後就堅持要了孩子了呢。

……就不能體諒一下長輩的辛苦嗎!

不過孩子都已經造出來了,這世上也沒有反陰陽遁能讓他就此消失掉,螢嫻熟的接過襁褓,逗弄了一下嬰兒熟睡的小臉,隨後嘆氣道:「好吧,我知道了,在他能離開家門以前,我會幫忙照看他的……」

不過,時如逝水,歲月如梭,孩子總是長得很快的。

一樹彷彿前一天還在小床上打滾,后一天就學會了說話,走路,撒嬌,惡作劇……等他到了上學的年紀,螢給他做完了基礎魔術的啟蒙,就立刻把他扔給了秀幸——天可憐見,終於可以稍微擺脫這個黏人的小鬼了。這幾年因為要照看小孩,他連去酒吧消遣都得等到半夜!

對於教導寶貝兒子這件事,秀幸也沒有任何推辭,相反投入了極大的熱情。他的妻子梨紗忙着經營自家企業,並沒有多少時間能耗費在家庭事務之上,秀幸欣賞她作為普通人出眾的才能,同時也舉雙手支持她的事業,而他自己身為時鐘塔天體科的君主,直接把孩子帶進自己廣闊的學術都市之中,不過是小事一樁。

而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小朋友,他的學生和同僚們都表現出了熱烈的歡迎和十分的興趣,甚至熱切的探討了好幾天,等一樹長大以後,將會抵達怎樣的高度。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木遁的緣故,一樹天賦非凡,一出生魔術迴路就異於常人的多,一開始把給他做檢查的秀幸都嚇了好大一跳。魔術迴路作為魔術師與生俱來的魔力源泉,代表着他長大以後也會擁有超然於尋常的強大魔力,因此受人矚目也是在所難免的事。不過對於秀幸來說,孩子只要健康長大,快樂成長就好了,畢竟,自己根本是個不學無術,毫無上進心的傢伙,既不追求根源探討,也不追求魔術傳承,而一樹是自己和心愛的梨紗的孩子,並且如此的可愛呢!

他第一次生出不再讓一樹去天體科學習的想法,是一天上課以前,他臨時有個會議要參加,便將小朋友暫時扔給了自己的學生照看。等他參加完會議,回到講課的禮堂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正圍在一起,人群之中,有個人正低垂著頭跌坐在地上,用力握著拳頭,一旁的一樹滿臉擔憂的想要走到他身邊去,卻被他的學生愛德華單手攔住,不准他湊過去。

又是一場欺凌事件。

秀幸的眼睛平靜的掃過地上的學生頭髮、衣服上的茶漬,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關竅。他作為時鐘塔內民主派的一員,並不挑剔學生的出身,對於任何一個願意來教室聽課的學生都回以同樣的對待,但即便如此,欺凌的風氣卻是屢禁不止,坐在地上的那個孩子,一看就是新世代出身,而非家族成員,既沒有魔術刻印,魔術迴路也是少得可憐,這樣的人,縱使他的求學之心能夠支持他前來吸取知識,卻也很難走得太遠,是以其他學生欺負起他來,也沒有任何的壓力。

「上課了。」因為這種事情十分常見,又沒造成巨大影響,秀幸也沒當回事,直接忽略了在場的衝突,開始了今天的課程。看到他返回禮堂之中,所有學生都停下了說話,立刻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就連那個被欺負的男生,都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瘸著腿坐在了一旁的空位上。

只有一個人例外。

「爹地!」一樹眼淚汪汪的撲到秀幸的腿上,向他控訴了剛才發生的暴行,聲音大得驚人,以至於秀幸注意到下面的有些學生因此露出不安的神情來——受害者的鮮血激不起他們半點的同情,老師的孩子的眼淚卻讓他們難以抑制的開始恐懼了。

這種單方面的欺辱,根本連明面上的理由都不需要,因此一樹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突然動手,但他知道打人不對,因此用力推搡著在他眼裏一直都是全能的父親,寄希望於他來為男孩主持公道,但秀幸只是彎下腰來,溫柔的摸了摸他的小臉,隨後他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邊,輕聲對他說道——

「噓——蜜糖,你也該聽課啦。」

一樹愣住了,他藍色的眼睛裏還含着眼淚,仰著臉遲疑的打量著父親的神色,似乎是察覺到了父親平靜外表下掩蓋的冷漠,最後,他沒有再說話,而是扁著嘴,一步三回頭的在他的專屬位置上坐了下來。

原本事情到此結束,不過是日常生活中再普通不過的一天罷了,秀幸事後也有跟孩子解釋,如果他當時插手的話,事後那傢伙一定會遭遇更嚴酷、更無法翻身的欺壓,但很明顯,這對小朋友來說太過於複雜了,一樹根本有聽沒有懂。而沒過多久,秀幸就觀察到了自家孩子情緒上的異常——

一樹不再像過去那樣熱情的參與他遇到的所有事情了,以前連家用機械人不小心掉落了東西,他都會立刻衝過去撿起來,然後小跑着追過去還給機械人。但是最近,他卻對身邊的人遇到的大部分麻煩都視若無睹,甚至有時候會故意去忽視它們,或者饒有興趣的觀察人們出糗的模樣;他的脾氣也與日俱增,只要稍微惹到他一點,就開始大哭大鬧,連少有在家的梨紗都為此抱怨了好幾回,覺得他不像過去那麼可愛了。

秀幸從一樹出生開始就開始記筆記,耐心的記錄着他成長中的點點滴滴,因此再沒有比他更了解自家小孩的人。他認真翻閱著過去的記錄,一樹天生熱情開朗,天真可愛,是他討人喜歡的原因,但在長大的過程中,環境對於孩子性情的影響是不可忽視的。君主們的繼承人大多是什麼樣的脾氣,秀幸其實不是不知道,之前他沒有細想過一樹長大以後會是什麼模樣,但在合上筆記以後,他明白,自己已經到了抉擇的關鍵時候。

「嗯?不再帶一樹去學院?」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想法,被問到跟前的螢有些驚訝。他斜倚著窗枱,修長的手指夾着香煙,燦金色的眼睛掃過秀幸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說道:「你小的時候,我也是這樣帶着你去上課的,你不也順利長大了嗎?」

在秀幸成年以前,因為家裏只有一地墓碑的緣故,宇智波的君主之位,一直是由他暫時擔任的。

「嘛,我和一樹的性格不太一樣嘛。」秀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不管他在時鐘塔里是什麼形象,但只要回到家裏,回到螢和九喇嘛的身邊,他就只是他們的孩子秀幸罷了,是以外面的煩惱,他很少會帶回家裏來。「魔術師大多是多麼陰險惡劣的人類,時鐘塔又是多麼冷酷無情、充滿了各種勾心鬥角的地方,螢大人也是一清二楚的嘛!雖然一樹將來長大成一個冷酷的大人,我也不是不能接受啦,但是至少這個時候,作為要為他的成長負起責任來的父親,我更希望他能走上另一條路。」

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夠無憂無慮的在愛中成長,不必背負那些莫須有的傲慢和冷漠。他在心裏說道。我希望他能保持現在熱情和善良,相信真理和正義,直到長大以後也能相信愛和希望;我希望他最終能長成一個有底線的大人,而不是如那些魔術師一般,視生命為道具的冷酷生物。

「這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此世現存的五位魔法使之一,雖然保持着如同瓷器般精緻美麗的外表,但實則已經活過了數百年的漫長歲月的宇智波螢冷然說道。「你要知道,一樹長大以後,終究也是要在這冷酷的世間生活下去的,給了他希望,卻又要他直面這世間的諸多不公和黑暗,也許以後會陰差陽錯的造成可怕的結果也說不定。更別提你在帶他去過時鐘塔以後,又這麼突然的把他藏起來,外面的流言一定不會好聽,肯定會有很多攻擊一樹的說法哦——你是打算任何場合都不再帶他外出了嗎?」

「啊,一般的沙龍我還是會帶他去的,總得和同齡人有點來往啊。未來教導他明辨是非這件事,自然也是我的責任,這世界當然不是非黑即白,不過,誰說當個好人就一定會受傷呢,只要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做好事就好。」秀幸自信滿滿的說道,雖然是第一次當爸爸,但他早就做好準備了,並不會為此驚慌失措;雖然不知道一樹日後會成為怎樣的大人,但至少在這一刻,他絕對相信自己的判斷。

「他當然要面對世界的黑暗,只不過,不是現在,等他長大以後,我會送他去普通人的學校上學的,就像我大學時那樣,讓他接觸一下最平凡的世界,和沒有魔力的人成為朋友,到那個時候,他自然就會明白,生命其實並不會因為魔力高低而分出貴賤來,而是人心有高低貴賤之分。至於那些不好聽的話,隨他們說是吧,反正一樹在家裏也不會聽到。」

等他逐漸長大,心智穩定以後,秀幸自然會揭下此時保護着他的帷幕,讓他看到世界最真實的模樣——也許那會令他受傷,令他恐懼,令他發瘋……但,不是現在!

等他長大再說吧。誰也不該奪走孩子的天真和快樂啊。

有那麼一瞬間,他的確感覺到螢落到他身上的目光變得如同刀鋒般銳利,如同父親一般疼愛重視他的螢,卻也不是事事都能贊同於他的,更何況比起自己,螢其實才是受着傳統教育長大的那個人。一樹對這個監護人的形容向來是「不愛出門、不愛說話、做事還慢吞吞的螢大人」,那是因為他從未見過螢的這一面,也不知道他的過去。面對自己的異想天開,長輩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月光透過窗戶,照亮了螢的半邊側臉,亮的那邊俊美非凡,暗的那邊卻陰冷如妖,這種割裂的感覺,為他秀美的容貌平添了幾分妖異的魅力。秀幸有些走神的想到,難怪宇智波一族在時鐘塔的外號一直是「月下美人」,不是他自戀,這稱呼真是實至名歸。可惜這麼多年來,居然沒有一個愛慕者能走進螢大人的內心。

如果這世人能夠有人愛他,如同梨紗愛自己一般,讓他不再孤獨,不再等待……那該是多麼值得慶賀的一件事啊。

那頭螢卻忽然收斂了神色,垂下眼睛吸了口煙,在裊裊升起的煙霧中淡淡的說道:「……反正,要為孩子的人生負起責任來的是你自己,如果你有勇氣承擔所有後果的話,那就試試看吧,秀幸。畢竟,我腐朽的人生早已在此停駐,未來,應該由你們自己來決定。」

「那,每天晚上回家以後,我會好好教導一樹的,但是白日裏的教導和看管,就又要麻煩螢大人你了,正好一回生二回熟嘛——啊,一些其他課程的教學,我也會為他聘請家庭教師的,所以不用擔心。這樣的話,您也可以接受嗎?」

聞言,螢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隨後,他露出一個「真拿你沒辦法」意味的寵愛微笑來。

「當然,我會一直守護着他的。」

他伸手拍了拍已經長得和自己一樣高的孩子的肩膀。

「所以,你只要放心大膽的走自己的路就好了。」

一樹全然不知道他的長輩們在這個普通的夜晚定下了什麼偉大的決定。他一開始還因為不能去時鐘塔而有些生氣,但小孩子的注意力無法長久集中在一件事情上,在被爸爸嚴厲教育過幾次以後,他很快就把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高高興興的過回了由螢和九喇嘛陪伴,在家裏上課的日子,並且很快沉迷於新出的電視劇《木葉秘史》上,又恢復了往日的開朗和活潑;至於時鐘塔內很快流傳起「宇智波家那個天賦非凡的繼承人已經可悲的死去了」的流言,那就是在家裏的他不會知道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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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一樹今天回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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