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死第30步

作死第30步

「快,去端盤子,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

魈冷著張臉,雙手抱臂,若隱若現的紋身,又帶著神秘些許,似乎扮演著沒有感情殺手一角。

而我唯唯諾諾站在旁邊,好像殺手小弟,不情不願的拖著盤子,小聲嘀咕:

「就不能讓我歇一會兒嗎?這該死的客棧生意怎麼這麼好,公報私仇絕對是公報私仇。」

自從自己一語驚人之後,魈就再也沒給過自己一張好臉,現在更是冷若冰霜,靠近半米溫度最起碼下降30%,感覺自己像根冰棍,少年就是冰箱。

不是很感人,但是很凍人。

「膽敢不敬,再說一遍!」

魈橫眉冷對,俊俏中不失冷酷。

【說就說,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胸腔一提氣,鼓囊著臉,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讓我們高歌:

「反抗壓迫人人有……」

突然,陽光反射間少年背後寒光一閃,死去的記憶突然站起來攻擊人了,想到被一劍洞穿在牆的女鬼,我不受控制的話鋒一轉:

「嘴飄了,打工還債,人人有責,欠債還錢,人人有責,歐耶∽」

冷麵修羅終於收了神通,點頭表示贊同。

誰叫我只是一個柔弱單純並可憐的魔法師呢,只能含淚繼續當店小二。

「請問這位客官,你要點些什麼?本店黑店,十萬摩拉起步,消費概不封頂。」

我喪氣的胡亂念著台詞,被迫當起社畜,恨不得店鋪當場倒閉,絲毫沒有注意到眼前人微微泛起的些許笑意:

「望舒客棧漲價了嗎?」

【好想下班,好想下班,好想下班…等等,這個聲音!】

是我心愛的老婆。

我萬分驚喜的抬頭看去,真的是誒,那樣閃閃發光的,漂漂亮亮的,溫柔的坐在椅子上,朝思暮想的真老婆,剛想一個熊抱迎接,熟悉的身影擋在了眼前。

「鍾離先生,你來了。」

魈如同守護的騎士恭敬的站在旁邊,鍾離是公主,而自己不就是…掠奪的惡龍。

得了,我把手中的點菜單往桌上一拋,惡狠狠的盯著正太,如果眼神有殺傷力的話,少年單薄中又不失力量的身軀,不知道會被戳幾個窟窿:

【還說不是情敵,你最好別是啊喂,大綠電燈泡,氣死我啦,等著,你以後有老婆,我也這麼對你,此仇不報非君子。】

「你不出現,沒人會把你當空氣的,兄弟!」

果斷髮出哀怨眼神攻擊。

魈身法靈敏,100%閃躲開,絲毫不受影響。

對此,鍾離只是點頭示意,目光卻掠過魈,溫柔的注視在少年的身上,他是為此而來的,隨即伸手發出邀約:

「在下常常獨自閒遊,最近不知為何略微有些乏味這樣的日子,今日想找人同行,所以,佩斯,你願意賞臉與我同游嗎?」

他期許的望著。

那一晚過後,自己久久沒有閉眼,過去的歲月中,他擁有過很多東西,也失去過很多東西,但情愛卻從不曾沾染半分,原以為是不需要的,可現在看來,好像也未必如此。

最起碼沉寂已久的心為少年有過一瞬的抽動。

殊不知,這對我來講也猶如白日做夢般奇幻絢麗。

痴愣的盯著鍾離那白凈修長的手,在不久的晚上,還是遙不可及的月亮,我宛若被海妖蠱惑的人類,失神的對著他小心翼翼顫顫巍巍的握住,生怕下一刻如同水中月一般四散凋零。

直到感受到指尖的溫熱時,我才縱然回過神來,慌忙躲開鍾離的視線,飛速抽回手,連說話都不自覺的結巴了幾分:

「我,我賞臉,不對,我的意思是說,當然可以,沒問題,是你的榮幸。」

哦,星空,自己的回應簡直糟糕透了。

顧不得旁人的目光,我雙手遮住潮紅的臉蛋,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平時巴拉巴拉的一張小嘴,怎麼關鍵時刻這麼不頂事。

【動起來啊,說些什麼挽回老婆!】

嘴到用時方恨少,憋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蹦出來,腦袋除了時不時冒出來的奇怪顏色垃圾之外空空如也。

鍾離笑了,淺淺地彎著嘴角,公正嚴明的人,只是一點溫柔都幾乎能將人溺死,就比如說我,他還沒說話,我就已經死掉了。

「鍾某真的覺得是自己的榮幸,發自內心的那種。」

真誠到甚至讓某魔法師覺得下一秒三個崽子近在眼前。

【OK死掉了,骨灰揚了三次的那種。】

我終於恢復了說話的功能,不著痕迹的擠開傻眼的魈,屁顛屁顛的湊到心上人身旁,開啟熟悉的八爪章魚模式,空閑的頭還不忘蹭蹭胸口柔軟又堅韌的肌肉:

「現在開始上刀山下火海,我義不容辭。」

他試圖扯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少年的前身也許是只八爪章魚也說不定,還總有種奇怪的錯覺,自己是香噴噴的骨頭,少年是小哈巴狗,若是真有條尾巴的,現在估計都快甩出殘影了。

鍾離放縱自己的思想,這樣,算了,他高興就好,情愛之中,總是要有一個人退步的不是,自己年長些許,要學會包容。

「既然這樣,那就拜託魈把佩斯借給我些許時間了。」

於是乎,魈目送著兩人甜甜蜜蜜的走出店門口,想起這幾天的點點滴滴,身後一陣刺痛,背刺雖遲,但會到。

起初在店裡,我還能厚著臉皮,大街上接受了一段注目禮,我果斷拾起雙腿,脫離殘疾狀態,可手還是牽著不放,手心緊緊的貼合,一寸一寸的捏緊,鍾離的手要稍大些,恰到好處的包裹住了少年的手。

不大不小,剛剛好。

說是閒遊,真的是閑的沒事,在街上亂逛,這邊店鋪撇撇,那邊小攤看看。

明明是這樣的無趣啊!

可是有老婆誒,光是看到鍾離,對什麼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都饒有興趣的表情,我便背景飄著愛的星星,乖巧懂事的站在旁邊。

「我是不是冷落你了?」

時間久了,鍾離反應過來,自己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是否對於活潑自由的少年來說太過於無趣,想到這,他有些難以隱忍的自嘲道:

「像我這樣年紀的對你來說是不是太過於無趣了。」

美人傷神垂暮,依舊美得讓人窒息。

我深呼一口氣,捂住胸口,屬實是暴擊了,根本遭不住啊!

旁邊玩具攤的撥浪鼓都沒自己的頭能搖:

「絕對沒有,絕絕絕對沒有,只要是先生喜歡的,我都會喜歡,我超級會愛屋及烏的。」

明明臉上薄紅不斷,少年還是十分大聲熱情的念出來,像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的偏愛。

享受了這麼多偏愛,鍾離覺得自己也要偏愛一點,畢竟,契約象徵的是公平,他毫不猶豫的張口:

「那佩斯的愛好是什麼呢?」

猝不及防的提問,我愣了一下,魔法師的愛好當然是魔法啦,不過這個時候說完全不對頭啊,那自己還有什麼愛好呢:

「演戲?」

這也算是自己的愛好之一吧!

超享受愚弄他人的感覺,刻意隱藏了後半句,提到這時,還是不禁眼前一亮。

鍾離點點頭,微微托起下巴沉思萬分,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倒還真有個好去處:

「我知道了,佩斯還沒有見過璃月的戲吧,一起去看看如何?」

魔法師啊對於愛人來說,超聽話的,鍾離也感覺到了,少年過於的聽話,有時甚至會讓人產生一種莫名的破壞欲,他微微垂下眼眸,蓋住了深不見底的幽光,手握的更緊了。

「這可不太妙呀。」

說到璃月港的戲,自然扯不開雲堇這一座巍峨大山,我是第一次見這稀奇玩意,以前在至冬的時候,從來沒有人唱這樣的戲,所以台上少女的一顰一笑,都讓我移不開了眼睛。

鍾離起初還再認真看戲,後來,目光不自覺逐漸轉移到少年身上,莫名深邃起來,漫不經心的輕輕敲起了桌角,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煩躁:

【明明之前,剛剛,視線都全然在自己身上的才對,如今就輕易的移開了嗎?】

那少年的情感是否也會像這般朝三暮四。

一對比便是極大的反差,讓人心中瞬間空落落的。

而我看的津津有味,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氣氛變化,路人愣是拉開了三米距,形成了真空包圍圈。

待到少女戲唱罷去,才反應過來,似乎有哪裡不太對的樣子,一轉頭就對上鍾離那雙明眸,眼神中帶著些許控斥,我頓時有些心虛。

【剛剛只顧著看戲,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比如說重要的老婆…】

糟糕,要出事故,必須迅速轉移話題才對,而鍾離則預判了我的預判:

「戲很好看呀!」

明明面上還帶著笑容,我卻怎麼都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肅殺氣,

「不好看,不好看。」

雖然略微有些昧著良心,但是,良心,哪有老婆重要,把良心賣掉換老婆,穩賺不賠。

【良心給你老婆給我,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聰明的魔法師都知道怎麼樣才不會讓自己虧本。

鍾離並不回答,他能看穿這不是少年的本意,只是,一時之間壞心眼兒肆意,難得起了玩心:

「那便是不喜歡我推薦的東西了。」

誒!

我懵在原地,發現自己進退兩難,前有柴狼,後有虎,自己夾在中間當250。

【這這,好看還是不好看呀,誰能給句準話,女孩子的心思真難猜,怎麼男孩子的心思也跟海底針似的。】

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結果,我頓時擺著張苦瓜臉,眼睛微微泛起霧水,糾結的差點沒哭出來。

單純的讓人一眼就看透了,鍾離笑了,如同初春的破冰聲一般:

「下次不必亂猜,若有疑問問我即可,只要你問了,我便會答。」

那一瞬間從冬入春,我滿心歡喜有了回應,從此月亮照進了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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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魔法少年只想和神明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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