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pr

穿過一道又一道各種自然事物偽裝成的屏障,線條流暢炫酷的蝙蝠車最終駛進了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里。

前方有一條專門供給蝙蝠車通過的車道，隨著蝙蝠車的靠近，頭頂上的燈一盞一盞地亮起,黑幽的鐵門緩緩打開。車道的右側,居然有一個小小的水泊，水泊里停泊著一條主色調仍然是黑色的潛艇。而車道的左側，則停放著一架形狀類似於蝙蝠的飛機。

不，不只一架……好多台型號大小各異的蝙蝠飛機和蝙蝠車停放在一起，就像是沉默的守衛者,看得亞度尼斯目瞪口呆。

進到洞內,亞度尼斯還看見了一個巨大的機械恐龍模型，一個巨型硬幣,以及好幾套用玻璃櫃陳列起來的制服。洞的最中央的是一個擁有著幾十個顯示屏的超級電腦，流動著各種信息數據的屏幕閃爍著微微的熒光。

這台電腦居然還跟他打了聲招呼。

【你好,外來者。】

亞度尼斯驚奇地也對它說了聲「你好」,覺得蝙蝠洞里的ai還挺智能的。

最後，蝙蝠洞嘛——裡面肯定得有蝙蝠才對。

亞度尼斯聽到了頭頂的小蝙蝠發出的吱吱聲。因為自身是喜愛黑夜的魔法生物,亞度尼斯跟蝙蝠也有些淵源,聽著它們吱吱喳喳的叫聲,居然感覺很親切。

「你的基地……好壯觀。」他毫不吝惜自己的讚歎。

蝙蝠俠這是把生活當成基建遊戲來玩了嗎？光是外邊就放了好多台飛機和車,裡面也異常壯觀，比他見過的亞爾密反抗軍基地還要氣派。

對於亞度尼斯的反應,蝙蝠俠見怪不怪——每個第一次來蝙蝠洞的人都狠狠地會驚嘆一番，亞度尼斯這已經算是矜持的了。

他說起了正事：「有一個好消息。針對這種病毒的血清已經基本研製成功了。」

成功了！亞度尼斯掩飾不住自己臉上的驚喜。

他就知道,蝙蝠俠突然願意把自己帶回蝙蝠洞,肯定是取得了什麼突破性的進展。

自從他見過超人、並決定先解決對方身上的小丑病毒之後,他就天天都來邀請函里關心一下蝙蝠俠的研究情況。

而蝙蝠俠也果然給力,成功速度快到出乎亞度尼斯的意料。

只是，蝙蝠俠又說：「但是……」

亞度尼斯頓感不妙，打斷了他的話：「但是？你該不會還有個壞消息要告訴我吧？」

蝙蝠俠沉默了。

亞度尼斯懂了，扶額嘆道：「好吧，你說吧。」

「壞消息就是，這種血清只有在感染病毒的初期時就注射，才能慢慢消滅病毒。」蝙蝠俠從操作台的試管架上拿起了一根試管，說，「……如果時機太晚了的話，效果很可能沒有預想中的那麼好。」

「可以緩解，但能夠根治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蝙蝠俠微微晃動了一下試管，試管中的淡綠色液體就隨著他的動作而緩緩流動，在杯壁上留下淺淺的痕迹。而頭頂上的燈光，則襯得這管液體散發出淡淡的熒光。

顏色很漂亮，卻莫名令人心驚。

亞度尼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沒事，能有效果就好。」

就算不能讓超人回到當初，能夠緩解他的痛苦也不錯。這麼一想，能否得到超人的助力，似乎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畢竟，辦法總比困難多，亞度尼斯不相信目前的局面是無解的。

蝙蝠俠深深地看了一眼這位有些低落的銀髮青年，說：「其實，如果給我更多的時間，我能夠做出效果更好的藥劑來。」但他能感覺到，亞度尼斯很急。

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但蝙蝠俠能夠猜到，未來的某個時刻，對方非常需要這管針對小丑病毒的血清。

「……還是要謝謝你。」亞度尼斯說。

留給他的時間的確不多了。

雖然盧瑟至今還沒對他做些什麼，但亞度尼斯總感覺他對自己的關心是帶有某種目的性的。而每日異常的平靜也讓他不好的預感逐漸放大——自從盧瑟兵變之後，亞度尼斯就十分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了。

權力結構大變的「正義聯盟」不會白白放養他這麼一個閑人。而亞度尼斯想要在下一個變動發生之前，及時將藥劑用在超人身上。

蝙蝠俠已經把所有材料的清單和配置步驟都給亞度尼斯了。所以，現在的問題變成了——亞度尼斯怎麼才能在現實中把這種葯做出來。

如果放在以前，他想要有一間自己的製藥實驗室，那肯定輕輕鬆鬆。

但現在……難道要他去向盧瑟要一間實驗室嗎？

也不是不可以，因為盧瑟或許會更樂意見到一個情緒平靜的超人。但這也意味著亞度尼斯的所有行動都會暴露在對方眼中。

「沒有力量、也沒有權力，真是寸步難行。」亞度尼斯感慨道。

辦法還是有的，只是有些麻煩。他可以記下每一種材料，等出了邀請函，再向盧瑟「毛遂自薦」，找回調酒師的老本行，幫對方做做藥劑。盧瑟對生命科學領域的興趣很濃厚，肯定會對他的藥劑感興趣。到時候，他再趁機偷偷摸摸製作血清……有角色天賦在，只要有對應的材料，不需要專門的實驗室和精密的儀器，他也可以成功制出血清。

聽了他的感慨，蝙蝠俠一時沒有說話。

亞度尼斯也不勉強對方給自己出主意了，因為蝙蝠俠已經幫了他很多。

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蝙蝠俠冷不丁地說：「剛才小丑又試圖從阿卡姆越獄。不過他在越獄半途就被抓回來了。」

小丑的目的不是越獄，他身上的傷甚至還沒好全，跑起來被人一抓一個準——他只是想引起蝙蝠俠的注意罷了。

蝙蝠俠想起了自己通過監控看到的畫面：

綠頭髮的瘋子被人用拘束帶捆了起來，正被人往病房裡拖。但他卻蹬著腿、伸著腦袋，朝著那個被他發現的攝像頭嘻嘻地笑。

「他說……他會給那天晚上陪他玩捉迷藏的朋友送上一份禮物。」

……禮物？

正在專心琢磨手上這份藥劑的亞度尼斯有些驚訝。

小丑的禮物，能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亞度尼斯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目前來說，現實中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解決。

只是，蝙蝠俠既然都提出這件事了，那一定有他的道理。

果然，在亞度尼斯朝他看過去時，蝙蝠俠又說：「……小丑說他的『禮物』會在未來等著你。」

小丑當時用的是「present」這個單詞，而這個詞也可以指代「現在」。

一般來說，那句話只會被理解成「小丑會在他完全康復之後去給亞度尼斯找事」。但對方特意加重了「present」的語氣，就像是刻意強調「現在」和「未來」的對比。

蝙蝠俠十分敏感地抓住了這個異常點。

雖然小丑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尋常人最好不要試圖去揣測對方的思維。但這樣的瘋子，往往也比尋常人更敏感、更有奇思妙想些。

蝙蝠俠說：「你能夠確定，你在『現在』發生的事情，不會對未來產生影響嗎？」

扎坦娜跟他說過，這個世界的時間流向非常奇怪。因為時間的概念太過複雜，其中會涉及到許多的悖論，所以蝙蝠俠一直都沒有提出。所以，直到小丑提出了「禮物」，亞度尼斯拿到了他想要的藥劑，他的任務幾乎完成後，他才向對方提出。

「……什麼？」

如果亞度尼斯

有心跳，那他現在的心跳一定漏了一拍。

他震驚到連嗓子都有些乾澀，聲音有些艱澀地說：「應該不會吧。」

這裡是邀請函啊，只是這具身體的回憶。他只是回到了回憶當中，試圖從過去尋找線索。

而邀請函紙面上的三個場景圖案，不也是在暗示他的過去已經既定，就發生在那個場景里嗎？

……不，或許不是。

亞度尼斯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了這封邀請函的名稱——【來自過去的邀請函】。

貌似……自始至終，邀請函上都沒有明確的文字描述說來說明這只是他的「回憶」。

而因為相信遊戲不可能在剛開局就給他什麼太過離譜的道具，所以亞度尼斯先入為主地認為這個邀請函只是能夠幫助他尋找線索的輔助道具而已。

如果他在邀請函里做的事情能夠影響到未來，那一切不就全亂套了嗎？

這個認知，讓他震驚到連拿著藥劑的指尖都微微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