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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的松田陣平是處在夢想天馬行空的狀態,高達什麼的,確實有幻想過。

如果存在的話,還是有那麼億點點想開的。

「你為什麼會這麼問?」

栗橋明又看向窗外,撐著頭,「因為我的父親就是這樣想的。」

父親…松田陣平這時才發現這個家裏缺了個什麼角色,怪不得栗橋阿姨放心不下栗橋明,「那你的父親呢?」

他的父親啊…

栗橋明不由嘆了一口氣,原本稚嫩的面龐卻做出老氣橫秋的樣子,「他不在。」

這個場景本來是很好笑的,但是松田陣平卻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抱歉,我不知道...」

「嗯?」

為什麼道歉。栗橋明面露不解,他那個父親只是去埃及想要創造出高達而已。

至於為什麼選擇埃及,主要是還有另一個目標,那就是和木乃伊打一架。

總之是位充滿幻想氣息的父親。

可這些松田陣平不清楚。

他想要跳過這個話題,轉而開口,「你怎麼知道我對這個鬧鐘…」

「你的眼神告訴我了。」

「有這麼明顯嗎!」松田陣平滿目震驚,他根本沒有發覺。

「很明顯。」看着鬧鐘時露出的表情還非常的……渴望?

就像是前些日子在公園裏見到的那隻秋田犬一樣,用濕漉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手裏的烤腸。

很可愛,所以他還是毫不留情的吃完了那根烤腸。

而現在對方的表情和那隻秋田犬一樣像是遭受什麼晴天霹靂。

「戳」

栗橋明眼底的笑意越發明顯,手指也小幅度戳著對方的臉蛋。

在獲得松田陣平控訴的眼神后,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

栗橋阿姨是不是忽悠他。這哪裏是什麼自閉兒童...不過笑起來怪好看的,唇紅齒白,有點像前段時間在電視上看到的福娃玩偶,想捏一捏臉。

沒想那麼多,松田陣平直接開口:「你還是笑起來好一點,不笑的話總覺得像一條無神的鹹魚。」

畢竟是小孩子,再加上因為父親的原因,來往的同齡人也不多。所以松田陣平正處於野蠻生長狀態。

只能用自己貧瘠的辭彙比喻帶給別人衝擊。

他在說什麼?

栗橋明笑容甚至沒來及收回,目光有些獃滯。

他雖然才七歲,但是很清楚鹹魚長什麼樣子!

難以置信。

自己居然被說像鹹魚。

聽過太多人說自己可愛的,鹹魚倒是頭一遭。

他記住了。

栗橋明綻出更亮眼的微笑,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裏蹦出,「我知道了呢,哥哥。」你完蛋了,來日方長…

松田陣平下意識搓了搓手,怎麼感覺背後有點冷。

如果栗橋夫人在的話,一定會告訴他,栗橋明很記仇而且很惡趣味。

可惜人不在。

關於對方的性格,松田陣平也是用了好些年才感受出來。

當然也因此擁有不少「沉重」記憶。

就比如現在…

明明他都已經十七歲的人了,為什麼還要被比自己小的人這麼管着。

「所以說,不要笑了。」松田陣平不自覺抖了抖身子,「疼疼疼…輕點嘶。」

現在看到自己這個鄰家弟弟一笑,心裏就發顫。

對方一定在心裏憋着什麼「壞水」。

前幾天這麼笑的時候,硬生生給他吃下加了半管芥末的壽司。

至於剩下的半管在他的飲料里。

栗橋明睨了他一眼,手上的動作卻是放輕下來,「叫你逞英雄。」

雖然知道面前這個人一貫的嘴硬心軟,經常嘴上嚷嚷着關我什麼事,實際上看到一些欺負弱小的行為,總是第一個衝上去。

當他看到松田陣平頂着一身傷出現在面前的時候還免不了心驚肉跳。

因為是白皮膚,所以青一塊紫一塊顯得更加嚴重,就像是一塊被塗抹上青紫色的白布,突兀的可怕。

就連嘴角都有傷口。

什麼叫逞英雄。松田陣平下意識拍桌子反駁,「那是他們仗着前輩身份向後輩要錢…嘶。」動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拉扯到傷口。

栗橋明眯起眼睛,壓低聲音,「不要動。」隨即將松田陣平的手再次扯過來,用沾染酒.精的棉球摁壓在傷口上,若無其事地炸出「驚雷,「對了,我打算考你所在的高中。」

什麼!松田陣平在這剎那間好像感受不到身上傷口帶來的痛一般,直接瞪大眼睛,雙唇顫抖,最終只吐出幾個字,「你不是成績很好嗎。」

還以為對方會去冰帝什麼的學校。

「我記得你所在的學校也不差吧。怎麼?是不想看到我是嗎,不用擔心,我騙你的。」栗橋明明明是微笑說出這樣一句話,卻平白讓人感受到一絲涼意。

松田陣平五官有一瞬間扭曲,因為他的手…此時正被對方用酒精棉球死死摁住。

痛…

強忍着痛意,緩緩擠出一個微笑,聲音在此時都有些變調,「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挺想和你一個學校呢。」

「那我們一個學校吧,陣平哥哥——」栗橋明尾音拖長,充滿深長意味。

「那真…真是太好了。」

松田陣平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

他們從小學、初中都是同校,現在還要一起同校高中,雖然他比對方大三歲,按理來說,就算在一個學校,在校內共同相處的時間怎麼算也沒多少時間。

而且栗橋明也太受歡迎了。

就連他所在的班級都能討論栗橋明的「豐功偉績」。比如永遠沒掉過的年級第一,再比如——

從他們班裏的女同學嘴裏聽來的稱號,什麼「微笑王子」,聽起來怪土氣的稱呼。對此,松田陣平是嗤之以鼻的。

再說了,那個微笑哪裏溫柔,明明就是一肚子壞水。

最離譜的當屬班裏有人知道他跟栗橋明是鄰居后,想讓他遞情書。

拜託!他們可都是學生,當然以學習為重。所以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自然到後面也沒有人來找他。

不過現在還是想要再掙扎一下的。松田陣平垂著眸子,餘光落在正捻著棉球細細塗抹他嘴角的手,骨節分明、細嫩修長,指尖微紅。

他下意識咽了咽口水,試探性開口,「真的不去冰帝嗎?」

他現在所在的高中雖然也不差。

好吧,他確實不是很想一個學校。

冰帝啊…栗橋明未曾抬頭,依舊把目光放在松田陣平破皮的嘴角上,「我考慮考慮。」

「因為更適合你。」松田陣平用一根手指撓了撓頭,視線左右游移。

「是嗎。」

栗橋明對於學校的選擇很隨意,栗橋夫人不會阻止他的選擇,遠在埃及的父親就更不可能阻止了。

一開始和松田陣平同一所學校可能是惡趣味,可到後來,已經變成擔心對方,尤其是那個惹事能力。學了拳擊之後,惹事能力也順帶翻了個倍。

只要一個不注意,就能看到松田陣平和其他人的交鋒。這幾年是只多不少。還以為是溫和派,結果沒想到是狂野派的。

「好了。」栗橋明收回手,將棉球往一旁的垃圾袋扔去,「研二哥怎麼不攔着你。」

隨即從桌上拿起創口貼,直接往松田陣平臉上貼去。

這不提還好,一提松田陣平立馬挺起胸膛,微仰著頭,「萩他反應太慢了,根本來不及攔我,我的拳頭快如風。」他很強!

貼著創口貼的臉都擋不住他那澎湃的自信。

雖然他很欣賞對方那股傲氣凜然的樣子,在每個地方總是那麼的亮眼,甚至在發光,只不過——

偶爾也該「節能」一下了。

他能注意到的光芒,別人自然也能注意到。

松田陣平其實在校內也有很多「桃花」,只不過全部都被他身上那股「莫挨老子」的氣質擋了個一乾二淨。

還有那股子旁若無人的直男氣息。

總之這種一頭猛扎的自信的人,真是辛苦萩原研二了。

「所以這就是你上次成功拆掉人家父親的車的原因嗎?」栗橋明想到這件事就頭大,雖然知道對方很喜歡機械相關的東西。

可是拆車未免有些太過了吧…雖然被揍了一頓。

「就嘗試了…一下。」松田陣平用手比出一個「一」的手勢。

你看他信嗎?

栗橋明就這麼面色平靜地看着對方,保持着弧度剛好的微笑。能被教訓的這麼狠,會只是稍微的嘗試嗎。

「所以說,別笑了…」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松田陣平不由離遠了一些。

「不笑的話豈不就變成鹹魚樣子了。」

栗橋明收拾著石桌上的東西,未用完的藥物裝袋拉緊,另一個袋子裝的則是垃圾,待會離開后帶走扔掉。

這是公園,不能亂扔垃圾。

松田陣平聽到那句話后,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他,默默地咽下一口水,當時年少不會說話,結果被記了這麼久。

如果能有機會重來,他一定不會這麼說出口。說到底,栗橋明也太記仇了吧,都過多久了,怎麼還記得那句話。

當然不是害怕,只是覺得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着實不該記那麼久。松田陣平不由挺直身體,擺出一副認真的表情,「沒有人說你是鹹魚樣子,是誰,我幫你揍他。」

結果說出的話卻是「認慫」話語。

還以為能說出什麼義正言辭。

松田陣平的想法很簡單,雖然自己是個猛男,但是有時候還是要學會暫避鋒芒,這叫能屈能伸,再加上栗橋明看起來這麼弱不禁風,讓著點是很正常。

「是嗎。」栗橋明就這麼靜靜看了松田陣平一段時間,目光里滿是興味。

良久,松田陣平被盯着有些坐立不安,猛地站起身,豎起大拇指往後一指,「萩…他好像找我有點事,現在也差不多到時間了,我走了。」說完,就朝公園出口處走去。

萩原研二,他的好兄弟。

企圖用這種方法來躲避栗橋明的「死亡視線」。

現在這個時間。

栗橋明抬眼看了看天空,夕陽遍佈,漫天晚霞,這個時間還能有什麼事。

只不過栗橋明沒有揭穿松田陣平這個拙略的借口,只是點了點頭,「那你先去忙吧。」

頓了頓又繼續開口,「有空的話可以幫我看看鬧鐘嗎?好像又壞了。」

「待會就去看看!」

松田陣平下意識回復之後才發現不對勁。

糟糕…一順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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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家弟弟是女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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