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繆伊思考了一會兒，大約是在想怎麼簡單的概括這件事。沉思片刻，她開口：「其實，墮天使會轉世成為人類。」
瑞拉震驚地看著她。
「如果放任墮天使轉世的人類不管，那麼總有一天那個人會覺醒，重新變為墮天使。而魔界的任務，就是在墮天使覺醒之前，提前找到他們，然後……擊穿他們的心臟。」
「……啊？」
繆伊解釋：「畢竟他是墮天使，哪怕擊穿了心臟也不會死亡。魔界這樣做，是為了提前斷開墮天使與他們本體的心臟的鏈接，然後將他們送往天界。等到抵達天界時，他們就會重生，變成天使。」
瑞拉問：「是變成墮天使在墮魔前的天使身份嗎？」
繆伊點了點頭：「對。恢復成天使後天界會對他們進行考核，如果通過了那麼他們就依舊是天使，如果沒通過……那就再一次打下天界，恢復墮天使的身份。」
瑞拉有些驚奇：「這是給他們恢復天使身份的機會嗎？魔界居然還有這種任務？」
繆伊嘆了口氣：「畢竟墮天使的力量太可怕了。怎麼說呢……一個墮天使可以匹敵一百個王爵爵位的惡魔。而且墮天使不僅可以來往人間和魔界，天界實際上也是自由出入的……他們的殺傷力太大了，因此能恢復天使身份一個是一個。」
瑞拉不解：「墮天使還能自由出入天界？那這還叫什麼墮天使？」
繆伊苦笑：「這我就不知道了，再具體一些的就是天界的事了，魔界也不清楚。」
瑞拉想了想，又問：「王爵爵位的惡魔？那是什麼？惡魔的等級劃分嗎？」
繆伊拉著瑞拉到她的腿上坐下，瑞拉也沒掙扎。她解釋了一下惡魔內部的制度：「最頂層的當然是魔界的統領，惡魔撒旦。然後惡魔有六等爵位，分別是王爵、公爵、伯爵、侯爵、子爵和男爵，再就是一些普通的惡魔了。之前你見過的艾斯莫德他們那些原罪惡魔，就是公爵爵位的惡魔。」
瑞拉：「誰是王爵爵位？」
繆伊一臉驕傲：「我是。」
瑞拉：「……」
難怪之前塞巴斯查恩說只有極限惡魔擁有人間的領地，原來是因為爵位在這啊。
瑞拉又問：「那為什麼不拿那個什麼撒旦和墮天使做對比，而拿王爵爵位的惡魔去對比？」
繆伊：「因為撒旦也是墮天使。」
瑞拉：「……」
這可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瑞拉轉過頭去看繆伊：「那撒旦也……轉世去了？」
繆伊聳了聳肩：「現在魔界沒有一個墮天使，理論上他們都應該是去轉世了。只不過可能有些還在排著隊等著出生，有些不僅出生了還成年了。」
瑞拉感覺挺奇妙的，她調整了一下姿勢，去看電腦屏幕上顯示的資料：「那萬一你們確定錯了怎麼辦？人類被擊穿心臟可是會死的。」
「所以才需要仔細做好調查啊，」繆伊點開了其中一個詞條，「在動手前必須保證萬無一失。當然，我們也得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真的誤傷了普通人類，那我們會用自己的血來瞬間治癒他們。」
差點忘了惡魔的不傷不死能力了。
瑞拉點了點頭，準備從她腿上離開：「那就祝你們順利吧。」
但是繆伊握住了她的腰，硬是拉著她沒讓她走：「別走。我現在使用電腦還不熟練呢，還需要你來幫我。」
瑞拉只能無奈地繼續坐在她的腿上。
繆伊學東西還是很快的，不出一個周，她就已經能像帝國的大多數年輕人一樣上網衝浪了。艾斯莫德等幾個繆伊的朋友紛紛添加了繆伊的社交賬號，看到繆伊發的朋友圈紛紛忍不住嘲笑她：「你好青春傷痛啊。」
也不怪其他惡魔無情，繆伊的朋友圈確實是畫風清奇。每天晚上睡覺前她都要拍一張不知道是城堡哪個角落的一張風景圖，然後配一句不知所云的文字。包括但不限於「我知道愛情於你我都是一種信仰」「等待等成了迫不及待，等待早已積滿了塵埃，等待把所有的歲月都覆蓋」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現的青春傷痛文學。
瑞拉其實也想嘲笑，但是她不太敢，所以就自己偷偷笑。
在城堡里躺了快一個周后，這天早上繆伊突然把瑞拉從沙發上拽了起來：「今晚理維坦要在她的島上舉辦晚宴，我帶你一起去。」
瑞拉莫名其妙地看著塞巴斯查恩給她化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濃艷的妝容，還趕製了一條之前繆伊說過的用玫瑰做成的禮服給她套上。玫瑰做的裙子確實是好看，讓瑞拉甚至擔心自己會不會走一步掉一片花瓣。
「為什麼要打扮的這麼誇張？」
塞巴斯查恩解釋道：「這種晚宴是惡魔之間比較正式的社交場合，有點類似人類財閥之間的那種社交晚宴。惡魔們會帶著自己的寵物出席，所以會打扮的隆重一些。再者……這次晚宴的主辦方是嫉妒惡魔。」
瑞拉眨了眨眼睛：「什麼意思，理維坦殿下很小心眼嗎？」
塞巴斯查恩笑了笑：「其實惡魔本身也還好，只是他們的寵物或多或少都會受惡魔屬性的影響。理維坦殿下倒是沒什麼，只是她的寵物可能……總之繆伊殿下的意思，就是不能給他們嘲笑的空間。」
瑞拉回憶了一下，薩拉有沒有像艾斯莫德那樣受□□影響她不太清楚，但是L和M確實是看起來很喜歡吃東西。這麼一想倒是有些道理，於是她沒再多問，只是按照塞巴斯查恩的安排打扮自己。
理維坦在人間的宅邸位於一座私人島嶼上，她還特意派出了一艘游輪來接人。繆伊和瑞拉到達碼頭時，其他幾個惡魔和寵物們已經到了。瑞拉和幾個熟人打了招呼，接著就看到海面之上緩緩駛來的游輪。
瑞拉看著那可以比肩皇帝號的游輪，忍不住感嘆：「在游輪上舉辦晚宴估計也夠用了吧。」
L和M卻搖了搖頭：「理維坦殿下之前提議過在船上舉辦的，被別西卜殿下堅決拒絕了。」
瑞拉一臉驚奇：「為什麼？」
L：「別西卜殿下說，船上容易晃，吃東西怕暈船吐出來。」
瑞拉：「……」
不愧是暴食惡魔。
露西法搖著黑色蕾絲扇子走到繆伊面前：「那就是你剛養的寵物？」
繆伊一臉得意：「當然，怎麼樣，好看吧？」
露西法欲言又止：「沒事，我尊重你的XP。」
繆伊白了她一眼：「別西卜的寵物也是女的呢，你怎麼不說她？」
露西法無奈：「別西卜一天到晚不是吃就是吃的，她養男的還是女的不都是陪她吃嗎？」
繆伊：「……」
露西法仔細打量著那邊正在和其他人閑聊的瑞拉。該說不說，瑞拉的長相確實不錯，哪怕是在一群天生美艷的惡魔之中也絲毫不遜色。雖然個子矮了些，但這一點並不構成她的缺陷，反而讓她像人偶一樣多了幾分嬌小和精緻。
想了想她又笑了：「你和艾斯莫德一樣。」
繆伊瞪大了眼睛：「我怎麼就和她一樣了？」
露西法：「都不找真正適合做寵物的純粹的人類做寵物。難怪之前你說她想跑，巫師不會像普通人那樣淡忘以前的事情，想走也正常。」
繆伊哼了一聲：「現在她不想走了，我們相處的很融洽。」
露西法：「啊對對對。」
正說著，「理維坦號」游輪停靠到岸。一個穿著燕尾服的金髮男子從船上下來，紳士地行禮：「各位殿下，請上船。」
繆伊趕緊把瑞拉拉到自己身邊，L和M也都跟到了別西卜身後。
她四處張望了一番，有些奇怪道：「我記得理維坦有兩個寵物啊，怎麼只來了一個迎接？」
露西法低聲道：「前幾天死了一個。」
「啊？」
瑞拉豎起了耳朵。
露西法：「理維坦找到的時候已經死透了，就算放血也救不回來了。」
繆伊也壓低聲音：「宅鬥鬥死的？」
露西法：「可能是。」
瑞拉「嘶」了一聲。不愧是嫉妒惡魔，和皇宮裡的什麼「皇后大戰情婦」有的一比了。
惡魔們帶著寵物一個一個上了船，終於輪到了繆伊。那金髮男子禮貌道：「繆伊殿下。」
繆伊點了點頭，踏上了台階。
瑞拉正要跟上去，那男子卻攔下了她，一臉的古怪：「你是誰？理維坦號不是隨便就能上的。」
瑞拉眨了眨眼睛，一臉的莫名其妙。
露西法在後面出聲：「這位是瑞拉小姐，繆伊殿下的寵物。」
金髮男子一臉冰冷：「繆伊殿下從來不養寵物。」
瑞拉只覺得好笑。繆伊伸手牽住了她，對那男子道：「剛養的，理維坦不知道也正常。」
「……」
場面僵持了幾秒，金髮男子深吸了一口氣：「抱歉，失禮了。」
瑞拉一言不發，走到了繆伊身側。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這個理維坦的寵物……好像很敵視她。
她轉頭去問繆伊：「那人叫什麼？」
繆伊：「我也不知道叫什麼，35還是36？」
瑞拉：「怎麼還是數字？」
比L和M更敷衍的取名方式出現了？
繆伊聳肩：「理維坦給寵物取名是第幾個就叫幾，這個我不記得是第三十五個還是第三十六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