燜酥魚vs接風

燜酥魚vs接風

容衍發現最近慕清又在躲着他。

自上次慕清送過謝禮之後,他們足足五日沒有碰面。

上一次這樣是他在暗巷裏救了慕清之後。容衍哭笑不得,這人真是,稍微碰一碰就縮回殼子裏。

書房的門被敲響,打斷了容衍的思緒。

「進來。」

臨秌走進書房,給容衍行禮,「王爺,單將軍到了。」

容衍聽後點點頭,吩咐道:「好,讓暗一叫上左溢山,咱們在珍饈閣給他接風。」

「是,王爺。」臨秌領命而去。

單昊蒼,本是容王麾下騎兵營統領,此前一直在邊關。幾日前皇帝調令,將他調到京城做御林軍右統領,把原御林軍右統領送去了邊關。

調令一出,容衍便知道皇帝這是要在邊關安插人手,只是這置換的動靜太大,已經到了毫不掩飾的地步。

左溢山那個火爆脾氣,得到消息直接快馬加鞭從京郊跑進了城,容衍知道之後和臨秌在半路堵住了他,一把把他拎到王府,在書房教育了一個時辰才讓他把火氣降下來。

單昊蒼去御林軍接任已然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現在邊關平穩,皇帝想要平衡掉容衍的兵力也無可厚非。

......

王府側殿。

小廚房裏,慕清正在洗菜。但細看過去,便能看到慕清只有兩根手指在動,偶爾撥弄一下盆子裏的水,寫點菜足足洗了小半個時辰。

自那次送過容衍謝禮,他已經躲了容衍五日了。他這個人,一遇到什麼事情就想拖,這次也不例外。

這幾天雖然沒見容衍,腦中卻總是浮現容衍的身影。一會兒是暗夜中月光下救他的容衍,一會兒是被禮服勾住時把手搭在他腰側的容衍,一會兒又是夢境中,那個看着他彷彿看着一粒塵埃的容衍,直接將所有的旖旎氛圍全部擊碎。

唉......

小岫從門外走進小廚房,正看到慕清洗菜的背影。他趕緊跑過來,「少爺,門房來傳話,說珍饈閣的潯大廚最近新學了一道菜,邀你去試吃。」

「哦?那敢情好!」慕清把飽經折磨的青菜撈出來放到一旁,甩甩手上的水,「正好今天不想做飯,走,咱們去珍饈閣。」

想那些做什麼!乾飯才是王道!

小岫立馬應聲:「好嘞!」

二人收拾了一下,跟容衍前後腳出了王府。

珍饈閣三樓雅間。

容衍隔着門都聽到裏面左溢山的大嗓門子,「兄弟!咱們今日不醉不歸!」

容衍有些頭疼的揉揉眉心,隨後推門走了進去,「晚上還要回軍營,你要跟誰不醉不歸?」

「王,王爺!」雅間內,左溢山一手拎着個酒壺,一邊胳膊正搭著單昊蒼的脖子,看到容衍進來,一着急差點把單昊蒼勒死。

「咳咳,咳,王爺。」單昊蒼把自己救了出來,給容衍行禮。

「快都坐下吧,不用多禮。」容衍讓二人放鬆,自己也坐了下來,「昊蒼,一路過來辛苦。」

單昊蒼嘿嘿一笑,「嗐,王爺這是哪裏話。都是待慣了邊關的人,哪有什麼辛苦的!」

容衍也笑笑,給自己的酒杯倒上一杯酒,和單昊蒼碰了一下杯,「日後在御林軍萬事當心,不可馬虎。」

單昊蒼舉起杯,「是!」

喝完這杯酒,容衍轉頭跟臨秌說,「讓他們上菜吧。」

「是,王爺。」

......

珍饈閣后廚。

「你說請我過來吃菜,還得我自己過來幫忙做?」慕清清洗著鯽魚,不滿的沖忙得飛起的林潯抱怨。

「呵,你以為我想?」林潯握著鍋柄一顛,鍋內的雞丁便翻了個個兒,「要不你去幫我跟你家王爺說個情,今兒這頓飯讓其他大廚做?」

慕清立刻閉上了嘴,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兩手不停洗鯽魚,再不說一個字兒。

林潯算是服了,「提你家王爺這麼管用呢?」

見慕清不說話,林潯一邊忙活一邊嘴裏不閑着,「哎我說,今天他可是臨時訂位的,什麼人能讓他請客?他跟你提了沒有,跟我說說唄。」

慕清把魚洗完了往盤子裏一放,剜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快點,再不做好我走了。」

「哎別別別,」林潯趕緊攔著,「你先別走,看在我陪你買玉幫你殺價的份上,幫我把菜切了吧?」

慕清:「......」

總算從后廚逃了出來,慕清一路小跑回三樓,卻在自己雅間門口碰到了剛走出來的臨秌。

「側君?」臨秌看到慕清有些驚訝,「您怎麼......?」

慕清剛要回答,就見臨秌身後雅間的門開了,容衍從裏面走出來,看向慕清。

慕清的眼神在觸及到容衍的那一秒便立刻閃躲了開,低下頭視線卻不偏不倚落在了容衍腰間的玉佩上。

還是他送給容衍的那塊。

不知何時,臨秌已經下了樓。三樓的廊中只剩下了他們二人。

容衍走近一步,道,「今日我來給單將軍接風,側君是來做什麼的?」

慕清強忍住後退的念頭,低聲道:「試......試吃。」

雅間內,左溢山見容衍站在門邊好像是在跟人說話,不過已經這麼久了不知道在說什麼。他平日裏大大咧咧慣了,此刻也不知容衍面前的是誰,出門就是一嗓子:「王爺!您站在那裏幹嘛呢?」

慕清剛提起勇氣想說若是沒事自己就退下了,結果被容衍身後的人一嗓子給嚇沒了。

見慕清明顯是被嚇了一跳,容衍皺眉,瞥了左溢山一眼,似是責怪。

左溢山也被這一眼弄糊塗了,他做啥了?王爺咋突然就不太高興了?

「呃......王爺?」左溢山小心翼翼的看向慕清,「這位是......?」

「本王的側君。」

聽到容衍回答的左溢山驚訝的看向慕清,原來這就是王爺的側君啊......傳言不是說側君狐媚惑人么?怎麼看起來這麼清秀?

被左溢山的目光盯得有些後背發涼,慕清默默往容衍身後藏了藏。容衍看到慕清的動作,嘴角不明顯的勾動了一下,側過一步,把人擋住。

「咳咳。」容衍擋住慕清之後,警告的看了左溢山一眼,左溢山方反應過來。

「末將左溢山,見過側君。剛剛多有冒犯,還請側君勿怪。」左溢山恭恭敬敬給慕清行了個禮,為剛剛的魯莽道歉。

左溢山居然給自己行禮,嚇了一跳的慕清趕緊道,「沒事,左將軍不必多禮。」

左溢山見慕清不曾怪罪,便沒心沒肺的問:「側君一個人?那不妨跟王爺一起?」

「我......」慕清剛想拒絕,一旁還未開口的容衍便道,「側君不是來試吃新菜的么?不如讓本王也跟着嘗一嘗?」

容衍都這麼說了,慕清怎麼可能再說出拒絕的話?

就這樣三推四請的,慕清稀里糊塗的走進了容衍的雅間,坐在了他的身邊。小岫也被臨秌叫了進來,二人坐在左溢山和單昊蒼旁邊。

雅間里的單昊蒼得知慕清的身份后也是驚訝的看了看慕清,又看了看容衍。

不過他就沒有左溢山那麼莽撞,規規矩矩給慕清行了禮,在一旁偷偷觀察。

林潯的新菜也做好了,是他親自端上來的。慕清看他的時候這人還跟他擠眉弄眼了一番,那深情,慕清合理懷疑這人就是過來八卦的。

不過這屋內除了慕清和容衍之外也確實沒有可以八卦的地方,林潯臨走時略帶失望。

林潯退出去之後幾人就在聊一些軍中的事情,慕清在容衍身邊如坐針氈。

沒過一會兒,林潯帶着怨氣做的菜也依次上桌,慕清不太敢動手去夾菜,一直吃他旁邊的那道青瓜蝦仁,再反觀小岫,吃的忘我,都忘了有他這個少爺了!

容衍說話之餘掃了一眼身邊的慕清,見他如此拘束,突然有些後悔讓他過來一起用飯。

輕嘆一聲。容衍伸手將原本慕清要來試吃的新菜——燜酥魚夾了一條放進慕清面前的小碗中,在慕清耳邊輕聲道,「不是要來試菜么,怎麼都不吃的?」

容衍說這話時幾乎是貼著慕清的耳朵,可以清晰的看到慕清的耳朵慢慢的變粉再到紅。

「多謝王爺。」慕清低聲謝過容衍,喝了一口涼茶舒緩一下熱氣。

坐在二人對面的左溢山和單昊蒼對視一眼,默契的同時噤聲,然後低頭吃飯。

慕清本來很放不開,但是面前的燜酥魚實在是太誘人了。

眼前的燜酥魚二寸左右長短,外皮焦黃酥脆,散發出一股醇香,勾得慕清饞蟲都出來了。

這魚是他親自清洗的,所以更知道它肉質肥腴,入口絕對香醇。

果不其然,慕清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入口中,霎時間酥香四溢,引得慕清又多吃了幾口。

有了這等美味,慕清也逐漸放的開了些,容衍也是時不時給他夾些菜放到碗中,這一頓飯總算是沒有餓到他。

飯畢,目送左溢山和單昊蒼離開后,慕清他們也要回王府了。

街上人不多,路也不遠。容衍便提議走着回去。

慕清也想溜達溜達消消食,便欣然答應。

一路上,慕清總是被周遭的商鋪吸引目光。容衍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好好帶慕清逛過一次。

臨秌和小岫遠遠的跟着二人,容衍往慕清身邊靠了靠,察覺到的慕清身形有一瞬間的僵硬。

容衍也注意到,便保持這個距離,一路走回王府。

容衍將慕清送回側殿。就在慕清要進去的時候,容衍拉了他一把。

慕清被拉住手,止住腳步,回頭不解的望向容衍,「王爺?」

容衍剛好比慕清高出一個頭,此刻他垂眸看着慕清,笑笑問道,「明日是花燈節,側君可要一起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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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後在王府的擺爛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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