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來到凰天娛樂，宋澄直奔紅霞的辦公室。

此時紅霞正在罵另外兩名助理，兩個小姑娘被罵得頭都不敢抬，放在腹前的手也緊攥著。

跟在宋澄身後的朱可見此場景，下意識挪了挪腳步，躲在宋澄身後。

紅霞見着宋澄，嗓音就提高：「你還有臉來公司？」

宋澄面無表情走到紅霞跟前拉開椅子坐下，對緊跟在她身後的朱可道：「說，她是怎麼欺負你的？」

朱可眼眶微潤，小心用手指拉拽着她的衣角，聲音很小：「宋姐，沒關係的，」眼睛瞟了一眼紅霞，接觸到紅霞的目光，立馬收回，「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宋澄欲要做聲，紅霞就冷哼道：「別以為上兩次熱搜你就是個腕兒了，還敢在我跟前擺譜兒，給你臉了。」

紅霞擼起了衣袖，在原地徘徊，伸手指着她：「你的爽約已經惹怒了劉總，說要取消代言，等會兒你跟我一起給人道個歉，必須將代言拿回來。」

宋澄抿唇盯着那不住在眼前晃悠的手指，等走近了，快速抬手抓住那根手指，輕輕用力一掰，紅霞殺豬一般的聲音就響徹整個辦公室。

看着紅霞已扭曲的臉，她仍舊未鬆開手：「說，她是怎麼欺負你的？」

朱可急得不行，在她氣勢的壓迫下，還是硬著頭皮道：「紅霞姐讓我勸你去拍代言，我知道你不願意，然後就……」

宋澄稍用力就將紅霞拽近，抬起另一隻手捏著紅霞的臉：「我昨日說什麼了？」

紅霞想掙扎，可全身像是被禁錮了般使不出絲毫力氣，渾身汗毛倒豎，聲音也變得顫抖：「你，你說不，不願意。」

「那你怎麼做的？嗯？」

臉上加大的力度，讓紅霞疼出了聲：「我，我錯了，我不敢了。」

宋澄並未因她認錯就放開她，眼睛直盯着她的嘴：「再學不會說話，我不介意幫你把舌頭拔了。」

話音還未落下，滴答聲就在這寂靜無聲的辦公室蔓延開，緊接着就見紅霞的□□有一攤水漬。

兩名助理見此抱成了一團，身體瑟瑟發抖，不敢看宋澄。

站在宋澄身後的朱可，心裏也怕得不行，張嘴想說什麼，就見簽約兩年只能接點小角色的朱曼經過，見着這副狀況立馬停下腳步，先是吃驚捂嘴，緊接着就舉起手機朝這邊拍。

她深知這一幕流傳出去意味着什麼，她趕忙衝上前用身體擋住宋澄：「朱姐，大家都是同事，能不能別拍？」

她的話朱曼非但沒聽進去，反而還大聲驚呼：「快來看啊，宋澄打人啦！」

宋澄才不在乎自己是否被拍，嫌棄地鬆開了紅霞，起身離開椅子走到窗戶前倚靠在牆壁上，雙手環抱着手臂，冷眼看着已站直身體的紅霞：「不是喜歡罵人？朱可，給她計時，沒到五小時不能停。」

朱可看着門口越來越多的人，和越來越多的手機，馬上將雙手展開企圖遮擋視線，可效果始終甚微妙，沒辦法，她乾脆牙一咬：「不關宋姐的事，是紅霞，紅霞經常仗着自己是經紀人的身份，經常苛責於像我這種小助理，還私自為宋姐接代言和廣告，宋姐……」

話還未說完，就被恢復理智的紅霞打斷：「朱可，你被開了，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凰天娛樂。」挺直了背，怒瞪着門口圍聚的人：「今日的視頻要是敢流出去，你們今後休想拿到資源。」

她的話起到了較大的威懾作用，都紛紛收回了手機。

「把手機放下，你們馬上給我滾。」

不知是哪個字觸怒了朱曼，她快速滑動指尖，無辜攤開了雙手：「霞姐，真是不好意思，剛才手滑不小心把視頻發了出去。」

紅霞氣得跳了起來，衝過去要搶朱曼的手機，卻被朱曼避開。

知道紅霞是個什麼德行，躲開后朱曼就邁開腿往前跑：「霞姐，忘了告訴你，我發送到了各大群里，還有啊，尚天娛樂找到我，要跟我簽約，只等我兩天後與凰天娛樂的合約期限結束。」

言外之意就是，你那套對我不管用。

紅霞氣得牙痒痒，趕忙回到辦公桌拿起手機，點開凰天藝人群，就見方才自己被宋澄的羞辱的視頻已發出，馬上利用管理員的身份撤回。

群里能撤回，朋友圈的視頻她卻無撤回的許可權。

她急得團團轉，瞥見若無其事的宋澄，直接出聲：「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視頻一旦流傳出去，你好不容易積攢的熱度就會功虧一簣，就連節目組那邊，也會因為你的負面影響取消與你的合作。」

宋澄離開了牆站直身體，見朱可還處於魂不守舍狀態，出聲道：「正合我意，那五小時先欠著，等我閑了親自來監督你，」她來到朱可身旁，輕拍了下朱可的肩膀，「走了。」

朱可回過神來，趕忙小跑着跟上她。

察覺到紅霞想追上來，她扭頭側看了一眼，紅霞立馬將邁開的腿收回，眼睛燃燒着熊熊烈火：「你會後悔的。」

「有這閑心，倒不如想想怎麼撿起你掃地的臉，」停頓了下，她又繼續道：「倒也好，省得再出來禍害人。」

紅霞：「……」

朱可：「……」

好有道理有木有。

在樓上辦公室的胡天宇，看到網上已流傳開來的視頻，蹭一下離開椅子站了起來，趕忙撥打電話給公關部，企圖將這視頻給控制下去。

可他低估了近段時間宋澄的熱度，不過才半小時，朱曼發的視頻就在朋友圈廣為流傳，乃至多個視頻網站也有了上萬的轉發量。

沒辦法，他只能召開緊急公關會議。

「胡總，現在我們只有一個法子，棄卒保車。」公關部門經理張嘯天建議道。

話音剛落下，在座的人都紛紛點頭。

紅霞與宋澄只能保一個，朱曼發出的視頻只有前部分，到朱可那番話就結束。當熱度徹底上去后，再拿出後面紅霞仗勢威脅藝人的片段，宋澄就能快速洗白，到時候宋澄的熱度將會再上升一個台階。

一個極有可能紅的藝人，與一個口碑不怎麼好的經紀人，是個人都知道該如何選。

但胡天宇卻遲遲沒開口，在他看來，宋澄就是個不受控制的野馬。

這樣一匹野馬，即便紅了為公司也創造不了多少價值。

轉瞬他又想到，是人都有軟肋，退一萬步講，即便沒有找到宋澄的軟肋，宋澄一旦火了，對於凰天娛樂來說有益無害，畢竟凰天娛樂的藝人不只她一個。

想明白這一點，胡天宇打了一個響指：「就這麼做！」

凰天能將宋澄捧紅，就能把宋澄摔進泥潭裏。

到時候縱使宋澄有三頭六臂，也難以逃脫輿論的譴責。

在凰天娛樂的推動下，宋澄再度登上熱搜。

跟先前一樣，網上的言論也處於兩極分化的狀態。

【土包子就是沒素質，撇開是經紀人這一點不說，按年齡也該對年長的人尊重一二。】

【樓上是聖母心發作了？沒聽見小助理說的話，若非不是那經紀人太過分，宋澄會動手？】

【不管怎麼樣，打人就是不對，坐等宋澄蹲局子的後續。】

【隔着屏幕都感覺到了疼，土包子下手也太重了，強力建議把有暴力傾向的土包子趕出娛樂圈。】

【這事我站宋澄，經紀人又如何？經紀人就能善做主張替宋澄做決定了？】

……

網上吵得不可開交之際，當事人宋澄正盤坐在沙發上，邊吃香蕉邊看電視。

她才發現，這現代的電視比凡間的皮影戲要精彩很多。

宋煜進門就見她慵懶靠在沙發上，整個人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想到在路上面臨的目光，他扶著額頭走到宋澄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你為什麼要打紅霞？下手可有輕重？」

宋澄將嘴裏的香蕉咽下后，才緩緩道：「看她不爽，她好胳膊好腿兒，驗不出什麼傷。」

她又不蠢，明知道這個時代有驗傷和蹲局子一說，又哪兒會落給警局口柄？

宋煜的呼吸加速了些，帶着幾分咬牙切齒：「宋澄，你二十四了，能不能成熟點，」他拿出手機，將視頻線暫停在紅霞臉色扭曲那處，起身走到宋澄跟前，用手指敲擊著屏幕，「沒傷會疼成這樣？」

宋澄收回視線，瞟了一眼屏幕，沖宋煜勾了勾手指。

宋煜剛俯身靠近，自己的臉就被她捏住，緊接着一股刺骨的痛感就遍佈全身，想叫還叫不出來。

她直接無視宋煜的眼神，慢吞吞用另一隻手拿起手機，找出相機將宋煜的表情拍攝了下來后，才將宋煜放開，將手機往茶几上一扔：「自己看。」

得到自由，宋煜像避瘟神一般竄了老遠，確定她不會追來，才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腮幫子：「宋澄，你想謀殺親哥。」

「解釋哪有切實感受來得有依據？」

宋煜：「……」

他下次再管這個怪物的事，他就是狗。

疼死他了。

鈴鈴鈴……

被手機鈴聲吵得不行，宋澄抓起一旁的抱枕，就朝正在用手機相機查看自己傷情的宋煜砸去：「吵死了！」

那抱枕速度過快，直接將宋煜的砸倒在沙發上。他忍無可忍從沙發上爬起來：「宋澄，你別欺人太甚，你自己的手機在響，關我什麼事？」

宋澄輕咳了聲：「我沒聽它響過，要不你砸回來？」

王桂芳回家就見宋煜抓起抱枕要行兇，當即出聲吼道：「宋煜，你又要欺負你妹妹。」

宋煜：「……」

他懷疑宋澄是故意的。

沒等到他還手，宋澄挪動身體拿起手機，滑動綠色圖標直接問道：「誰？」

「柳梓蔓。」

雖沒開免提，但距離她近的宋煜還是清晰聽到這三個字，不由靠近了宋澄一些，想知道柳梓蔓找宋澄有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