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 8 章

秦霽哼哼唧唧的被高德扶回了紫極殿,衛瑜見狀,也忍不住問了一句:「高公公,陛下這是怎麼了?」

「額……」高德遲疑,把陛下上個馬背就扭著了腰的事情說出去,怕是很丟人。

高德為秦霽的面子着想,還是決定不說了,然而架不住他家陛下自己是個嘴巴漏的:「衛瑜,朕好慘啊!」

衛瑜:「???」何必嚎得跟要死了似的?

「朕今日去學騎射,馬都不理朕,好不容易才選到了一匹願意搭理朕的馬,朕剛要上去,就扭到了腰。」秦霽還揉着腰,怨氣大得很。

他懷念他的六塊腹肌,這個暴君的身體實在是讓他顏面掃地。

衛瑜表情幾經變換,最後看向了高德,用眼神詢問:當真?

高德無奈點頭。

衛瑜一噎,他也着實憋不出來什麼安慰的話,畢竟他再是個學文的,不精通騎射,也沒有過上馬還能扭到腰的離譜經歷。

秦霽被高德扶去了床上,太醫挎著箱子匆匆地來了。

「臣見過陛下。」太醫利落地跪下請安。

秦霽揮舞着手:「快來看看朕的腰,有沒有大礙。」

太醫應了聲,起身去給秦霽檢查。

衛瑜以手掩面,看不下去了,不就是扭到了腰,能有什麼大礙?他重生前被暴君那麼折騰,什麼要人命就上什麼,不也還是苟延殘喘活了幾年?

想到這裏,衛瑜放下了手,去看秦霽的面容。

好像又變了些,越發精緻好看了,基本上已經看不出來那個把自己折磨至死的暴君的模樣。

當真是一大奇事。

「陛下,臣給您拿幾貼藥膏,您貼個幾日便能好了,只是要注意些,動作間不要那麼大。」太醫檢查完也鬆了口氣,確實沒事,從自己的箱子裏取了幾個黑乎乎的藥膏交給了高德。

「高德,送太醫出去吧。」秦霽抱着枕頭,難過極了。

「是。」高德引著太醫往紫極殿外走。

「衛瑜。」秦霽喚道。

衛瑜:「???」喚我做什麼?

「陛下喚臣所為何事?」衛瑜走到了窗邊,垂眸立着。

秦霽偏過頭,努力抬起和衛瑜對視,最終因為角度太難而放棄,他拍了拍床:「你坐下說。」

衛瑜欣然坐在了床邊:「陛下請講。」

秦霽生無可戀地道:「明日朕去上朝,大臣們看見朕靠着一個軟枕,揉着腰,是不是要笑話死朕?」

想想一個大殿裏的大臣,注意力都在他扭了的腰上,秦霽頭皮發麻。

衛瑜:「……」

「陛下,您可以宣佈明日罷朝,命大臣有要事的直接進宮覲見。」衛瑜可以肯定了,這人是真的不會當皇帝。

秦霽聽完,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

正好高德送完了太醫回來,秦霽迫不及待地吩咐道:「高德,明日罷朝,讓他們有事的自己來紫極殿找朕。」

高德看了一眼衛瑜,不用說,必定又是人家給出的主意。

「是,奴婢這就去傳旨。」

衛瑜:「既然陛下暫時不去學習騎射,那就好好地讀書吧。」

秦霽的笑臉,一瞬間垮了下去。

胥子業是博導,那衛瑜也差不到哪裏去,兩個名師監督自己一個人學習……秦霽覺得他的腰更疼了。

重生也沒能逃掉學習,還是更為艱苦的學習,秦霽在含淚乾了兩碗飯之後,再一次拿上了書。

高德給他貼上了藥膏,那藥膏貼上之後有些熱意,倒是能夠緩解一部分疼痛,再加上高德拿來做倚靠的墊子夠軟,秦霽靠着便也不覺得自己的腰有多難受。

衛瑜這個先生盡職盡責,秦霽這個學生也不好意思偷懶,學得挺認真的。

學習起來無比專註,秦霽的注意力倒是從自己的腰上給挪走了,蠟燭炸着火星,映照着衛瑜的面容,搖曳的彷彿不是燭影,而是別的什麼。

讓衛瑜這個先生給押著一直學到了就寢,衛瑜先去沐浴更衣,給秦霽留了功課,讓他寫一會兒再休息。

秦霽用筆的姿勢讓胥子業給糾正了好多次,現在才勉強能看,可是一個不注意還是會塌下來,辛辛苦苦寫的字,前面還能看上一眼,到了後面就是一堆拼湊起來的木柴棍子。

「陛下,該歇息了。」高德溫聲提醒道。

秦霽放下筆,抻了抻懶腰,一不小心拉到了自己被扭傷的部位。

「……高德,扶朕一把。」

該死的,他怎麼就忘了他現在算半個傷殘人士了呢?

衛瑜已經沐浴好了,穿着淡青色的寢衣,坐在軟榻上翻開着一本書。

「衛瑜,怎麼不上去休息?」秦霽不解道,「有什麼書這麼好看,你現在還要看?」

衛瑜瞥了一眼秦霽的腰:「今日臣還是不與陛下同榻而眠了。」

秦霽一急:「為何?」他辛辛苦苦刷的那麼一點好感,莫非就要歸零了不成?

衛瑜對秦霽的腦子就沒有抱過期望,他道:「陛下身上負傷,臣怕碰到陛下的傷。」

自己有多麼廢還用得着旁人去提醒?

秦霽皺眉:「床那麼大,你又擠不著朕。」

衛瑜按了按額頭:「陛下還是趕緊去睡吧,臣在軟榻上將就一宿就好。」

這軟榻小是小了些,卻是用的虎皮鋪着,很是暖和,凍不着他。

至於偏殿,他確實是不想回的,秦霽這裏可要比偏殿舒坦得多。

「衛瑜,朕說話你不聽是不是?」秦霽更急了,「你要是不聽朕的,朕就……」

他能幹嘛呢?

衛瑜擱下書,好整以暇,就這麼望着秦霽。

他也好奇這個假暴君的嘴裏能夠蹦出來什麼威脅他的字眼。

秦霽蹦不出來,但是他有一顆勇敢的心。

這人簡直是沒有分寸,自己的腰還是扭傷的,居然直接彎下腰,把衛瑜給抄進了自己的臂彎里,抱着人三兩步放上了床。

衛瑜大驚,直到被秦霽用被子蓋住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你不是腰扭了嗎?怎麼還能把我給抱起來的?

秦霽為自己居然膽大妄為把主角給抱着就扔上了床的行為抹了一把汗,把床簾一放,被子一扯,背對着衛瑜便開始閉眼睡覺。

衛瑜:「……」這人就是腦子有病吧?

腦子有病的秦霽因為學習太過辛苦,倒下就睡,全然不知衛瑜的心情有多麼地跌宕起伏,一覺睡到了平日裏該起床上朝的時辰。

秦霽抹着眼睛,哈欠不停:「高德……」

咦,不對啊,今日罷朝,他起這麼早做什麼?

秦霽又倒了回去,蓋好了被子。

看了全程的衛瑜:「……陛下這是在做什麼?」

秦霽茫然睜眼:「今天不上朝,睡會懶覺啊。」

衛瑜微笑:「陛下,不上朝並不意味着不用處理政務,還是快快起身吧。」

秦霽:要不你還是把我殺了吧。

高德已經來收帘子了:「陛下,該起身了。」

「起來了起來了,朕兩隻耳朵都聽見了。」秦霽喪著一張臉從溫暖的被窩裏挪了出來。

高德這些天已經大概摸清了秦霽的脾氣:「今個早膳有排骨粥,陛下昨天不是說想吃?」

能夠挑起秦霽心思的,也就是吃。

果然,高德成功地哄得秦霽洗漱的動作都快了些,宮女們服侍著穿好了衣。

「衛瑜,走,用早膳去。」

衛瑜已經麻木了,秦霽是拿他當娘親了嗎?怎麼做什麼都要喊他一起去?

「臣這就來。」衛瑜心裏想,還是不跟秦霽這個大傻子計較了,左右等他回了衛國,和秦霽也不會再有什麼機會再相見。

只是不知,皇兄何時才能想法子接他回家。

秦霽被一頓美味的早膳給哄好了心情,今天的早膳御膳房還出了新的餐點,他每一道都自己先試了,再把符合衛瑜口味的推到衛瑜。

他注意過,衛瑜喜歡用些清淡的飯菜,對於重口的一概不怎麼喜愛,像什麼紅燒獅子頭,濃油赤醬的,簡直是衛瑜的雷區。

衛瑜正用着粥,見秦霽把一盤米糕推到了自己的面前,一怔:「陛下,臣夾得到。」

秦霽理所當然地道:「朕知道,只是朕覺得這個你應當喜歡,便給你。」

衛瑜愣得忘了謝恩。

「陛下為何會知道臣喜歡吃什麼?」就連他的皇兄皇姐都不清楚他的口味。

秦霽迷惑:「口味又不像書,記得不是很正常嗎?」

衛瑜被秦霽打敗了,他無話可說。

「謝謝陛下。」衛瑜夾了一塊那白生生的米糕放進嘴裏。

的確是他喜歡的口味。

「陛下,丞相大人、戶部尚書、工部尚書,還有武平侯一大早就進宮了,說是有要事求見。」

高環進來,在他師父高德耳邊低語了幾句,高德才上前向秦霽彙報。

秦霽筷子都要嚇掉了:「這麼早?」

高德只笑。

「他們應該也沒有用早膳吧?那讓御膳房先給他們上早膳,用過早膳之後再說。」

秦霽的想法很簡單,他自己都不願意餓肚子,別的人也不願意。

衛瑜抬眼,看了秦霽一眼。

這人當真不知道,為君者,不輕易賜飯嗎?

哪裏當皇帝的成天請臣子用飯的?皇帝的恩威還要不要了?

秦霽見衛瑜又不動了,便問他:「早膳不合胃口?」

衛瑜:「沒有,早膳很好。」

算了,他一個衛國皇子,操秦國的心,吃飽了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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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皇帝后我靠討好老婆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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