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葛雅茹跟蹤唱跳頂流付楚楚的車一直到錦標名庭，到了卻發現這處小區管理十分嚴格，外來車輛一律不允許進入。

託了關係，幾番周折才把車開到停車場。

不過耽誤的時間。她把付楚楚給跟丟了，葛雅茹只好自認晦氣每層樓棟挨個尋找。

手指有些腫，齊思嘉坐上電梯，直接把橡膠手套摘了。

結果發現電梯里還有一個人，對方盯着她的手指，看了很長時間。

齊思嘉微一挑眉，迅速戴上手套。

「別藏了。」葛雅茹說：「已經認出來了，你怎麼會在這裏，齊思嘉。」

對面女人黑色衛衣破洞流仔褲，頭頂黑色漁夫帽。頭髮很短，要不是耳朵上一枚粉色耳釘，一眼看性別難辨。

齊思嘉比她稍微高一點兒，她低眼：「我在這裏上班。」

「消防員？」

齊思嘉臉上罩了個防毒面具，全副武裝的衣服裝扮，聲音堵在防毒面具里，嗡嗡嗡聽不真切，要不是她左手紅色一粒小痣，令葛雅茹記憶猶新，覬覦用一下的話。

還真是認不出這幅穿着打扮的齊思嘉。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齊思嘉穿環衛阿姨制服。

葛雅茹見齊思嘉搖搖頭否認：「不是。」

「消毒員？」

齊思嘉再次搖搖頭：「保潔。」

……

電梯里一瞬安靜下來，雖然知道齊思嘉住在開發區破樓，家境寒酸，但葛雅茹萬萬沒想到齊思嘉混成這樣寒酸的地步。

一聲輕咳落地。

「你沒有什麼想問我嗎？」

有什麼好問的。

齊思嘉疑惑抬頭，葛雅茹正好對上齊思嘉的眼睛。

「我這些年混的挺好。」

齊思嘉哦了一聲：「祝賀你。」

話聊成死局。

……

電梯在十六樓停了一下，又繼續往下走。

葛雅茹皺眉，緩和了一下心情，將單反藏入身後背包中，才開口說：「兩年不見，我知道你心有芥蒂，這樣既然遇見，我為當初跟你分手說的話感到抱歉。」

齊思嘉其實已經記不清怎麼分手，出於禮貌，直言沒關係。

「你還記得我家以前後面那片菜地嗎？現在開發了。」

齊思嘉：「嗯？」

「潘家村那一片。」

齊思嘉哦聲：「恭喜潘小姐。」

空氣陷入是一樣的安靜里。

葛雅茹好半天都沒能說話，深吸一口氣，確認齊思嘉眼底一絲戲謔也無。才緩過來，被前任記不得姓名的尷尬。

好在這些年當狗仔，她脾氣修鍊的不錯：「你忘記我叫什麼名字了吧。」

齊思嘉想了想：「你叫潘……」

葛雅茹氣笑了，要不是早就領教過齊思嘉這個前任是個怎樣的性格，葛雅茹此刻險些甩袖子揍人了。

也不再繞彎子與之敘舊。

前任相見，要麼是相看兩厭，要麼就剩不甘心的意難平。葛雅茹是第二種，她跟齊思嘉戀愛的時候。

是人生最灰暗的時刻，初見那年大雨泥濘，被人打的在泥地里打滾，只剩下一口殘血，是齊思嘉撐著傘，低眸為她撐起一面傘。

於是後頭，無論遇見誰，都會不自覺找齊思嘉的影子。

但若說這是愛情，葛雅茹自認為不是，否則她功成名就，甚至知道齊思嘉住處，她卻一次沒有找過她

她們那一段維持十天，連手都沒有碰過，戀人未滿。

但多年相遇，遇上了總要問一問。

「你現在有對象嗎？」

密閉的空間，葛雅茹湊過來，身上有很濃的Dior香水的味道。

齊思嘉往角落站開：「沒有。」

聞言葛雅茹臉上多了分笑意，她朝齊思嘉方向後退幾步，再次擠到齊思嘉身邊，眼底飽含一絲甜膩引誘。挨着齊思嘉身側站着，說：「或許要不要考慮一下我，這幾年我在洲際中心開了一家工作室，業內小有名氣。做保潔很辛苦吧，有沒有興趣跟我。」

對方就差把我包養你四個字寫在臉上。

齊思嘉有些好笑：「不考慮。」

忽然叮咚一聲電梯響了。

孟姜站在電梯門口，興許下樓扔垃圾，穿了很保暖的睡衣棉服。

圍巾繞了三圈，掩住口鼻，看不見長相。一副墨鏡架在眼睛上，長捲髮散在身後，沒有梳理，慵懶隨意。

興許她隨意一站，氣質儀態便趕超模特，職業習慣使然，葛雅茹連續看了好幾眼。

齊思嘉走出電梯，截斷葛雅茹的視線，回頭問孟姜：「你胃好些嗎？」

孟姜點頭。

「認識啊？」葛雅茹打斷兩人談話。

齊思嘉對此不置可否，皺眉催促問：「你不到一樓？」

葛雅茹把單反包往右側肩上掛好，目光仍停留在孟姜身上打量，她的視線令人厭惡。

齊思嘉只想趕緊把她打發走，又問了一遍。。

葛雅茹才開口答：「我上。」

話落，轉向孟姜：「您幾樓。」這話是對孟姜說的，作勢伸手禮貌給孟姜按電梯。

孟姜眼皮都沒抬一下，點了↓。

電梯門在兩人面前合上，孟姜側眸深深的看向齊思嘉：「她跟你——」

齊思嘉抿抿唇，認真想了想自己現在跟葛雅茹的關係，最後擠出兩個字：「不熟。」

「我知道她。」孟姜高深莫測的注視着齊思嘉，片刻后，說：「這位是娛樂圈有名狗仔。」

「被她盯上的人。大多都有大麻煩。」

齊思嘉一愣，第一反應是，q小姐初戀身份暴露了，想到暴露後果，當下十分後悔跟葛雅茹說話了。

孟姜將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停頓片刻，這才收回銳利的打量，恰到好處抽離視線。

孟姜穿着睡衣，倒不急着上樓，右側電梯打開，她沒有進去，反而跟在齊思嘉身後，

樓梯間里，只剩下兩個人。

齊思嘉有些緊張。她問：「要不要我幫你搬把小板凳過來。」

孟姜心想，她又不是一直胃痛。

「不用，你忙你的。」

所以這是要陪她一起上班？監督工作？

但真正抵達樓梯間，好像又不是為了專門陪她工作，而待在樓道里。

齊思嘉拎着水桶，從上往下看。

女人從兜里恰好掏出手機，依在牆壁邊，墨鏡扣在鼻樑上，看不出來一絲一毫的表情。

但想到有人陪着，齊思嘉拎着水桶擯住呼吸，耳根悄悄紅了一片。

另外一邊，孟姜若有所思給陳呈發去短訊，叫她查查狗仔為什麼會在這裏。

【再幫我調查一個人，錦標名庭這周一新來報道的保潔阿姨。】

陳呈比了個ok，應下來，話鋒一轉，語氣抱歉道：【陳女士最近有沒有去找你……】

【三天前來過。】

【她沒做什麼吧。】

【還好，老樣子。】

孟姜輕描淡寫岔開話題：【最近姬流點贊的熱搜輿論你有沒有控評。】

【放心，沒有什麼不好言論清理，坦白說不僅網友，我也不太相信你會對海王念念不忘】

孟姜垂眸，長長的睫毛幾乎要落到鼻根上。

心情不愉：【以前不喜歡海王現在不能喜歡嗎？】

陳呈實在拿她沒辦法，好多歹說勸都無效，剛好正在衝浪，打字不發變發了一條語音過來：「行，只要你能容忍她過去無數前任相繼出現，我祝福你和她修成正果。」

齊思嘉握住掃把的手猛地一頓，睫毛眨了眨。。

與此同時，聽見孟姜不耐煩同對面人說：「你話怎麼這麼多？」

沒有否認自己有心上人這件事。

陳呈「你最近吃火藥了。」

齊思嘉就莫明聽了孟姜外放的語音，什麼話也沒說，垂眸無悲無喜。

她又自作多情了，頂樓業主有喜歡的人，至此這場暗戀結束。

回家之前，齊思嘉給富貴花發了條站短：【寶兒，你說得對，她有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