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鸚鵡:「明何啾!」

小鸚鵡:「明何啾!」

明何的指路下,兩人一同進入休息室。

地上鋪着長絨毯,走起路來沒有任何聲響,柔軟的皮沙發,茶几,桌上有果盤茶點。

向內看去,有一扇門。

明何順着欒懷謹的目光看去,說道:「要進去嗎?」

欒懷謹收回目光,看向明何。

明何說道:「裏面有床。」

只有兩個人的氛圍下,再加上明何提起「床」這個字眼時刻意壓低的聲線,以及兩人過近到能夠聞到對方身上散發的氣息的距離……

哪怕有些遲鈍,欒懷謹也明白,現在他與明何之前的氣氛過於旖旎。

欒懷謹踏步,與明何拉開距離,坐在沙發上。

好像,真的不是錯覺,與明何接觸,確實會讓他感到舒適。

不過,來不及細想原因,就在手上小東西的「啾啾」聲中,欒懷謹的注意力被徹底轉移。

粉紅小鸚鵡在看不到尼科爾後已經不發抖了,一顆小腦袋左看看右看看,時不時「啾」一聲,一雙暗紅寶石一般的眼睛眨巴眨巴。

欒懷謹將手上的鳥籠放到茶几上,攤開手心,目光專註地看着小鸚鵡。

明明欒懷謹面上沒有絲毫表情,卻很容易就能讀懂,他很喜歡手上的小東西。

小鸚鵡撲騰翅膀,在客廳飛。

也不知道是在巡視領地一般的四處飛,還是找逃出去的出口。

欒懷謹的目光一直隨着小鸚鵡轉動,他明白,哪怕看起來非常相似,這隻小鸚鵡也不是他上輩子養的煩煩。

尋找替身,這是渣渣才會做的事情,然而這一刻,他確實想將小鸚鵡當成煩煩的替身小啾養起來。

粉色小鸚鵡轉了一圈后,重新飛向欒懷謹,落在了他的手上,之後又用兩隻小腳一路向上爬,落在了欒懷謹的肩膀處。

明何坐在欒懷謹身旁,位置是他的左邊。

正巧站在欒懷謹左肩上的小鸚鵡小小的身體僵了一下,之後「啾」了一聲,踩着小鳥步,一步一挪,挪動至欒懷謹的右肩處。

明何輕聲說道:「小東西看起來像是很怕我。」

欒懷謹看向明何,就在他想禮貌性回復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規律地敲門聲后,門外的人說道:「明何大人,唐醫生到了。」

明何說道:「進來。」

門被從外打開,一位身穿游輪工作制服的男子帶領一位身穿西裝,看起來四十歲出頭的男子進入。

兩人先是恭敬地向欒懷謹、明何進行問候。

粉色小鸚鵡膽子非常小。

明何位於欒懷謹旁邊時,小鸚鵡僅僅只是挪了個位置,當有兩個成年男子進入房間,小鸚鵡怕得瑟瑟發抖,慌不擇路找地方藏起來,直接就鑽進了欒懷謹的衣襟。

欒懷謹愣了下,眼睫低垂,看向躲在自己的衣襟內只冒出一個小腦袋的小鸚鵡,頭毛翹起來,可愛極了。

明何低低的笑聲傳入耳中,他說道:「這個小東西倒是會找地方。」

欒懷謹看了眼明何,又將目光轉移到小鸚鵡身上,不過,他並沒有將小鸚鵡抓出來。

唐醫生給欒懷謹看診。

體溫,38.2度。

有些燒,不過溫度不算高,可以先吃一點退燒藥休息一下,睡一覺醒來,或許就退燒了。

唐醫生開過葯后離開。

侍者臨出門時,貼心地將門帶上。

藏在欒懷謹衣襟里的粉色小鸚鵡見兩人出去,立刻從衣襟出來,撲騰翅膀飛了一圈,又重新落在了欒懷謹的肩膀上。

左邊,旁邊就是明何。

歪頭看了看明何,小鸚鵡歪頭,眨巴眨巴眼睛,「啾」了一聲,一步一挪,重新挪到欒懷謹的右邊肩膀上。

明何詢問:「有想好給這個小東西取什麼名字嗎?」

粉色小鸚鵡用小腦袋貼貼欒懷謹的脖頸,又貼貼。

欒懷謹將右手放到肩膀處。

粉色小鸚鵡很聰明,兩隻小爪噠噠噠挪動,以「走」的方式走到了欒懷謹的手心上。

欒懷謹手指輕輕地撫摸小鸚鵡粉色的絨毛,說道:「煩煩。」

小鸚鵡:「啾?」

這時,又是一陣敲門聲響起。

得到許可后,門被打開。

小鸚鵡像是被嚇到,又一個飛撲,動作迅速地藏入欒懷謹的衣襟處,之後緩緩冒出了一個小腦袋。

明何說道:「這個小東西與其說是煩,不如說是慫。」

小鸚鵡彷彿是知道在說自己,「啾」了一聲。

游輪工作人員推著餐車入內,將一桌桌製作精美的佳肴擺放在餐桌上。

空腹不宜吃藥,這是明何特意命人準備的餐點。

等工作人員離開,明何帶着欒懷謹一起坐在餐桌前。

小鸚鵡又從欒懷謹的衣襟里跳出來,站在欒懷謹的肩膀上,靠着他的脖頸貼貼。

吃過飯,欒懷謹吃了葯。

其實穿越后欒懷謹一直處於失眠狀態,長達一個月,每日睡眠非常短暫,可能是葯中有安眠成分,又或者是因為別的什麼,一陣倦意襲來,向明何說了一聲,進入內側的休息室,躺在床上。

小鸚鵡見欒懷謹躺入被中,也跟着鑽了進去,這回連個小腦袋都不冒出來了。

欒懷謹迷迷糊糊睡去。

明何坐在床沿,面上笑容斂下,目光若有所思。

不知過了多久,小鸚鵡從夏日薄被中冒出一顆小腦袋,正巧看到了明何,嚇得小身體一僵。

僵硬的氣氛持續兩秒,小鸚鵡又重新鑽入薄被內。

明何唇角彎了彎,他伸手,戳戳薄被中微微隆起的一小團,輕聲說道:「懷謹殿下,你倒是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回應他的是欒懷謹均勻的呼吸。

被子裏的小東西在明何手指的戲弄下一路逃,它小小一隻,跑步速度慢騰騰,幾個來回下來非常生氣,「啾」了一聲,不同於之前的軟糯,聽起來奶凶奶凶。

明何面上的笑容加深,繼續用手指戳被中的小鸚鵡。

小鸚鵡一路挪動,然後從薄被中冒頭,與明何對視,小身板又是一僵,再次重新縮進被中。

明何似是覺得有趣,低笑出聲。

小鸚鵡生氣地「啾」了一聲,聲音聽起來委屈極了。

就在明何打算繼續逗弄小鸚鵡時,他的手腕忽然被握住。

明何雙瞳眯了眯,看向欒懷謹。

欒懷謹與明何對視,一雙墨黑的眼還沒有睡醒,面上有着生病時的疲憊,臉頰泛著微紅,他說道:「不許欺負煩煩。」

明何:「……」不許。

這是少有的,有人敢直面他對說,不許。

明何想,欒懷謹現在應該是還不清醒。

欒懷謹話落後,又立刻閉上了眼睛,不過,他握住他手腕的手卻始終沒有放開。

其實,只要想,明何就能夠輕易掙脫掉這隻看起來無比纖細又漂亮的手。

明何眼睫微垂,看着欒懷謹的睡顏。

人很膚淺,許多的一眼心動,不過是看上了對方的外貌,又或者是氣質罷了。

明何目光閃了閃,任由欒懷謹握住自己手腕的姿勢,躺在他的身側。

欒懷謹的睡姿非常安靜,靜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小鸚鵡從薄被中冒頭,又看到了明何,它似乎是發現明何的一隻手被欒懷謹握住了,膽子稍微大了一點,噠噠噠,踩在欒懷謹的身上靠近明何,之後又後退,又靠近……

過近的距離下,明何能夠感覺得到來自欒懷謹身上溫熱的溫度,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淡香。

耳邊是小鸚鵡走路時所發出的聲音,以及時不時「啾啾」的叫聲,確實如它的名字一般有些煩,不過,聲音像是白噪音。

這一刻,無論是被握住的手,又或者伸出試探的小爪爪試圖拍他一翅膀報仇的慫慫小鸚鵡,都讓明何感覺有趣極了。

-

先睜眼的是明何。

竟然與一個不算熟的人同床好眠。

可能是天生體溫偏涼,他將欒懷謹整個圈進入自己的懷中。

沒有他人的目光注視,明何面上沒有絲毫表情,目光冰冷,先是看了看四仰八叉躺在欒懷謹鎖骨處睡覺的粉色小鸚鵡,他伸手,摸了摸欒懷謹的額頭。

溫度不僅沒有降低,反而更熱了。

目光向下,他看向自己的手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欒懷謹放開了他的手腕。

下床,他動作慢條斯理地整理了衣着,打開個人光腦,下達指令。

不久后,侍者帶着唐醫生進入休息室,再次為欒懷謹看病,得出結論,欒懷謹可能是暈船。

明何又一次下達指令,游輪返航。

隨着指令下達出去,游輪重新調整路線。

他盯着還在睡夢中的欒懷謹看了看,又摸了摸欒懷謹的額頭,走出休息室。

明何離開后不久,欒懷謹就醒來了。

這真的是,欒懷謹自穿越以來最好的一次睡眠。

持續數個小時的休眠,讓他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不過持續高熱下,身體仍舊不舒服。

半坐起身,正在他胸口睡覺的小東西一路向下滑,欒懷謹連忙伸手,將粉紅小東西捧在手心。

這次來到這裏,最讓他感到驚喜的大概就是意外中獲取到的這個小東西。

上輩子,煩煩過世后,欒懷謹從來沒有想過再養一隻,主要是……

不想再經歷離別之苦。

動作輕輕地撫摸小東西的粉色絨毛,欒懷謹下床。

單手整理了一下被小鸚鵡踩出來的痕迹,他從房間走出去,進入洗手間。

眼下仍舊有濃重的黑眼圈。

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七點,這次他真的睡了很久。

小鸚鵡醒了,它在欒懷謹的手心上蹦躂。

走廊上有人經過,一道聲音響起,「明何閣下竟然讓三殿下睡他的休息室。」

「不過,我太意外了,之前聽過不少關於三殿下的傳聞,說三殿下長得丑,聲音難聽,沒想到真實的三殿下竟是這樣的。」

「噓,這種話不要亂說。」

再之後,門外沒了動靜。

又過了小片刻,敲門聲響起,侍者端來餐盤,讓欒懷謹用晚餐,之後又將葯交給欒懷謹。

欒懷謹接過。

他現在對手上的葯非常好奇,他認為應該是藥劑配方緩解了他的失眠。

他記下了藥物名稱。

吃過葯后,侍者又給欒懷謹倒了一杯水。

將餐盤收起來時,侍者說道:「原本這次的遊行計劃是八天七夜,各位大人都是難得擁有這麼長時間的假日,不過,因為殿下您有些暈船,現在已經返航,再不久就會回到碼頭。」

欒懷謹很意外。

侍者離開。

欒懷謹背靠在沙發上坐下,手指輕輕撫摸小鸚鵡。

小鸚鵡很喜歡貼貼,儘可能讓自己小小的身體更大面積地碰觸欒懷謹的手。

欒懷謹輕聲吐出兩個字,「明何。」

下一刻,小鸚鵡「啾」了一聲,之後跟着一起叫道,「明,啾,啾明何。」

欒懷謹愣了下,看着在他手上蹦躂著說話的粉紅小鸚鵡。

小鸚鵡:「啾!明何!」

恰好此時,門被推開,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正是明何本人。

小鸚鵡:「明何啾!」

欒懷謹:「……」

明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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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成了帝國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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