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書之光

源書之光

引導日。

每三月進行一次,由瑟安教會與皇室引導師共同為適齡未覺醒者進行引導的引導之日。

星際十二聯盟中,三歲到十五歲,有一部分人能夠覺醒源書。

源書,本源的源,也被稱之為萬物之源的源。

源書也被稱之為源卡。

本源之書外觀各不相同,十二聯盟中沒有一模一樣的源書、源卡。

覺醒源書之人,能夠通過與普通人、寵,甚至是植物進行結契,之後將源書異能賦予對方。

源書異能各式各樣,森羅萬象。

星際十二聯盟,又將覺醒源書之人稱之為源書體,覺醒源卡之人稱之為單源體。

兩者有很大的差別。

據欒懷謹觀看過的十二聯盟歷史中,公認的聯盟第一大國,洛斯帝國的歷史中出現了一位天資縱橫的源書體。

出生時便覺醒可成長性源卡,與之一同成長,經過供給,可成長源卡轉變為一本厚厚的源書,憑藉一己之力與數百萬兵團結契,賦予異能。

他又被稱之為十二聯盟最強源書體。

源書與源卡的差別就是在這裏。

源書指的是擁有兩頁及以上的源書籍,根據書籍等級、品質不同,同時能夠與兩位及以上的人進行結契,而單源卡只能與一人結契。

並且,其中還有一個非常微妙的情況。

結契者的技能來源於源書,隨着雙方距離的拉遠,結契者的技能將受限,當過遠,那麼將無法使用源書技能。

每一本源書上限各不相同。

像是洛斯帝國傳說中的源書體,他能夠同時與上百萬的兵團進行結契,傳聞中,他甚至能夠隔開生命星賦予技能。

然而,整個聯盟歷史中,如此強大的傳說級人物也就只有五人,每一位傳說級人物都在歷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些關於源書的記載,欒懷謹是從星網探索得知的。

原主作為卡特帝國的三殿下,他沒有覺醒源書,並且天賦受限,甚至無法與源書體結契。

哪怕再不受寵,也是卡特帝國的三皇子。

原主曾有一度對實力非常渴望,無數次嘗試過與源書體強行結契,一次次均以失敗告終,這也讓他厭惡源書體,也討厭結契者。

極端強烈的抵觸情緒下,欒懷謹從原主身上繼承到的相關知識並不多,所知一切均源於星網百科。

有一點非常巧合。

上輩子欒懷謹在末世初期覺醒異能,當時大家覺醒的異能五花八門,自然攻擊系、限定防禦系、治療系、空間系……

而欒懷謹最開始覺醒的是一張卡,一張很小很小的卡片,只有嬰兒巴掌大小,通體為白色,邊緣刻印淡金波浪條紋,中間刻印暗色鎏金紋,華麗且神秘。

明明就是一次很普通的覺醒,但在覺醒異能后,他的身體疼痛長伴。

精神與身體一直折磨着他,這讓他感到非常困擾。

活着,變成了一種煎熬。

欒懷謹完全不知道這張卡片的作用是什麼,倒是在危機中發掘了白色卡片的許多特殊用途,例如,戰鬥時忽然將卡片召喚出來,將之當武器用,可以切割喪屍肢體、頭顱。

經過一次次的打磨,卡片倒越來越鋒利,是在沒有武器時的不錯替代品,可充當刀、飛鏢,甚至是墊板、隔熱墊、刮板。

直到有一次,欒懷謹召喚卡片切割喪屍頭顱時,卡片不經意間切割了喪屍晶核。

那一剎那,卡片將晶核內的能量完全吞噬,晶核瞬間失去光澤。

同一時間,欒懷謹發現環繞身體的痛苦降低了許多,至少頭不疼了。

當時他意識到,他的異能卡似乎非常廢錢。

末世的晶核等同於錢。

晶核的作用非常大,它為各大基地的通用交易貨幣,能夠購買所有生存物資,異能戰士還能夠通過晶核進行升級,凈化土壤,充當源能動力,並且,自覺醒以來而他甩也甩不掉的疼痛,只要卡片吞食喪屍晶核,痛感就會降低。

至少,自從覺醒異能后,卡片第一次吃到晶核,他終於能夠安穩睡一覺了。

為了降低身體的痛感,他一直給吞金卡餵食晶核。

白色卡片上的紋路越來越清晰,體積變大,書封顏色加深,由白轉暗,慢慢變成了一本通體為純黑的厚重書籍,書頁越來越多。

一次意外中,他與小寵物結契,那之後他才知道了自己異能的正確使用方式。

上輩子,據他所知,擁有相同異能的只有他一個人,而在穿越后……

萬萬沒想到,相同的異能已經形成了一種體系。

就是因為上輩子擁有過源書,欒懷謹對源書充滿好奇,最近這一段時間做了不少源書相關功課。

免費引導每三月進行一次。

平日可在各大街道的街道辦事處,又或者瑟安教會付費進行,三月一次的免費引導日,則是在每一個區域的指定引導點免費進行。

源書體的覺醒時間為三歲到十五歲之間,有偏差,但極少,大數據大差不離,除極少數外,直到十五歲都無法覺醒為源書體,以後也就無法覺醒,即便過晚覺醒,天賦基本也已經限定。

源書體對源書有着很強的感應,引導方式非常簡單,源書體召喚自己的源書,用源書之光進行同調,指引。

一般而言,源書體的源書品質越高,引導成功率也就越高,這也是為什麼單源體無法成為引導者的主要原因。

在源書之光下,擁有天賦的孩子們有可能在引導下提前覺醒。

每到三個月一次的引導之日,哪怕外面還下着大雨,各大區域的引導點都人流密佈。

空路正巧堵塞,距離欒懷謹不遠處剛好是一個引導點。

喜悅的氣氛向外擴散,家長們帶着三歲到十五歲的孩子們有序排隊,等待引導。

欒懷謹目光朝着引導點看去,剛好看到一位身穿瑟安教會服飾的人為一個年幼的小朋友進行引導。

源書體召喚源書時,外觀會有些許變化。

上輩子欒懷謹召喚源書時也會有變化,這就好像是曾經風靡一時的美少女戰士變身時的特效。

哦。

他本身對這種浪漫唯美動漫沒什麼興趣,末世之前,他養的巴掌大小的小寵物喜歡,總是抓着他一起看。

上輩子欒懷謹召喚源書時,他的黑髮會在瞬間轉換為白色,發上、身上金色飾品環繞,紅色珠寶點綴,散發金碧輝煌的有錢氣息。

車窗外,那位身穿瑟安教會服飾的引導師召喚自己的源書,發色有了些微變化,臉上出現一道道綠色紋路。

通體為綠的源書散發出晶瑩的光芒,籠罩住面前的小朋友。

一層層光圈從上而下,顏色由深至淺。

大約十幾秒過去,引導成功。

小朋友面前出現了一張白色卡片。

距離過遠,欒懷謹只能夠看到是白色的卡片,具體看不清楚。

他在心中想,單張卡片,白色,根據星際百科記載,屬於單源卡,就不知道是可升級單源卡,還是限定等級單源卡。

不過,記載中有這麼一條記錄,雖不是絕對,白色卡片基本為最低等級的單源卡。

顏色越深,等級越高,黑色為最高等級。

哪怕是最低等級的單源卡,卻也讓孩子的母親感到十分喜悅。

她將小朋友抱起來,又叫又跳,其他排隊等待引導的孩子們目光羨慕地朝着他們看去。

堵塞的空路恢復正常,懸浮車繼續前行。

很快,自動駕駛的懸浮車帶着車內的兩人離開了這一片區域。

懸浮車開到哪裏,欒懷謹看到哪裏。

哪怕接收了原主部分記憶,欒懷謹對這個世界仍舊充滿了好奇。

大雨來得及,去得也快。

又十幾分鐘過去,雨停,空路下方人流變得更多,懸浮車又駕駛了一個小時左右,停靠於海岸停車區。

從遠處看去,海岸一線,這裏的海洋和上輩子的海洋似乎沒有太大的區別。

欒懷謹猜測,這裏應是屬於私人海岸,一眼望去只有身穿工作制服的工作人員。

岸邊停留巨大的白色游輪,如果是之前,欒懷謹或許會想觀察周遭環境,然而現在他卻完全沒有這種心思,從不久前看到引導開始,他的身體就一陣不適。

大腦泛起一陣陣暈眩。

他搖搖頭,試圖將這一股暈眩甩出去。

坐在駕駛座上的夏佐下車,給欒懷謹打開後車座門。

劇烈的眩暈感下,欒懷謹並沒有立刻下車,他需要緩一緩。

夏佐聲音恭敬詢問:「三殿下?」

欒懷謹原本就白皙的膚色這一刻更顯蒼白,眼睫低垂,看不清表情,像是全身忍着劇痛,額頭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水,劉海服帖地沾在他的臉頰,營造出破碎的美感。

夏佐說道:「三殿下,您看起來非常不適。」

是的,欒懷謹感到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這一種不舒適的感覺來得突然,也……

很熟悉。

這就好像,他上輩子第一次覺醒時的感覺。

上輩子末世初期,大批人覺醒異能,持續高熱,成功度過能夠獲取異能,沒有度過則是死亡。

現在欒懷謹感覺全身都在疼痛,熟悉的疼痛。

忽然,一道聲音傳入兩人耳中,「懷謹殿下。」

夏佐向旁邊退開,恭敬叫道:「午安,明何閣下。」

明何,卡特帝國元帥之子,也是元帥府的獨生子。

在帝國皇室沒落的現在,從某一方面來說,哪怕是身為皇帝陛下,在面對明何時都會給予幾分薄面。

欒懷謹能夠感覺到明何直直朝着自己看過來的目光。

他忍受着瀰漫於全身的疼痛下車,目光朝着明何看去,與他雙瞳對視。

元帥之子明何,從原主身體中承接的記憶中,他非常優秀,與二皇子是同期,哪怕因為二皇子的身份,一直將首席之位「讓」給二皇子,也沒有辦法遮掩他的鋒芒。

這樣說也不對,當所有人都意識到,明何是在讓著二皇子的那一瞬間,代表着所有人都認定,他各方面強於二皇子,碾壓式的強於二皇子,這也是最為諷刺的。

從某種說法來說,明何就是人生贏家。

有一個元帥爹,自身天賦強,家族中擁有無數的源書體、單源體。

許多人都看不慣他,卻也拿他無可奈何。這一點上,包括儲君殿下與二殿下相同。

欒懷謹雙瞳眯了眯,說道:「很抱歉,明何閣下,我似乎來晚了。」瀰漫於全身的痛處下,他的聲音非常輕。

明何眼中有着一抹意外,以審視的目光打量欒懷謹片刻,唇角彎起,「懷謹殿下,您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並不太好。」

欒懷謹頓了下,「……明何閣下,非常抱歉,今日我的狀態如您所見,為了不掃您與其他幾位閣下的性質,我想我或許不打擾為好。」

明何唇角彎起的弧度加深,「我並不介意。」他又說,「倒不如說,我非常期待。」

兩人目光相對。

欒懷謹目光清冷,面上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說道:「……那真是感謝您的,不介意。」他用最正經的語氣,說出了「我真是謝謝你啊」的言不由衷既視感。

明何對欒懷謹做了個「請」的手勢。

欒懷謹看了明何一眼,朝着游輪走去。

明何與欒懷謹並肩而行,夏佐退開幾步跟隨。

疼痛讓欒懷謹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艱難,一旁明何好心地詢問:「懷謹殿下,需要我扶您嗎?」

欒懷謹:「非常感謝您,不過並不需要。」

明何說道:「懷謹殿下,一個多月不見,您倒是變了許多。」

欒懷謹腳步頓住,目光朝着明何看了眼,面無表情:「那麼,我希望是往好的方向轉變。」

明何輕笑:「確實是。」

兩人談話間,進入游輪。

一群階級相同的人湊在一起,身為儲君的太子殿下忙碌,無法參與,二皇子欒逸昀、財政官之子、外交官之子、上將之子……

一群皇權貴胄聚在一起,當明何與欒懷謹一同進入游輪大廳時,諸多人的目光齊齊朝着他們看了過來。

不過,就和絕大多數人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欒懷謹是卡特帝國的三皇子一樣,其他人也沒能認出來。

甚至有一位一頭紅色短髮,看起來就狂放不羈的青年大踏步前行,幾乎是瞬間就走到了欒懷謹面前。

欒懷謹眼皮跳了跳,腳步下意識向後退開一步,試圖與紅髮男子拉開距離。

然而比他更快的是紅髮男子,他一伸手,就要捏住欒懷謹的下巴。

欒懷謹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皺。

一旁明何伸手,直接握住紅髮男子將要握住欒懷謹下顎的手腕,限制住他進一步出格的行為。

欒懷謹再次向後退開一步,與所有人拉開一段距離。

游輪內響着悠揚的樂曲。

舞池上舞姬搖擺玲瓏身段。

大廳內正在交談的一些人在這忽然的變故下朝着欒懷謹等人看來。

原本還有些吵鬧的大廳,三秒內一片安靜,唯有悠揚樂曲持續不斷。

當眾人的目光放到欒懷謹的身上時,便再也移不開。

大廳中的歌舞持續。

欒懷謹目光四處掃了眼,最終放到紅髮男子身上,面無表情與他雙瞳對視。

明何面上的笑容始終如一,放開紅髮男子的手腕,用一如之前的溫和聲音說道:「尼科爾,不要對懷謹殿下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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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成了帝國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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