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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這會兒人並不多,沒有引起什麼圍觀和「竊竊私語」,簡言感覺自己脖子被尤千億給勒住,就差要憋氣了。

「放....放手....」

尤千億踉蹌着重新站穩,然後抽回手,一臉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啊,剛剛身邊沒什麼可扶的.....你長得高。」

「我又不是牆!」

「可是....你比牆好扶,熱血有溫度....」尤千億想盡了辭彙,拚命讓自己看起來誇得真誠,以至於簡言不那麼生氣。

簡言太陽穴微微一跳,竟不知道怎麼去反駁尤千億,他覺得這個尤千億就是上天看他太順利,特意派來專門收拾他的。

而他,又總是被她搞得束手無策,幾次在她面前都差點崩壞。

「請你...以後...不要再跟我有任何肢體接觸,謝謝。」簡言長長嘆了一口氣,咬緊了后槽牙,從嘴裏擠這一句話。

尤千億配合的舉起雙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勢,雙眼睜圓,十分聽話的點頭:「好的,我一定。」

兩人剛說完,場務那邊已經將第一場景的景搭好,盧導拍了拍手,在棚里高喊:「燈光,攝影,道具,演員就位,《黑暗之花》第一場,準備開始。」

尤千億趕忙走了過去,將自己位置站好,還特意補了一下妝后,等著簡言來到她的對手位。

簡言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放鬆了一下面部,進入工作狀態。

「action!」

盧導一喊,八機位攝像機一開,尤千億與簡言奉行職業操守,立刻進入角色。

因為剛才兩人已經簡單的過了一遍,台詞熟練,狀態也進入的很快。尤千億心中不禁感嘆,簡言這個包攬各大獎項的影帝頂流,實力的確不容小覷。

她為了能接住簡言的戲,也十分投入,腦中沒有一點雜念。

盧導在監視器里看着兩人表演,忍不住對旁邊的副導演說了句:「這個尤千億不錯了,進狀態很快,跟簡言對戲也不虛,能接得上。」

副導演曖.昧地笑了一下:「人家一對的,當然默契啦。」

盧導點點頭,覺得自己用人還是用對了,既賣了簡言人情,還能給自己電影找來一個合適的演員。

說不定到時候電影上映,還可以藉助簡言戀情這一波,吸引流量,簡直三贏!

「咔!很好,一遍過,我們準備下一場。」

聽着導演說一遍過,尤千億都有些吃驚,以前她剛入行,拍個小網劇都要NG好幾次,這次可是大投資電影誒!!

居然第一場戲就一次過了!

簡言眼眸一亮,他也很驚訝尤千億的表現,比剛才與他第一遍過台詞的時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如果說她是個實力派演員,也不誇張。

他略微抬眼,晃眼瞄到尤千億頂着一張大濃妝的臉,竟出現了小學生受了表揚后得意欣喜的神色。

妝容與她的表情格格不入,讓人忍俊不禁。

簡言自己都沒發現他輕輕勾起的嘴角意味着什麼,他覺得這個女人有心機,有野心,有真誠,有難處,有努力...也有...幾分可愛?

場務快速整理道具,準備第二場的場景佈置,尤千億這會兒又認真的低頭自己念了一遍台詞,根本沒有注意到簡言的臉色變化。

「第二場!action!」

盧導再次開始后,簡言盯着尤千億,看着她撲閃撲閃的大眼,隨後目光落在她微張的櫻桃唇上,那唇瓣塗着紅色口紅,嬌艷欲滴,簡言腦子裏突然出現了那個吻,一時竟忘記了自己台詞,愣了三秒。

「咔!」

盧導從監視器伸出頭來:「簡言,你發什麼呆啊,注意力集中點!」

簡言輕咳一聲:「不好意思,再來一次。」

尤千億不明所以,想是簡言走神了,她再次快速進入狀態,一隻手搭上了簡言的肩膀,身姿嬌軟,聲音甜膩:「傅松,你敢說你對我沒動心嗎?」

這種勾引的話語,只有配上尤千億這張絕美的臉,才能說的這樣誘惑有韻味,那一刻別說簡言,就連在場所有工作人員都有些入神。

盧導滿意得很,不覺得點了點頭。

好在簡言這次找到狀態,完美配合著尤千億把這一場給演完了。

當盧導再次喊下「咔」時,簡言莫名的鬆了一口氣,他下意識的轉過身,喉頭上下滾動,接而快速離開了現場。

盧導:「很好,尤千億,今天你的戲份到此了,你去卸妝休息吧,我們待會要拍其他演員戲份了。」

尤千億懂事地對着在場眾人鞠躬:「辛苦各位了。」

說完,尤千億馬上從恨天高上下來,將那雙鞋提在手上,光着腳快步去往洗手間走。在她到洗手間時,一眼瞄到簡言正在洗手台前用水洗臉,目測水還是涼的。

兩人在台前的鏡中眼神交匯片刻。

不成想,簡言竟先開了口:「片場地上有很多碎掉的道具,光腳容易受傷。」

「謝謝你的關心。可是這鞋太高了,我感覺我要是再穿它,我的腳明天就會腫起來。」尤千億聳聳肩膀,露出十分無奈地表情,順便關心簡言:「你現在洗了臉,妝怎麼辦。」

「噢。」簡言這才想起來自己臉上還帶妝,看着嘩嘩的流水,他抬手把水龍頭關掉。剛剛急於想清醒一下,竟然忘了這茬,「我出汗了,一會回去補妝。另外,尤千億,我沒有關心你,我是擔心你受傷會影響明天的拍攝進程。」

尤千億癟著嘴點點頭,她知道簡大頂流的確不可能真心實意關心她。

簡言甩甩手上的水漬,拽下一張紙,沒跟尤千億道別,甚至一個眼神都沒給她,就這樣離開洗手間。

尤千億習慣他對她的態度,不得已再套上恨天高進了女士廁所,過了一會扶牆出來,準備去洗手的時候,卻發現廁所門外有一副棉拖鞋。

棉拖鞋擺的整整齊齊的,幾乎與門線齊平,看上去軟乎乎的,還有一雙兔子耳朵,很好穿的樣子。

尤千億瞬時有個自戀的想法,這拖鞋是有人給自己準備的,她環顧四周,洗手間並沒有別的人,因此更加確信這一點,她喜滋滋脫下恨天高,將腳套進去。

瞬間她感覺她的腳底陷進柔軟溫暖的地方,每走一步就像踩在棉花里。

洗手間離化妝室和更衣室很遠,她就這樣穿着這雙棉拖輕鬆地到化妝室,將妝發卸掉,又到更衣室換好了自己的便服。

就在她要脫下棉拖,換上自己的休閑鞋的時候,路知茗走了進來。

看到尤千億在換鞋,路知茗低頭看了一眼,說道:「拖鞋舒服嗎?」

「啊?」正坐在沙發上換鞋的尤千億抬抬眼,看見路知茗后,疑惑著今天好像沒有路知茗的戲,不過還是先回答了路知茗的問題:「挺舒服的,但不是我買的,沒有鏈接。」

路知茗輕笑,而後說:「這拖鞋是我的,不過我沒穿過,你放心穿。」

說罷,路知茗就走到自己的更衣櫃前開始脫換衣服,順道解釋自己過來的原因:「導演說今晚夜景挺好的,為了不浪費景,補一個我跟簡言湖邊散步的戲。」

「哦。」

路知茗側側身,露出被更衣櫃櫃門遮擋的半截身體,看向尤千億,「鞋你穿着就好,不用還我,反正也不值什麼錢。」

「所以說這鞋是你放在女廁門口的?」尤千億得知拖鞋是路知茗的,更疑惑了。路知茗看着不像是會關心她的人,怎麼會專門往女廁門口放鞋,那麼隱晦,還那麼讓人…感動。

路知茗一邊換衣服一邊漫不經心地說:「不是你說你腳疼,讓簡言給你找雙襯腳的鞋子嗎?剛好簡言問到了我,我就給了他一雙我帶過來的新拖鞋。」

尤千億驚訝地低頭看去,同時動了動腳趾,再次確定套在自己腳上的兔子拖鞋是真實的,然後才不得不通道:「所以兔子拖鞋是簡言跟你借來的,還特意放在廁所門口!」

路知茗已經換好衣服,準備往化妝室去,途經尤千億吐槽了一句:「你不知道啊?搞不懂你們兩個。都是男女朋友了,男朋友為女朋友做點事情,說出來不是很正常嗎?簡言這麼大的牌,還搞默默守護那一套。」

尤千億扯著嘴笑笑:「他這人……就這樣。有時候我也覺得看不透他,但,怪好心的。這樣吧,鞋子多少錢,我轉你。」

「不用,說了不值幾個錢。」路知茗急着趕戲,倒也沒再說什麼,出了更衣室。

尤千億小心翼翼地脫下腳下的拖鞋放進自己的更衣櫃中,正準備關上更衣室的門時,突然想到什麼,將拖鞋重新拿出來,整齊擺在地上,拍了一張照片,之後她打開微博,放上拖鞋照片並配一段寓意不明,容易引人遐想和猜忌的字文:【結束了一整天的工作,腳有點發酸,還好有你準備給我的拖鞋,很柔軟很舒服。】最後綴上一顆小紅心。

她想這句話本來就說的摸稜兩可,即便簡言不高興來質問,她也有理由懟回去,鞋子是路知茗送的,自己感謝的人也是路知茗,這樣一來倒顯得簡言自作多情了。

她按下發送鍵,將手機揣進兜里。隨後換上鞋子,邁著輕快地步伐走出片場,乘車到達酒店后,她往床上一躺,開始刷微博。

果不其然才短短十幾分鐘的功夫,已經有人刷了幾百條的消息。

【這個作精女人又幹嘛?她說的『你』是誰啊】

【她說的『你』一定是簡言,我聽我圈裏的朋友說他倆現在正在一個劇組拍戲】

【不可能,我家哥哥從來就沒有承認過她】

【可你家哥哥也沒有出來否認過啊……】

【嗚嗚,我不管,只要我家哥哥不官宣,這就不是真的】

【媽的,好羨慕這個女人。】

【開班吧,怎麼泡到偶像,我跪着聽。】

【樓主,沒有尤千億那張臉,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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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想和我解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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