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啟程
當清晨的太陽光透過紗窗照到王黎的臉上，這代表著新的一天又開始。
抬起手擋住耀眼的陽光，王黎用了搓揉了幾把臉讓子清醒一下。
看了看時間，早上七點，太陽剛好照到床頭。王黎暗自嘆了口氣，真好！
穿上衣服，趿拉著鞋子走廚房房門，先去廁所小個便然後洗刷一番。
初冬的早晨用一盆水缸里舀出的微涼的水洗臉，渾身通透。
吃過母親準備的油條棒子麵粥，王黎走出了家門。重生二十年再到村裡轉一圈。
早晨八點，街上還沒有多少人，農村的人在冬天大多閑著。有的會整理房屋，有的會搓玉米棒子，有的閑著無事看電視，有的到處喝茶聊天。
和王黎這麼大的人差不多該上學的上學去了，該上班的上班去了。能夠在星期天回家亂竄的也就是王黎這樣上學且離家不遠的。
王黎同齡的現在在村裡的不多，都忙著自己的未來。
走過幾排房子，王黎看到村裡的一條大土溝，早些年裡面還有水，後來逐漸乾涸了，慢慢地裡面堆滿了垃圾。
走過土溝，轉過一座廢棄的房子，在走過村裡啞巴家的小土屋就到了王黎大爺家。
王黎大爺家是九十年初蓋的紅磚瓦房，當時還不錯，現在看來有些矮小且窄了。
王黎打開大爺家的大門，走了進去。農村人家大多養狗，當你走進去的時候看門狗自然地就叫了起來。
王黎大娘走出來看著是王黎，「黎明，今天歇著啊？」
「嗯，大娘，我過來耍。」王黎自然地回答道。
其實王黎大哥和他差著八歲，沒啥共同語言，且性格不一樣。他哥是個社牛，王黎是社畜；他哥積極向上爬，想當官，王黎安於現實。但怎麼說也擋不住親情。倆人是親堂兄弟，父親輩就兄弟倆，各自一個兒子，又是親堂兄弟。雖說差著八歲，感情還是可以的。就是後來長大了慢慢地疏遠了而已、
王黎過來是看看自己小侄女的，屬虎的小丫頭，剛四個月。
和大娘閑聊幾句，和嫂子說了幾句話，這還不是後來熟到不能再熟的嫂子，也就是一般以上的親人吧。
說了一會兒閑話，過了大半個小時，王黎就起身準備回家了。門口那狗又是一陣狂吠。
出了大門，王黎從老家那邊轉了一條遠路，沿著村裡原來的大路，走過一排熟悉又陌生的房子。這些房子都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再過二十年都拆遷化作過眼雲煙了。王黎想再看看，找找熟悉的感覺。路上不是見到許多村民，王黎按照輩分不斷打招呼。看著這些人年輕的樣子，王黎心裡不斷偷著樂。
走到村東頭，這裡有一座魚塘，95年的時候東邊電廠發電的冷卻水排放過來，魚塘里滿了水，村裡的小河也滿了，冬天這水溫熱，飄著一股股的熱氣，後來被隔壁村截走了這水。\t再後來也沒有多少水，只有夏天的時候淺淺的一彎死水而已。不過二十年後這裡被垃圾填埋了，上面蓋上土成了一座飯店，只是王黎沒來出過而已。
走到村東頭的河灣邊，看著東面略微高起的一座小土包，這裡還有個故事。傳說王黎這個村子原來叫齊營埠，春秋時期駐紮過軍隊。三國時曹操曾經到過這裡，缺水，掘地三尺挖出好大一口清泉。泉水滾滾而出，比那趵突泉還大。等老曹走的時候就用一口二十人的大鍋給蓋住填埋了，當年大鍊鋼鐵的時候村民四處挖掘想找到這口大鍋。結果是從南坡地下十米處挖出一家水車，再就是挖出了好多墳墓。
走著走著，想著想著，王黎閑溜達到了南邊，這大冬天的，轉悠什麼，回家！
回到家，時間依然到了將近十一點，該吃午飯了。
母親還在四處閑聊，可能上了後面的人家，反正是不到中午不回家，農村人大多如此。忙活了一年，也就是冬天有些閑工夫。
下午該回學校了，中午不能等母親回來做了。雖說農村人中午的飯偏晚，也不能吃現成的啊。
以前家裡大小事都是母親做，家務勞動、做飯之類的都是。父親在家的任務一般是抽煙喝酒加喝茶，指不著他幹什麼，有時候母親實在累了讓他干也能做。
王瑜果不其然又是在看電視、喝茶，王黎問了句母親在哪？果然又是不知道。
不等了，王黎走進廚房，看著地上的菜，找出幾個土豆，中午簡單點就吃個土豆絲吧。
作為家庭婦男，土豆絲可以說是手到擒來。
先削皮，然後底部削去一片，放平，用刀沾水，沿著一邊輕輕切下。切土豆絲手要穩，心要慢要細，一片片的土豆片順著刀背依次貼好，然後用手壓平，用刀再順著切，片刻間一個土豆就變成一根根細細的土豆絲。切完四個土豆絲，放到水盆里淘洗一下，換過幾次水，把土豆絲放裡面淘出澱粉，備用。
拔幾瓣蒜，切成那個片，找幾個干辣椒切成段，王黎找了找肉，家裡沒有冰箱，農村裡一般是買了肉之後炒到大半熟多加鹽和甜醬做成腌肉，能吃五六天。
王黎看了一下碗櫃里歐有這個炒肉，看著那一平碗的炒肉就知道這是五天的量。
看了看錶，十一點半，不等了，再等下去十二點了，耽誤事。農村冬天沒有太多的事情，有時候一聊起來就是大半天，中午才想起來做飯。
王黎先用煤球爐子餾上饅頭，淘了一勺的大米，等會熬個大米稀飯。
爐子很給力，不到五分鐘開鍋了，到上大米，等再次開鍋把上面的蒸籠拿下來，讓大米繼續熬著。
王黎準備炒菜了。王萌走過來，看著王黎問道：「哥，你要幹啥？」
「幹啥？做飯啊！」王黎繼續忙活著。
「你會做飯啊？」妹妹吃著瓜子說道，「咱娘還沒回來，要不你再等等？」
「放心，我在學校跟老師學的。」、
「你們學校還教這個？」王萌瞪大了本來就不大的眼睛。
「有勞動課，老師教過。我這就是試試，放心！」王黎故意誇張地說道。
說話間，王黎打開液化氣爐灶，鍋里倒上油。不到一分鐘，爐灶上的鍋已經熱起來，加上炒的肉，翻炒幾下，等肉上面的油脂化了，倒上蒜瓣，繼續翻炒，然後倒上適量的醋，土豆絲控水加進去大火翻炒。
出鍋之前加適量的鹽，味精，可以，出鍋。
王萌看著自家哥哥炒的土豆絲，愣住了，這真是哥哥炒的菜？如果是二次元的話，王萌這時候應該是滿頭的問號！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王黎的飯做好了，將碗筷在茶几上擺好的時候，母親李蘭也回來了。
「今上午和強他娘拉呱忘了時間，我這就做飯。」李蘭哈哈笑著說，好像這樣能夠逃避自己玩過頭的責任似的。
王萌蹦跳著跑到李蘭面前：「娘，我哥今天把飯都做好了，你快來吃吧！」
「啊，真的？」李蘭還不敢相信，「那年我們上地里收棒子，你哥想熬大米稀飯，結果熬大了成了米飯，他自己覺得幹了，又加了一瓢涼水。」
「哈哈哈哈」四人都為王黎曾經的傻事開懷大笑。
李蘭看著王黎炒的土豆絲，嘗了一下，「比我做得好，切得也細。以後禮拜天回來飯都你做！」
「可別啊，我就會做幾個簡單的菜。」王黎趕緊告饒，「多了我也不會啊！」
「不會慢慢學，總會有會的那一天。」王瑜看熱鬧不嫌事大。
吃完飯，王黎和母親一起收拾好碗筷，打掃好衛生，回屋休息，下午準備回學校。
躺在床上，王黎想著自己的彩票，晚上就要開獎了，如果中獎，該怎麼去領？
如果交給父親，按照父親的個性，必定存銀行吃利息，與王黎之後的打算不合，如果自己去領，不告訴父親這個後面肯定會對父子之間的感情造成裂痕。
這樣，不是還買了一張單式的嗎？這個給父親，讓他試試看。
睡覺！
下午兩點，王黎穿戴整齊，穿著自己學校的藍色校服準備出發。
他走到父母卧室，把一張彩票遞給父親，「這是我回來的時候在西青買的，晚上開獎，你明天看看能不能中個一等獎啥的。」
王瑜笑著說：「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中了一等獎咱家就發達了！」
「嗯，中了一等獎，咱們就去買上幾套房子，再給你買輛車！」
「好！」王瑜高興地點點頭，收好了彩票。
王黎騎著自己的自行車，背著從學校背回來就沒打開的書包再次往學校走去。
新的開始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