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逛集市
三人正逛著，忽然皇明珠低聲說道:「注意有人跟着我們。」見小豬要回頭，制止道:「先別打草驚蛇，繼續逛。」
「是不是有點大驚小怪了，誰會盯上我們三個學生，也太沒眼力見了吧。」小豬嘀咕了一句，「偉哥，你說不會是遇上熟人了吧？」
「拜託別再叫我偉哥了，你可以叫我張師兄，或者叫我全名張偉。」張偉忍不住撫額。
「好的，偉哥。」
張偉懶得和小豬計較稱呼了，說多了傷情，雖然不說也傷心，唉，男人嘛，自己傷心也不能傷兄弟之情。
「你還有新羅親戚嗎？」張偉顯然不贊同小豬的猜測，「聽說國外有不少專盯東方人的蛇皮，也怪祖國條件好了，很多人出來旅遊總是瘋狂採購，給外國人一種東方人人傻錢多的錯覺。」
「也許是專門綁架東方遊客的恐怖分子呢。」小豬嘿嘿一笑，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聽說非洲這邊這種地下組織很多，老鼠似的。」
「這裏是新羅，不太可能是恐怖分子。」張偉分析道，「我估計是想賣貨給我們的蛇皮，覺得我們都是年輕人，容易挨宰。」
「要不試試？」小豬和張偉相視一笑，突然轉身，就見到一個瘦猴似的本地人吊在後面，三十來歲，穿的是襯衫西褲。雖然假裝在看街邊攤上的貨物，但眼神卻一直往三人這邊瞟。見兩人突然轉身向自己走來，有點慌張，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嘿，朋友，你一直跟着我們想幹什麼？」小豬走到瘦猴面前，雙手插在兜里，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
「幾位是華夏國人吧？」瘦猴未答反問。
「喲，還查了我們底細。」小豬臉一沉，「看來跟着我們不少時間啊。說吧，到底想怎麼樣？」
「真神在上，你們誤會我了，我叫阿里亞德，只是湊巧有朋友在希爾頓酒店工作。」瘦猴舔笑着解釋，「是這樣的，我最近得到一批華夏國古董，但是找了很多當地人都說不要，說華夏國古董只有華夏國人才懂。我又不認識有錢的華夏國人，這才托在酒店工作的朋友幫我留意，我想能住得起五星級酒店的，肯定也有錢買我的古董。」
「你怎麼確定我們一定會買呢？」
「我也是沒法子才這麼做的，碰碰運氣。幾位貴客先別忙着拒絕，先跟我去看看貨再說，拜託了！」瘦猴說着還行了個穆斯林禮。「我住的地方不遠，轉一條街就到了。」
「偉哥，師妹，你們看…現在怎麼辦？」小豬看向張偉和皇明珠，「左右無事，要不就走一趟？」
張偉見小豬很感興趣的樣子，和皇明珠略一商議，也就同意了。確實只過了一條街，就到了瘦猴的住處，就靠着集市邊上的居民區。房子不大，有點破舊。
進了屋，瘦猴讓三人先等下，然後從床下拖出一個旅行包。打開一看，都是小件，有小尊佛像，手串，玉牌，掛件等等。
張偉對古董沒多少研究，也不怎麼感興趣，家裏倒是有不少老爸的收藏，但也看不出好壞。也就沒上手，由著小豬去看。他在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問瘦猴這些古董的來路。
「這房子是我父母留給我的，十年前就租給了一個單身的華夏國老人。老人上周去世了，這是我在他房子裏找到的。」瘦猴回答道，「老人還欠了我半年房租呢，我看他一個人無依無靠，也就沒忍心趕他走。我收拾房子時找到這個包，想着就當抵房租了。」
張偉聽着瘦猴的敘述，
心裏突然冒出一句話:每個騙局的背後，都有一個或曲折或動人的故事。
「小豬，怎麼，有真的嗎？」張偉特意用華夏國語說道，「你說等會會不會突然出現另外一批人？」
張偉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一陣零亂的腳步聲，同時有個男人在叫:「阿里，在家嗎？你讓我找的客戶我找到了。」
片刻，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魚貫而入五個非洲大漢，都是一臉橫肉，赤膊，手臂上紋著各種紋身，走路左搖右晃的，一看就是影視中那種典型的壞人。
「別大呼小叫的，阿莫，我這邊有貴客呢。」瘦猴聲音有些不高興，「你們來晚了，先一邊等著吧。」
領頭那個叫阿莫的聽了，和身後四個大漢說了幾句。然後一個手上紋著蠍子的傢伙嗡聲嗡氣地開口了:「嘿，東方小子，你們分得出真假嗎？」
「分不出。」小豬放下手裏的玉牌，平靜地回答道，「所以我們放棄了，發財的機會讓給你們。」說着，招呼了一下張偉和皇明珠，就要抬腳往外走。
「貴客別和那些粗漢計較。」瘦猴明顯有些急了，一把拉住小豬的胳膊，道，「您慢慢看，別急。」又轉頭對那些大漢說道:「阿莫，管好你帶來的人，別妨礙我和東方貴客談生意。」
「我也看完了，說實話我一個都沒看上。」小豬看了那些大漢一眼，道，「不過看現在的情況，我們要是不買上幾件，怕是很難出這個門了。開個價吧，多少錢一件？」
瘦猴露出一絲被看透的尷尬，伸出一根手指:「一件一萬…美金。」
「這就難辦了啊。」小豬用手拍了拍額頭，「本來還想着破財消災呢，但你開出的這個價格，明顯是把我們當肥羊啊。」
「小子，就算把你當肥羊，你又能怎樣？」蠍子男明顯圖窮匕現，「包里總共二十件貨，給你個打包價，十五萬美金。付款走人，不付款，那就把手指留下吧。」說話間，另外幾個大漢已經堵到了門口。
「真是非暴力，不合作啊。」小豬用華夏語嘀咕了一句，突然暴起，就近抓住瘦猴，提起來就朝蠍子男砸去。等兩人相撞的剎那，快速出腳，踹向蠍子男的膝蓋。只聽得一陣骨裂聲響起，伴隨着蠍子男的慘叫，痛倒在地。瘦猴本來被蠍子男撞得不輕，又跟着掉落在地，一下子也癱倒了。
「打完收工。」小豬看向門口，門內躺着一個，門外也躺着一個，本來有些破舊的木門，這下徹底成了碎片。「師妹你還是那麼暴力，什麼時候嫁得出去啊，愁死人了。」
屋裏張偉也打倒了那個阿莫，正和另一個大漢捉對。
「偉哥快用左勾拳。」小豬開始看熱鬧，「對，右手來個肘擊加膝撞。歐凱，完美收工。」
「你們就看戲吧，遲早被你們玩壞。」張偉揉着挨了一拳的左肩膀，沒好氣地說道。
小豬嘿嘿一笑:「一人兩個，公平公正。偉哥你也別謙虛，你可以的。」突然發現張偉身後的地上有個香爐，估計是打鬥時不慎打落的。走過去撿起來，用手指一摸，又顛了幾下，就抓在手裏不放了。
走到瘦猴身邊，拍醒了他，揚了揚手裏的香爐:「這個就算你們的賠償了。記住，不是所有華夏國人都是好欺負的。」然後哈哈一笑，抬腳向屋外走去。
離開小區好遠，張偉才開口問道:「小豬，這個香爐是不是有什麼名堂？」
「宣德爐，雖然是后仿，也值幾個錢。」
「早聽說你對古董有研究，看來功力不淺哪。」
「家裏老爺子是做這行的，耳濡目染，總能學到點。」小豬晃了下手裏的香爐，「正好家裏有個正品，所以比較好認。」頓了下，問道:「現在去哪？繼續逛嗎？」
「還早，繼續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