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貓貓考核
沈列星變成人後轉了兩圈,發現身上穿的衣服非常貼合身材，質量也很好。
金助理不愧是金助理，靠譜！
上一次化形,套了一件宋承的衣服,這次要不是金助理隨叫隨到,他真的要裸奔。
說不準明天天網新聞就是『綠化帶內一Alpha不穿衣服裸奔，四處嚇人』。
「金助理，謝謝你。」對於這個屢次幫助自己的Beta,沈列星真誠道謝。
如果沒有他，他不會這麼順利地化形。
如果後面金助理有什麼需要,他一定義不容辭。
誒，要不直接搓點藥丸幫金助理提高一下自身的身體素質好了……如果金助理需要的話！
金助理搖搖頭，不覺得這些事有什麼，「這本來就是我分內的事情。少爺今天已經去參加考核了,沈先生,你呢？」
「我收拾一下,去等他，給他一個驚喜。」沈列星用自己的雙腳踩在地面上,呼吸著外面新鮮的空氣，忍不住伸了一個懶腰。
「真好,又能自由說話了。」
逆光里，沈列星舒展自己久違的身體，雖然頭髮亂糟糟地披在肩膀上，但架不住沈列星身材好。
寬肩窄腰，腰細腿長，只是單純的站在那，背影就有一股特別的氣質。
作為唯一的『觀眾』,金助理無比感慨。
宇宙之神真的非常偏愛Alpha和Omega這兩個性別，所有的優點都能在AO身上找到。
他們Beta就是普普通通，真是差別對待。
如果可以，他也想做一個如此『光芒萬丈』的人啊！
*
另一邊宋承正和斯卡爾坐在考核大廳里緊張。
他們已經拿到了考核的號碼，現在只等叫號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宋承發現斯卡爾形容考核現場『人山人海』還是過於保守。
這哪是人山人海，分明就是人擠人。
一眼望不到邊的中央大廳里，因為考核已經擁擠的沒地方落腳，大廳外面還有不少人正坐在地上小聲交談。
「真的好多人啊。」宋承第一次感受到大家對於醫師考核的熱情。
從前他只蝸居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從宋家離開后，他才發現自己知道的東西多麼少。
「這還只是帝星的。」作為一個經歷過好多次考核的過來人，斯卡爾表現得淡定多了，「其他星系的人和我們相比，只多不少。」
醫師協會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對他們來說，每年兩次的醫師考核是最大的事情。
只要有他們據點的星球，都可以進行醫師考核。
而且考核之前都會從外星調回所有能回來的醫師，協助協會完成考核。
「畢竟現在最緊缺的就是醫師。」斯卡爾向宋承解釋為什麼醫師考核這麼熱門，「每年參加考核的人很多，但是能通過的人很少，大多都是卡在初級上一輩子，能到中級的寥寥無幾。」
「再從中級繼續往上考就更難了。整個星系都找不出幾個高級醫師。」
「所以就出現這種情況了，物以稀為貴。」
斯卡爾沒說的是，造成現在這個情況的原因，固然有地球大變遷，導致資料遺失，但更多因為那些高級醫師有自己的圈子，他們把持了大部分的醫學知識，創造了一套適合他們的評判標準。
不符合他們要求，或者不合群的醫師，通通被他們打了回去。
等級固化，無法打破，才導致醫師越來越少。
「原來是這樣。」宋承看着眼前的景象，再一次意識到小貓師父教給他的東西，是多麼珍貴的知識。
如此緊俏的醫藥學知識，小貓師父居然毫無芥蒂地教給一個萍水相逢的人。
還不厭其煩地教了他好幾遍，直到他全部記住為止。
昨晚小貓師父說等他考核結束有驚喜，也不知道會是什麼驚喜。
真是討厭，讓他帶着怦怦跳的心情期待了一整晚。
「別擔心，考初級的時候，題目都是很基礎的內容。」斯卡爾擔心宋承緊張，「其實最難的是中級考高級，題目全部都是從古地球的典籍上找的，考得內容大部分都是古地球上的知識。」
斯卡爾其實覺得可以理解，畢竟初級和中級就是在打基礎，但想要拿到高級的證明，那就需要拓寬知識面和思維廣度，所以通過考核的標準也不再固定。
唉，大概就是他知道的太少，所以才屢戰屢敗。
「宇宙之神在上，保佑我順利通過。」宋承雙手合十，寄希望於虛無縹緲的宇宙之神，「希望我能抽到一個簡單一點的考題。」
每個人考核時間只有一個小時，如果通過了，會在中央大廳的屏幕上滾動他們的名字和分數等級。
如果沒有名字，那就是沒通過。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人也一批一批離開。
中央大廳的屏幕上每一個小時滾動一次。
有人歡喜有人憂。
「啊！！我通過了，我通過了，我現在是中級醫師了！！」
「這都是我考得第四次了，我怎麼又沒通過啊……」
有人興高采烈，有人垂頭喪氣。
宋承敏銳地發現，那些通過考核的人還沒有走出中央大廳呢，就已經被好多人攔住，詢問他們的聯繫方式。
多結交一個醫師，就是多一個保命的機會。
醫師的地位，不可謂不高。
普通的初級醫師都是這個待遇，不難想像高級醫師的待遇會有多麼恐怖。
難怪那麼多人拼了命都要往最高級考呢。
宋承坐在自己的小位置上，現在的他已經緊張到沒辦法繼續學習，只能不停地尋找其他分散注意力的方法。
結果好巧不巧，他看到了同樣等在人群中的。
宋家的一個堂弟，宋駒。
宋承抓緊自己的褲子，表情嫌棄，「……」
真是晦氣，這種分散注意力的東西還不如沒看見。
宋承掩耳盜鈴一般用手中的資料擋住臉，希望宋駒沒看到他。
偏偏他怕什麼來什麼。
宋駒同樣在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宋承，走過來用一種非常討厭的居高臨下的語氣道：「宋承？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會也要參加考核吧？就憑你那個腦子？伯父伯母都為你找了多少老師了，全都說你腦子不好，你還來參加醫師考核？」
宋承：「……」
他就知道，宋駒這個王八蛋只要看見他，就會嘲諷他。
斯卡爾戳了戳宋承，「這誰啊？」
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嫌棄，他最討厭這種盛氣凌人的人了。
「這是我堂弟。一個很討人厭的Alpha。」宋承面無表情地介紹宋駒。
宋駒是B等級的Alpha，雖然等級不高，但意外地很有天賦，所以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初級醫師。
在他從宋家搬到小公寓的時候就聽說宋駒已經在準備中級醫師考核，沒想到居然真的能在這裏撞見他。
「我來做什麼關你什麼事。」宋承沒好氣得說，「你管好你自己吧。」
宋駒這個人從小就和他不對付，見面就掐。
小時候宋承沒少受宋駒欺負，偏偏宋父宋母都向著宋駒。
以前宋承不知道理由，現在他大概知道為什麼了。
後來他降級后，宋駒更是變本加厲，見面就嘲諷他，侮辱他。
好像他不是自己的堂哥，而是仇人一般。
「只是怕有人通不過，傷心難過罷了。」宋駒的臉上寫滿嘲笑，聲音尖細且油膩，「畢竟等級降低這種事，幾百年才出一個，卻偏偏落在你身上，宋承，你說你是不是掃把星啊。」
「我今天是來參加中級考核的，讓我猜猜，難道你也是來參加中級考核的？」
宋駒看了宋承兩眼，笑了，「不會是來參加初級的吧？」
宋承氣憤地握拳，蔚藍色的眼睛遍地都是怒火的痕迹，「宋駒，你別太過分！」
宋駒是宋家小叔的寶貝兒子，他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甚至還沒有資本的人，現在沒辦法正面硬剛，只能生生忍下這口氣。
但是這口氣實在太傷身，宋承頓時就覺得氣血不順，只有打宋駒一頓才能出氣。
斯卡爾知道宋承的身體情況，慢悠悠出聲道：「你說你是來參加中級考核的？」
他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代表中級醫師的銀色銘牌，掛在自己的胸前，像宋駒一樣嘲笑道，「那就希望你能順利通過吧。」
笑死，裝x，誰還不會呢！
宋承暗自在心裏為斯卡爾豎起一根大拇指。
鄙視宋駒，狠狠地鄙視他！
「中級醫師？」宋駒皺眉，不敢相信宋承居然和中級醫師做朋友，「宋承，你是不是又出去騙人了。你怎麼這樣啊，從小就喜歡騙人，長大了都不知道悔改嗎？」
「我沒有！」宋承真是要氣死了。
宋駒這個人從小就喜歡污衊他，到處編排他的謊話。
小小年紀哭着說宋承欺負人，還打人。
弄得宋承不被家裏人待見。
好像只要宋承過得慘，宋駒就會開心一樣。
宋駒對待斯卡爾和對待宋承是兩個極端，他對斯卡爾恭恭敬敬地說：「您好，我叫宋駒，是宋承的堂弟。宋承從小就被家裏人寵壞了，時常會撒自己的脾氣，如果有得罪您的地方，希望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我們宋家的家風絕對不是這樣。」
宋駒說得話很討巧，他沒有直接編造宋承有什麼毛病，而是模稜兩可地放大宋承的性格，把嬌氣說成寵壞了，把小脾氣說成到處撒氣。
似真似假，讓聽到的人，覺得不對勁，卻又覺得有道理。
他這一招屢試不爽，已經破壞了宋承許多段友誼。
他就是單純的看宋承不爽。
只是一個Omega而已，憑什麼等級比他高，憑什麼受到全家人的關注。
瞧瞧，後來還不是降級了，成為了整個宋家的笑話。
斯卡爾也算和宋承朝夕相對一個月的人，宋承是什麼樣的性格，他早就摸清楚了。
對於宋承放得屁話那是一個字都不信。
但是他很驚訝。
宋駒應該是宋承的堂弟吧，一個堂弟都能這麼諷刺自己的堂哥，一看平時就沒有家長進行約束。
宋家到底是怎麼對待宋承的？
怎麼能讓自己孩子被欺負到這個程度？？
「宋先生，我朋友是什麼樣，我比誰都清楚，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斯卡爾摸了摸自己銀色的銘牌，漫不經心地說，「與其在這裏編排自己的堂哥，不如多做一些準備，好讓自己通過中級的考核吧。」
斯卡爾的態度表明了他站在宋承那邊，絕不會聽宋駒一個字。
「你！」宋駒第一次在宋承身邊人身上碰壁，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
宋承以前的朋友他言兩語就可以挑撥走，為什麼離開宋家后他身邊的人反而挑撥不成了？！
恰好在這個時候，廣播叫到了宋承和斯卡爾的號碼。
宋承不再關心宋駒怎麼樣，而是和斯卡爾互相擁抱，為對方打氣。
斯卡爾去的是高級醫師的考核地點。
宋承去的則是初級醫師的考核地點。
看着他們兩個人離開的身影，宋駒冷笑了一聲，轉身去了另外一條道路。
蜿蜒的台階直通醫師協會的最高層。
那裏是宋家和顧家的地盤。
宋承不是想參加考核么，他倒要看看宋承怎麼通過考核！
考核的時候一人一個房間，等待分配考題。
宋承孤獨地坐在小房間里，周遭都是密封嚴實的房間，唯有一個小窗戶能看到窗外的風景。
風雪滿天，滿覆枝頭。
不知道咪咪在做什麼，有沒有好好吃飯？
不知道小貓師父在做什麼，是不是在準備小驚喜？
……
各種各樣的思緒充斥在宋承的腦海中，馬不停蹄地奔跑。
直到『叮咚』一聲，才堪堪拉回宋承跑遠了的思緒。
他按照系統的提示，進入模擬好的虛擬考核場景。
這是一片霧茫茫的世界。
屏幕中央依然還有那個透明面板，只是這塊面板上逐漸出現滿滿的文字。
這就是他的考題了。
宋承聚精會神，仔細閱讀這上面的內容，只是越看越不對勁，表情也越來越奇怪。
蔚藍色的眼睛逐漸變得獃滯。
「根據古籍記載，在遙遠的古地球時代，曾出現過爆發疫症的情況，其中最為明顯的便是病人身上出現大面積疹狀膿皰……」
「請詳述關於造成該疾病的原因，並找到能夠解決該疾病的方法。」
宋承手指僵硬，「……」
斯卡爾大騙子！
不是說初級考核的時候，考得都是基礎的內容嗎？
他怎麼會抽到一個關於古地球的題目？
古地球這樣的考核內容，好像是中級往高級考得時候才會出現的啊！
另一個考場的斯卡爾打了一個噴嚏，他揉揉鼻子，看着自己眼前寫得天花亂墜，一個字都讀不懂的考題，非常感慨：現在宋承應該已經開始考核了吧，他肯定沒問題的。只是自己，今年好像又陪跑了唷……
然而，宋承覺得自己出現了問題，而且是大問題。
他考前突擊的內容，全部都是初級的基礎知識，從未正式涉及過古地球的相關知識點。
這讓他怎麼答題。
唯一知道古地球內容的來源，就是小貓師父。
可是小貓師父從來都是想到哪講到哪……他也經常因為賭氣而『不聽不聽不聽』……
時間在出題的那一瞬間就開始倒計時。
他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不行，不能再等了。」宋承的心臟隨着倒計時的『點滴』聲一起開始跳動，他深呼吸次，放平自己的心態。
他的面前現在有系統提供的各種草藥和使用道具，還有一具專門用來檢驗結果的高智能人/體模型。
人/體模型正像題目所說的那樣，全身長滿疹狀膿皰，並且持續發熱。
考題之下還有一個回答框。
看來出現原因要寫到回答框裏，至於處理方式，就得想辦法做出解決病症的葯，然後餵給那個人/體模型。
雖然和宋承了解到的初級考核不一樣，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疫症……疫症、疫症，而且身上還會有皰疹……」宋承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瘋狂回想小貓師父教給他的內容。
這個題目出現的第一秒，他就覺得熟悉。
好像在記憶深處，有人給他講過這個事情一樣。
能夠告訴他這種東西的，只有小貓師父一個人。
所以宋承開始不停地回憶小貓師父的一言一語，希望自己這笨拙的大腦能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
「皰疹……全身都長，大面積……爆發……這、這到底是什麼來着……」
「大面積爆發……而且身上會有疹子……這、這不就是……天花！」
宋承如悶雷炸醒！
記憶的門閥被打開，源源不斷的知識點瞬間湧入腦海。
整個畫面像重新活過來一樣，出現在宋承眼前。
當時他和小貓師父正在搓藥丸，小貓師父這個人話多又密，經常說着說着就從這個話題跳到那個話題。
本來是在聊藥材相關的，宋承只是提了一句臉上好像長痘痘了。
小貓師父立刻來了一句：「哎呀，痘痘，幸好你這只是幾個，你要是長得太多那就恐怖了，像天花一樣。」
他當時像個小傻蛋一樣，迷迷糊糊問了一句，「師父，什麼是天花啊。」
小貓師父的話就像水流一樣，開閘放水，源源不斷。
整整一天都在和他解釋什麼叫天花，天花是怎麼形成的，天花的危害是什麼，天花又能怎麼治癒……
聽得宋承雲里霧裏，腦袋嗡嗡響。
反正當時應該是什麼都沒記住，氣得小貓師父跳腳，於是他順理成章地把這段回憶扔到了大腦深處。
沒想到今天還能翻出來，而且恰好排的上用場！
宋承虔誠地對着題目感謝，「感恩小貓師父。」
小貓師父真是幫他太多了，嗚嗚，要是沒有小貓師父，他今天肯定要完蛋。
「小貓師父，賜予我力量吧！」
宋承緊張的心態因為找到答案而逐漸放鬆，他鬆了鬆手指，開始按照小貓師父講得那樣，一點一點回答。
每寫一句話，都要感謝一遍小貓師父。
宋承摸著自己的小腹，小聲念叨：「寶寶呀，你的父親真的是一位，很厲害的Alpha。」
……
而宋承口中非常厲害的Alpha，此刻正站在中央大廳里發獃。
沈列星來到宋承參加考核的地方后沒找到宋承，也沒找到斯卡爾。
他當時就猜到，這倆人應該已經進考場了。
沈列星沒了目標，只能幹巴巴在大廳里瞎逛。
他又不參加考核，也沒有領取號碼，閑散舒適的狀態和其他焦急緊張的人完全不同。
鶴立雞群不外如是。
他只是單純的站在原地，就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每一個從他身邊走過的人都對他報以好奇的目光。
這個人，看起來不像來參加考核的，要不然怎麼這麼輕鬆！
沈列星：「……」
麻了。
但是看周圍那麼多人因為一個考核結果大悲大喜，他也心痒痒。
好久沒有參加過這麼大型的考試了，不知道自己去試試，能不能通過呢？
沈列星這麼想着，用手環給宋承發了一條信息：【考完如果沒看見我，就在大廳等我一下。】
然後隨手攔住一個路過的人，「朋友你好，我想問一下，這個考核流程是什麼樣的啊？」
怪他，一直在玩遊戲，都沒有好好了解過這一套流程，現在真是一問不知。
被攔住的那個人剛剛拿到自己的結果，沒通過，正鬱悶呢，就被攔住了。
「你幹嘛，你也要參加嗎？」他摸了摸眼角的淚水，神情沮喪，「喏，那邊是報名處，你自己去報名就行了。別煩我，正難過呢，這次又沒過，爸媽要罵死我了……」
「啊？知道了。」沈列星尷尬地鬆開手，放這個倒霉蛋去哭。
自己找到報名處。
站在報名處，他又迷惑了。
這裏怎麼分了個隊伍，一個隊伍排得宛如長龍，另一個就少得可憐，只有幾個人在排隊。
沈列星摸著下巴一琢磨，都到這個點兒了，肯定排人最少的那個，要不然他得等到什麼時候去。
揣著口袋走到人最少的那個隊伍。
剛找到位置，沈列星就意外地聽到了一些稀碎的聲音。
「誒……那個人怎麼去了高級那邊排隊啊？」
「管人家呢，說不定人家就是奔著高級來的……好好看書吧，別說話了。」
「也是，有天賦的人就是不一樣。」
「……」
什麼高級，什麼天賦。
沈列星排的隊伍隔壁兩個隊伍太遙遠，他只能聽到這麼幾個詞語。
根本連不成串。
算了，不想了。
最擅長擺爛的沈列星思考了不到一秒，立刻放棄糾結這個問題。
對着全部由智能AI控制的報名處填好自己的資料，領取考核號碼。
拿到號碼剛準備離開，沈列星就被大廳里的電子音嚇了一跳。
「請申請高級考核的十五至一十號考生，進入考場。」
「請申請高級考核的十五至一十號考生，進入考場。」
「請申請高級考核的十五至一十號考生，進入考場。」
捏著十六號號碼的沈列星，「……」
他是不是申錯了啊，這個『高級考核』聽起來就不是宋承參加的初級考核啊。
「兄弟，看你年紀輕輕的，就來參加高級考核了啊？」排在沈列星前面的人撞了沈列星一下，「年輕有為啊，我都考了四年了，還是沒過，愁死了。」
這個人看起來很自來熟，沈列星開咽了咽口水，開口問他：「你好，我想問一下，咱們這是考的什麼？」
「高級醫師的考核啊，你不會緊張傻了吧！」那個人捏了捏沈列星的肩膀，「這可不行，放鬆，放鬆啊！」
沈列星長嘆，「……」
完了，他徹底沒辦法放鬆了。
誤打誤撞拿到了高級醫師的考核號碼，這是考還是不考？
轉念一想，反正他就是來試試的，考什麼不是考。
沒考上也沒人知道他是誰，不丟人。
沈列星轉變思想后，立刻開始好奇這個高級醫師會怎麼考。
跟着隊伍一直往前走，被守在房間門口的人分別領進一個小房間。
這裏就是每個考生考核的地方。
沈列星像逛大街一樣走進屋子，先左看看，又看看，然後『嘖嘖』兩聲，「這地方，怎麼做的像監獄，真難看。」
「這個地方居然只有一個窗戶，監獄都沒有這裏這麼壓抑。」
「什麼審美啊，居然全部用的水泥色，也太丑了。」
「設計這裏的設計師應該被拉出去罵十分鐘，這種職業水平也能出來幹活。」
沈列星絲毫不知道，考核的時候，是有監控的。
而他的一舉一動，已經通過監控，上傳到醫師協會的最高層。
每年參加考核的人都非常多，醫師協會不能每個都看。
所以他們只關注參加高級醫師考核的考生。
看了那麼多年，今天居然見到了一個奇葩！
別人走進考場，要麼心驚膽戰，要麼緊張兮兮。
只有這個人，手抄在口袋裏，像在自己家裏一樣，一邊逛考場一邊評判考場的美醜。
如此閑散，這人是真當這裏是自己家嗎？
「這個人實在是太沒素質了！」觀看監視器的人很不爽沈列星的表現，他端起高級醫師的架子，「這麼嚴肅的事情怎麼能這麼兒戲！」
說話的人是醫師協會權威最高的醫師之一，平時最喜歡以勢壓人。
他一說話，立刻引來不少人附和。
「沒錯，這個態度，一看就是來玩玩的。」
「這樣一個人怎麼能讓他通過！」
「不能讓這種沒有真材實料的人加入我們。」
幾個人義憤填膺，好像已經斷定沈列星沒本事一樣。
一個白頭髮白鬍子，一看就非常有醫生味兒的老人喝了一口手裏的茶水，慢吞吞道：「急什麼，萬一人家真的有真材實料，到時候被打臉的還不是你們這群人。」
「都多大年紀了還一個個的和一個小輩計較，丟不丟人。」
他不知道這個人有沒有真材實料，但他就是看不起這群人阿諛奉承的樣子。
明明是治病救人的醫師，現在卻搞各種小團體，把好好一個醫師協會弄得烏煙瘴氣
真是晦氣！
沈列星隨心所欲的吐槽了幾分鐘后，意識到即便到了現在這個年代，設計師可能還是那種拿錢辦事的倒霉蛋，又默默雙手合十，「不好意思，剛剛可能吐槽錯人了，非常Sorry。」
除去沈列星故意挑毛病的那些地方，整個房間看起來非常高科技。
最中央有一塊懸空的透明面板，目前正在提示『考生請耐心等待，正在選擇相關題庫』。
『考生請耐心等待，正在選擇相關題庫』。
『考生請耐心等待，正在選擇相關題庫』。
「叮咚！」
隨着一聲清脆的『叮咚』聲，整個房間響起一道沒有感情的AI女聲，「考生您好，考核場景已經模擬成功，請將個人手環對準下方通道，進入考核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