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賴宣

有些人生來就在雲端，有些人生來就在地獄。

一輛粉色的石中劍在金碧輝煌的紺碧酒店門前，毫無違和感。

如果不是車身還有這彈火的痕迹宣誓著主人的身份，周圍人會認為這又是哪個富家子弟。

艾維斯說明來意，一旁的金光閃閃的女子為其引路到電梯，金燦燦的男子為其停好車。

下了電梯的艾維斯成功見到了囚身於紺碧的賴宣。

夜之城的頂尖傭兵，荒坂家少主，這一刻見面了。

整個海岸線的風光盡入眼帘，夜之城盡在你的腳下，艾維斯感嘆著這才是人上人的住處。

「嗯，這邊先這樣，我有個客人到了，你好啊，大名鼎鼎的艾維斯」

百聞不如一見，鋼鐵之龍，不是一個頹廢的油膩男，而是一個英氣十足的日系大叔，這點着實另艾維斯沒有想到，果然遊戲里的東西不可盡信，雖然這傢伙已經到了跳廣場舞的年紀。

擱艾維斯的話說，我的魅力是十，這傢伙的魅力竟高達九，差一點就比老子帥了。

不過這傢伙滿臉愁容的樣子是藏不住的。

「不好，一點都不好，這群瘋狗，我他媽差一點就摸碳了……」

艾維斯想起這一路，漩渦幫的瘋子跟不要命了一樣，重型火器也不知道哪來的？跟不要錢一樣朝着他招呼著，這要擱他原來的石中劍不死也要脫層皮。

亂飛的導彈會讓死亡大樂透的數字翻了一番，艾維斯清楚的知道這群傢伙的智能導彈幹掉了不少無辜市民。

更要命的是藏在暗處的殺手，如伺機待發的毒蛇，趁你不注意就咬你一口，氣急的艾維斯總不能下車和他們剛一剛，只能緊踩油門，把他們甩到身後。

有兩個身手好的忍者打破車窗鑽進來了，艾維斯只能含淚取下他們的狗頭。

你問，問啥含淚，你乾淨的車裏，沁滿了鮮血，你不上火？

「摸碳？什麼意思？」艾維斯一句話搞得賴宣摸不到頭腦。

「火化，說說吧叫我來搞什麼飛機？林玉書呢？」艾維斯沒工夫跟着老鬼子閑扯皮。

「額……那姑娘情在二樓醫務室」

「她怎麼了？」艾維斯打斷了賴宣。

「她情緒極度不穩定，一針鎮定劑才安定下來」

「嗯，你要什麼吧？」艾維斯把主動權交回賴宣手裏。

賴宣示意艾維斯坐下談。

「首先第一點我和你沒有任何利益衝突……」

「我要去神輿」

賴宣皺了皺眉，並不是因為神輿，而是這傢伙太沒禮貌了，但還是為艾維斯倒上了一杯茶。

「可以，現在荒坂內部亂成一鍋粥，我接管起來阻力非常大，沒有亞當·重鎚，我現在做起事來束手束腳」

「嗯，關於你父親還活着這事你知道吧？」

艾維斯表示贊同。

「你知道的東西不少啊？」

賴宣點點頭，斜眼看着艾維斯。

「不多，一點點，畢竟你父親能容下你這個反骨仔，要說沒貓膩，流浪狗都不信」

賴宣此刻想起了他的老師，那個帶他看清世界的人，他自己也很清楚的艾維斯說的東西，不過他沒接艾維斯的茬。

「我叫人把那姑娘送上來？」

「可以，還是說說要我做什麼吧？」

艾維斯以為這是酒，喝到嘴裏才發現這是茶。

「不好喝……」他心裏想卻沒說出來。

「幫我，我需要你」

賴宣目光灼灼的盯着艾維斯，他欣賞敢於直面公司的人。面前的青年總讓他想起過去。

「是荒坂家太子需要我，還是鋼鐵之龍賴宣需要我？」

艾維斯丟出了個選擇題。

「要是前者呢？」

「關我屁事！」

「後者呢？」

「可以考慮！」

兩人相視一笑，賴宣向艾維斯伸出手。

兩人的手握在了一塊兒。

這時候一個穿白大褂的女醫生推著林玉書走了過來。

艾維斯看了一眼她，他覺得荒坂不會搞什麼小動作。

「她很美，不過不是我的菜」

賴宣盡量給艾維斯留下好感。

艾維斯心理呵呵了，要不是重鎚讓我乾死了，鬼知道你會做出什麼離譜的事情，不過這事情他還是欠下了賴宣人情。

「西恩，你進來！」

賴宣沒搭艾維斯的話。

一個身穿白色復古西裝的男子走了進來。

「什麼意思？」

艾維斯有點搞不懂。

「跟了我十年的頂尖黑客，西恩，我的唯一心腹」

「你的心腹不應該是重鎚嘛」艾維斯揶揄道。

「閣下可能誤會了，重鎚不過是魚缸里的清道夫……西恩，這是艾維斯，接下來的事情可能就他代重鎚和你去做」

艾維斯更懵逼了，他雖清楚賴宣的志向，但是他感覺自己像個小蝦米，全然不知道鱷魚們在想什麼。

「等等，你們在說什麼？」

「年輕人，不要心急，午飯吃了沒？一起吃一點？」賴宣向艾維斯發出邀請。

艾維斯看向了身後的林語書。

「自從上一次出事後，這裏蚊子都飛不進來，除非有核彈落下來，不然這裏是安全的」賴宣給扔出一顆定心丸。

三人來到九十九層的餐廳，上好菜后，整層餐廳都留給了三人。

「這裏的沒問題吧？」賴宣問西恩。

西恩對賴宣點點頭。

艾維斯頭也沒抬，一桌子菜他都嘗了嘗，比他自己下廚好一點點，不過勝在都是純天然的食品。

賴宣和西恩簡單吃了一口后就看着艾維斯狼吞虎咽。

西恩咧了咧嘴，賴宣面部也時不時的抽動一下。

「賴宣，我聽人說起過你過去的事，我家鄉有句話叫做出淤泥而不染，放你身上正合適」

艾維斯拿起桌上的水杯，漱了漱口，直視着這位荒坂家叛逆少主。

「聽到V說起你掐死了，你的父親，我一點也不驚訝，不過對於一個十年飲冰的人，這十分難得，值得我跑一趟，這也是我今天來的原因，而不是提着刀殺上紺碧」

「我喜歡這座城市，但不喜歡那些踩着卑微到泥土裏人登上雲端的傢伙，我不懂你們的蠅營狗苟，只有一柄長刀，暴力不能解決問題，但是能讓問題變得簡單，說說吧怎麼做？」

西恩沉默不語。

賴宣點了點頭，知曉了艾維斯的想法，他可以幫忙，但是不會摻和公司里的爛事。

「我有個委託，你要接嘛？」

賴宣放下手裏的酒杯，西恩遞來了一個手機大小的數據板。

「這是什麼？」

「為你定做的加密通訊器」西恩解釋道。

艾維斯翻來覆去沒看出什麼，這就是一部手機，還關機了。

賴宣看到艾維斯的而動作覺得好笑。

這時候屏幕被點亮。

【委託：一往無前

區域：公司廣場

目標：配合西恩，以軍用科技身份一個小時之內接管荒坂塔，並消滅半數董事會。

報酬：神輿，紺碧】

「這能行嗎？怎麼跟鬧着玩一樣，你這報酬看起來怪怪的」

艾維斯看了眼手機，覺得這賴宣這計劃沒十年腦淤血想不出來，先不說打不打的起來，就打起來受苦的不還是底層人民群眾嘛。

「一定行，西恩已經在軍用科技卧底五年了，他可以調動一支百人精英小隊，城裏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代價太大了，現在的我承受不起，我需要超凡的戰力幫我做這件事，你可以嗎」

賴宣的盯着艾維斯，等着他的答案。

「第五次公司戰爭？」

艾維斯苦笑。

「眼下我接管荒坂阻力重重，我需要給他們上一課，想要拉下這群高高在上的傢伙需要來一記狠的」

賴宣捏緊了手裏的酒杯，等待着艾維斯的答覆。

「神輿，我需要它救我朋友，不過……過後我要毀了它！」

「你跟西恩的看法是一致的，這種東西不該存在世界上，此事他會幫你」

賴宣說完，西恩點了點頭。

「你說紺碧是怎麼回事？」

艾維斯不懂就問。

「亞特蘭蒂斯有來生，你們青鳥也該有一個……你不是很喜歡這裏嘛？」

艾維斯聽出了賴宣的揶揄之意。

「屁，這荒坂海濱有個鎚子？我要這裏有鎚子用」

「事了之後，這裏不在姓荒坂了」賴宣小聲的說道。

「賴宣他跟我講過，他要辦學校，教書育人」

西恩簡短的說了一句。

「展開說說」

艾維斯想聽內幕。

「打住吧……艾維斯你能幫我嘛？」

賴宣讓西恩閉上了嘴巴。

「這活兒，我接了」

這活兒和艾維斯眼下的目的不衝突。

「明早七點，暴亂夜總會，後續事宜我會安排好，聽我指揮就好，現在你可以帶着你的小情人走了」

「我能帶人嘛？」

「可以，但是要乾淨的」

「好」

賴宣擺了擺手，讓西恩帶着艾維斯回到樓上，艾維斯抱起了林玉書，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電梯。

艾維斯的思緒很亂，一邊想着明天帶着的人，一邊猜測著賴宣的動向。

艾維斯把林玉書送回家中，交給幾女照顧。

他和老孔口中的塞西麗聯繫好了，兩人約好一會見一面。

畢竟物業總找他，停車場里他停了五輛麵包車，車裏滿滿的清道夫人頭，有的都已經臭了，是時候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