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短暫的相處

工藤有希子確實對天才有一種仰望的態度,對這個準兒媳的聰明程度，她驚訝之餘感到十分喜愛，這種不是因為對她的聰明喜愛,而是越看越覺得兩人般配。

她偶爾會觀察兩個人的相處,對千島早音的直白坦誠所打動。

「媽媽知道新醬為什麼會喜歡她了。」工藤有希子有一日笑眯眯的說道。

這一日難的是好天氣,只不過冬日的太陽也並不溫暖，就像是一盞燈泡,只管亮不管保暖。草坪上的草兒泛黃蔫了吧唧，不是很有精氣神。

江戶川的視線原本有一搭沒一搭的放在樓下與吉田步美交談的人身上,帝丹高中的冬制校服有一層厚厚的外套，她穿的是江戶川的,衣服顯然很大鬆鬆垮垮，手無法從袖子里伸出來，她指揮吉田步美往左側移動,好讓圓谷光彥拍照角度更好看時，揮動的是他的衣袖。

收回目光，江戶川看向工藤有希子,「什麼。」他抱著一種『我想知道你能說出什麼來』的想法問道。

「命運有時候，早在暗中為你做好了安排。」冷風吹拂她的長發搖擺，她的聲音有幾分悠遠，「新一，我想呢。」

「就算你不和早音醬一同長大,有朝一日你與她相遇,你還是會愛上她的。對她來說,你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對你來說,你可並非對她日久生情,對吧？」

江戶川聞言，想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停了聲音。

大約懂得他在想什麼，工藤有希子促狹，「你沒有否認誒。」

「……媽媽。」

「你害羞了~」

「喂喂……！！」

玩笑歸玩笑，還是有正經話要說的。

「這麼多年，新一，真的辛苦你了。」工藤有希子驟然放溫柔了聲音，她偏頭對他笑，礙於場合終究還是沒能摸摸兒子的頭，抱一抱他。

心臟猛地塌陷進去，還能有什麼比最親近的人的心疼更令人鬆懈下來的嗎？

江戶川露出笑臉，「並不辛苦，您也太小看我了吧。」他說著媽媽也會感到熟悉的語氣和句子，就像從前他會說:『小意思，我可是工藤新一』。

小小的臭屁，多多得自信。

「我和爸爸不在你的身邊，你一定過得很辛苦。」工藤有希子搖頭，「來之前我還在想，早音醬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如今看來發現她直白敢表達、熱情又真誠，待人赤誠如太陽，或許你那段時間，恰恰最缺少的便是這一份相待。」

「這才是最致命的吧，她是命運贈送給你的禮物噢。」

這話令人動容，江戶川沉默片刻，最終露出一個笑臉，「嗯。」

或許是，從前一到晚上，總會失眠。

不敢有絲毫懈怠的緊繃，常常纏的他在夜晚也不得安生。他不甘心、痛苦，可又有什麼用，他並非那種只顧著緬懷傷感的人，更重要的永遠都是未來，已知的事物無法改變，他最懂不過了。

他對所有人都抱有警惕之心，把身邊所有人都懷疑了一個遍，冷血又冷漠的一一分析再一一排除，甚至反覆琢磨反覆思考。

緊繃到他超負荷，勞累乏累。

知根知底的小早音便是個例外，第一次睡到好覺，是同床那天雪夜，她團在他身邊打呼嚕，發出一陣一陣小動物一般的聲音，一聲聲催眠。

他的疲憊一股腦湧上心頭，好似置身火爐邊，溫暖的火烤著他的心扉。

後來每天晚上，她都會團在他的枕頭邊睡覺。她的心思敏感，並不會多問他什麼事情，只會小心翼翼的貼貼他，然後偶爾探頭問，你的心情變好了嗎？沒有也沒關係，我再哄哄你。

說真的，確實有一種養了一隻寵物的感覺。

要說千島早音是命運贈送給工藤新一的禮物，是最貼切不過的比喻。

她讓他不在勞累度日，學會了放鬆自己，當緊繃的情緒被水填充進來，也會逐漸變得自如。

下一句，工藤有希子恢復了平日的語調，「誒，你爸爸讓我代他向你問好。」

「噢。」江戶川很是平淡的噢了一句，毫無反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不多時上課了，樓下的人嘰嘰喳喳匆匆忙忙上樓來，千島早音踩著樓梯上來，累成了一隻小狗哈氣，看到化學老師居然也在，立馬收起自己的這幅樣子立正，「老、老師！」

糟糕，怎麼看到了！

會不會以為我不是正經的女孩子啊？！

工藤有希子笑得眯眯眼，「快進去吧，這節是化學課噢。」

「噢噢！」千島早音看了一眼江戶川，到底不好意思拉他，自己噠噠噠的走進教室。

江戶川還想說句什麼話，就見工藤有希子跟上了千島早音，嘴裡還念念有詞，「等一下~小甜心~」

「……」

千島早音知道中田佑希老師是從美國回來的老師，但每次聽到她這麼稱呼學生，都會感到害羞，兩個人黏黏糊糊一起進了教室，徒留江戶川靠在走廊邊無語。

工藤有希子沒有在帝丹高中停留很久，三個月後到了假期，她順勢離去。

原本想去千島家做客，但是思來想去用假身份去終究不合適，一點也不尊重人，所以最終還是放棄。

這個問題江戶川也在考慮，好在還有時間，並不急。

這一次春假，千島一家去中國旅行，恰好趕上中國人最大的節日。

能吃到最地道的小籠包，江戶川簡直開心。千島早音眼花繚亂，忽然發出感嘆:「相對比，日本太小啦！」她們呆的地方是中國沿海一帶的地區，無法想象中國全部的版圖以及美食美景是多麼的多。

遊玩了半個月，才走動了一點點地域。

除了小籠包之外，還有其他有趣有好吃的面點。

「這個是什麼？」千島早音並不認識漢字，糾結的感覺這字似曾相識卻又完全看不懂，苦哈哈的研究了半天放棄了。

「春……春卷。」江戶川不確定的念出聲，他的求知慾是很旺盛的，仔仔細細的查閱資料才確定，「春卷，擁有黃金一般的酥脆外殼，夾心多種多樣，甜咸皆有。」看千島早音咬出月牙狀缺口的春卷，裡面的餡料是蟹肉。

「好吃嗎？」他問。

「唔！」千島早音用力點頭，「超好吃的！」

在國外不用顧忌那麼多，她可以親密的靠在他身邊，舉起用不慣的筷子遞給他自己吃了一半的。

他吃了，入口酥脆，剛出鍋的還帶著燙人舌尖的美味。

外面是鋪天蓋地的紅色，紅燈籠、紅彩帶、紅旗子。

舞獅子的聲音震耳欲聾，熱鬧非凡。

一切都是新鮮的，千島樹冶和千島香淞不樂意帶孩子，兩個人過二人世界去了，自然千島早音和江戶川單獨在一起，互相滿足了願望。

這裡小吃雲集，人山人海，四個人早已經走散。

吃完春卷，千島早音只覺得自己很快樂，抱著他的手臂；「我喜歡這裡！」她期待的說。

其實不是喜歡中國，是喜歡可以跟柯南肆無忌憚約會的感覺，不用躲躲藏藏，光明正大，不擔心被別人看出來惹麻煩。

他拿紙巾給她擦嘴巴，兩人在人海之中對視，然後相視一笑，伴隨著舞獅子的音樂靠近接吻。

她揚著下巴，只是小小的貼了一下吻，不過三四秒鐘就放開。

有些害羞，繼續吃東西，「這個也好吃耶。」她夾了東西放在他的盤子里。

「嗯。」

桌子下的兩雙手逐漸十指相扣交握。

他們一起吃了好多好吃的，玩了好多好玩的，江戶川對漢語略有涉獵但並不多，但是買東西付錢之類的不耽誤，玩了一周左右，找不到爸爸媽媽了，打電話才知道這二位坐船過江了……

兩人單獨過二人世界是一種很危險的事情，不過有過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擦槍走火也是常有的，當然這個單純就是字面意義的『擦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