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鏡子背後

第99章 鏡子背後

阿貝多在西風騎士團二樓有自己的實驗室,有時候會在那裏進行一些簡單的誓言。但是當他們推開實驗室的門,只見裏面一片漆黑,室內緊緊地拉着窗帘,一絲光亮也沒有透進來,撲面而來的就是雜亂的藥劑味,讓鈴梓不禁皺了皺鼻子,不舒服地咳嗽了一聲。

鈴梓走了進去,小聲地嘀咕一聲:「好黑啊……」

「這裏養著一些不便於見光的花草,所以經常黑著燈。」阿貝多解釋道。

好在傍晚時分能夠提供一些陽光,藉著走廊里朦朧的光亮,鈴梓看到他走到了一個儀器前,將紙張放了進去,然後他按了幾下按鈕,而後只聽刷刷幾聲,儀器便慢慢吐出一張一模一樣的紙。

「這不是……」鈴梓暗暗咂舌,這已經與現代社會的打印機高度類似了。

「你是說這個嗎?」阿貝多解釋道,「這個儀器來自於愛麗絲女士的想法,她說有時候用手抄寫文書實在太過複雜,用一些工具可以更好更快的操作,所以我就製作了這麼一個東西。」

他笑了一下:「目前來看確實挺好用的。」

鈴梓想起那位傳聞中神秘的愛麗絲女士,她的身世現在在提瓦特還是一個問號,也的確經常提出一些奇思妙想地想法,於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阿貝多的實驗室不大,但是周圍的儀器擺放整齊有序,分門別類,能顯示出擁有者一絲不苟的作風。鈴梓有些好奇地左瞧右瞧,目光掃過各種試劑瓶,看來阿貝多並不經常用這個實驗室,有一些儀器上面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她注意到實驗室的一側的牆上放着一個一人高的鏡子,對比其他備受冷落的儀器,這面鏡子倒是被擦拭地潔凈明亮,連一個手指印也沒看到,難道阿貝多是那種閑着沒事喜歡對鏡自憐的人?

鈴梓微微向前一步,剛想開口笑他一句,從走廊打來的光卻反射進了鏡子當中,在那一瞬間,她看到了鏡子後面掩藏的東西。

一位少女正直勾勾地看着她,對着她微笑。

她的瞳孔漆黑,長發披肩,嘴唇有一些艷紅,突然看着她的時候猶如一句封存在廚櫃中精緻玩偶,雖然漂亮,但是卻沒有生機地與她對視着,令人毛骨悚然。

「這是什麼……」鈴梓後退了一步,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她驚出了一身冷汗,僅僅一眼,她就看出方才鏡子後面的那個人長得有幾分像她,只不過更空洞更不真實,與照鏡子的感覺完全不同。

「好了。」阿貝多突然出聲,鈴梓被這一聲音叫了回來。

阿貝多將原版的紙遞給鈴梓,鈴梓剛想伸手去接,手臂卻在半空中不小心碰到了什麼,只聽「啪」的一聲,一個試劑瓶摔在了地上,在空氣中炸起濃郁的花香。

「對不起!我沒看到……」鈴梓知道自己闖了禍,一邊瘋狂道歉一邊彎下身子來,想要去撿地面上的碎玻璃。

阿貝多卻突然拉住她的胳膊阻止了她的行為,沉聲道:「別動。」

鈴梓的手頓時堅硬在半空,她聯想到了一些可怕的藥劑,試探性地問道:「不會有毒吧?」

空氣中的花香愈發濃郁,她聞出了這是塞西莉亞花的味道,但是這味道已經不是一朵兩朵塞西莉亞或,而是成千上萬的花朵濃縮出的精華,過分濃郁甚至有些刺鼻,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浸泡在了花海之中,令她有些頭暈目眩。

「小心玻璃。」阿貝多卻沒有回答她上一個問題,他彎下腰來,認認真真地從地上撿起了碎玻璃,然後將它們用紙巾包好丟盡了垃圾桶里。

他處理完了一切,好像才意識到鈴梓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於是笑了笑:「沒事的,只是普通的濃縮花粉,沒有毒性的,不用害怕。」

「是、是嗎……」鈴梓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顫動,剛才她吸入了不少花粉,此時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眼睛也像是貼了洋蔥一樣火辣辣的。

阿貝多解釋道:「之前一直想研究愚人眾的術士們是怎麼用霧虛花粉操縱飛螢的,所以就做了點這種東西,不過現在看來好像除了有點招蝴蝶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眼睛有點刺痛,鈴梓擠了擠乾澀地眼睛,又用手揉了揉:「那就好。」

「嗯,那我們走吧。」阿貝多走上前來,拉住了鈴梓的胳膊,帶着她走出了實驗室。

不對……鈴梓突然想起了方才被自己遺忘的事情,藉著大廳中夕陽殘存的光亮,再去回頭看那面鏡子,卻發現鏡子後面什麼也沒有,光滑的鏡面安靜地發射出她回頭時候的模樣,映照出她有點紅腫的眼睛,好像剛才藏在鏡子後面的人只是她的錯覺。

是錯覺嗎?鈴梓潛意識裏覺得並沒有這麼簡單,但是她感覺自己的大腦很亂,好像是踩到了雲朵上一下,走路也是輕飄飄的,不允許她去想太過複雜的事情。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旁邊栽了一下,阿貝多立刻攬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扶穩:「怎麼了?」

「眼睛疼,頭也疼。」她睜大眼睛看着她,眼眶中突然生理性地留下了兩滴眼淚來。

意識到自己流了眼淚,她驚呼一聲:「我不是想哭的!」

「應該是有花粉不小心進去了,我看看。」阿貝多捧起她的頭,眸觀察着她的神情,湖藍色的瞳孔盯住她略微泛紅的眼睛,只見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向下掉,甚至順着她的臉頰淌到了他的手上。

鈴梓完全沒有想流淚的衝動,卻感覺自己的眼淚猶如斷了線一般不斷向外涌著:「這可怎麼辦?」

阿貝多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嗯……我替你吹一吹?」

他心裏清楚那東西本來就不是這麼簡單就能解決的,所以故意開玩笑提出這麼一個解決方案,本來以為鈴梓能聽出他語氣中的打趣,但是沒想到病急亂投醫的鈴梓居然點頭同意了。

那他還能怎麼辦,拒絕嗎?那並不符合他一貫的作風,阿貝多在心中暗暗微笑。

他用手按了一下她的眼眶,輕柔地對她說:「放輕鬆。」然後將慢慢地撥開了她臉頰上的碎發,露出琉璃一般的黑色瞳孔。

鈴梓淚眼朦朧地看着他,整個視野都被眼淚佔據着,眼前的阿貝多就像是一盤被打翻的顏料盤,鉑金色、湖藍色、膚白色在她的眼中交錯著,他的人影倒映在她的眼瞳中,而後被淚水暈成一副斑斕的水彩。

她好像聽到阿貝多低笑了一聲,而後感到自己的臉頰被他的手按住,而後他悄悄地靠近自己,塞西莉亞花的香氣再次包裹住了她,不過這次不同於方才在實驗室打翻的那瓶,這次的更清新也更淡雅,猶如雲霧一般無形包裹住了她,讓她更加混沌了。

他的拇指抵在她的臉上,輕輕一抹,淚水就從她的臉上拭去了,他的動作很輕,卻如同羽毛一般在刮在鈴梓的臉上,讓她不禁有些着急。

「好了嗎……」不知道這藥劑到底是什麼,愚人眾的螢術士操縱飛螢也會天天哭嗎?鈴梓垂淚許久,連嗓子都變啞了。

只聽他輕輕嗯了一聲,然後湊近她的眼瞳,而後輕輕一吹,鈴梓感覺到一陣涼風拂過自己灼熱的眼球,原本燙得好似火球一般的眼瞳瞬間冷卻,立刻舒服了不少。

「還有這邊。」鈴梓得寸進尺地點了點自己的另一隻眼睛。

「嗯。」阿貝多應了一聲,而後也吹了吹另一隻眼睛,這種走投無路的方法居然真的發揮出了作用,很快另一隻眼球的溫度也降了下來。

鈴梓如獲大赦,立刻擠了一下眼睛,將岩漿一樣的眼淚全都擠了出去,緊接着她擦了擦自己的臉頰:「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沒事。」阿貝多倒是沒有很在意,鈴梓反而感覺他有幾分莫名地開心。

「可能是你之前並沒有接觸過這種藥劑,突然一遇到對你的刺激性太大,如果還覺得難受的話,可以回去用冰塊敷一下,應該沒什麼事情了。」阿貝多看着她還想去搓自己的眼睛,立刻拉住她的手制止她,「但是不要用手去揉、」

其實鈴梓現在就沒感覺有多難受了,只是要剋制住自己揉眼睛的慾望,只能點頭答應道:「好的,沒問題。」

阿貝多還想跟她說些什麼,但是瞥見了她身後一閃而過的人影,那人影似乎只是普通路過的一般人,但是阿貝多已經注意到她在暗處偷聽了許久,於是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選擇點出來那個隱藏的身形:「羅莎莉亞小姐,請問您在這裏做什麼?」

偷聽被發現,羅莎莉亞也不與他周旋,直接站了出來:「碰巧路過,沒想到居然遇到了兩個熟人。」

鈴梓看了一眼羅莎莉亞,只見她對阿貝多的神色十分冷淡,作為暗中守護蒙德的人,她一向將阿貝多看做看做一個十分不穩定地炸藥桶,可能一個失控就會毀掉蒙德目前安穩的生活,所以對他的行蹤向來重點關注,在暗中偷聽也是常有的事。

「看來你也認識鈴梓。」阿貝多倒是沒有絲毫地不悅,他早就發現了羅莎莉亞對他頗有意見。

「那是自然,本來約好我們今日一起學習風之翼,但是顯然她並沒有來,害我在原地等了許久。」羅莎莉亞看了一眼鈴梓,那目光就像是老師在責備一個遲到的學生。

鈴梓尷尬地笑了笑:「實在抱歉……」和羅莎莉亞上次道別之後,實在發生了許多突然的事情,她早就將還要學習風之翼拋在了腦後。

羅莎莉亞擺了擺手:「不用跟我道歉,我教你一百遍不如你自己親身體驗一遍,硬要是說的話我還應該謝謝你,要不是你放了我的鴿子,我還沒有辦法提前下班呢。」

「看來你們兩個也挺熟的。」她的目光在鈴梓和阿貝多之間逡巡,而後頗為意味深長地說道。

「我們的關係的確很好。」阿貝多裝作沒有聽清她的弦外之音,而後轉身對着鈴梓說道,「時間不早了,你要不要先回晨曦酒庄?我這裏還要檢查一下那頁筆記,所以可能沒辦法送你……」

「不用不用。」鈴梓擺了擺手,「我自己回去就行。」

「好,那路上注意安全。」阿貝多說。

鈴梓剛想轉頭離開,羅莎莉亞卻跟了上來,她冷聲問道:「你要回晨曦酒庄?這麼說你是認識迪盧克嗎?」

「認識。」鈴梓有些莫名地看着她。

羅莎莉亞冷哼一聲:「那你還是早點回去吧,蒙德城的正義人最近好像惹上了一些麻煩,說不定需要你的幫助呢。」

羅莎莉亞並不是那種多管閑事的人,鈴梓皺着眉看着她:「為什麼這麼說。」

「我們有一點是很像的,總是愛在黑夜中做事,所以有時候也會打個照面,不過誰也不會跟誰打招呼就是了。」羅莎莉亞解釋道,「最近深淵十分猖獗,我都覺得有些難纏,正義人先生雖然能力強大但是也不代表不會遇到危險,畢竟有句話怎麼說……雙拳難敵四手?反正你最近最好盯緊他。」

「好的。」鈴梓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羅莎莉亞與她擺了擺手,然後懶洋洋地走出了騎士團門口,去天使的饋贈喝酒去了。

——

目送鈴梓和羅莎莉亞離開,阿貝多才放下手中的筆記,重新打開了方才實驗室的門。

不過與上次不同,他拉開了窗帘,月光立刻鋪滿了整個房間,角落裏不能見光的植物感受到光照,藤蔓如同觸手一般迅速萎縮,阿貝多則蹲在那盆植物前,元素力的光芒在他的指尖閃爍,藤蔓立刻如獲新生重新抽展開來,甚至還向來蹭他的手掌,但是被他一臉冷漠地撥開了。

方才被打翻的那瓶藥劑的氣味並沒有散去,室內還有着濃郁的塞西莉亞花的香氣,如此清寒高潔的花朵氣味一旦過於濃厚,也會令人聯想到腐爛的花瓣與萎靡的枝葉。

藉著月光,他看到了地上沒有仔細清理乾淨的玻璃碎渣,在萋萋月光的照應下閃爍著,如同散落在地上的鑽石,也如同少女方才滴落在他手背上那些晶瑩的淚珠。

那本來就不是什麼普通的藥劑,只是花香味特別濃罷了,一點小小地催淚藥劑,再加上微乎其微的致幻成分,再由他擺在容易被打翻的地方,確保鈴梓伸過手的時候能夠碰巧撞翻它,將一切的蓄意包裝成一場意外。

他注意到了她看到了那面鏡子,所以用了這種方式隱瞞。

阿貝多嘆息了一聲,玻璃碎渣在他的指尖揉捏輾轉,稜角分明地軋着他的手指,他並不會受到這種藥劑的影響,所以才敢大膽地實施這個計劃。

隨後他站起身來,打開了牆壁側面的那扇鏡子,露出裏面只睜着眼睛的人偶。

眼前的人偶的確與鈴梓由八分相似,單論外貌的話甚至可以百分百還原,缺少的那兩分自然是在神韻上。

他之前曾經創造過許多類似的人偶,擬造出的鈴梓人偶能夠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發揮獨特的作用,甚至上次在與鈴梓一同去秘境對付德爾蒙斯的時候充當過誘餌。

身為人造人,或許創造這件事情的本身能夠讓他找回最初的自我,再這個過程中也逐漸發現生命的意義。

阿貝多沉思了一會兒,不過他現在的手段並不完美,沒有辦法做到百分百的複製,他曾經在做實驗的時候試圖讓擬造出的鈴梓來陪着他,但是顯然這個鈴梓表演過了頭,原本八分的像在她誇張的演技之下連五分都沒到,所以阿貝多就讓她永遠閉上了嘴,然後將她封印了起來,放在了柜子裏再偽裝成鏡子的模樣。

他融入人類社會許久,自然是知道這種行為是不對的,沒有人希望自己被放在這裏展覽,要是被鈴梓本人發現肯定會惹她不高興,所以在她注意到這面鏡子的第一眼他就選擇了阻止。

至於其他的……他沒有想那麼多。

對於擬造出來的人偶,創造的過程本身很開心,但是創造出來的結果他並不開心,與其相處時候的愉悅甚至不如與鈴梓本人相處時候的萬分之一。

他嘆息了一聲,慢慢關上了玻璃門,睜着眼睛的少女再一次在他的視野中隱匿,他伸出手按在玻璃上,在元素力的幫助下,這裏重新變回了鏡子,甚至再也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

從西風騎士團離開,剛剛走下階梯,鈴梓便看到了達達利亞。

他正在和那經常在蒙德城內聊八卦的愚人眾士兵們溝通,所以她並沒有上前去打擾,而是看他們都聊得差不多了才走了上去。

「跟琴團長商量的怎麼樣?」鈴梓問道。

「琴為人親和,辦事認真,與她溝通倒是沒費什麼難題。」達達利亞笑了一下,「本以為之前女士在蒙德做了那樣的事情,她會對愚人眾心存芥蒂,但是顯然她是一個一碼歸一碼的人,所以我們的合作還算愉快。」

「那就好。」鈴梓鬆了一口氣。

「愚人眾那邊懂得解咒的人不多,而蒙德城裏有許多精通治癒術的牧師和修女。所以我們商量的結果是治療之類的操作主要由西風騎士團牽頭負責,而愚人眾這方面則需要多出一些資金。」

而當鈴梓詢問「一些資金」是指多少資金的時候,達達利亞用嘴型說了一個數字,這個龐大的數字讓鈴梓沉默了一會,一邊感嘆騎士團這邊好像並不是完全沒有芥蒂,一邊說:「愚人眾真的是有錢。」

「潘塔羅涅那傢伙在這方面一向大度。」達達利亞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他接着問道:「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呢?話說我還真的沒在蒙德城裏轉過,你要不要陪我在附近轉一轉?」

鈴梓卻想起剛才羅莎莉亞地話,目光變得飄忽起來:「好像不行,我得去晨曦酒庄找一下我的朋友。」

達達利亞「啊」了一聲,他直勾勾地看着鈴梓,露出幾分哀求的味道:「那個人很重要嗎?就一定要今天去?」

鈴梓最不忍心看他這種表情,眼神閃躲開就不會被誘惑到:「有人告訴我他可能會遇到危險。」

達達利亞眯着眼睛看着她,看她的表情好像真的沒有鬆動的可能,於是只能嘆息一聲:「那好吧。」

鈴梓剛想對他說等到有機會了一定會找他玩,但是他卻突然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曾經欠我一個願望?」

「願望?」鈴梓眨了眨眼睛,已經完全不記得這回事了。

達達利亞嘆息了一聲,似乎在為她對於承諾的記性感到嘆息,幫助她回憶道:「就是我們之前還在秘境裏的時候,秘境裏有一個大的玻璃儲水池,我經常變成原型在裏面療傷,你跟我簽訂了護理協議,偶爾你會來看我,有一次你對我承諾到會答應我一個願望。」

鈴梓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回憶了一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確實有這麼回事。」達達利亞難得做出一本正經地樣子,一板一眼地糾正她的措辭,「你不會是要反悔吧?」

「不會的不會的,只要你說我肯定答應。」鈴梓對天發誓。

「那就好。」達達利亞點了點頭,「現在我要兌現這個機會。」

「你說。」鈴梓看着他。

「我要你後天中午來蒙德城找我,到時候我告訴你。」達達利亞使用了一種獨特的話術,只要把許願的句子放在後面半句,別人就不會發現前半句本身就是一個願望。

「沒問題。」鈴梓爽快地答應着。

「哎呀,看來接下來的一天裏我都要自己一個人了。」達達利亞語氣古怪地感慨了一句,「希望蒙德城裏的蒲公英酒要比至冬國的火水更加熱烈,這樣才能安慰我手上的心靈。」

鈴梓則頗為無奈地拍了一下他,與他道別之後回到了晨曦酒庄。

回到酒庄后,她發現迪盧克的房間依然是一片漆黑,而詢問愛德琳,她則表示原本以為迪盧克和鈴梓一起出去了,現在鈴梓一個人回來了她還有些許吃驚。目前來看,迪盧克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回來了,由於經常暗中執行一些任務,所以很長時間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愛德琳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這樣啊……」鈴梓點了點頭,但是心裏卻始終記者羅莎莉亞說的話,覺得可能這次並沒有那麼簡單。

愛德琳看她渾身疲憊,勸說她先去休息,而鈴梓的眼睛恰好又刺痛起來,於是回到了房間一邊敷冰塊一邊琢磨迪盧克發生了什麼事情。

現在已經是真正夜深人靜的時候,酒莊裏的女僕都已經休息,連愛德琳房間的燈火都已經熄了,但是鈴梓卻還是睡不着,她總覺得迪盧克與她一起回蒙德的時候相當匆忙,再結合之前凱亞說的深淵相關的信息,相比迪盧克一定是去處理這件事的。

但是他不是那種不告而別的人,即便是要遠行,也肯定會事先告訴鈴梓一聲,所以她認為迪盧克一定還在附近,

鈴梓在床上煩躁地翻了個身,迪盧克要是真的失聯了,她也只能自己去找,絕對不會告訴愛德琳他們讓他們徒增擔心。

突然,她聽到了一聲吱呀的聲音,像是風吹過了尚未關緊的窗扉,發出一聲細微的拖沓聲,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被她清晰地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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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我在提瓦特養成毛絨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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