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何時離開

第77章 何時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散兵都在十分靈活地展現著他對鈴梓陰晴不定的感情。

具體表現就是,他時常會像一個小尾巴一樣跟在鈴梓的身側,並且時不時地就拉她過來親一親,顯然對接吻這個親密行為樂此不疲,並且在這個方面的進步越來越大。但是有時候卻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看鈴梓哪裡都不順眼,甚至她一回頭就能看到他充滿幽怨的眼神,而自己完全不知道惹到他哪裡了。

如果鈴梓十分善意地走近他,他就會語氣十分不善地對她說:「你離我遠點,看到你我就覺得心煩。」

在這個時候鈴梓兩個選擇,毫不猶豫地走開或者是拉住他的手搖一搖,再抬起頭看著他,對他露出親昵的神色。而散兵會對第一種方法暴跳如雷,對第二種方法則十分受用,他會高傲地嘖一聲,然後「勉為其難」的原諒她。

但是大多數情況,鈴梓都對他忽高忽低的表現視而不見,只是冷漠地哦一聲然後就繼續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散兵即便是氣得快要嘔血,過了一會也會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然後繼續與她並肩同行。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鈴梓就這樣和散兵在鶴觀上生活著,因為這裡沒有日升月落,所以連時間都變成了一個十分模糊的概念,好像能在這裡待到地老天荒。

有時候鈴梓會對自己渾渾噩噩的狀態感到恐懼,因為她發現之前遠在璃月的生活似乎都變成了上輩子的事情,成為了她記憶中一個模糊不清的點,而自己現在則在這片濃霧中逐漸迷失了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散兵也注意到了她這種狀態,每當她出現這種情緒的時候,散兵都會第一時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不再去想這種事情。

他知道自己在有意模糊鈴梓的時間觀念,不想讓她生出從他身邊離開的想法。

畢竟他現在的復仇大業只完成了百分之一?不對,甚至自己還沒有報復過她,對她的復仇都沒有開始過,沒讓她付出過任何的代價,就絕對不能放她從自己的身邊離開。

但是值得他高興的是,鈴梓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好了,使用邪眼的確透支了她的很多體力,這也是他一直比較擔心的事情。這段時間以來,散兵一直在明裡暗裡地給她投餵了不少東西,還時不時就拉她出去跟自己走一走,以至於在她不知不覺之間體能就已經好了不少,現在甚至可以陪他走很長時間的路都不會感到疲憊。

不過這也是散兵基於自身觀察得出的,他並沒有將這些告訴鈴梓。

他清楚自己並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想因為這麼一件事就讓鈴梓有什麼感激他的想法,對挾恩圖報的行為他向來十分不恥,對他來講恨向來比愛更有力量。

但是令他焦慮的是,自己似乎在鶴觀拖延了太久,以至於自己的部下一直試圖聯絡自己,問下一步計劃該如何行動,他甚至在海灘上看到了愚人眾搭建的營帳,就連博士那傢伙好像都聽到了風聲,讓他覺得十分的麻煩。

想到這裡,他看了看鈴梓,心裡的想法是能拖延多久算多久吧。

他們在鶴觀待著的期間,鈴梓又多次碰到了阿瑠,自從她上次耽誤了他供奉棲木的事情,阿瑠一直沒有成功找到那個羽毛,看起來不禁有些焦急,還問鈴梓有沒有發現什麼新的線索。

鈴梓只是徒勞地張了張嘴,選擇又一次欺騙了他:「我也沒看到羽毛。」

聽到她的話,阿瑠只是嘆了一口氣,並沒有責怪她。他還教她如何辨認鶴觀各種各樣的蘑菇,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哪些的口感比較好,搭配著哪些食材更能燉出鮮美的濃湯出來。

鈴梓也對此孜孜不倦地探索著,她對鶴觀生長的奇形怪狀的蘑菇很有興趣,但是她發現大部分的蘑菇都不能吃,只是能夠在濃霧中起到照明作用,有些蘑

菇即便可以食用,也會在嘴唇上留下一些熒光一樣的粉劑,讓她的嘴唇在黑暗時也能發出幽幽的光。

散兵並不知道鈴梓吃了這種蘑菇,還選擇去親她,所以兩個人很快就擁有了同款熒光色號,即便是在霧裡沒有木簧笛,他們也能很快通過漂浮的嘴唇確定對方的位置。

某一天,鈴梓在樹下找到了一個暗色的蘑菇,它上面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斑點,甚至顏色也很低調,她剛想問問身邊散兵這個蘑菇能不能食用,抬頭卻看到了一對陌生的人。

其實也並不是陌生人,甚至還可以稱得上是熟悉的人,只是他們好像很久沒有出現過了,猛然相見給了鈴梓一種幻如隔世的錯覺。

即便是大霧瀰漫,鈴梓還是看到了那個人金色的頭髮以及他身邊飛著的小傢伙。

空和派蒙。

他們顯然是在尋找什麼東西,兩個人一邊走一邊看,時不時還用雷元素點亮地上的雷石地燈,以免在大霧中走散。

現在已經是什麼時候了,劇情已經進行到這裡了嗎?鈴梓抬頭去看,透過白色霧氣的籠罩,清籟島上空的雷暴不知已經何時消失,所以按照墨田小姐的委託,他們來到了鶴觀尋找木簧笛。

「嘖。」散兵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們,他之前就聽說過空讓雷電將軍廢除了眼狩令,但是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來到了這裡。

他低頭看了一下鈴梓的表情,只見她還是傻愣愣地握著那個蘑菇,目不轉睛地旅行者看,一時陷入了獃滯。

「……」散兵的心裡更加不爽了。

空和派蒙正是接受了阿瑠的求助,尋找那個被鈴梓藏起來的羽毛。

不同於阿瑠,空可以使用元素視野,所以鈴梓做的那些小把戲根本瞞不住他,很快他就在一堆的廢墟中找到了羽毛。

「真是奇怪,這個羽毛怎麼會在這裡?」派蒙抓了抓自己的頭,十分疑惑地問。

空仔細觀察著一堆已經報廢的機械,他們整體看來已經銹化,但是關節處卻有一些新近的划痕,顯然是近期啟動過,並且他們好像是被人為的破壞之後堆在一起的,恰好將這個羽毛藏在了最深處。

真的有這種巧合嗎?

他想起阿瑠對他說的話——「一個大姐姐不小心將它弄丟了。」

一個大姐姐……?

他心中浮現了一個面孔,但是很快就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否決掉了,如果真的是鈴梓的話,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鶴觀?

派蒙沒有注意到他的想法,轉頭對他說:「既然我們已經全部供奉完了,木簧笛也拿到手了,那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吧?」

她環視了一圈,四周除了霧氣之外,連景色也是凋敝的,只能聽到空寂的風聲:「這座島上給我的感覺怪怪的,感覺都沒有什麼生氣……」

「說的也是。」空點了點頭,但卻明顯心不在焉了許多,好像有什麼心事。

自從他來到了鶴觀,心頭就感覺十分壓抑,除卻這片濃霧和古怪的阿瑠,好像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再等著他,讓他在冥冥之中認為自己會與什麼人相遇。

空站起身,剛想往前走,卻突然感覺身後的一棵樹下有一道目光在盯著他,但是回頭一看,除了飄落的樹葉和隨風而動的雜草什麼也沒發現。

是他的錯覺嗎?空抿了抿唇,不顧派蒙疑惑的表情,直接跑到了那顆樹下。

樹後果真什麼人也沒有,樹下生長著一堆雜草和幾簇普通的蘑菇,枯葉覆蓋在上面,隱約能看到一些稀稀落落的腳印,不過已經被踩雜踩亂了,什麼也看不清。

「剛才好像有人在這裡。」空皺著眉對派蒙解釋道。

派蒙飛起來向四周瞭望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什麼也沒看到,說不定是野獸的腳印呢?」

「我總有種錯覺,就是鈴梓也在這裡。」空嘆了口氣。

當初在邪眼工廠,得知鈴梓並沒有背叛他,他一直心存愧疚,後來看到鈴梓居然驅動邪眼也要保護自己,他更是痛恨自己之前對她的行為。等到他在鳴神大社醒來之後,八重神子告訴他因為他鈴梓才被散兵帶走,更是讓的心頭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每每想起就會讓他喘不過起來。

他甚至出現了一些幻覺,總覺得鈴梓在自己的附近,之前就有過幾次這種表現,讓派蒙不禁十分擔心。

「旅行者……」派蒙以為他又出現了那種狀況,只能憂傷地看著她。

即便是派蒙的頭腦再不好,也知道鈴梓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鈴梓的下落不明一直是在他心底的一塊重壓,每次都會覺得十分心痛。

派蒙絞盡腦汁安慰他,然後提議道:「阿釜應該還在渡口等我們吧,我們先把木簧笛拿回去,別讓他擔心了,以後再來鶴觀看看,找一找究竟有沒有鈴梓的下落。」

空深呼吸了幾口氣,才緩解了自己的頭痛,然後跟她一起走遠了。

而離他們不到十米的距離之外,散兵捂住鈴梓的嘴,藏在一塊大石頭後面,不讓她發出聲音。方才派蒙飛起來的時候,他有意避開了她能看到的角度,就是不想讓他們兩個發現他們。

等到他們走了,散兵才鬆開自己禁錮鈴梓的手,她才能從他的懷裡鑽出來。

「看來是熟人呢。」散兵嗤笑一聲。

剛才在空跑過來的時候,他當機立斷拉起了還在發獃的鈴梓然後帶著她藏了起來,生怕鈴梓直接對著空大喊她在這裡。

但是他現在再去觀察她的表情,他發現鈴梓並沒有因為這個特別驚訝,甚至有些出乎他意料的平靜。

她一直低垂著頭,拿手帕擦著自己的手,方才的蘑菇一直被她攥在手裡,一來一回之間被她捏得不成樣子,此刻黏黏膩膩地糊在她的手上,讓她感覺十分不適。

散兵看到她可以稱得上是沉默的反應,並沒有因此鬆了口氣,他拉住她的手,然後走到河邊,鞠了一些水灑在她的手上,然後用手帕細細地擦拭著,將她手上的東西清洗乾淨。

等到全部洗凈了,他卻沒有放開她的手,而是將她的手握在手中,不安分地擺弄著她的手指,抬頭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去,試探著問道:「你剛才看到空了吧?」

「看到了。」鈴梓點了點頭。

「你就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就不想跟他一同離開嗎?」他立刻追問道。

「可是你會放我走嗎?」鈴梓瞟了他一眼,態度十分淡定,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他接連的疑問之下暗藏的要求。

散兵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們兩個人都知道這裡的答案是唯一的,那就是不會。

「我還以為你會再大膽一些,畢竟現在只有他才能幫你了。」散兵的口氣不知不覺又多了幾分嘲諷,「而且你曾經好像挺喜歡他的,對吧?」

他將「曾經」兩個字咬的很重。

「我不會做傻事。」鈴梓的臉上浮現了几絲無奈,越和散兵接觸她就越發現有些熱愛嘲諷的人其實是外強中乾的表現,「畢竟以你現在的實力,又有了神之心,你要是對他下手我可攔不住。」

散兵微微愣了一下,其實在看到空的那一剎他確實有這個想法,那就是再次與他正面相對,但是他最終沒有選擇那麼做。也許是怕鬧得太大不好收場,也許是是怕鈴梓像之前那樣再次義無反顧地衝到他面前,然後再次消耗自己的身體去保護他。

於是他只能裝作嗤笑她的樣子:「我已經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所以完全沒必要再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

「說的也是。」鈴梓覺得散兵並不算是莽夫,還是很有頭腦的,雖然有時候情緒十分不正

常就是了。

散兵卻握著她的手沒有鬆開,甚至握得越來越緊了,他好像很怕自己出爾反爾,下一秒直接撒開腿去找空和派蒙了。

鈴梓低垂著眼睛,掩蓋住了自己的心事,方才空的出現確實打破了她最近一段時間得過且過的幻想,看到他的一瞬間,鈴梓就好像遭受到了一擊重鎚,然後猛然清醒了過來。

她知道自己絕對有機會從散兵的身邊離開,這個時機不會太遠。

因為散兵拿到了神之心,不可能沒有下一步的行動,更不可能永遠的呆在這個破島上,他終有一天要從自己的身邊離開去進行他的下一步計劃,所以她只能按下心來,等待散兵的下一步行動,而不是自己貿然行動。

比起她的淡定,散兵卻十分忐忑,愚人眾那邊他所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而聽到空方才的話他最近一段時間都要在這個島上逗留,不確定性的因素越來越多,散兵隱隱約約覺得事情可能會超出他的掌控。

這一點憂心在第二天立刻得到了證實,他們的口糧也即將耗盡了。

散兵可以不吃飯,但是鈴梓不行,他也絕對不能看鈴梓餓死,於是兩個人一起去找食材。

比起遍地屬性未知的蘑菇,去丘丘人營地進貨顯然更加方便快捷,這附近有很多丘丘人的營地,他們會在箱子里儲存一些比較新鮮的果蔬之類的,吃起來也十分安全放心,所以一般由散兵負責清掃丘丘人,而鈴梓負責收集食材然後堆積到一處,再搬運回房子里。

最開始他們的合作其實並不愉快,散兵經常收不住耐心,直接箱子里的水果一起劈爛,而鈴梓只能面對著一坨不辨形狀的果泥發愁。

在鈴梓的勸說下,散兵注意了一下力道,但是清理工作的速度就變得慢了起來。

但是今天他們清掃的丘丘人營地卻有些大,以至於散兵去了好久都沒回來,鈴梓本來蹲在地上悶頭向自己的口袋裡裝胡蘿蔔,卻聽到前方傳來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

一片陰影她籠罩在了她的上空,鈴梓以為散兵回來了,就立刻抬頭去看。

金髮少年氣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因為跑得太急,他一時半會都沒有調整好自己的呼吸,他的胸膛微微起伏著,此刻正低下頭看著她,金色的眼瞳閃爍著光芒,像是看到了一個夢想成真的寶物。

空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鈴梓的樣子並沒有什麼變化,她的表情是靈活的,此刻微微瞪大著眼睛看著他,帶著一點驚訝,顯然也沒有意識到他會出現在這裡。

「呃,嗨。」鈴梓將手中的胡蘿蔔局促地放下,然後跟他打了個招呼。

她能說話,這說明眼前的景象並不是他想象出來的。

「鈴梓?」空一把拉住她的手,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你?」

他快速打量了她一眼,除了原本烏黑的頭髮現在變得有些乾枯之外,鈴梓的身體狀態看上去也很好,並沒有受到過什麼大的損傷,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他有一大堆話想問,比如她怎麼出現在鶴觀,是誰帶你來的,散兵去哪裡了,你和他走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一大堆話紛紛向他的嘴邊涌,在此刻卻只是化作了一個難言的擁抱。

空緊緊地抱著他,以至於鈴梓感受到他胸腔中心臟跳動的聲音。

過了許久,空才鬆開了她。

想起剛才的問題,還沒等他發問,一道雷弧就從天而降,直接沖他劈了過來,空皺著眉抬起頭,卻沒有鬆開她的手,而是一把將她扯到自己的身邊,然後攬著她的腰立刻向側方跳開,躲避開了那道攻擊。

雷弧落在地上,立刻炸出了一個淺坑,顯然施法的主人下了狠手。

在霧中看不清來人的樣子,但人未至聲先到,空又一次聽到了那個囂張的熟悉聲音:「

不錯嘛,你的實力也有進步。」

空眯了眯眼:「散兵,又是你。」

一道黑紫色的身影自他的前方走出來,散兵的態度依舊十分狂妄,他抬手壓了壓笠帽的邊緣,然後雙手抱胸,不可一世地說道:「我們也算是見過很多面了吧,怎麼,你不歡迎我嗎?」

即便是他的語氣十分平靜,但是空還是感受到了對方神情中蘊含的怒氣,正如他能感受到散兵變強了一樣,他也發覺到散兵變得更強了,可能是因為拿走了神之心的原因。

他幻化出了手中的劍,做出了防禦的姿勢,心中不斷盤算著若是自己現在帶著鈴梓離開,最佳的解決方法是什麼。

散兵看著兩個人拉在一起的手,只覺得非常刺眼,他只是不在這麼一會兒,回來之後情況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種不受掌控的感覺讓他十分的煩躁,但是他還是按捺住自己的情緒:「我不想在這裡和你打架,你可以現在離開,將鈴梓留下來就好。」

空絕對不會答應這個要求,於是說:「不可能。」

他將鈴梓護在身後,就像之前鈴梓保護他那樣。

「……」散兵看著空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低垂著眼睛,壓制住自己心中的怒氣。

「這是我和八重神子做出的公平交易,若是沒有她,你早就死了,哪來現在和我談判的資格?」他毫不猶豫地向空身上捅刀子。

但是散兵的內心並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那麼有把握,他手中的元素力凝聚之後又消散掉,反覆衡量若是自己對空出手,鈴梓會站在哪一邊,但是她如果站在對方那邊,則會讓自己的心情更加糟糕。

空聽了他的話,心口一同,但是這是他曾經犯下的錯,如今不可能再犯第二遍,於是他毫不退讓,堅定地選擇與散兵對峙。

他將鈴梓護在身後,將她保護地嚴嚴實實,而鈴梓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沉默地轉了幾圈,在這個時候從他身後走了出來,看著散兵說:「我跟你走。」

「鈴梓,你……」空不禁愣住了,他沒想到鈴梓對散兵居然是這種態度。

散兵也沒想到鈴梓居然會說出這種話,就好像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餡餅,碩大的驚喜一下子將他砸得暈頭轉向了,過了好幾秒鐘他回過神來,冷哼一聲:「還算你有點見識。」

鈴梓向著散兵走了過去,擦過空的肩膀時,他輕聲說:「沒事,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空聽到了她的話,微微瞪大了眼睛,然後心中明白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於是收起了劍,選擇默默離開了。

看著他走遠了,散兵才長出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鈴梓:「看到老朋友的感受如何?」

他本來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說出一些平淡的話來搪塞自己,但是這次鈴梓卻扭頭看著他,神色十分認真「其實你總是這樣牽制著我不是一個辦法,你有自己的計劃吧,下一步你要去哪裡呢?」

「……」散兵被她的話衝擊到,瞳孔緊縮了一下,沒有立刻回應。

鈴梓又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你之前說要報復我,可是我們本來就是脆弱的牽制關係,你拿到了你想要的,我做到了我該做的,即使是我最後我幫助了旅行者,你也選擇不送我回璃月,在這個方面也是兩清了,我們本來就不存在誰欠誰的關係吧?」

這是她不久之前理清的,但是一直沒有選擇對散兵說,因為她發現自始至終散兵無法面對的是他對自己的感情,而並非她所做的事情。

「接下來呢,你的答案是什麼?」鈴梓嘆了口氣,「或許八重神子將我交給你,就是讓我給你添堵的,她喜歡看你糾結的樣子,也早就料到了你會有這種反應。」

散兵內心最敏感的事情被戳穿,他又何嘗不知他本質上並不佔理,但是他卻不敢面對這件事,他選

擇用仇恨勸說自己,將自己捆住了,也將她綁在一起。

他咬著牙:「我要帶著你去須彌。」

鈴梓微微一愣,沒想到散兵居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不行。」她立刻否決道。

她一定要回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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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我在提瓦特養成毛絨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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