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暗的氣息
靈犀被這一連串變故給驚呆了，她朝莫為看去，發現此時坐在地上的莫為正雙手抱頭，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模樣子極其痛苦。她趕忙上前，想要去抱起他。
「讓我來！」操場上空傳來極為威嚴的聲音。
「刷！刷！刷！」三個人影落在了莫為身前，他們就是原本在天極樓磋商要事的天極學院三大巨頭：院長穆天極、高級校區校長袁力以及魔法總教頭徐燃！
精神力皆超出一般高手無數倍的他們，在斯坦丁·艾水晶球脫手時，就已覺察到星辰園操場方位有超出這個大陸高手極限的恐怖魔法波動，他們三個立馬飛速往這兒趕來。
在他們到場之時，又有四名身着黑衣的高手掠至此處。看着眼前的一幕，他們肝膽欲裂，紛紛低頭，齊聲請罪：「未能保護好孩子，屬下該死！」
從水晶球脫手到斯坦丁·艾傳送走，一切都只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等三位知識之刃和這些高手到達現場，一切已來不及了。
落地后的穆天極表情極其嚴峻，沒有理會那幾個高手。他快速抱起地上已經昏迷的莫為，將手放在他的額頭感受了一陣。他鬆了一口氣，望向袁力和徐燃，說道：「覺察不出原因，但暫無生命危險，此事太蹊蹺。」
為了不在操場上引起混亂，三大知識之刃施放魔法，帶着莫為和還未回過神來的靈犀，一起回到了天極樓。
「就是這樣嗎？」徐燃問道。
「我看到的就是這些，一個細節都沒有遺漏！」就算靈犀在同學中間再怎麼勇猛，這時也是大氣都不敢出。
站在穆天極辦公桌前，靈犀乖巧得像一隻被施放了高級心靈凈化術的貓咪。眼前的隨便哪位，對於她來說，都是傳說中的神一樣的人物啊！
「好，我清楚了，你先回去吧。」穆天極沒有為難靈犀，福叔已將這些天莫為的情況告訴他，穆天極選擇相信這個數次為莫為出頭的女孩。
從穆天極帶着莫為回來，再到靈犀離開此處，福叔自始至終都站在搖椅旁看着昏迷的莫為。
他一言不發。在他的心中，悔恨、擔憂、憤怒，多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反而讓飽經世事的他表現得愈發平靜。因為他清楚，多餘的反應都是添亂，此刻沒有任何事能比讓莫為順利蘇醒更重要。
袁力開口打破院長辦公室的平靜：「那個憑空出現的怪人，應該是通過某種高深的陣法傳送到這裏來，否則我們不可能提前感知不到任何氣息。而且根據那個女孩的描述，他也是依靠陣法的傳送而離開的！」
穆天極點點頭：「極有可能是這樣的。但我一直無法理解此人的意圖。如果真是為了致莫為於死地，那麼憑藉他的實力，傳送至此後，眨眼間他就能完成任務，同時全身而退！」
「除非他想從莫為身上獲取什麼！可是這可憐的孩子連記憶都無法擁有，他身上又有什麼可讓人覬覦的呢？」福叔說這些話的時候，心疼的目光依舊未離開莫為。
「他應該不是突破大陸上的人！」一直在窗前閉眼思索的徐燃開口就是石破天驚之語。
「這不可能吧？」
「這怎麼可能？」
穆天極和袁力幾乎馬上持質疑態度，畢竟突破大陸的歷史上，就沒有誰真正出過深海屏障，也沒有任何關於大陸之外世界的資料存在。
徐燃語氣依舊鎮定：「從最初那令人生畏的能量波動和事發現場的空氣中，
我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什麼氣息？」福叔問道。
在這三人中，徐燃的魔法修為不是最高的，但他的精神力卻能略勝一籌。福叔相信徐燃不會無的放矢。
「黑暗的氣息！」徐燃的語氣中透著一種堅定，似乎在下結論。
「黑暗的氣息？怎麼解釋？」袁力追問。
「我曾拜訪巨木神州李家，與其現任族長李煬有過一場切磋。」徐燃陷入回憶。
「貴為當世咒語系魔法第一人，李煬實力的確恐怖。雖然他的精神力不及我豐厚，但是他層出不窮的詭異咒語術，讓我大開眼界的同時也吃盡苦頭。」
「我可以直言不諱地說，如果讓他處暗處，並事先做好準備，突破大陸無人能與之抗衡。」
對於徐燃這個說法，強如穆天極，也選擇了默認。
徐燃繼續說道：「那場切磋后，我告訴他我自己修鍊精神力的心得。他也很不吝嗇地贈與我兩份咒語魔法殘卷。」
「當時，李煬與我說，這殘卷是他那位曾讓突破大陸天地變色的先人帶回的，極有可能來自突破大陸之外的世界。」
「那兩份殘卷，其中一份我送給了鬼運算元，用來交換他為莫為算的那一卦。而另一卷，你們也知道，如今就存放在天極書院最高層。」
「從那兩份殘卷上，我感受到了先前與你們說的黑暗的氣息，這種氣息讓我感覺壓抑和不安，和剛才感知到的那兩次極為相似。」
「而且，」徐燃頓了一下，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此刻的莫為身上就有這種氣息，而且還越發的濃郁！」
現場另外三人還沒來得及消化徐燃說的話，就聽到了莫為的一聲輕哼！
大家迅速圍了過去。
搖椅中的莫為表情時而扭曲時而平靜，時而微笑時而痛苦。時而狂躁青筋暴起，時而溫和如假寐。
福叔緊握莫為雙手，極度心疼卻無可奈何。
「馬上召開天極學院高層大會，將此事件告知大家，學院各部門應該提高警惕，避免再有變故。」做事一貫雷厲風行的穆天極開始發佈一項項指令。
「因為涉及到莫為身世，可破例讓星辰班導師吳詡參加。」
「袁力，辛苦你安排人手，召回在校外歷練的學員。同時，加強學院的保衛力量，守護陣法也提升到最頂級。」
「在會議結束后，徐燃與我馬上動身，帶莫為去一趟巨木神州，李家。」
距離穆天極會議指令發出不到三分鐘，院長辦公室內已經聚齊了天極學院的高層人物。
現場除了穆天極、徐燃、袁力三大知識之刃之外，有中級校區皓月園校長程聿閔、初級校區星辰園校長余浠。還有護衛、教學、德行、日常、資料庫、書院等各部門負責人。當然，還有星辰班導師吳詡。
在會議過程中，所有此刻知道內幕的人都對莫無一肅然起敬，也對莫為的健康表示深深地擔憂。
不過其中有倆人卻在大家都未注意之時，有了一次隱晦的眼神交流，其中一人不留痕迹地點了一下頭，像是在回應着什麼。隨即這人便深深藏起眼中的狠辣，繼續表情專註地參加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