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劇場之歌

第7章 劇場之歌

像被掐住了喉嚨的貓,雲安捂著嘴,一雙貓眼石似的眼眸里盛滿了淚水。

雲安渾身發軟,全身的力氣在這一瞬間像被吸走了般,他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回頭看抓他腳踝的到底是個什麼怪物。

小聲的抽泣聲在樓道里響起,雲安原以為自己面對死亡會很淡定,他為自己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可是當他真的面對這一刻時他才知道人的求生欲是不受控的。

他想活着,他不想死。

「我求求你,可以放過我嗎?」雲安的懇求如貓崽的嗚咽聲般細弱,抓住他腳踝的那隻染著紅指甲的蒼白的手如有千斤重,像要將雲安拽著拖下樓梯。

他哭得很兇,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落個不停,他抬頭往前看,樓梯前方黑蒙蒙的,可是只要跨過那幾個樓梯台階他就能到二樓,他就能見到花弶了。

就差這麼一點點。

雲安的眼淚掉的更快了,溫熱的眼淚順着臉頰下巴向下滴落,甚至落在了抓着雲安腳踝的那隻女人的手上。

就好像被雲安的眼淚燙到了一般,那隻手倏然收了回去。

忽然重獲自由的雲安踉踉蹌蹌的抓住了冰冷的樓梯扶手,用盡了渾身力氣往上跑。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了。

他要跑到二樓,跑到二樓見到花弶就不會再有這些恐怖的鬼怪。

可是去往二樓的台階只剩那麼幾個,雲安卻怎麼也跑不到盡頭。

而那短暫停頓了幾秒的腳步聲卻再次在他身後響起。

它又來了。

雲安不知道該怎麼辦,他能做的好像只有往前跑,可那腳步聲像是貓抓老鼠般不緊不慢的跟隨在他身後。

不遠不近,卻如影隨形。

還有那讓人無法忽略的黏膩水聲,就像是有人在拖着一大塊濕噠噠的東西在上樓。

回想起自己方才看到的抓着腳踝的那隻手,雲安無法控制的發散了思維。

那個女鬼是趴在地上像蛇一般扭動着跟在自己身後嗎?那隻染著紅指甲的手那樣緊的抓着自己,當時如果自己低頭的幅度再大一些,是不是就會看到女鬼的臉?

不能再想了,雲安狠狠的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

刺痛感刺激了大腦,可是帶來的清醒不過短短几秒。

他越是不想去想,那些東西就越是不受控的在他腦海里一遍遍的浮現。

雲安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可能也就短短十來秒,可能有十來分鐘。

驚懼中他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速,但讓他驚喜的是他終於看見了一點希望。

二樓到了!

雲安幾乎是硬生生的抓着樓梯扶手爬到了樓梯口,這裏和一樓一樣黑,但是雲安知道這裏不一樣,花弶在這裏。

在他到了二樓后,那總跟着他的腳步聲和水聲也一下沒了動靜,他安全了。

雲安覺得自己很沒用,因為眼睛熱熱的,他又有點想哭。

他靠在二樓樓梯拐口的牆壁上,用衣袖胡亂的擦了擦眼淚,眼睛被他擦得通紅,他也毫不在意,摸索著牆壁上的燈光開關。

他現在也顧不得會不會被其他玩家發現身份,活下來是最要緊的。

他只想把燈打開,光亮能帶給人安全感。

有了光他就能找到花弶的宿舍,就能敲他的門,短暫的和他相處一會兒。

摸到了熟悉的燈光開關,雲安心中一喜,迫不及待的摁下了開關。

電流穿過的滋啦聲響起,昏黃的燈光在雲安的期待中像步履蹣跚的老人慢慢悠悠的亮起。

喜悅的笑容還掛在雲安臉上,轉眼間便成了僵硬。

像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雲安渾身都涼透了。

二樓的燈光是明

亮的白熾燈,根本就不是黃燈泡。

他猛然轉過頭,一道小小的鐵門撞入他的眼帘。

這不是二樓!

一股寒意從雲安腳底蔓延到全身,將他緊緊包裹着,他覺得甚至連呼吸時吐出來的氣息都帶着霜。

他極力的剋制着自己的恐懼,才在系統塞給他的記憶包的角落裏找到了關於這個鐵門的印象。

這是劇場的三樓。

海洋劇場年代久遠,建築風格也帶着濃濃的時代特色,外邊看上去只有兩層,但實際上比一般的二層劇場要高上不少。

因為劇場里還有個小小的第三層。

順着二樓的樓梯往上走就能到第三層,但因為第三層空間太小,層高也不夠,人走進去只能勉強站直身子,所以便當做了雜物間。

劇團里一些用過的但未來可能有機會還會用到的道具就都塞到了這個雜物間里。

雲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跑到三樓來,難道是他跑過了?

可是不對,雲安記得自己一直往前跑,樓梯是直上直下的,沒有拐彎,要從二樓去三樓是要拐彎的。

雲安的呼吸變得急促,大腦混沌得很,偏偏這時候那駭人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而三樓那昏黃的燈光也配合著開始忽閃忽閃,雲安驚慌失措的抬頭看,寒風吹過,吹得他一身透心的涼。

它要上來了。

三樓還有一個小樓梯向上,但是劇場沒有四樓,樓梯的盡頭就是一堵牆而已。

可即便如此雲安也不想坐以待斃,在三樓直面那個鬼怪。

他又開始往上跑,身後的腳步聲似乎變得急促了起來,噠噠的緊跟在雲安身後。

雲安茫然無措又心如死灰,他知道前方是死路,可他真的沒有辦法了。

但出乎雲安意料的是當他踏上樓梯后前方竟然出現了一點光亮。

光明總比黑暗好,雲安顧不得太多,咬着牙拖着疲憊的身軀繼續向前跑。

可等他踏入這片光亮后他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都快涼了。

又是熟悉的鐵門,他明明走的是向上的樓梯,卻還是回到了三樓的雜物間。

噠噠的腳步聲再次響起,只是這一次雲安聽清楚了,像是從三樓往上的小樓梯處響起的。

它從上面下來了。

雲安想也沒想的往下跑,去二樓,到了二樓就有希望。

他甚至都沒有跑到樓梯口,看到那熟悉的暖黃色燈光雲安就知道了。

還是三樓,還是那個鐵門。

這是鬼打牆,他被困住了。

噠噠的腳步聲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雲安緊繃的神經上,它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無論往上還是往下,他永遠到不了二樓。

看着那扇沒有上鎖的鐵門,聽着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它彷彿下一秒就要出現在自己面前。

雲安沒有其他的選擇,死死咬着唇,在淚眼朦朧中掙扎著推開了三樓那扇鐵門。

門被重重的關上,雲安背靠着冰冷的鐵制小門,好像這樣就能把那個鬼怪關在外面一般。

不知是不是因為沒有找到雲安,雲安側耳聽了一會兒那腳步聲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后便消失了。

他跌坐在地上終於有了一點踏實感。

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雲安才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因為很久都沒有人來過,雜物間里到處都是灰塵,空氣里也瀰漫着一股久不流通的霉味。

【宿主大人,恭喜你,你又逃過了一劫。】

系統的聲音在雲安腦海里響起,雖然是冷冰冰不帶感情的機械聲,可雲安卻覺得如同天籟一般。

系統能出現就代表鬼怪離開了!

【系統先

生,我很害怕,它還抓住了我的腳踝。】

雲安的眼尾泛著紅,聲音中帶着哽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

【辛苦你了。】系統想了想道【要不然今晚你就在雜物間里待着吧,這裏也還算安全,那個追你的鬼應該也不會進來。】

雲安用力的點點頭,有系統陪着他,他的情緒稍稍穩定了些。

雜物間里沒有燈,雲安只敢靠牆坐着,也不敢睡覺,就發發獃或者和系統說說話。

可是沒待多久他就聞到了空氣里慢慢瀰漫過來的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燒焦了。

雲安瑟縮成一團,愈發害怕了。

難道這個雜物間里除了他還有其他人?

如果真的是有什麼東西在燒那怎麼會沒有火光呢?

系統鼓勵雲安道【要不然你去看看?中插任務是夜探劇場,其實最好能多搜尋一些房間,這樣能碰出一些線索來,但你現在碰到了鬼打牆,也沒辦法去搜尋其他房間,乾脆就搜搜這個雜物間吧?】

雲安有點猶豫,他今晚着實是被鬼嚇著了。

但是系統在就說明這個屋子裏是沒有鬼的,想到這一點,雲安心底又生出了一點勇氣。

雲安小心翼翼的站直了身子,雜物間不大,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到盡頭,但因為裏面東西太多,過於雜亂所以有很多視線死角。

透過雜物間窗戶灑進來的一點點月光,雲安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着,皺着鼻子一點點嗅聞着,想要找出到底是哪裏傳出來的燒焦味道。

他沒花太多時間,很快就找到了燒焦味道的來源。

隔着一點距離雲安藉著月光看見了雜物間的水泥地上的一個銅盆。

銅盆里有黑漆漆的一團東西,看着很輕,還有些碎屑飄出來。在銅盆的旁邊還有一個長方形的物十,因為月光沒有照射過去,所以隔着距離雲安不太能看得清楚。

看着銅盆,雲安屏息等待了幾秒,沒有在雜物間里聽到其他的動靜后他才慢慢的走過去。

蹲下身子可銅盆里的東西他實在是看不太清楚,便只好大著膽子伸手碰了碰,卻燙得他一縮手,指尖像是快要被燒着了一樣的感覺。

應該是有人不久前在這個銅盆里燒了些什麼東西,這些碎屑就是燒完后的痕迹。

燒的會是什麼?書信?劇本?

因為燒得太過乾淨所以雲安只能自己猜測。

倒是系統很興奮,它本以為雲安能活着度過今晚就算不錯了,沒想到還能收穫意外之喜。

【宿主大人,你還記得中插任務發佈時的提示嗎?幸運又努力的玩家可以收穫和任務有關的信息。這個應該就是了!】

雲安蹲著身子看着銅盆犯了愁,就算這是和他任務有關的信息,可是這東西都燒得乾乾淨淨了,什麼信息都沒留下。

雲安的視線移到了銅盆旁邊的長方形物件上,因為屋子裏太黑,他也看不清楚這東西是什麼,但是他戰戰兢兢的伸出一隻手輕輕碰了碰。

這個物件是涼的,摸著的手感有些光滑,像是木頭刷了漆。

或許這就是任務發佈時所說的和任務有關的信息,雲安想了想,還是伸手拿起了這個長方形的物件抱在了懷裏走到了月光照射進屋子裏的那小塊地方。

這物件看着不大,但還挺沉的,像是鐵墜子一樣,雲安只是抱着它走到月光能照射到的地方就又出了點汗。

若是時間長了,他恐怕是抱不住的。

清冷的餘光餘暉灑進來,雲安低頭去看懷裏的物件。

陰冷的寒風從雲安的褲腿灌進來,像幻化成了人形,貼在他的耳邊吹了口氣。

一聲只發出了半截的尖叫聲在狹小的雜物間里戛然而止。

雲安一個踉蹌,懷裏的物件也滾到了地上,月光映射下,這赫然就是……一個小小的牌位。

牌位上寫着幾個大字「愛子聰聰之靈位。」

牌位的最上面有着一張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小孩笑容燦爛,看上去只有兩三歲的模樣。

雲安的恐懼聲被摁在喉嚨里,那雙漂亮的雙眸里滲出淚來。

牌位上的照片也發生了改變,小孩的笑容越來越肆意,嘴角似乎裂到了腦後,照片里的眼睛似乎也掉落了下來。

只是短短的幾個呼吸的時間,照片上小孩憨態可掬的模樣就轉變成了雲安曾經見過的鬼嬰模樣。

這是那個鬼嬰的牌位。

雜物間里驟然爆發出一聲尖銳的小孩哭泣聲,震耳欲聾,十分刺耳。

雲安猛然跌倒在地,緊緊捂著雙耳,好像連呼吸都快停止了。

【系統先生,系統先生。】

雲安用僅剩的意志呼喚著系統,但是系統沒有給予他任何回應。

鬼嬰來了。

雲安蜷縮成一團,他自暴自棄的想,這一次他可能真的逃不掉了。

他緊緊閉着眼睛,引頸就戮,等待着被鬼嬰殺死的那一刻,可是在他閉眼時他無法控制的想起了舞台花弶拉他的那一把。

還有花弶手心裏的溫度,很燙。

「花弶先生。」雲安像只冬眠的小動物一樣將頭埋在膝蓋里,緊緊環抱着自己,他一遍又一遍的小聲的念叨著花弶的名字。

想從中汲取一點勇氣,讓自己不要那麼害怕。

他知道花弶不可能聽到他的呼喚,更加知道花弶不可能來救他,可雲安心裏就是存了一點點的念想。

「砰」的一聲,鐵門被人大力踢開,手電筒刺眼的光亮傾瀉而入,雲安抬起頭,看見了一道逆光的高大身影出現在門口。

「花弶先生?是你嗎?花弶先生?」雲安驚喜極了,像是一下找到了主心骨,也顧不得摔倒時的疼痛,掙扎著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雲安,你沒事吧?」林梁擔心的面容出現在雲安面前。

不是花弶,雲安跑向林梁的步伐緩緩變慢。

看着雲安眼中隱藏的那一點點失望,林梁燦爛明亮的雙眸都暗了暗。

「我……我沒事。」雲安搖搖頭,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林梁身邊。

林梁手裏握著一個照明範圍廣的手電筒,很亮,照着雲安,他蹲下身子看了看雲安受傷的那條腿,皺着眉道:「這能叫沒事?你都破皮流血了。」

雲安在浴室的時候膝蓋上就受了傷,傷還沒好,便又傷上加傷,再加上他細皮嫩肉,肌膚白得和剝了殼的雞蛋似的,這在普通人身上的小傷在他身上看着就格外的嚇人。

雲安含着淚搖搖頭,雖然很疼但他至少還活着。

「你怎麼會……」雲安受了驚嚇,說話還有點結巴。

他看着林梁蹲下身子從懷裏掏出了紙巾小心的為自己擦掉了腿上的血,有些不適應的往後退了一步。

他不習慣別人碰他,可林梁只以為自己把雲安弄疼了。

他站起身子摸了摸頭,有點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我笨手笨腳的,弄疼你了。」

「我是在二樓的時候聽見好像上面有動靜,又聽見了一聲驚叫,我聽着像是你的聲音,所以就跑上來看看。沒想到還真是你。」

看着林梁大搖大擺的拿着手電筒四處晃悠,一副無所顧忌膽子很大的模樣。

雲安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不可置通道:「你今晚在劇場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兩人都心知肚明雲安說的是什麼。

林梁搖搖頭,表情有點得意道:「沒有。不僅今晚沒有

,我從進這個副本開始一次奇怪的東西都沒有碰到過,可能我年輕膽子大,又不是很信這種東西,他們敢來就算我會死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雲安第一次生出了羨慕旁人的想法。

林梁一次都沒有碰到過,而他被鬼怪折磨得一刻也不得安寧。

「我剛剛在這裏碰到了不好的東西。」雲安低垂眼眸,一想到方才見到的牌位,他還是渾身發寒,「我們先下樓吧。」

林梁點點頭,他走到雲安面前,蹲下身子,男生稍顯青澀的肩背雖然不那麼寬厚卻也能背得動一個人,可雲安卻遲疑不決。

「我……我自己也能走,謝謝你,林梁先生。」雲安的聲音很輕柔,像天鵝羽毛一樣劃過林梁的心,撓的他心中直痒痒。

「雲安,你不用和我客氣,也別叫我什麼林梁先生,雖然咱們沒有成為隊友,但也算是朋友了吧。」林梁回過頭,青年人的眼神炙熱真誠,「朋友之間可以互幫互助,我背你下樓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雲安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在林梁止不住的念叨催促聲中妥協,乖乖的趴在了林梁的背上。

在要離開的時候,雲安想了想還是沒有忍住,忍着恐懼大著膽子回頭望了一眼雜物間。

大門敞開着,那被雲安摔在地上的牌位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個銅盆孤零零的依舊停留在原地。

林梁背着雲安還沒下樓,才走到三樓的樓梯口,三樓天花板上的暖黃色燈光驟然被點亮。

男人穿着深藍純色的睡衣依靠在牆邊,雙手抱胸偏著頭看着他們。

是花弶先生!

雲安眼裏的驚喜像煙花一樣被瞬間點亮,他險些都快忘了自己還趴在林梁的背上。

看着雲安的胸膛與林梁的背部緊密相貼,花弶波瀾不驚的漆黑眼眸中隱隱閃過一絲不悅,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

雲安的身體很軟,像沒有骨頭似的,可以隨意擺弄,這一點花弶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還能回憶起昨晚在公共浴室里雲安撲進他懷裏的觸覺,柔軟得像天邊的一塊雲彩,能揉捏成花弶想要的樣子。

但是現在看着雲安與林梁的接觸,花弶原想繼續維持自己在雲安面前的「好人」形象,可是話一出口就變了味。

「現在是凌晨十二點半,你們二位在三樓鬧出的動靜很大。」花弶的語調帶着點慵懶,但沒有人會因為他的慵懶而忽視他話語里的不悅。

雲安拍了拍林梁的肩膀,示意他將自己放下來,林梁有些不願但拗不過雲安的意思,還是將人放下了。

雲安落地時牽動了膝蓋上的傷口,有些疼,他微微皺了皺眉但還是很快抬起頭看向花弶,像是怕他不高興一樣道歉道:「花弶先生,是不是我們打擾到你的睡眠了?對不起。」

「其實我們是有事……」

雲安的話沒有說完,花弶便揮了揮手打斷了。

「你們二位半夜在三樓有什麼事情不用告訴我,因為和我沒有關係。」花弶臉上還掛着一點點和煦的微笑,可說出來的話卻冰冷刺骨,「只是雲小姐,我記得你好像是有男朋友的吧?」

林梁臉上的笑容終於徹底消失,雲安有點懵的看着花弶,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忽然和程羅京扯上了關係。

「雲小姐和林先生男女有別,深更半夜的林先生背着雲小姐下樓,如果被其他人看見了,我覺得可能對二位的名聲不太好。」花弶彬彬有禮,彷彿真的只是提出一點建議。

「我們是事出有因,雲安的腿受傷了,我才背他下樓的,就算被別人看見了,我們也問心無愧。」林梁大聲道。

可是當花弶那漆黑的眼眸看過來時他莫名的對這個男人有些發憷,明明他看上去也不是很強大的樣

子。

「雲小姐受傷了?林先生看着好像也不太好。」花弶揚了揚下巴,指出了林梁的外強中乾。

雲安這才發現林梁的褲腳上也沾了點血,像是剛剛踹門時不小心劃破了。

「你……你怎麼不說?我……我自己也能走的。」雲安有些着急。

林梁苦着臉道:「我這傷也不嚴重,沒什麼的。」

他還欲再說,可花弶卻忽然走了過來,他一言不發直接打橫抱起了雲安。

「林先生既然也受了傷那就別逞強了,我帶雲小姐下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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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氣美人被獻祭后躺贏[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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