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日更+0.5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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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井秋河坐在角落,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

他吐了個昏天黑地,把案發現場攪得一塌糊塗,連好心幫忙的萩原研二也被沾上些許嘔吐物。

青井秋河驚成尖叫名畫:救命!誰會吐在不熟悉的學長身上啊!

他想解釋,一開口又是一陣噁心,扒拉着馬桶吐起來。

好在黑髮青年並沒有計較,他好脾氣地守在廁所,不讓其他人進來,又讓松田陣平送來紙巾,等青井秋河緩過來后再將人送出去。

青井秋河悄悄掃了一眼,萩原和松田分別守在店門和廁所,不讓客人因驚恐逃走;他們嫻熟地分工合作,安撫完眾人情緒后,開始調查起現場。

地面設計大抵是不太工整,受害者猩紅的血液從廁所沿着地磚縫隙流出,淡淡的血腥氣在空中蔓延開。

青井秋河剛抑制住的嘔吐欲又開始作祟。他扭頭看向窗外,眼前恰好出現一杯水。

握著水杯的手骨節分明,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日光透過水波映射到皮膚上;青井秋河微微一愣,他順着指節看上去,手的主人微微晃動水杯,笑道:「檸檬水,喝下會舒服點,要嗎?」

秋河道了謝,接過水杯,嘴唇剛碰到杯沿,青年驚呼一聲:「啊,好像犯人就是在水裏下藥迷暈的受害者。」

「這杯水好像——」

青井秋河後背一緊,他抬高水杯,盯着水看了又看。

好像……有點渾濁。

他吞咽了下,正要說什麼時,萩原研二才不緊不慢地說道:

「是我親手倒的,很安全,放心吧~」

秋河:「……」

他乾笑了兩聲,青年的手覆在頭頂,輕輕拍了拍。

「在這裏等我們,不要到處跑。」

怎麼跟哄小孩似的。

青井秋河乖乖應了。

他趴在桌上,透過水杯看着店內,眼睛跟着萩原研二忙碌的身影轉動。

青年身形因着玻璃杯與液體變形,映入視網膜中成了千奇百怪的形狀。

像是動畫里的泥巴怪物。

青井秋河笑出聲,他跟着萩原研二移動來轉動杯子,頭時不時擺動兩下,頂部的幾根呆毛也隨之晃動。

「……」松田收回視線,感嘆道:「秋河性格真開朗啊。」

在案發現場還能自娛自樂,玩得這麼開心。

萩原掃了眼傻樂的少年,笑道:「確實,跟小陣平的活潑不一樣。」

他支起手指點着下巴,視線往上思考了幾秒,說道:「感覺小秋河是快樂笨蛋那種類型。」

松田:「你們之前就認識?」

萩原:「沒有哦,這是第二次見面。」

松田:「……」

第二次見面就說這麼親密的話,難怪被誤認是渣男。

他拍了拍幼馴染的肩,嗤笑道:「hagi,再接再厲。」

往海王的路狂奔吧,他就不阻攔了。

萩原:「?」

警方很快趕到,調查現場、收集證物、安排筆錄。

負責青井秋河筆錄的是一位身材較高的警察,他梳着整齊的背頭,額間垂落下幾條零散的碎發,英俊的面孔被襯托得正氣十足。

毛利嚴肅道:「監控沒有拍到嫌疑人,其他人也對他沒有印象,你是唯一一個跟他有正面接觸的人,如果能記起嫌疑人的樣貌,對破案很有幫助。」

秋河:「!」

青井秋河不由得鄭重了幾分。

他仔細回想嫌疑人的樣貌,翻來覆去地在腦海中回憶短短几秒的經過,怎麼也沒能成功記起犯人的面容,焉巴巴地回道:「我不記得了。」

滿

懷期待的毛利小五郎:「……」今晚得加班了。

最後和毛利警察一起垂頭喪氣地搖著頭。

一大一小兩個腦袋同時搖擺,哀嘆聲一浪高過一浪,引得不少人關注。

嘆氣大賽最後止於青井秋河被目暮十三禮貌的請出去。

他站在警局門口,幽怨望天,感覺自己最近和警局結下了不解之緣。

就算是米花人,一周一次的頻率也太高了!

一定是過年沒去神社才會這麼倒霉,明天就去拜一拜。

青井秋河說干就干,他順帶問起另外兩位學長:「明天要一起去神社嗎?感覺遇到兇殺案要去一去晦氣才行。」

「米花人應該習慣才對吧。」捲髮青年嘲笑秋河膽小,他懶洋洋地靠在萩原研二身上,「行,明天……」

「啊,抱歉抱歉,明天我約好了人去賞櫻。」

萩原看了眼日程表,抱歉地舉起一隻手,「或者小秋河加入我們賞櫻小分隊?」

他笑道:「山腰處就有一座神社哦,我小時候經常跟小陣平去玩呢。怎麼樣?要來嗎?」

*

第二天。

青井秋河在看清『賞櫻小分隊』的人時,笑容凝固。

總選第一、告白被拒的苦主、還有幾個他不認識,但一看就擺明了會圍着萩原研二轉悠的女孩子。

看見苦主強顏歡笑的臉時,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他。

萩原研二說的『過幾天一起去賞花』,怎麼是過這麼久!櫻花都謝了還怎麼賞櫻啊!而且為什麼可以面不改色地把所有魚叫上一起出遊啊!

——等等!

難道自己也被算進魚了?松田前輩所謂的『臨時有事來不了』,其實是被海王嫌棄,被迫離開?!

因為萩原研二他喜新厭舊?!

青井大驚,他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麼。

恰好總選第一拋來一個並不友善的眼神,青井秋河在對方略帶敵意的視線中(過分)解讀出他的意思:討厭的情敵!

秋河瞳孔地震。

為了速速與他們割席,秋河迅速停在原地,裝出欣賞花木的樣子,遠離修羅中心。

迅速發現他脫離了隊伍的萩原:「小秋河?」他放緩腳步問道:「怎麼停下來了,哪兒不舒服嗎?」

青井秋河火速拉扯過一朵花:「賞花、賞花,太好看忍不住就停下來了。」

萩原研二挑眉掃了眼四周。

此時正是春夏交接的季節,吹拂過的風也帶了幾分夏季特有的燥熱,盛放的花草色彩艷麗點綴著山腰。

黑髮少年穿着單薄的衛衣,紅色圍巾在絢麗多彩的風景中也頗為顯目,兩頰浮出泛紅的顆粒。

萩原眸色微沉。

他掏出口罩,在青井秋河面上浮腫起來前、眼疾手快地替他戴上。

「花粉過敏就不要勉強自己。」萩原手指彎曲,輕敲在秋河額頭,「要不要先去休息?」

他的動作極其自然,像是做過許多次一樣。

青井秋河一愣,耳尖瞬間泛起紅,他強壓住胡亂跳動的心跳,胡亂點了點頭,埋頭往神社方向跑去。

乾燥的風掠過他光潔的額頭,親吻裸-露的皮膚,加速他狂奔的心跳;綠草紅花拋到身後,變成長長的影子,清脆的鳥鳴與凌亂的腳步聲交織成曲,棕紅色的神社出現在眼前。

青井秋河停住腳步,雙手撐住雙膝,彎腰喘著氣。

好、好險!

果然,海王沒點真本事怎麼當海王?

如果不是自己早早發現萩原研二真面目,只怕也會臣服於對方的攻勢下,對萩原前輩滿口誇讚。

幸好幸好……

秋河揉揉臉,慶

幸自己虎口脫險。

他穩了穩心神,跨進鳥居,徑直來到主殿。

鮮少有人踏足的建築四周遍是雜草,樹葉索索作響,光斑晃動點亮一小塊地。

青井秋河拉扯著搖鈴,鈴鐺脆亮的聲響驚起幾隻立在樹梢的鳥。

他合掌閉眼許下心愿,日光灑落在身上,暖著四肢。

窸窣的腳步聲停了下來,青年清潤的嗓音落在耳邊。

「在許什麼願望?」萩原研二搖了搖鈴,短暫地停頓后又調笑道,「是祈求下次不要再撞見兇殺案嗎?」

「希望世界和平。」黑髮少年睜開眼,天藍的眼睛在陽光下閃著光,他抬高下巴得意道,「沒想到吧,我的願望可偉大了。」

萩原研二順着他的話誇道:「確實沒想到呢。」

他修長的手指來回晃動,嘴角翹起,眯起一隻眼,「想知道我剛才許了什麼願嗎?」

保佑魚塘不炸或者再多進幾條魚吧……

秋河腹誹著,嘴上猜着:「學業進步?」

「是希望小秋河不會再遇見案件哦。」

黑髮青年掏出枚硬幣,扔進賽錢箱,他輕拍着手掌,拜了兩拜,「嘛,不過現在才算許完願。」

萩原側過臉,陽光給他俊朗的面部撒上金色的光暈,他勾起嘴角,抬手輕敲起秋河額頭,「出行要注意安全啊,笨蛋秋河。」

猝不及防被敲到的秋河:「……」

他本能地退後一步,避開萩原研二即將落下的第二敲,警惕地盯着青年的手。

果然不能大意。

青井秋河想,一時疏忽就會被敵人抓住漏洞進攻,要不要乾脆跟他挑明自己是筆直的直男呢……

他犯起難,一邊問起萩原:「學長,你還有別的事要做嗎?」

魚們被拋下都等急了吧?還不離開嗎?

秋河試圖用眼神勸說萩原離開,黑髮青年看了看他,恍然大悟地以拳擊掌道:「哦~」

青井秋河不自覺地吞咽了下。

萩原斬釘截鐵:「小秋河想逛神社!」

秋河:「誒?我沒有!」

「走啦——」

狡猾的大人不等青井秋河說完,一把拽着他跨過神殿大門,徑直奔向神相。

明亮的光線被建築遮住大半,視野驟然黯淡下來;微塵在空中翻滾,木材腐爛的味道湧入鼻腔。

一座破敗的神像出現在眼前。

青井秋河好奇地抬眼望去。

那是一座用石頭雕刻而成的神像。

經過歲月的腐蝕原貌已無法分辨,只隱約可見神像原身是一位身形丰韻的神明,祂兩手向前,似是在討要什麼,手心處有着幾行模糊的刻印。

青井秋河踮起腳,想看個清楚,萩原研二開口道:「。」

他扭頭問道:「什麼?」

萩原:「這裏的印記是。」

他身量較高,抬手就可輕易地覆在神像的手上。

青年指腹擦著凹凸不平的石像,他垂下眼,似是在回憶什麼,過了會兒才說道:「聽家裏長輩說,這座神社荒廢了很多年,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建造的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塊地方有着很濃烈的興趣,從小就會拉着小陣平過來。」

他指了指某個角落,嘴角含笑,「我會繞着神像一圈圈的轉,時不時敲打幾下;小陣平對神像沒有興趣,就會在那裏拆除機械,打發時間。」

「然後——我真的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石像手中的『』,隔一段時間就會變得模糊。有時是幾年,有時是幾天,長年累月下來,它從清晰可見的字體變成無法辨認的模糊樣子。」

萩原研二頓了頓,他語氣一變,紫色的下垂眼隨着神情的變化也增加了些許銳利。

「而每一次它的改變,都伴隨着我的變化。」

「我會突然改變想法,去自己並不想去的地方;又或者是忽然出現在某個地點,去救下幾個人。而中途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這麼做、怎麼出現在這裏的,我對此毫無頭緒,極易被刻意模糊掉,只有強烈的『我要過去』的念頭。」

他看向茫然的青井秋河,語氣溫和卻彷彿蘊藏冰山,「青井秋河,你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

「啊……?」青井秋河迷惘地望向他,藍色眼眸中滿是疑問。

他想說這難道不是都市傳說嗎?還是萩原研二自己編出來騙小孩的,可青年嚴肅的神情又讓他覺得必須要給出一個認真的答覆。

「……因為你要完成什麼任務?」

青井秋河絞盡腦汁地編著瞎話,他想起玩過打遊戲和影視劇,硬著頭皮說道,「因為是機密,所以執行時的記憶要被模糊掉?不然就會影響後期發展?」

「唔……比如說前輩因為天資卓越,幼年就被選中去做魔法少……少男拯救世界什麼的,任務來了就會自動變身,為了不影響日常生活,記憶就會被切開……這樣!」

秋河胡編亂造地說道,他悄悄打量著萩原研二神情,黑髮青年眉頭微皺,瑰紫色的眼眸凝視着某個點,似乎在認真考慮他說的話。

過了會兒,萩原研二打了個響指,聲調拔高,「小秋河說得有道理!」

秋河:「?」

「魔法少男研二醬聽起來確實不錯~」萩原比了個酷炫的wink,摩挲著下巴,「如果能保留變身時的記憶就更好了呢……可惡好想去小陣平那裏炫耀。」

秋河:「……」

竟然矇混過關了嗎?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乾笑着和萩原研二打哈哈。

養魚(劃掉)賞櫻之旅很快結束,青井秋河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家,癱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好累……感覺比學習一整天還要累。

他吞下幾顆過敏葯,癱回沙發繼續做着鹹魚。

應屆高考生就應該在家好好學習,為什麼想不開去爬山賞花!

青井秋河哀嚎幾聲,過敏癥狀讓他身上泛起強烈癢意,行走過度的腿也宛如沉甸甸的石頭,痛感一陣陣地湧上。

藥效快點生效,快點生效。

他在心裏念起經,門鈴在此時響起,總選第一的聲音通過對講機傳遞進來。

「秋河,你在家嗎?」

青井秋河強撐著站起來,他打開門將人迎進來,儘力保持着自己優雅、迷人的身姿。

「有什麼事嗎?突然來找我。」

「……」

總選第一端坐在沙發上,他似乎很緊張,身子緊繃繃地挺著,兩眼緊緊盯着地面,腳尖直立。

「秋河。」他吞下口水,強行讓自己聲音聽起來穩定,「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你不能告訴別人。」

青井秋河倒水的手一抖。

秋河誠懇道:「我可以不聽嗎?」

請不要告訴他不能說出去的秘密,他會憋死的!

總選第一:「……」

他咬咬牙:「不行!你必須知道!」

秋河:「……」這世道連秘密都要強買強賣了嗎?

他捂住雙耳,抬高音量胡亂唱起歌來,身體力行地表達抗議。

不聽不聽就是不聽!

「……」

總選第一踩着地磚,他上前雙手抓住青井秋河的手,往下扯,同時高聲喊道:「我喜歡萩原前輩!我想追他!如果你也喜歡他,我們就公平競爭,

如果你不喜歡他,那可不可以幫我追他!」

被迫聽到秘密的青井秋河搖頭晃腦,裝聾作啞:「我不聽我不聽……」

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又來到青井秋河家,被迫聽到少男心事的萩原研二:「…………」我是不是該離開?

為了追到喜歡的人,逼迫自己出櫃,破罐破摔的總選第一:「幫我追萩原研二!幫我追萩原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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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改變萩式殉情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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