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請聽雪紙說

「你願意照顧我一輩子嗎？」

墨澤就這樣看著雪小瑩，他曾想過自己在這種場景應該會腦子亂成一團，胡思亂想，可現在卻是大腦一片空白，愣在椅子上。

「可是，可是………」

墨澤下意識想問一句為什麼，可話在口中卻怎麼也吐不出來。如果這是夢，他希望多睡一會兒。

「可是我們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面了，可是我們明明不熟悉彼此，為什麼，我會喜歡墨水，是這樣嗎？」

雪小瑩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看問墨澤的眼睛依舊明亮。

墨澤沉默，雪小瑩確實說出了他的心聲。

「可是墨水，你聽我說，這幾年來我可從未停止觀察你，我對你從不陌生。」

「我知道你喜歡看動漫，喜歡看書，甚至在寫一本小說。我也知道你雖然不常與人交流卻並非是因為害怕，只是喜歡清靜。你依然很和善，對人很禮貌，從不與人爭執，也很少生氣………」

雪小瑩起身，慢慢走向墨澤。

「墨水，你知道那個夏天遇到你和爺爺奶奶對於我而言是什麼嗎？」

雪小瑩的臉緩緩靠近墨澤，墨澤能感覺到一般少女的氣息迎面撲來，那是種特殊的味道，墨澤不由自主地往後靠，卻碰到了椅背。

步步緊逼的少女，身後的椅背，墨澤空白的大腦里閃過「壁咚」

兩個字。

「是光，是新的家人。」

雪小瑩與墨澤的臉此時靠得很近很近，兩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熾熱的呼吸。

墨澤沒想到雪小瑩對自己的情感如此真摯且強烈。可自己呢？自己對雪小瑩已是如此陌生，這種不對等的認知令墨澤感覺到一種………慚愧。

墨澤清楚自己應該說點什麼，該死，為什麼什麼都說不出來，腦子裡平時裝的東西都跑那去了！

「墨水，不用現在回答我，我相信你肯定需要時間，畢竟，現在的我是否讓你滿意，也是影響我們交往的前提。」

「我原本是不想在這時候說這些的，可爺爺奶奶去世這件事讓我很害怕，我怕………墨水你也不在了的話，我………」

雪小瑩神情有些暗淡，後退幾步，轉身離開，卻被墨澤拉住了手。

雪小瑩看到了墨澤那堅定的眼神，像是作出了什麼重大決定。以雪小瑩對墨澤的認知，她本以為墨澤不會如此主動。

「雪紙。」

雪小瑩迎著墨澤的眼睛，目光變得柔和。

「我在。」

「自爺爺奶奶去世之後我從未像現在這樣擁抱現實，但我卻感覺像是在做夢。」

墨澤猛得抱住了雪小瑩，緊緊地抱著眼前嬌小的少女。

「如果是夢，能………讓我再睡一會嗎？」

墨澤多久沒有與人擁抱了？哪怕是爺爺奶奶，自己也很少與他們擁抱，更多的是被奶奶摸頭，被爺爺打手扳，但這樣的擁抱，卻給墨澤帶來一種久違的心安。

雪小瑩沒有掙扎，反抱住墨澤，輕拍著墨澤堅實的後背。

「感受到了嗎？這是現實，不需要睡，只要你想，你抱多久都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