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小福
在小船即將到達中央時，原本平靜的湖面忽然從四周蔓延起大片紅霧，無意識似的往中心聚集。
消停片刻的聲音也再次響起：「都是罪人……不配存在……不應該活着……一起下地獄……來自千古的罪人啊……地獄見…福郎…地獄見……」」
「這該不會是個情種吧。」魏衍琛收起槳，從船上站起：「小福不是未成年嗎?」
江渝白站在他身旁，開口：「要來了。」
話音剛落，周圍像是按下沖水鍵一般急速轉動起來。單薄的漁船被水流拍的搖搖欲墜，天空無視下面的動靜，無情的降下大雨。
「趁現在，下水。」魏衍琛一個側身，扎進了水裏。
「別指揮我。」江渝白跳下水的瞬間在周身凝出個氣泡。
比起水面上的狂風呼嘯，水下倒顯得平靜許多。只有不遠處的一個漩渦在毫不客氣的吞噬江水。
一轉身便看到剛打算浮出水面的魏衍琛，順手捏了個氣泡過去。
好不容易得到空氣的魏衍琛不顧現在的處境，感嘆道：「看來傳言還是真的，魚擺擺，你還真會吐泡泡。」
「我只是水系親和力比較高。」江渝白無語的解釋：「就像你能讓許也的柿子樹打結一樣。」
「咳，舊事不提，那邊好像有東西，我們先過去看看。」魏衍琛打着哈哈，推著泡泡向旋渦移動。
忽然間，一道莫名出現的水流橫叉在兩人之間。
緊接着一道略顯稚嫩的童聲，在兩人身後響起。「不許動！神明的儀式剛剛開始，閑雜人等禁止靠近！」
「誰?」就在魏衍琛回頭的一瞬間，剛才還橫插在兩人之間的水流，忽然改變方向攻向他。
魏衍琛急忙躲避，還未做好戰鬥準備，就聽江渝白喊：「他是資料中的小福。」
「就那小子?看來資料有問題。」魏衍琛剛穩住身形，
「無禮之徒。」小福一抬手，暗藍色的江流直衝魏衍琛。
在江流碰到氣泡時，淡藍色的水幕自下而上橫在二者之間。猝不及防的阻攔就，使得江流如墨水般沖在水幕上。
「他的元素力不對勁。」江渝白掐着手訣，提醒道。
「廢話，都黑了，能對勁嗎。」魏衍琛抽出腰間短刀，對着小福用力一甩。
原本還泛著銀光的短刀剎那間幻化成一根翠綠色的藤編，毫不費力的將小福從頭捆到腳。
「就這力量？我還以為能有多強。」魏衍琛手一縮，粽子似的小福被他拉到面前。
剛略微放鬆藤蔓，小福就猝不及防的嚎滔大哭起來。震得魏衍琛一個哆嗦。
「什麼穿透攻擊？」魏衍琛一手捂住耳朵，收緊對小福的禁錮。「怎麼感覺有點順利了點？」
「你說得對，麻煩來了。」江渝白看着不遠處飛速閃過來的一點。
「福郎啊……愚蠢的人類……把妾身的信徒還回來！」黑影迅速逼近，淡綠色的江水一時激起了層層黑沙。
魏衍琛急忙捂住耳朵，再抬頭一魚尾青面人身的生物迅速竄來。「什麼東西?」
「海妖，原本應該出現在深海的怪物。」江渝白取消了終端上面的光屏，在名為海妖的怪物面前升起一道水幕。
「看來時空裂縫就在這附近了，先把它送回去。」魏衍琛神色一凜：「把它往它來時的方向引。」
「把妾身的信徒還回來！」只見海妖大喊一聲，便開始哼唱一些沒有邏輯的旋律。
原本還分散的魚剎那間集結成群，集結在江渝白身邊。
「小心，目標是你。」江渝白在身邊生成了一圈水幕，喊到。
「那就試試。」魏衍琛催動氣泡剛想遠離，那遠在數米之外的海妖瞬間逼近，連續發出幾聲刺耳的尖鳴。
「想要小福是吧？」魏衍琛一個甩鞭，將原本裹成粽子的小福甩向海妖：「還給你。」
海妖指揮身邊的魚接住小福，哀嚎：「這是你們讓妾身信徒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不可原諒！」
接着又開始吟唱古怪的調子。
「你不講道理?」魏衍琛剛想堵住耳朵，遠處突然傳來撲通撲通的聲音。
一抬頭，原本在岸上死掉的魚，正肚皮朝上飛速向這裏竄來，身後跟着烏泱泱的一大片黑團。
「搖人啊?多老的手段了?」魏衍琛抬手正準備攻向海妖。
「狂妄之徒，竟敢對神明無禮！」原本還一動不動的小福此時活了過來。一道黑色江水趁著魏衍琛分心朝他打了過去。
淡藍色的水幕阻擋住小福的進攻。江渝白從魚群里脫身：「水裏不如陸地，先捆住他們，要快。」
魏衍琛擺起架勢：「知道，左右進攻，把他們兩個繞在一起。」
藤編直衝海妖和小福，四道水幕趁機封鎖了它們的後路和魚群。
海妖見勢不妙，正打算呼喚魚群，藤編便鎖住了它的喉嚨。
「你以為我還會給你嚎叫的機會?」魏衍琛握緊了手裏的刀柄。
海妖旁邊的小福試圖用水柱打斷藤鞭，然而還沒等出手，攜帶空氣的泡泡瞬間將它包裹。
「一起送走。」江渝白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狂躁的魚群：「裂縫位置確定了嗎。」
「阿厭發的就是在這裏，可能在那邊。」魏衍琛收起終端，回頭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魚群。「來的倒挺快的。」
「死魚太多，水幕撐不了多久。」江渝白按海妖游過來的方向游去。
「也不知道小姜子到沒到，她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很高興。」魏衍琛看了一眼正掙扎的海妖：「老實點。就是你從裂縫跑出來的?居然還會說人話。」
江渝白撇了一眼在泡泡里快要窒息的小福，反駁道：「也許是這傢伙教它的。」
小福渾身發白，身上的衣服也都亂七八糟的，臉頰兩側還有類似魚鰓的東西在煽動，顯然已經不是個正常人。
「不能吧?他能說幾個字。」魏衍琛跟上他，仔細搜尋着。「它一開始叫那麼多的你圍攻你幹什麼?搶回小福，首先的目標應該是我才對。」
「不知。」江渝白回答。
「等等，是不是那個?」魏衍琛留下這一句話，便帶着海妖往前方游去。
江渝白順着他的方向，隱約看到了一抹淡藍色的光。
就在此時，大範圍的水幕經不起魚群的衝撞，不慎放了些許魚屍。
由於海妖的掙扎導致藤編弄鬆了些，得到機會，海妖再次哀嚎了起來：「地獄見……福郎……等我……」
下一秒，海妖身體周圍忽然迸發出了大量紅色的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