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選擇

嚴重的失重感讓張然醒來，睜開眼，月亮與星海映入他眼帘。

他不是在放開了吸噩夢能量準備對付那條鱷魚怪談嗎？怎麼回事？

張然的思維還停留在腦子快要炸了時。

低頭腳下是夜晚的地球，燈光點點，匯聚成一片燈海，滿滿的人間煙火氣，畫面十分壯觀。

「美吧？」張然最熟悉的聲音傳來，那個紅眼病浮現在他面前。

沒等張然回答他又道，「現在你再看看！」

張然再一看去，腳下的世界已經被一層淡淡的霧狀噩夢能量給籠罩了，這不是讓張然震驚的，讓他震驚的是從虛空中垂下的那四條噩夢河流，四條噩夢河流將地球圍住，源源不斷的噩夢能量湧入其中。

紅眼病手一揮帶着張然靠向其中的一條河。等靠近一看，這哪是河啊？分明就是無數比頭髮絲還細的噩夢絲線。

「這是怎麼回事？」張然難隱震撼的問道，他好像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

「不知道！不過這些絲線在不斷的壯大，儘管速度很慢！」

「那你是怎麼做到的？」張然轉頭看了一圈，他知道紅眼病知道他在問什麼，雖然這裏差不多要到了地球之外，可張然除了失重感外沒有任何的感覺，這一切應該都不是真的。

紅眼病搖了搖頭指著自己的腦袋道：「它告訴我這個世界病了，我需要將世界毀滅。」

「它是誰？」

紅眼病又搖了搖頭，身子呆愣臉上的表情卻不受控制的變得憤怒怨毒，眼神中全是暴虐和瘋狂，但他語氣卻相反的平靜。

「我不知道，但我們兩個所遭受的一切都是那個老瘋子的傑作，我現在還能控制住自己，以後就不知道了。」

張然想到了紅眼病日記中寫的，那本該慢慢消散的東西，現在早已經與我融為一體，成了一個魔鬼。

「張然！」

「嗯？」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將身體交給我，我去殺了周化海。」

「我們兩個雖然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但我又是你，你也是我！我們都明白彼此，將身體交給我，我馬上就能殺了周化海，去找老瘋子討個說法。」

是的張然明白，他們是世界上彼此最了解對方的人。

「不！」這次換張然搖頭，「我們不一樣，你不了解我，我比你要開朗多了，我們環境不同，我在我那個世界從早忙到晚，過得很滿足很充實，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還交到了三個朋友。」張然承認他語氣沒控制住的有些炫耀了。

「那又如何？」

「我們最大的不同就是我還對生活生命抱有希望，而你已經絕望了，我不會把身體交給任何人，要報仇我會自己親自動手。」張然堅定的道。

「與你有仇的是你那個世界的周化海，這個世界的周化海才與我有仇！」

張然愣了一下，腦子繞了繞，「那又如何？如果能回到原本的世界兩個我都不會放過，回不去我就能殺一個是一個」

「哈哈哈……」紅眼病又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你不懂！！我也不懂，但我隱隱能察覺到，如果你把身體交給我，我們會融和變成一個全新的張然，那樣也許這個病了的世界還可以拯救，可你要是不交，這個世界必定毀滅。」

「我們環境不同你說的對，可你知道嗎？那讓你難以忍受的飢餓感每隔一段時間都要來折磨我。」

「我死後更是時刻的，

加倍的忍受着！」

「你以為你搜集的那點恐懼可以填飽我嗎？那只是我強忍着而已，要是我任由飢餓將你侵蝕，你根本就堅持不住，那樣佔據你身體的就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它了。」

「告訴我，現在你的答案是什麼呢？」

「說這麼多其實我會怎麼做，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張然直視他的眼睛，「其實你根本就沒有想過我會把身體讓出來，也許根本就不需要我同意，你也能奪取我的身體。」

紅眼病搖搖頭，「我不是你，我猜不到你的想法，只是試一試而已!要是你答應，那皆大歡喜，要是你不答應我也沒有辦法，我確實是能奪取你的身體，但那也只是一時而已，有老瘋子的權能在，我奈何不了你。」

「那現在呢？你的想法。」

「一樣，我不會把我的身體交給任何人干出一些不受我控制的事。」

「好，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他語氣嘲諷的笑道。

紅眼病說完身體身體就開始化為光點消散，張然伸出雙手，自己也是一樣。

溫暖包裹身體讓人舒適的不想動彈。

「醒了？」

魏老魔端著保溫杯坐在窗前欣賞夕陽，張然剛醒他就頭也不回的問道。

「怎麼回事？」張然坐起身。

他正身穿病號服躺在病床上，除了肚子有些餓外，沒有其他什麼不適。

「呵呵！怎麼回事？」魏老魔氣急反笑。

「你問我怎麼回事？我還想問你是怎麼回事呢！」魏老魔站起身，「啪！「一本冊子拍在張然臉上，「你的實訓成績這學期全部零分！校訓抄一千遍給我，抄完還要來找我背誦，背不了就再給我抄一千遍！哼！」

學校醫務室只是叫醫務室，事實上它就是一個中等規模的醫院，魏老魔噴了張然一臉口水，但出院時張然得知醫藥費魏老魔早已幫他付了。

得知自己醫藥費是多少，張然腳步沉重的朝着宿舍趕去，他已經在醫院躺了六天。

一整學期的實訓成績都被魏老魔打成了零分獎學金無望，是時候找個工打了，張然回到宿舍，馬剛寶三人睡得正香，換好衣服，又將病號服還回醫院。

學校店鋪招人也是在晚上，現在張然先找招聘消息。

想在超能者學院開店也不是想開就開的，除了身世清白外，開店的老闆大多都或多或少的與超能者有些關係，不是老師就是夜遊人的家屬親戚，通過長時間的慢慢積累才變成現在這樣的小鎮規模。

其實許多人開店的最主要原因都是想定居下來，-他們能接觸到的，沒有比超能者學院更安全的地方了，夜遊人分部都時常聽到被襲擊的消息，可誰聽說過學院遭受襲擊？

自從上次從書店出來，那一片區域張然就再也沒有去過，找工作當然也不例外，雖然超能者學院不收取任何費用，但學生多，總有些家庭困難想勤工儉學的，這個時間點張然來找，招的都是些白班。

白班也只是學校要求的，由於白天幾乎沒生意，差不多只是招人來看一下店，所以工資都很低。

找了一圈，不是張然要求高，而是那點錢他真的看不上，這次實訓他就把手機搞丟了，還花了些醫藥費，以後難免也要碰到這些情況，上白班的那點工資真的不夠。

待回到宿舍張付已經起床在洗漱。

「張然！你總算醒了！」張付連忙吐掉嘴裏的泡沫說道。

聽見張然名字還睡的迷迷糊糊的盛鐵九和馬剛寶也不睡了。

三人把他圍住。

「老然，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當時我們突然就像是要瘋了一樣，等再清醒就已經在學校了。」馬剛寶說着還心有餘悸，那天醒來他們三腦子像是取出來又重新放回去一樣，別說搖頭，就是腦袋稍微一偏都痛的要人老命，天知道他們是怎麼熬過來的。

張然搖頭：「我也今天才醒，和你們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你們沒有去問胡書耀嗎？」

「問了，他叫我們去死！」盛鐵九說的憤憤不平，他們還沒怪胡書耀呢，怎麼胡書耀反倒罵起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