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查案5

崔元聽完表情一呆，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隨即鎮定道：「本大人早知道你不對勁，還不老實交代，本官尚可酌情處理。」

「大人，大人，是二公子，妾身還在二公子身邊時早就和二公子有了私情，後來二公子竟然命我去勾搭大公子，並說如果能夠讓大公子沒法繼承家產，他會給妾身家人幾套鋪面，並讓妾身享福，妾身和大公子私通時一直是二公子指揮的，後來二公子不知道怎麼竟然能讓老爺對收了妾身，本來二公子計劃挑時間在老爺面前揭破妾身和大公子的私情的，這樣一來大公子肯定無法在繼承家產了，妾身也要被趕出張府，到時候二公子會把我養為外宅，沒想到大公子不知從哪得知了老爺要分家產的事情，竟然先找到了妾身要給老爺老爺下藥，妾身受二公子指使本來也要找大公子重敘舊情的，就答應了下來，誰知道他竟是要殺老爺，妾身實在不知啊，大老爺饒命啊！」

縣令和高翼等人面面相覷，沒想到案子竟然會有這樣的轉折，事情有點太過離奇卻又順理成章，高翼一陣嘀咕，「難道這一切真是巧合嗎？那也太巧了吧，不不不，一切巧合的背後必有因果，那麼這件事的因果是什麼呢？張呈發要殺張員外是因為聽說要分家，但應該不是知道了張呈新的設計，否則他不用如此極端，那麼張呈新呢？他設計這一切陰謀都是見不得光的，所以他來報官用的借口是已經確定張員外要把家產分給他，但是這一切又不太合理，張員外現在應該還不到五十，怎麼會這麼快組織分家呢？而且嫡長子竟然分的不多，反而是次子繼承家業，難道是因為張呈新受寵？不，也不是，他要是真受寵那也不用設計如此漫長的計劃要陷害張呈發了，那麼這個分家的信息是哪來的呢？他們這麼信任這個消息？」高翼還在暗暗思S縣令已經按捺不住了，能破如此曲折的案件，怎麼說也能得個明察秋毫的評語了，不由快速道：「果然不出本官所料，張呈新你太急了，露出來太多馬腳，如此不友兄弟，陰謀設計家業，如何對得起你張家耕讀傳家的名聲，你雖與本案無直接關係，但如此傷風敗俗之舉，本縣已容不下你，本官念你沒有直接參与，罰你即日起徙出本縣，春香檢舉有功，可免死罪，罰你遊街后充入教坊司，來人，把他們收監，退堂！」

高翼按下心中疑惑，吩咐眾衙役拉起早已癱倒在地的張家兄弟和春香架入牢房收監不提，夜晚高翼越想越不對勁，不由的走到牢房，打發了牢頭后，走到張呈發牢房外緩聲問道：「張呈發，你為何篤定你父親要分家？竟然下此毒手？」

「是…是…是三弟張呈安告訴我的，三弟是庶子，自小就與我親近，也是我們家的讀書種子，小小年紀就是童生了，父親好幾次說可惜三弟不是嫡子，否則定能繼承門楣，前幾天三弟突然找到我說父親計劃要將大部分家產分給老二，他何德何能來繼承家業，分明我是老大，但三弟說父親甚為堅決，竟然想把族裡唯一的入監（國子監，大雍的人才備用基地）名額給他，我，我無奈才起了殺心，本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沒想到…沒想到」說著就嚎哭了起來。高翼也不管他，接著走向前面張呈新的監房，到了后高翼也不急著發問，這張呈新現在渾身散發著頹廢，絕望的氣息，哪還有早晨意氣風發，一切盡在掌握的狀態，整個人好像被抽走了骨頭一樣，癱在牆角，高翼問道：「你知道的分家的消息是否是你三弟告訴你的？」

張呈新聞言緩緩抬頭，張著無神的雙眼，乾涸的嘴唇，半晌才道：「是的，三弟自小與我親近，父親死後，三弟就找到我告訴我父親死的蹊蹺，說父親早打算把家業交給我，並打算保我入監的，誰知道，誰知道…蒼天啊，我不甘啊，啊啊啊。」

在張呈新的哭嚎中高翼突然打了個寒顫。

「張呈安，好可怕的傢伙，好狠的陰謀，玩弄人心的傢伙，不過現在沒人能夠證明他的設計，真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