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猿人
在王都城中的大街上圍滿了人，地上的狼煙棒還在持續的燃燒着，五彩繽紛的濃煙在整個街道上飄散著，等到都城守衛隊到達時，只看到一隻翅膀斷了一隻翅膀奄奄一息的三界龍，和掉落在地上還沒燃燒殆盡的狼煙棒，放眼望去都沒看到秦海天的身影。
領頭的隊長向周圍圍觀的民眾詢問:[你們有誰看到他逃到哪去了嗎?]
周圍的民眾面面相覷:[不知道，剛才他摔下來的時候，煙太濃甚麽都看不到。]
[是阿，走近一看，就只看到三界龍和火把。]
隊長用力的把長槍重重的向地上一頓:[可惡!]
附近樓房的窗戶微微開着，秦海天在掉落到地面之前，揮舞狼煙棒用濃煙來隱藏自己，他趁機跳入旅店開着的窗戶中，很慶幸他跳入的那一房間中沒有其他人。
秦海天在床邊坐了下來，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接下來到哪裏去找智慧之水呢?一點頭緒都沒有。他很後悔自己的義氣用事，但在那個當下他的情緒已經抑鬱到了極點，他必須把它們釋放出來。
話說回來，有一件事一直在秦海天的腦中揮之不去，她應該就是殺死王兆的人，玄霸曾經提過除了他神界還有另外兩名高手，在他們離開神界時，自己曾問過玄霸放箭的人是誰，但玄霸那時的表情很古怪，似乎不願意提及此事，她跟玄霸是甚麽關係?
秦海天在旅店的房中換了衣服，用長布條將戰戟整個包復起來，他悄悄出了旅店，大街上充滿了人，忽然間秦海天感覺到有一種異樣感，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他努力尋找這種不協調感究竟是從何而來，一時之間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秦海天又走了幾步，街上的這些人是怎麽回事，怎麽如此詭異，他們的給人的感覺怎麽如此的不一樣，他們真的也是人類嗎?
秦海天沿着大街行走着，忽然間傳來大聲的斥喝聲，秦海天停下了腳步，他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一大群人正在修築一道牆，等到秦海天走的更近一點的時候，他被眼前的這些人嚇了一跳，他眼前的這些人與其說是人，倒不說是…猿猴，他們全身長滿了白毛、身形比一般的人來的龐大。
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正拿着鞭子，不斷的抽打着猿人驅使他們完成眼前的工作，它們是猿人…秦海天看着眼前的景象，一瞬間他明白了他一開始的異樣感究竟從何而來，他第一次見到智人以外的人，它們都是凡人!在大街上行走的那些人都是凡人!
凡人的五官跟智人有一點不太一樣，他們的鼻子更為平坦、眼睛也比較小、
眼神較為獃滯空洞，他們的一舉一動在秦海天看起來顯得很僵硬，可能在大方面上的差異性沒有過於顯著，才會讓他一時難以辨識。
鞭子抽打着皮肉的聲響不絕於耳，每一邊都如利刀斬落般，又快又狠得在猿人身上劃出一道道傷痕，其中一個猿人放下手中的石頭，他開口說話了:[我們已經搬了大半天了，能不能讓我們休息一下?]
士兵舉起手中的鞭子正要揮落，卻被他身旁的領隊制止，領隊看了一下其他人的情況，他下令道:[讓他們休息一下，順便給他們一點吃的。]
士兵拿來了好幾大籃的饅頭和水，有幾個猿人立刻狂奔上前，瘋狂的搶奪著食物和水，到最後甚至大打出手，逼得一旁的士兵不得不上前制止，另外的一些猿人則是規矩的吃着喝着和一般人無異。
秦海天走到坐在角落大口啃著饅頭的猿人身旁，猿人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他滿嘴都是饅頭的碎屑，他看了秦海天一眼，低下頭來繼續打口啃著饅頭。
他是怎麽一回事?秦海天不由得皺起眉頭，一個沙啞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他不能說話的，他也聽不太懂你在說些甚麽。]
秦海天急忙回過頭去，他手反射的按在劍柄上，眼前站着一隻猿人，他的目光靈動。
猿人繼續說下去:[看你的樣子應該是第一次見到猿人吧?我想你應該是智人吧?而且從天上來的。]
秦海天詫異的問:[你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猿人搖搖頭:[我之前見過一些，所以我可以一眼認出來。]
秦海天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猿人:[你們之中有多少人跟他一樣?]
[不多，像他這樣智力如此低下的只有三分之一不到，像我這樣智力正常的有將近三分之一。]
原來這麽少，秦海天問:[對了，都忘了問你叫甚麽名字。]
猿人說:[我叫方達，你呢?]
秦海天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們的身體狀況如何?]
方達遲疑了一下說:[你一個智人幹嘛這麽關心我們猿人?]
秦海天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含煳地說:[我從來都沒見過猿人，我很好奇…]
方達看了看秦海天:[你…不會是從神界逃出來的叛徒吧?]
秦海天遲疑了一下，但他沒有迴避這個問題:[正如你所說。]
方達哦了一聲，他似乎沒有察覺到秦海天強烈的敵意:[原來如此，你是嗜血騎士?]
秦海天點了點頭，五指抓緊戰戟。
方達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的樣子:[那你來這裏有甚麽目的?]
秦海天雙眼中顯現出殺氣，此時他已經劍拔弩張:[你要去通報嗎?]
方達終於感覺到秦海天的敵意，他連忙搖了搖手說:[當然不是，你覺得我有必要嗎?這對我又有甚麽好處?]
秦海天還是不太相信:[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問?]
方達看了一下城頭說:[我只是單純好奇而已，而且我還想請你小心一點，之前神界派來一隊人進駐到這裏，有一個女的特別了得，你最好別落入他的手中。]
秦海天急忙問:[那女的是不是拿着一根長槍，箭術十分精湛?]
[你怎麽知道?喔…如果你是從神界來的，這些事情想必比我還清楚吧?]
秦海天當下也沒有點破，他心中思量著，要不要趁機向他打聽智慧之水藏在哪裏，自己本來已經幾乎放棄了，現在希望又重新燃起，但是…我這麽一問他不就知道我的目的了嗎?而他只是一名奴隸而已應該不會知道如此重要的訊息吧。
方達看秦海天沒有說話，他問:[你怎麽了嗎?]
秦海天回過神來:[沒事，對了，王都城中除了你們之外有其他的猿人嗎?]
方達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除了我們之外，王都還有十幾萬隻的猿人。]
秦海天大吃一驚:[十幾萬隻?]
方達看着秦海天語氣平靜地說:[怎麽了嗎?]
[這數量會不會太多了一點?]
[跟凡人比起來算少了，王都有一百多萬的凡人，因為這裏是王都，所以猿人的數量並不是很多，而且大部分的猿人都是奴隸，在小一點的城市或是一些村落猿人的密度更高。]
秦海天點了點頭，他腦中想像着數十萬猿人的畫面。
方達凝視着秦海天，過了片刻，緩緩的說:[其實我很羨慕你。]
秦海天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句話:[甚麽?]
方達深深吸了一口氣，激動的說:[我也想擁有更長的壽命，我們只有短短的十幾年壽命，頂多就只要三十年，三十年就是極限了!猿人會比凡人更快走入死亡。我也想有更高的智力，我無法理解深入一點的知識，無法做複雜的計算..我只能日復一日苟延殘喘地做着這種低劣的工作!]
在一旁的士兵聽聞方達的聲音，朝秦海天和方達走來，方達對秦海天說:[你快走吧!謝謝你能聽我抱怨，我大概以後也沒機會跟別人說這些話了。]
秦海天看了一下走過的兩名士兵，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士兵:[要不讓我來解救你們吧?這點人數我還沒放在眼裏。]
方達使勁地搖著頭:[沒有用的，你救不了我的。]
秦海天狐疑地問:[你的意思是我打不過他們嗎?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不是，我絲毫沒有懷疑你的英勇。]
秦海天準備拉下套在戰戟上的布條:[那你還猶豫甚麽?你應該已經厭倦這種日子了吧?]
方達抓住秦海天的手說:[快住手!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不管我逃到哪裏去都一樣，始終都無法改變我是猿人的身分!這道枷鎖會一直牢牢的束縛着我，聽懂了就快走吧!]
[可是…]
[快走!]
秦海天無可奈何，他沒有再繼續堅持下去，只能轉身默默離開。
秦海天在王都城中走了很久，始終想不到該從哪裏下手去找智慧之水，就算真的讓你找到智慧之水，玄霸可能已經死了。此時玄霸的話在耳邊響起，他想起玄霸的傷勢，自己離開已經經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而現在智慧之水在哪依舊毫無頭緒，或許自己在行動前就已經知道了事實，這次的行動僅僅只是一種發洩而已。
忽然間秦海天停下了腳步，他感覺到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在他的正前方十幾公尺處，在熙來攘往的人群之中，自己再度見到了她，秦海天感覺到心跳加速，她就站在那裏盯着自己看，秦海天很確定她就是在看着自己。
她沒有帶着頭盔，能清楚的看到她絕美的容顏，她的眼神和看着自己墜入城中時一樣。她緩緩的朝自己走來，秦海天雙手緊握著戰戟，不敢有一點怠慢。
她又更靠近了一些，秦海天把綁在戰戟上的白布扯落，他警告對方:[妳別再靠近了。]
她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不動，秦海天雙眼緊緊地盯着她，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忽然間她一躍而起，身體在半空中轉了一圈，手中的長槍朝秦海天橫掃而來，秦海天舉起戰戟抵擋，長槍頭重重的打在戰戟的戟身上，秦海天感覺到雙手一陣酸麻，他向後倒退了幾步。
她落到地上，把長槍朝地上一頓。
秦海天問道:[在我們逃出天門的時候，就是妳射殺王兆的嗎?]
她沒有回答，只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秦海天一咬牙:[原來就是你殺死王兆的。]
她的目光飄移到秦海天手中的戰戟上，此時她的眼神產生了變化，她終於開口了:[為什麽它會在你手中，玄霸呢?]
秦海天從她平靜的語氣中感覺到一點微小的波瀾，秦海天早就在懷疑她跟玄霸的關係不一般，現在他完全確認了。這麽說…秦海天察覺到對方的心思:[妳幹嘛那麽關心他?他跟妳射殺的王兆一樣，都是神界的叛徒。]
她的眉毛微微豎了起來:[我在問你話，玄霸呢?]
秦海天想起玄霸的慘狀，這會兒多半是已經死了。
她看到秦海天沒有回話，隱約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她沒有再多說，舞起長槍朝秦海天直攻而來。
秦海天忙拉下戰戟的布條，熱息和殺氣將周圍的人群逼開，她盯着秦海天手中的戰戟，長槍在空中虛噼了一下:[你不配使用這把戰戟。]
秦海天將戰戟在空中舞了一圈:[妳試着搶回來看看!]
她拉下長槍的布條，槍頭白色的火焰熊熊燃燒着:[那就來吧。]
秦海天舞動戰戟朝對方疾攻而去，她舉起長槍迎擊，烈焰與殺氣便隨着兵刃的碰撞聲四處發散，周圍圍觀的人群不住向後到退，他們二人的戰鬥圈逐漸的向外擴大。
她的力量雖然遠不及玄霸，速度卻快得驚人，槍法非常的精湛，攻守之間幾乎沒有半點破綻。秦海天很驚訝自己竟能和她在短時間內打得難分難解，在這些日子裏他經歷了無數生死關頭的淬鍊，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的實力竟然有大幅度的提升。
又過了一會兒，秦海天感覺到對方的速度逐漸的加快，自己漸漸的無法捕捉到對方閃動的身法，看來剛才她只是在試探，現在她要拿出真本事了。
片刻之間，他的呼吸開始極促，面對對方的強攻漸漸感覺到難以支持。秦海天舞動戰戟努力想脫身，但她的攻擊卻將自己牢牢的壟罩着。
正當秦海天進退維谷時，忽然間他的身後傳來一陣騷動，她停下了攻擊，視線看向秦海天的身後，秦海天回頭一望，剛剛在修築城牆的數十隻猿人他們朝這裏直奔而來，周圍的人群紛紛向兩旁避開，士兵在猿人身後追趕吆喝着。
這是怎麽一回事?這些猿人怎麽會…秦海天無暇去細想前因後果，不管如何這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
她似乎察覺到秦海天的意圖，加強了對秦海天的猛攻，秦海天咬緊牙根將戰戟舞的滴水不露。軍隊出現在街道的另一頭，他們身上穿着沉重的鎧甲，手中拿厚重的盾牌，另一隻手拿着長槍，長槍的槍頭在艷陽下發出刺眼的光亮。
猿人停下了前進的腳步，身後前方有追兵，這下走投無路了。她停下了攻擊，將長槍往地上重重的一頓，長槍敲擊地面的聲響迴盪著，她傲然道:[到此為止了。]
秦海天終於從她的攻擊中逃脫了出來，他此時已經汗流浹背，上氣不接下去，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再戰下去。
方達走到秦海天的身邊，他拍了秦海天的肩膀一下，在秦海天的耳邊低聲說:[你還行嗎?待會我將你扔到對面的街道去。]
[你不是說不逃嗎?怎麽又…]
[我們是來幫你的，快逃吧!]
秦海天說:[那怎麽行?你們要怎麽辦?]
方達哀怨的說:[能怎麽辦?這世界上已無我們的容身之處，我們是一群沒有未來的人。]
秦海天的特度很堅持:[不行。]
方達急切的說，他的手已經搭到了秦海天的腰上:[快點，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你…]
忽然間秦海天眼前藍光一閃，秦海天望向她，她不疾不徐的將手中的弓放回腰間，秦海天感覺到方達的手從自己腰上鬆開。已經結束了…秦海天轉頭看向方達，方達的胸口被開出了一個大洞，方達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下一秒鮮血從方達的胸口直噴而出。
士兵的統領拔出長劍，大聲地下令:[上!殺光他們!]
士兵聽到號令聲，紛紛舉起長槍沖了向前，猿人發出低沉的悲鳴聲，為自己的生命做最後一刻的搏鬥。方達在秦海天的身旁倒下，秦海天臉色鐵青地瞪着她。
她說:[你不用瞪我，我已經對你手下留情了，剛才的打鬥我可以直接刺傷你，剛才那一箭也可以殺死你，放下武器，乖乖跟我回去，我還有話要問你。]
秦海天不理會她，戰戟在空中空噼了一下:[你叫甚麽名字?]
她把長槍一橫，淡淡的說:[洛英。]
秦海天舉起戰戟向洛英橫噼而去，來勢十分的兇猛，洛英用長槍輕鬆地撥開戰戟，她再度發起攻擊，最後的攻擊，槍頭的火焰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和她靈動的身法合而為一宛如花蝴蝶般飛舞穿梭著。
猿人發出怒吼，鋒利的槍頭穿過了猿人的身驅，拔出，倒下…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長槍與戰戟再次碰撞，聲響迴盪在空氣中，戰戟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洛英倒轉長槍，槍尾疾掃而來，接下來是一片黑暗…
秦海天睜開了眼睛，他發現自己又再次被關入大牢中，幸好我還活着，他的手腳都被緊緊的銬著，但這一次跟上一次不一樣，他孤零零的一個人被關在獄中。他感覺到太陽穴正在隱隱作痛，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腦袋被打出了一道傷痕。
看守的士兵見到秦海天醒來，忙去通報，不一會兒，洛英走了進來，她站在牢房外看着秦海天，秦海天活動了一下筋骨:[妳來這裏幹嘛?不是要殺了我為玄霸報仇嗎?]
洛英瞥了看守的士兵一眼:[你們先下去吧，我想跟他談談。]
秦海天懶洋洋的將身體靠在牆上:[妳到底想說甚麽?]
洛英拿出玄霸的戰戟，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她怒視着秦海天說:[告訴我，玄霸到底怎麽了?]
秦海天若無其事的說:[妳真奇怪，我們偷走了心與腦，妳不關心這個，反到一直問玄霸的事?]
洛英拍了一下桌子:[住口，快點告訴我!不然…]
秦海天打斷她:[不然怎樣?殺了我嗎?]
洛英握住戰戟:[你以為我不敢嗎?]
秦海天攤開雙手:[妳當然敢，妳不是放箭射死了王兆嗎?幸好那一箭沒射到玄霸。]
洛英鬆開了手中的戰戟:[那時我不知道玄霸跟你們在一起，而且那也是我的職責所在。]
秦海天確認了洛英的態度之後，說出自己的目的:[我實話告訴妳，玄霸到底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我來王都正是為了救他。]
洛英瞪大了眼睛，她難以置信的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秦海天實話實說:[玄霸為了救我，被猿豹所傷，我為了活命，喝下最後的一點智慧之水。]
洛英給了秦海天一個鄙視的眼神:[你還真是他的兒子。]
秦海天臉上帶着歉意說:[那個時候我也瀕臨死亡，心神亂成一團，沒有想太多，事後我也後悔莫及。]
洛英看到秦海天說的誠懇，她哼了一聲說:[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喝下智慧之水后，感到良心不安，才會到王都來搶奪智慧之水吧?我就奇怪了，你的行動實在讓人費解。]
秦海天雙手一攤:[總而言之，現在我也不清楚玄霸究竟如何?]
洛英凝視着秦海天:[你不知道智慧之水到底放在哪裏吧?]
秦海天心中一動，內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難道妳知道?]
洛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秦海天不死心:[神界應該會派人監視王都的情況吧?]
洛英依舊搖頭:[沒有辦法，滄海也知道這一點。]
[那神界應該也有存儲一些智慧之水吧?]
[有，但在神界，離這裏太遙遠了。]
[…]
洛英忽然轉開話題:[方天應呢?他現在在哪?]
秦海天詫異的說:[突然問這個幹嘛?]
洛英焦躁的走動着:[我在想他在人間界應該有一位合作者，那合作者應該在人間界握有很大的權力，如果他肯幫忙的話應該會有一些線索。]
[我可不知道它是誰，你知道嗎?]
[這我也不清楚。]
秦海天嘆了一口氣:[就算知道了也沒有用的，他們已經鬧翻了。]
洛英好奇的問:[鬧翻了?]
秦海天不想吐露太多己方的事情，洛英目前的立場還不明確:[總之這條方案不可行。]
洛英焦急的說:[那到底該怎麽辦?時間可不站在我們這一邊，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你的緣故。]
秦海天搖搖頭:[我說過了在那種場合下，我沒有別的選擇，我能怎麽辦?我不喝下智慧之水，我可能在下一刻就死了。]
洛英怨毒的說:[你死了最好，我才不關心你的死活!]
[反正現在我是活得好好的，而玄霸快死了，這是現實你只能接受。]
[你現在在我手上，我會殺了你替玄霸報仇。]
秦海天感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既然我們的目標一致，我們與其說這些，不如多想點辦法。]
洛英哀怨的說:[還有甚麽辦法?]
秦海天說:[妳帶了多少人到王都?]
洛英難以置信的說:[難道你想讓我夾持滄海嗎?我手底下不過八十人，王都有二十萬的重兵把守。]
秦海天笑道:[難道妳不知道嗜血騎士以一當百嗎?]
洛英不以為然的笑了一聲:[我現在可沒心思跟你開這種玩笑，提醒你一件事，只有我只才能帶兩個手下去見滄海，其他必須留在宮外，他身邊還有很多全副武裝的士兵護衛著。]
秦海天說:[妳會錯意了，我沒有要妳直接進攻王宮。]
[那你到底有甚麽辦法?]
秦海天走到監獄的欄桿前:[王都有多少的猿人?]
洛英遲疑了一下說:[大概有十萬隻吧。]
[他們沒有工作的時候都關在哪裏?]
[你不會是想把他們放出來吧。]
[今天有猿人作亂的事件發生，再加上入侵者已經被制伏，如果王宮附近發生猿人暴動，王宮應該會派出軍隊鎮壓。到時候王宮的兵力減弱，我們就可以動手。]
洛英皺起眉頭，她對秦海天的計劃似乎還有些疑慮:[可是即便王宮外發生猿人作亂，王宮也不會調出所有兵力。恐怕到時候還會有一半以上的兵力留在王宮中，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就更不可能了。]
秦海天問道:[非常時期是甚麽意思?]
[諸侯大會，現在所有的諸侯都集中在王宮中，這次人間界沒能拿到智慧之水，情況有一點緊張，怕是真有事情發生，王宮也不敢調出太多軍隊。]
[所以妳想放棄玄霸嗎?]
洛英低下頭:[不知道…我…]
秦海天抓住監獄的欄桿:[妳可以先放我出來嗎?]
洛英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名士兵快步走進了牢房，洛英斥責道:[我不是吩咐過你們出去的嗎?]
士兵滿臉歉意地說:[屬下知錯，但…事態緊急。]
[發生甚麽事了?]
士兵看了一眼秦海天，洛英催促道:[快說!]
士兵點點頭:[就在剛才，又有人闖進了王都城。]
[甚麽?]
[闖進王都城的應該是方天應和趙紀，他們還帶了一個人…]
洛英走到士兵的身前，她急切地問:[他們怎麽樣了?你們攻擊他們了嗎?]
[是，但方天應巧妙的避開了，他們安全的進入了城內，目前行蹤不明。]
[還有誰看到他們?]
[城上的守衛，但他們應該不認識他們，但我們嗜血騎士中有幾人剛好也在城上，他們認出了他是方天應。]
洛英顫抖的說:[那他們載的那一個人…]
士兵猶豫了一下才說:[是玄霸大人。]
洛英摀住了胸口，如釋重負的吁了一口氣。
秦海天興奮的說:[玄霸一定還沒有死，如果他死了方天應不會冒險把他帶入王都城!]
洛英走到牢房前，拔出嗜血劍，一劍揮出，門上的鎖斷裂掉落在地上，她伸手拉開了牢房的門。
洛英又揮了幾劍，秦海天手腳上的鐐銬碎裂掉落到地面上，洛英將嗜血劍收回劍鞘，她拿起桌上秦海天的裝備，交還給秦海天。
秦海天伸手接過:[妳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先找到方天應，萬一被其他人搶先就糟糕了。]
[可是妳不知道他躲在哪裏。]
士兵說:[其實…方天應進到王都城之後，他有找到當時在城牆上的其中一名嗜血騎士，那名嗜血騎士他認得方天應，方天應要他帶話給妳。]
[他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大人，妳不是之前在城牆上放了一箭嗎?如果他不放心秦海天一個人來，偷偷跟在秦海天的後方呢?而且大人妳那一箭太明顯了。]
[快說，他到底說了些甚麽?]
[其實他就在外頭。]
[快叫他進來!]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