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再出發之海洋之旅

【開路先鋒】武裝直升機。

太平洋沿岸。

在離開奇瓦瓦半島空軍基地，並且三個小時一次空中加油后，【開路先鋒】的飛行員將飛機減速到懸停狀態?

在過去的600響里路程里，震動一直在折磨著江雲鶴的屁股和後背，現在已經減弱為震顫?

飛行員的聲音從江雲鶴的皮下通訊傳來?

「長官，我們到了集合地點了?「

「無線電聯絡呢?」

「還沒有?我們會等他們出來?你知道『海豚』是怎樣的;大概是迷路了?」

「咱們把事情辦的漂亮點，少校?「江雲鶴看了看手錶?

他們很準時到了;但是潛艇卻晚點了?

「你的燃料怎麼樣?」

「我們很好?感謝你帶來的好運氣，我們也有了自己的一位超級大亨?」

超級大亨是亞細亞空軍同溫層加油機的昵稱，它具有雙重功能，既是空中加油飛機，也是宇航員的零重力模擬器——後者是通過快速爬升和突然俯衝實現的，使乘客體驗失重的感受?

目前，一架來自另一個空軍基地的同溫層加油機正在他們上方35，000響尺的軌道上運行，等待必要時給直升機加油?

坐在他對面長凳上的是【開路先鋒】的兩個槍手/專家?

像過去一個小時一樣，他們全神貫注於打牌?

已經習慣於將危險的人運送到危險的區域，【開路先鋒】的乘組們泰然處之，不問任何問題?

除了在江雲鶴登機時點頭之外，兩個人都沒有注意他?

【開路先鋒】是特種部隊操作員的夢想?

它被設計成秘密地將士兵送入禁區，然後再將他們撤出。

直升機速度很快，安靜，並配備了一套航空電子設備，全面高配置:前視紅外雷達，慣性全球定位系統，地形跟蹤和地形迴避雷達?

什麼都有。

江雲鶴瞥了一眼窗外?

直升機的導航閃光燈關閉了，但是多虧了一輪滿月，他可以看到20響尺下的海洋，它的表面被旋翼的氣流切成了薄霧?

這是【開路先鋒】的另一項專長——懸停耦合器，與衛星導航結合使用，可以將直升機精確地固定在與地面垂直空中的一個點上，隨著地球的轉動而移動，並且誤差不超過6響寸?

十分鐘后，飛行員的聲音回到了江雲鶴的皮下通信:「我們有同伴了，長官?『海豚』已經就位，準備接人?」

「收到，」江雲鶴說?「告訴他們五分鐘?」

「你喜歡什麼高度?」

「十響尺就行了?別傻等了?」

「你確定?」

「是啊，回去吧?謝謝你載我一程?」

他揮手去引起了兩位打牌專家的注意，然後指著自己，向下猛地伸出一個拇指?

他們開始行動了?

機艙燈換成紅色，救生衣也穿上了?

第一個機組人員示意江雲鶴站起來，轉過身去檢查裝備，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二名機組人員推開艙門?

雙腿撐在門檻上，一隻胳膊撐在門上，他示意江雲鶴向前?

江雲鶴感覺到了他身體下面【開路先鋒】發動機轉子的砰砰聲?

冷霧吹過門，他嘗到了嘴唇上的鹽味?

在門口，機組人員把他的皮下通信貼近耳朵，然後對著麥克風說了些什麼?

他用五個手指對著江雲鶴閃了一下，

然後又閃了一下，然後把手掌放平:表示在十響尺處穩定盤旋?

江雲鶴點點頭?

第二名船員從背心中拿出一盞化學燈，打開它，搖晃它，直到它開始發綠光，然後把它扔出了門?

它碰到了水，開始在海水中上下擺動?

在黑暗中的熒光棒會給江雲鶴一個跳躍的參考點?

門口的工作人員站到一邊，向江雲鶴揮了揮手表示「您請」?

他身體垂直，雙臂交叉在胸前，跳入黑暗的水中?

【開路先鋒】的發動機轉子發出的重擊聲變得低沉起來，有那麼一小會兒，江雲鶴允許自己在浮出水面之前享受一下寧靜?

他把大拇指舉過頭頂?

當機組人員關上門時，【開路先鋒】側門的紅色矩形燈變暗了?

直升機騰空而起，向左傾斜，消失在黑暗中?

在他右邊的某個地方，江雲鶴聽到一陣泡沫，接著是嘶嘶不停的嘶嘶聲?

三十秒后，黑暗中出現了一個光點;它眨了一下，然後又眨了兩下?

江雲鶴向它游去?

此刻，【元始天尊】級戰略攻擊潛艇，靜靜地坐在水中，背部甲板的一部分被海水淹沒，凸起的指揮塔在黑暗中隱約可見，像一座兩層樓高的建築?

一名水手蹲在甲板上的繩梯頂端?

江雲鶴爬了上去?

就算這個船員因為在優耐仕聯邦的西海岸大洋上搭載一個孤獨的人而感到不安，他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跡象?

「艇長向您致意，長官?請隨我來?」

他領著江雲鶴沿著潛艇的背部甲板向船尾走去，越過指揮塔，來到一個敞開的逃生艙?

向下看在梯子的底部，另一名船員正拿著一條毛巾和一套藍色工作服在等著，衣服的胸袋上印有「一切行動聽指揮」的徽章?

江雲鶴擦乾身子換好衣服后，被帶著穿過無線電室，進入控制中心?

【元始天尊】潛艦的艇長，戴著一頂帽檐上鑲著竹子圖案的藍色棒球帽，正站在海圖桌旁?

江雲鶴一時間吃了一驚。

這是一個老朋友?

「歡迎上船，陌生人，」譚政上尉走過來說道?

江雲鶴握了握伸出的手，笑了笑?「請允許我上船?」

「同意上船?」

「很高興見到你，譚政?有一段時間沒見了?」

「是的，我記得，上次我們沒有把你從水裡拉出來?你像普通人一樣登上了艦艇?」

「那時候我不想讓你認為我身手不行了，」江雲鶴回答?

【元始天尊】的母港在南海的暗沙群島，那裡是江雲鶴上一次登上潛艇執行任務的地方?

在那之前，當江雲鶴還在海軍特種作戰部的時候，他們曾經一起工作了半年?

可以說，譚政是艦隊中最好的「鞋拔子」之一，因為不僅能將特種作戰員帶入硬目標封鎖區，而且還能讓他們再次活著出來而贏得了聲譽?

在江雲鶴之前的行動中，譚政曾經駕駛【元始天尊】潛艦號航行了22響里，進入四國島海域戒備森嚴的和歌山海港附近，一直到達入海口，然後靜靜地等待了18個小時，直到江雲鶴完成任務返回?

當然了，譚政將他的成功歸功於他的船員和【元始天尊】潛艦非凡的「聲音足跡」——或者說缺乏聲音足跡?

【元始天尊】潛艇由核動力渦輪驅動電機驅動，非常安靜，俗稱「水中黑洞」?

譚政咧嘴一笑?「身手不行了?扯淡，江雲鶴，我知道你厲害的很?來杯紅茶怎麼樣?」

他們一起進了譚政的小房間，這是一個狹窄的空間，有一張摺疊桌?一個鋪位?一個小水槽和一面鏡子?

就潛艇而言，這個小房間是很豪華的?

一個水手敲了敲門，遞給譚政一個托盤，上面有兩個杯子和一瓶紅茶?

譚政給江雲鶴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

江雲鶴可以通過他的腳感覺到【元始天尊】潛艦發動機的響聲?

「我剛幫你拿到了最新的監控錄像，」譚政說?「我看你打算獨自潛入另一個島?你又搞這一套，江雲鶴?」

江雲鶴呷了一口紅茶;它又熱又苦，而且煮過頭了——這是海軍的做法?他很喜歡?

「只是做個好士兵，譚政?所以說，目標看起來怎麼樣?」

「不好看?這地方有什麼故事?」譚政控制住自己，急忙說道:「沒關係，我不想知道?幸運的話，我們將在14小時內把你送到那裡?睡一覺，然後我會告訴你你面對的是什麼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