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虛無主義

他想說什麼，卻張不開嘴。

這是因為在他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的開始，它就已經結束了，消散了。

他有着很多事，都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了，遺忘了。而那一些記憶也隨着時間的流逝而化作虛無了，在他使勁的回想卻只有一片空白。

這是他長大所要付出的代價嗎？他反思著。

過了許久，他都沒在腦海裏面得出一個自己所期盼的答案。

「答案重要嗎？」

一個聲音跳出

他搖搖頭，不斷反思著。

「不過有答案，是比沒答案更好。」

是的，他想不出答案，但是他需要答案。

這是一個能讓他解決所有事情的答案。

他很需要這個答案。因為他不想錯過什麼，遺忘什麼。

他成長過程當中，聽過很多，人們所說的名言，聖經。可是一些並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好處。因為這只是人們所需要的答案，並不是他所需要的。

他可能就像一條魚，一條金魚。暢遊在一個四四方方，透明塑料盒。他不知道空間的大小，因為他遺忘的速度，跟不上空間的轉換。

是的，他是一條金魚，一種供人們觀賞型的金魚。他很普通，因為他只是一條金魚。普通到它的主人都沒有給它取過名字，他是一條金魚，他只能是一條金魚。

只有他的主人，想到他的時候。才能換一次水，投一次食，見一次光明，享受一次窒息。

不出意外的話，他一生都不會改變，呆在這個四四方方的塑料透明小盒之中，安靜的死亡，腐爛，發臭。

一直到某一天，這個粗心的主人。才想起來他這條小金魚，將他從陰暗的洗漱台下取出時。發現他已經死了，他是浮在水面上的。紅色的鱗片透過光，正閃閃發亮。那一雙眼睛，露在空氣的一側已經下凹化黑了。在主人看不到的水面之下，另一側的眼睛，還是那麼光明透亮，十分靈動。

他是死了，死的很安靜。但他還活着。死亡的只是一條金魚，一條沒有他大拇指大的魚。

主人剛開始養他的時候，也是這麼大。要論金魚一共活了多久，主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養的兩條金魚，只有它最後死。

主人養過很多條金魚。只有它，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主人還是記着這條金魚的。

在這不久之後，主人又養了兩條金魚。這兩條金魚在這四四方方的塑料透明小盒裏。歡快的游著，似乎很高興……

「話又說回來了，答案到底重不重要？」

聲音又跳了出來

「我不知道，現在的我也找尋不到答案，更何況我也不想再費腦子追尋了。但我想以後的我大概，一定，可能。會找到的吧？」

是的，他期待未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懶惰，時間可能會消耗他的認知，他的記憶，改變他的軀體。可是未來是多麼的美好，希望答案能在未來出現。

「唉——」

「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他能否改變什麼。

不知道他以後能改變什麼。

「原來不知道啊！」

那個聲音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