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教堂,騎士團

第二章,教堂,騎士團

修養的這幾日,格恩的身體逐漸好轉,其實自他蘇醒的第二天,他就能下地行走了。

當其他人皆驚訝于格恩身體自愈如此之快時,只有他自己知道。

——與其說是痊癒,倒不如說自己如今的意識正在與這具身體逐漸適應!

慘白而又僵硬的手,一點點的紅潤靈活起來。

「果然,是附身於別人的身體嗎……」格恩喃喃自語

也許是久不運動,亦或是對別人的身體不習慣,格恩老是感覺渾身彆扭,這也導致了他夜晚的失眠。

不過最讓格恩在意的是,是他那胸口的異動。

每當深夜,格恩總會悄悄扒開衣服,忍着陣痛,費勁的揉搓胸口前那突然出現的碩大六芒星圖案。

但結果卻是,圖案非但未被拭去,反而越加猩紅的明顯。

他並不認為那是什麼好東西……

……

這幾天,格恩對騎士團逐漸熟絡,其中金髮每天都會抽出半天時間來照料他……

他以自己前世的名字「格恩」為名。

希望以此來延續上一個殘破而又遺憾的人生。

他們現在身處的是一座龐大而又連綿的山,山頂的教堂與營地整個都沐浴在黃昏中。

自第一代大法師起……主教與教會就世代留在這個山上,這裏是領地里的最後的教堂。

也是騎士團現今的根據地。

教會,團指揮中心……都聚集在內部。

外面則是團軋的營帳,大部隊分3人一營帳,每兩營帳間置一篝火,呈拱向教堂為圓心,分開百餘點位散開。

這是霍納桑·羅德里格團長,特有的圍點駐紮法,點位多而廣,散而支援快速,激動高,每點位之間支援迅速……

從里至外,分別是:主教麾下牧師、騎士團轄弓兵,騎士團轄騎士,騎士團轄工兵,最外圍的稀疏帳篷則是偵查隊的所在地。

格恩自顧的走着,一路上穿梭在山上構築的各種工事間……

人們似乎都很忙,沒有一個人喊住他。

教堂以及團營帳周邊覆滿了細長的紫色符文,教士法師們各個身披黑袍

捧著密密麻麻經文吟頌,一遍又一遍

山腰上則是滿是工兵在堆砌木石構建工事,長長的條塊。

上砌4英尺,下陷2英尺,溝壕被挖的十分狹窄又深,僅能允許一人通過。

據說這一道又一道的錯綜複雜的深溝壕能極好的防禦身形高大的外敵進攻

壕溝坎上是兩座細長的哨塔。

在這上面足以看見山坡工事下敵人的全貌。

不少中世紀裝扮的男人在運石塊,巨大的石塊草塊被麻繩吊起高高的空中,再一點一點的壘切。

重甲的騎士,銀光閃熠,在周邊巡邏。

格恩一直閑逛至角落處,並無阻攔

「格恩,往這看!」—溫特終於看到了找尋半天的目標,並迅速小跑過去。

「這些天,悶壞了吧?」溫特熟練的拍了拍格恩肩膀,相識的這段時間他們關係似乎已經處的不錯。

「這幾日山下形式更加緊急了,山下湧現了很多難民,據說是『食人鬼』投放進來的」溫特皺眉解釋道。

「投放?你的意思是~放掉?可它們為什麼會把到手的獵物給放掉?……」格恩不禁詫異起來

躺床的這些天,格恩也是旁敲側擊的從溫特哪裏得到不不少信息,結合眼前所見,如今所處境況他都已知曉了個差不多,

對於食人鬼的兇殘,他可是深信不疑。

溫特輕拍了拍肩膀,隨即又擺出一副沉穩姿態,顯得博學了起來,在新人面前他當然是願意顯出自己的「見多識廣」的。

「當然,在它們看來,人類如同雞鴨魚沒什麼區別,捆縛住手腳,束於陰牢,會破壞肉質,當然還是散養在山上的好。」

「這叫什麼來着?……就類似於咱們的圍獵?」

「這也是,咱們殘部能匯合在山上的一大原因……」

不過現在湧入山上的流民大多都斷胳膊短腿兒的,情況不容樂觀。

眼下咱們全團的人,都不夠用啦,只要是團里剩下的閑人幾乎都抽調過去了。

這幾天也就是我這個傷員,才略微每天能抽出半天來給你送送飯。

團長也是看你休息的差不多了,再加上眼下事態緊急,這才決定其餘的事先放一放,安排你緊急入隊。

「行了,我先帶你領甲了,然後去所屬支隊報道吧。

「哦……啊?就現在?」格恩顯得不可置信。

「啊什麼啊,不然你還打算吃幾天閑飯啊?現階段連小孩兒都幫忙去運石頭了,你個大小夥子還想偷懶?,好意思嗎你」溫特白了一眼

「放心好啦,我看主教挺喜歡你的……親衛隊可是不一般人,他們給你尋了個好差事」看着格恩沉默,溫特隨後打趣安慰道。

格恩,一路跟隨。從教堂到裝備處,要走數條小道,還得穿過好幾條小林地,格恩也不禁暗自咂舌,感嘆這山的龐大。

所處位置很偏,特別是在這終日的黃昏之下,尋常人根本尋不到這裏。

「看來就跟武器庫一樣,掩人耳目」格恩心想。

二人一前一後,到達了一處青花大理磚石壘切的建築,屋后緊傍著山丘,建築有不少部分被包裹在其中,整體顯得厚實不已。

牆邊爬滿了不少青苔,更高的穹頂上面是泛出的油漬,沾染了常年的燭火氣

格恩走至堂下,抬頭間,一隻似狼似狐的,渾身泛着火,露著獠牙的猛獸紋飾引起了格恩的注意。

花紋纖細,夾雜在裝飾點綴之間,經過歲月的洗禮,花紋變的些許模糊

「這是~火狼狐?」看着……格恩想起來了前日所看書籍上的記載,這是生活在大陸南部的一種稀有生物,自有記載以來,問世的火狼狐不過數百隻。

傳說……這種生物,以岩漿、惡鬼為食,善御火,渾身火焰環繞,其皮毛可耐風雪。

「不錯啊,你心思很敏銳啊,一般人的心可沒這麼細,……這正是火狼狐中的最強者,大精靈帕麗拉,至今已餘三百年」溫特眼色自豪答道。

「格恩,你知道,為何山上沒有完全陷入黑暗嘛?」溫特問道。

「難道,是它的緣故?」

「沒錯,正是因為此處山下埋藏着大精靈的骸骨,所以才不至於被終日的黑夜侵蝕」溫特望向格恩。

「難怪這山上整日暗沉沉的,除了黑夜就是黃昏」格恩心裏念道。

說罷,兩人走進裝備處,門初是一片碩大的陰影,然後是兩座天使雕像,篝火在旁邊不停在閃爍。

再進去看四周是斑斕的彩色玻璃,燭火間照應形成的種種光斑,跳躍在鎧甲,聖劍之上。

格恩穿梭在光劍甲戈之中,感嘆着裝備的海量。

溫特像是看穿了格恩的心思只是淺淺一笑「這裏是西部邊界最大的裝備地,歷代皇家和領主圍獵用過的裝備多收藏於此」

談話間格恩的目光停留在,一件漆黑的竹鎧,在燭火搖曳的房間格恩一眼就相中了它。

「竟然還在放光?」格恩不停的撫摸著,他那纖細修長的手指在甲胄上游曳

「你的眼光不錯,這盔甲是德弗里主教親自鑄造,又輕盈,又堅硬,硬度雖是遜色鐵甲一點,——但好在靈活適合迅速即使是尋常人都穿得」。溫特向格恩娓娓道來。

話罷,格恩目光又投在了,另一處紅甲之上,甲胄渾身厚重,裏外的鱗片足足有三層。

鎧甲表面極為光滑,能夠很好的卸去刀砍劍刺的力勁,格恩敢保證,穿上這麼一副鎧甲,即使是蠻熊的利爪都會打滑。

格恩上手準備掂量鎧甲的重量,溫特則是在一旁玩味的看着。

只見格恩,雙手握著鎧甲,用力托舉,鎧甲卻紋絲未動!

「好重」格恩驚呼,自己竟然都不能挪動這鎧甲分毫,更別說穿戴了。

「哈哈,拿不動罷」溫特笑道「這玩意是『火鐵』做的,材料來源於火山口,穿上后能耐冰寒,止刀劍,論起重量來比一般玄鐵甲還重個六七分,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整個騎士團都少有人能駕馭」

格恩聽此,尷尬的訕笑,隨後撓頭走開。

溫特又與格恩相了不少鎧甲,有冰鐵做的寒甲,有硬金做的振甲……格恩自是見一個愛一個,問題就是一個也使不動。

格恩最後還是選擇了最開始的那副竹甲。

溫特單手拎着竹鎧至守備處,簡略等了個記,領甲之事就算是大功告成。

格恩接過問題遞來的鎧甲臉色略微漲紅,手臂膨脹的好似沸騰血液將要從血管噴出,此時他明白了甲的重量。

二人領甲完畢就直奔偵查隊而去。

偵察隊在營地的最外圍,二人在路程又花了不少時間,尤其是格恩。

為此溫特耽誤了不少時間,將格恩領至目的地后就飛奔似的回了。

眾人在營帳的空地前集合,眼瞧著格恩加入偵查隊的行列。

不少偵查騎士們對此頗有微詞,「差點讓雷格受罰的罪人怎麼能加入騎偵察隊?」

「來了個懦夫,沒地兒塞,就往我們偵查隊送,什麼意思」……

「就是啊,聽別人說啊,他什麼都不會,什麼也不懂,就一個懵子」

騎士們小聲議論著。

「肅靜,肅靜」偵查隊長奧爾托·桑高聲喝着。

「現在,我宣佈,格恩加入偵查小組二隊」奧爾托眼神嚴厲「這是主教和團長的指示與任務,對此各位需絕無任何異議」

眼瞧著隊列里無任何反對聲了,他就繼續做起來彙報,與日常巡邏班列安排。

儘管奧爾托也對格恩抱有成見,他曾找到查爾斯副團長對質:「如此一個廢人,什麼又不懂,一看就是靠走關係的親衛隊公子哥,哪怕是往工兵隊塞也行啊」

對此查爾斯並無多言,只是表示:「如果你比主教聰明,或是權威,你可以試着去說服他」

聞言奧爾托啞了火,儘管不服,但他可不敢如此忤逆。

尤其是違背這樣一個主教的命令。

赫爾曼·德弗里,梅爾斯領地的主教,唯二領導人,王國著名的武器鍛造,大魔法師……

就這樣,格恩加入了,馬庫爾斯·洛斯奇的小組,這也是對新人最照顧,最願意接受格恩的一組。

格恩把這一切都歸於主教對自己的照顧

格恩的搭檔雷米是個小年青,年齡才25歲,但他卻長了一張30多歲的臉,人們常拿這事打趣,對此雷米也不惱,他將此稱為8年的成熟的沉澱!

雷米長著一頭棕色頭髮,中等身材,褐色眼睛,他人很活潑,願意跟格恩攀談,對格恩也並無成見,相反他倒是很願意照顧這個新人。

格恩對此很是感激……

偵查隊,不包括奧爾托,共有21人、12匹馬,共分3隊,7人一小隊,小隊長獨一匹馬,隊友兩人一匹馬。「沒辦法,眼下情況,更多的馬匹,需要配備給戰力騎兵」奧爾托記起騎士長無奈的樣子。

偵察隊很忙,格恩當晚就要隨隊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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