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工作

「好了，一些閑聊就到此為止吧。你的辦公室就在我的隔壁，除了外面的門，這扇小門也連接着你和我的辦公室，方便我們之間的溝通和工作。」

梅爾指了指辦公桌正對着的牆壁上的一扇小木門，卻又發現克諾維露出了古怪的臉色。

「你又怎麼了？」

「沒……沒事。」

我可不是杜魯姆，才不會讓你知道我剛剛感覺自己是被上司看上的漂亮女秘書，克諾維暗自想着，然後他扯了扯身上看似寬大，實際內里一層十分緊身的教袍。

「我說，我就沒有正常點的工作制服嗎？就像杜魯姆他們那種保安官的制服。這教袍穿着不怎麼舒服不說，也很阻礙我的動作。」

「秘書官沒有專用的制服，你可以不穿教袍，也許你可以學莉莉婭那樣搞一套西服來穿。」

腦海中浮現出莉莉婭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配上她穿着的小西服，克諾維現在才發現她的樣子似乎是要去參加某人的葬禮一般。

「算了，我還是穿自己的便服吧，和你一樣，我想教會也不會規定的那麼死吧。」

克諾維指了指穿着隨意的梅爾說道。

「隨便你。你的工作主要就是輔佐我進行治安處的管理工作，以及一些特殊案件的處理，比如林萊的案件。」

克諾維點點頭，然後就要開始脫衣服，卻被梅爾出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你要幹什麼？」

「不是你說的嗎？兒子被爸爸看光也沒什麼關係。」

克諾維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梅爾忍不住輕輕拍了拍桌子。

「克諾維，我必須提醒你，治安處有一個杜魯姆就夠讓人頭疼的了，別逼我第一天就開除你。」

克諾維嬉笑着放下手：「開個玩笑，那我現在就去自己的辦公室了？」

「去吧，拿上人事管理會送來的東西，還有，這些文件是你今天要處理批示的，都是一些保安官彙報處理的小事情，以前都需要我親自過目，現在既然有你了，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就交給你來處理。」

看着梅爾的手輕輕拍了拍桌上有五六十厘米厚的一疊文件，克諾維露出一副如喪考批的樣子，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自己以前剛入職，每天被上司呼來喝去處理一些毫無意義的瑣事的時候。

「怎麼？你真想做下一個杜魯姆？還不趕緊去做。」

「是…」

梅爾抱起那疊文件，放進已經顯得有些空蕩的那個紙箱裏，灰溜溜的走到小木門前，打開門走了進去。

克諾維的辦公室不大，可能也就不到梅爾的三分之一，但東西倒是一應盡全，除了辦公桌椅，書櫃，小沙發這些常規的辦公用具外，也有茶具，香薰蠟燭等一些精緻的小玩意。

「當公務員的感覺還真是挺不錯的。」

想着自己三個金幣的月薪，克諾維美滋滋地將手上的東西放到辦公桌上，要知道像芬里西這種資深的建築工人，每天起早貪黑的，一個月的薪水也不過一個金幣上下。

整理完自己的桌面，重新換上自己的衣服，將教袍整齊的掛在角落的衣架上，克諾維打開窗戶讓房間通通氣，然後就坐在辦公桌后，開始整理起來剛剛得到的信息。

因為謎的原因，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成為了梅爾口中被各大教會視作眼中釘的瀆神者，這層身份現在也成為了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之一。

謎很有可能知道這一情況，所以之前才叮囑自己不可向他人提起，

這說明雖然謎沒有在世間傳播信仰，但他仍對這世間的情況有所了解。

而至於神墮，很顯然言語不詳的梅爾對克諾維還是隱藏了一些信息的，這個神墮絕不像梅爾剛剛說的那麼簡單。

而且既然神墮在瀆神者中普遍存在，那麼自己也要小心，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或許可以問問謎，看看有沒有辦法避免這種危險情況的發生。

還有關於能力提升的問題，按照桑德雷洛的說法，自己只有不斷使用能力，才會讓自己的能力有更快的提升。那豈不是意味着要不斷讓自己受傷，然後靠能力癒合？

想到這裏的克諾維露出一臉難色，他可不想成為一名狂熱的「自殘愛好者」。

將提升自愈能力的事情暫時放到一邊，克諾維開始思考起自己的另一種能力，複製。

他現在並沒有嘗試過進行任何的複製，但他知道他有這種能力，和他儀式一結束就能明白自己獲得了自愈能力一樣，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這是他與生俱來的本能一般。

克諾維強忍住不讓自己立刻進行複製的嘗試，畢竟他現在身處在大地母神教堂，如果被什麼人察覺到異樣，那很有可能他就需要直接人生重開了。

「還是下班以後回去再試吧，現在嘛…」

掛鈎看了看牆上的木質鐘錶，時間已經臨近中午，克諾維決定先去吃個飯，然後再回來開始正式工作。

起身打開小木門，他驚訝地發現梅爾的辦公室竟然空無一人，梅爾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去吃飯也不叫我嗎……這無情上司。」

克諾維在心中默默畫了個圈圈詛咒梅爾，然後就晃蕩著去了教會食堂，因為時間尚早，食堂里並沒有多少人，他環視一圈，並沒有發現梅爾的身影。

「難道，還有專門給領導們開小灶的食堂？靠，差別待遇啊。」

教會食堂的伙食談不上有多豐盛，味道卻讓克諾維意外地覺得很不錯，連吃了兩份套餐，他才心滿意足地摸著微鼓的肚子打了個飽嗝，離開了食堂。

走回辦公室，克諾維就開始埋頭干起活來，畢竟吃着公家糧，該乾的活還是得干好。

一整個下午克諾維就沉浸在工作里，梅爾沒有找過他，他自然也不會沒事就去打擾梅爾，畢竟他又不是杜魯姆。

當他正被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報告搞得頭暈眼花的時候，一封報告中的一個片段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回城途中，在經過城外不遠處的某座樹林時，我們發現在樹林某處有一攤已經乾涸的大量血跡。根據現場的簡單勘查，我們認為血跡的主人很可能已經遇害，但現場及周邊並沒有發現屍體的蹤跡。我們認為應該對近幾日的上報失蹤人員進行一番排查，來確定是否有人在樹林遇害。具體建議……」

默默看完這段報告，克諾維撓了撓頭，沒想到這麼巧正好有教會的保安官發現了自己的「被殺現場」。

在報告上批示了允許進行適度調查，克諾維就將這份文件放到一邊，畢竟在這個世界，並沒有血液檢測之類的手段，即使放任保安官們去調查，相信也查不出什麼，最後只會不了了之。

牆上的鐘錶發出「鐺鐺鐺」的響聲，提醒著克諾維已經到了快樂的下班時間。

克諾維伸了個懶腰，將文件都整理好，就要起身下班，正當他在考慮要不要和梅爾打聲招呼時，小木門上的鈴鐺卻突然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這意味着梅爾有事找他。

打開木門，克諾維看到梅爾也正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主教大人，現在可已經是下班時間了。」

梅爾沒有理會他無聊的吵吵，而是直接轉身朝正門外走去。

「跟我走，發生第四起命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