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姐弟

艾倫·潘瑟斯，家裏經營小酒館。

父親是釀酒師，母親是鎮上手藝最棒的廚娘。

姐姐放學后，也會來酒館幫忙。

凱麗·潘瑟斯，比弟弟艾倫年長一歲。

白凈的鵝蛋臉上點綴著幾顆俏皮的雀斑，眼睛大而有神，亞麻色秀髮紮成一條長辮。

高大豐滿的身材，或許不太符合大眾對「美少女」的一般印象。

但在艾倫眼中，姐姐毫無疑問是這條街上最漂亮也最強悍的姑娘。

從小到大，凱麗可沒少用拳頭管教艾倫，但是在外面，誰敢欺負她老弟，凱麗絕對要把對方打哭！

艾倫下樓，來到餐廳。

爸媽還在前面酒館忙活，晚飯是姐姐凱麗弄的。

凱麗的手藝還行，比老媽差不了太多。

艾倫坐在餐桌前，剛聞到食物的香氣，就收到一連串系統提示。

滴滴——

發現普通食材：

黑麥麵包！

豬肉香腸！

洋蔥！

乾酪！

奶油蘑菇濃湯！

焦糖布丁！

原來不用真的吃下去，通過觸摸和嗅聞，也可以鑒定食材。

系統自帶的食材圖鑑，會把艾倫接觸過的食物自動記錄下來，鑒定其養分和毒性。

凱麗坐在餐桌對面，插起自己盤裏的煎香腸，放在弟弟餐盤裏。

「男孩子要多吃肉，長得高高壯壯！」

「你也吃肉啊。」艾倫對姐姐說。

凱麗笑眯眯地搖頭：「姐心疼你，捨不得吃肉，都留給你。」

「你以為我會感動嗎？」艾倫嗤笑一聲，「這話說的，太虛偽了！」

家裏收入還不錯，再說做餐飲業的，怎麼着也缺不了肉吃。

凱麗怒視弟弟，結果自己先綳不住笑了。

「凱麗，你在減肥？」艾倫試探著問。

按照穿越之前的尺度標準，凱麗身高大約1米75，體重將近120斤。

現在看起來線條還挺勻稱的，別有一種高挑健康的美感，但是不加控制的話，等將來生了孩子，就很難維持體形了。

「嗯！吃太多肉，身材都走形了……可惡！我想穿漂亮的束腰長裙參加畢業舞會啊！」

「真想瘦下來，你得先從少吃甜食做起，比如焦糖布丁。」

艾倫善意的提醒，只得到一個大大的白眼。

「伱懂什麼！女人有兩個胃，其中一個胃專門用來裝甜點的！」

「那算了，跟你的束腰長裙說再見吧。」

「嗯？！臭小子，你再說句風涼話試試？」

凱麗沖着弟弟揮拳。

艾倫趕緊縮頭，換了一個安全的話題。

「凱麗，上周你也參加了血脈覺醒測試？」

「本來沒興趣的，露娜非拉我陪她去測。」

「聽說測出超凡血統，就有機會覺醒，成為術士，你有沒有測出什麼特殊血統？」

「還不就是咱家祖傳的食人魔血統！可惜太稀薄了，測出來的血脈濃度只有3%，下等資質，沒多大前途！」

凱麗悶悶不樂地回答。

或許是食人魔血統的影響，凱麗從小就有一身怪力，身材發育也很早熟，沉甸甸的胸脯，彷彿揣著兩顆蜜瓜。

學校里的男生，背地裏叫她「奶牛小姐」，卻不敢當面這樣說，否則鐵定被她揍得滿地找牙！

考察一個人的術士天賦，特殊血脈的濃度越高越好，低於1%幾乎沒有覺醒的可能。

「如果血脈濃度達到5%呢？」艾倫問姐姐。

「那還不錯，算是標準的中等資質。」

對人類而言，超自然血統的濃度在1~3%，屬於下等資質。

4~6%，中等資質。

7~9%，上等資質。

通常不會超過10%。

否則，從外貌就看得出非人特徵，嚴格來講，已經不屬於真正的人類了。

「我可能也有食人魔血統，而且濃度不低。」艾倫不動聲色地對姐姐說。

「這不奇怪，畢竟你從小就是貪吃鬼……但是怎麼說呢，就算你的血脈濃度比我高，也沒什麼好開心的。」

凱麗毫不留情的打擊弟弟。

「術士血脈也有等級高低之分，食人魔血脈只能排在下等！」

「精神力成長太差，很難領悟法術！」

「說白了，只不過是一個貪吃的大力士，算不得真正的術士！」

「身為淑女，我才不稀罕這種野蠻粗鄙的血脈呢！」

「淑女……」艾倫驚訝不已，「姐，你怎麼會有這種錯覺？」

嘭！！

凱麗一拳錘在弟弟腦袋上。

艾倫彷彿當頭挨了一悶棍，頓時覺得眼冒金星，摸摸額頭，赫然腫起一個包。

「我可不像你這麼閑，吃完飯還要幫廚呢！」凱麗推開餐盤，氣鼓鼓的扭頭就走。

艾倫摸了摸肚子，好像還沒吃飽，就把姐姐剩下的飯菜都吃了。

望着兩隻空空的餐盤，艾倫隱隱覺得不對勁。

吃下去兩份營養和分量都很足的晚餐，似乎並沒有很飽的感覺，只是不餓而已。

暫且拋下這個疑惑，艾倫走進隔壁廚房。

凱麗正在忙活。

潘瑟斯家的小酒館，就是普通的夫妻店。

老爸是酒保兼調酒師，管理店面生意。

老媽在後廚掌勺，煎烤烹炸樣樣精通。

店裏本來還有一個幫廚的小姑娘，負責擇菜洗碗之類的雜務。

前不久小姑娘家裏出了事，辭職不幹了。

店裏一時雇不到合適的幫廚，凱麗就在課餘時間過來幫忙。

艾倫偶爾也來幫忙。

可惜，老媽和姐姐總是嫌棄他笨手笨腳。

艾倫捧著餐盤來到廚房，刷洗乾淨。

穿越前，他在國外讀書，想吃合胃口又不貴的家鄉菜，只能自己買菜做飯。

久而久之，刷鍋洗碗，打掃家務，都鍛鍊出來了。

凱麗正在分揀蘑菇，抬頭看了弟弟一眼，笑着誇獎：「不錯！不錯！活幹得挺麻利，有進步！」

艾倫擦了擦手，看到姐姐從一大堆蘑菇當中挑出一朵，隨手丟到旁邊的木盆里，不由心頭一動。

「凱麗，挑出來的是不是毒蘑菇？」

「嗯！虎紋鵝膏菌，看起來很普通，其實吃不得！」凱麗拿起一朵蘑菇給弟弟看。

「吃了會怎樣？」

「我沒吃過，聽說會讓人產生幻覺，看到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像喝醉了一樣。」

艾倫點了下頭，若無其事地問姐姐：「這些毒蘑菇怎麼處置，餵豬嗎？」

「笨蛋！豬吃了也會中毒啊！」凱麗沒好氣地白了弟弟一眼，「只能扔掉，然後祈禱流浪漢不要把它們從垃圾桶里翻出來吃掉！」

「懂了。」艾倫捧起木盆，轉身走向垃圾桶。

背對着姐姐，裝作把毒蘑菇倒進垃圾桶。

趁凱麗不留意，偷偷留下兩朵，塞進兜里。

凱麗端起一盆洗好的蘑菇，給灶台那邊的母親送去。

艾倫獨自回到餐廳，從兜里掏出一朵毒蘑菇，小心地聞了聞。

正在猶豫要不要嘗一小口，系統就給出了鑒定結果：

「發現普通食材，虎紋鵝膏菌！」

「富含營養，具有致幻效果（1級毒素）。」

艾倫查看系統自帶的食材圖鑑，果然收錄了「虎紋鵝膏菌」的詞條。

拿着毒蘑菇，他想起系統曾經給出提示，食用毒物，可以積累毒抗，最終提升毒抗等級。

自己已經具有1階毒抗，再吃虎紋鵝膏菌這樣的1階毒物，理論上就不會中毒了吧？

懷着好奇，艾倫咬下一丁點兒毒蘑菇。

果不其然，沒有絲毫不舒服的感覺。

代表毒抗累積程度的經驗條，略有增長，但是距離提升到2級毒抗，還差得很遠。

艾倫乾脆把兩朵毒蘑菇都塞進嘴裏。

結果令他失望。

毒抗條居然紋絲不動！

「看來同樣的毒物，只有第一次食用能夠提升毒抗。」

艾倫思索著得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