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心死

「你在這裡幹什麼！」

突然，一陣冰涼的寒氣從她的身後襲來，她驚恐地轉過身，卻發現一個高挑的身影正站在她的身後，那雙陰冷的琥珀色眼眸此時正冷冷地看著她，褪去了平日里的冷漠，彷彿是冬天的落

河，結上了一層厚厚的霜。

居然是——尹寒冽！

「我……」

默羽然不由得退了退，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光潔的額頭也因為他剛才的一句話，嚇出了冷汗來。也許她是怕他的，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深深地恐懼著那個高貴冷漠的他。她總覺

得那雙足以迷惑世人的琥珀色眼眸中，有著妖嬈的霧氣，那冰冷的霧氣里充滿著讓人費解的情愫，是漠然，是冰冷，又或者是無法言語的仇恨？

「我……」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默羽然還來不及說什麼，長廊盡頭的房門卻突然打開了，尹仲疲憊地從房間里走了出來，臉上似乎掛著一絲冰冷的不悅。

「尹叔叔、」

默羽然理了理思緒，直徑向著尹仲走去，她沒有時間理會高貴的尹家少爺，又或是不悅的尹家老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想找我的母……」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視線卻落在了那張凌亂的大床上，她高貴典雅的母親此時正虛弱地緊緊地攥著被子，試圖遮擋那赤果的身軀，只是那散落一地的衣服碎片，似乎一點點地還原著剛才

發生的一切，原來……

「羽、然……」

看見突然出現的羽然，洛雲舒那張本就蒼白的臉居然羞愧地說不出話來，十歲的小羽然顯然已經讀懂了剛才發生的一切，她的目光冰冷，甚至連眼角都充滿了鄙夷。

「你就是這樣、離開爸爸的嗎？」

冰冷的責問從那張充滿著稚氣的臉龐傳出，憤怒的黑眸死死地盯住那張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她夢中的臉，她恨自己居然剛才會擔心她，居然會因為尹暮雪污辱她而跟她拚命，她更恨自己居

然有那麼一刻把她當做母親！

她不配，她不配！

爸爸剛剛走，她居然可以跟仇人快活！她不是她的母親，永遠也不是！

「羽、然……我……」

洛雲舒死死地咬住慘白的唇，硬生生地把話咽了回去。

「不用再說了！尹、夫、人！」

一字一句，默羽然狠狠地從嘴角擠出了那三個字來。

「如果你還有一絲的良知，如果你對羽昕還有一絲的愧疚，請你——讓她離開！讓她離開這個『家』，讓她去瑞士接受更好地照顧……」

默羽然憤然地轉身離開，只是她沒有發現那張柔和的薄被下，不止是遮掩著那副赤果的殘破身軀，也隱藏著一個她不曾想象的真相……

從那起，她徹底地成為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在她心裡高貴典雅的母親，也和她深愛地父親一樣，長埋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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